趙慎手指繞在的發間，沉了片刻才道：“漠北三王子那邊丟了個人，好像是今日送來的那五個人之一，你小心些。”

紀云舒挑眉看他：“你懷疑那個人會做什麼？”

趙慎不置可否道：“小心一點總沒錯。”

這些年他見過形形的人，最清楚任何人都不能小覷。

哪怕只是一個沒有人看在眼中的弱子。

能被三王子這樣看重的人，又豈會尋常？

紀云舒神沒什麼變化，不會后悔幫那個卓瑪的姑娘，但對方若是想做什麼，也不會手下留。

兩人用了晚膳之后，趙慎去書房理一些事。

紀云舒則想起今天救的人，轉去了藏人的房間。

屋子里沒有點燈，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紀云舒適應了一會兒才看到地上跪著的人。

將人都打發出去，找了把椅子坐下道：“不用跪我，過來坐著說話吧。”

卓瑪知道紀云舒來找自己應該是有事，便起在離不算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紀云舒看著兩人不遠不近的距離，眸閃了閃：“你是在漠北長大的嗎？知不知道漠北的況？”

卓瑪低頭道：“我出生在西域，是被關在籠子里帶去漠北的，去了以后就又被關了起來，對外面的況一無所知。”

紀云舒定定地看了半晌才道：“你不必妄自菲薄，我能看的出來，你的出不差，能在漠北人手中活下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卓瑪是西域人，卻會說大夏語，認識大夏的文字。

這當然不可能是漠北人教給的。

只能是原本的家庭環境帶來的。

西域這人種混雜，唯獨大夏人不算多，懂大夏語言和文字的更是麟角。

見卓瑪不出聲，紀云舒又道：“我不會去探究你過去的事，答應送你離開也一定會做到，所以我希你行事之前，能夠好好考慮清楚。”

良久，卓瑪有些不解地看著問：“你為什麼要幫我？”

紀云舒道：“這對我來說只是隨手的事，就能救你一條命，為什麼不做呢？我其實很希你就是個普通的小姑娘，以后能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卓瑪眼底有水閃過：“你懷疑我，卻還獨自來見我，不怕我做什麼嗎？”

紀云舒笑了笑：“你可以試試。”

明知道人有問題，怎麼可能沒有準備？

卓瑪沉默片刻才道：“我只知道，他們想要利用你對付你的夫君和你的父親。”

紀云舒沒想到這麼快就說了，但對聽到的答案并不滿意：“你是不是該先說說，你的主子是誰？”

三王子沒有這樣的腦子和能力驅使這樣的人。

卓瑪明顯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紀云舒道：“如果你是一個普通人，我會直接放你離開，可你不是，所以要保住這條命，就要付出足夠的代價。”

卓瑪似乎更習慣這樣的說話方式：“是五王子。”

說的太快，反倒讓紀云舒有些不可置信：“他靠什麼控制你？”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信任，卓瑪這麼容易就說出了想要的答案，反倒讓紀云舒不放心。

卓瑪再一次跪到了地上：“是我的妹妹他用我的妹妹威脅我為他做事，我知道不該麻煩你，可你能幫我救出我的妹妹嗎？只要你愿意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紀云舒倒是沒什麼意外，這世上控制人的法子就那麼幾種。

“你妹妹被帶來大夏了，還是留在漠北？”

卓瑪道：“也被帶來了。”

紀云舒聽著這很像一個陷阱。

“那你可得說點值你們姐妹兩條命的東西。”

說到底，卓瑪投降的太快，讓很難相信。

卓瑪道：“他們讓我離間你和趙世子的。”

“那你為什麼不往他跟前湊？”

覺得這人的目標一開始就是自己。

卓瑪神泰然道：“我見過很多男人，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會為所迷。”

趙慎是見過的有的心智堅定之人，他看們的眼神中甚至有殺意。

哪怕只是一個照面，也足夠卓瑪清楚，落在趙慎手里，自己只有死路一條。

紀云舒點頭：“說說吧。”

離間他們夫妻，又不去勾引趙慎，總不會是打算勾引吧？

卓瑪將自己上的一個香囊拿了出來，遞給紀云舒：“我不知道里面是什麼，但五王子說只要接到趙世子，他就會失去抵抗能力，任由我做什麼。”

紀云舒：“……”

拿過香囊打開，里面是一些尋常的香料，認真辨認了一下，似乎是安神用的。

若說有什麼不對，就是這香料中似乎約有腥味。

十分淡，如果不是紀云舒，任何人都不可能聞的出來。

的面變得凝重，有些想不通什麼樣的東西能讓趙慎那樣的絕頂高手失去反抗的能力？

想了片刻，沒有結果，起道：“你歇著吧，若你所說是真的，我會讓人去救你妹妹。”

說罷，拿著香囊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不由駐足回頭問：“你到底為什麼這樣輕易背叛五王子？”

只看五王子在漠北忍多年，連王后都沒有發現端倪，就能窺到他的下手段絕對不凡。

卓瑪代的太快了，不覺得自己有讓人見一面就倒戈的人格魅力。

卓瑪神平靜地道：“因為你是我見過的人中，唯一一個真正想要救我的人。”

紀云舒覺得這個帽子有點高。

“我對你也是有所求的。”

卓瑪聞言笑了，眼中喊含著一點淚：“我若是個普通人，你就不會有所求了，這是我的錯，不是你的。你還答應我幫我救妹妹，不管能不能做到，我都十分激你。”

紀云舒從的神中看到了一疲憊：“只要你沒有騙我，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

就算是個陷阱又如何？

還是那句話，這里是大夏，他們漠北人行事也有頗多限制。

紀云舒回到屋子里，認真研究手中的香囊。

對醫沒什麼了解，便來白泠一起研究。

白泠甚至聞不到香料中的腥味兒，只是很相信紀云舒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