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門前，程澈將禮品盒給章佳檸，他則站在稍后的位置。

王耀眾老婆肖芬聽到門鈴響，趕從廚房出來去開門。

看到門外人的章佳檸和程澈，“你們倆快進來，等你們半天了。”

章佳檸聲嫂子，把手里的禮品盒遞過去，“路上耽擱了會兒，我有點暈車。”

肖芬忙問：“沒事吧，暈車可難，這滋味我知道，我就是因為暈車，太遠的地方我都去不了。”

有些人見一面、說句話，就能覺到的善意，肖芬給章佳檸的覺就十分和氣。

“嫂子，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麼，我們這靠海就拿些海邊的特產。”

肖芬接過來，“這麼客氣，來就行，還拿什麼東西。這個海參個兒夠大的。”

海參是程澈帶來的，章佳檸看向程澈，后者說：“聽說王哥傷了，說什麼也讓我挑最大個的準備，我說你隨便選點就行，說不行，看王哥不能將就。”

幾句話就把功勞都給了章佳檸。

肖芬笑著說：“弟妹啊，你看你，真見外了。”

一句弟妹把章佳檸整不會了，“額，我們是……”

程澈把話茬接過，打趣的口氣說道：“嫂子，你可太向著我了，知道我沒對象，臨時跟我按一個。”

肖芬瞬間明白誤會了，笑道：“這事鬧的，這位是？”

程澈正式介紹，“是我們村的支書章佳檸，你佳檸。”

“佳檸，不好意思了，嫂子這一天稀里糊涂的。”

“沒事，嫂子。”

肖芬臉上始終帶著笑意，即便鬧出誤會，也不讓人反。

程澈往里面看，“王哥在臥室呢吧？”

肖芬說：“對，擱屋里呢，天天趟那床上，大夫說了，骨頭接好了，讓在家養著。”

程澈帶著章佳檸進了臥室，王耀眾躺在床上，臉上有塊明顯的淤青，看到兩人他剛要撐著床坐起來，又疼得齜牙咧。

“哎呦嘶……”

程澈：“別，你可別了。”

章佳檸來到床邊，說：“王哥，不用起來，你躺著好好休息。”

王耀眾說：“你們在門口說話，我都聽見了，可惜不了，一就疼。我現在打噴嚏都得捂著點這。”

畢竟跟程澈相時間久，兩人往來也頻繁，王耀眾沒拿他當外人，說：

“程澈，快讓章支書坐。”

程澈把窗邊的椅子挪過來，方便他們說話。

剛閑聊幾句，肖芬就過來喊幾人吃飯，“耀眾，讓程澈佳檸先吃飯吧，等吃完了你們再說。中午了，都了。”

“快去吧，先吃飯。”王耀眾抬手示意兩人。

章佳檸哪好意思來陌生人家里吃飯，程澈卻大方的帶去了餐廳。

“別不好意思，多吃點，你多吃了，嫂子才高興。”程澈又問肖芬，“我哥也沒吃呢吧，他怎麼辦？”

肖芬說：“我給他拿屋里吃，你們不用管。”

滿桌的菜，一看就花了不功夫，章佳檸有些局促，程澈幫著肖芬夾菜到盤子里，又跟著端進屋才回來。

“坐下吃吧。”程澈下一點。

章佳檸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剛到這沒說幾句話就吃飯？”

程澈端起碗，“要不我讓他們別吃了，咱先說話？”

“你……”章佳檸一時語塞。

“坐吧。”程澈一把將人拉過來，按住肩膀，坐在椅子上，“在王哥家，沒那麼多挑。”

肖芬送完飯回到桌旁，“還等我呢，快吃吧。”

章佳檸著頭皮拿起碗筷，但看今天的菜就知道，他們家很喜歡吃辣的。

肖芬對章佳檸說：“佳檸，嘗嘗辣子丁，這可是我的拿手菜。”

章佳檸夾起一塊，“看著就好吃。”

三人邊吃邊聊，沒多會兒功夫，屋里的王耀眾喊肖芬把碗筷拿走。

趁著肖芬不在，章佳檸問程澈，“石江這地方炒菜喜歡放辣椒？”

程澈說：“嫂子是川渝人。”

章佳檸：“怪不得。”

程澈看出來不怎麼夾菜，“我記得你吃辣的。”

“嗯……”章佳檸微頓，“吃的。”

大學后，章佳檸為了幫家里減輕負擔，休息時間干起兼職，以至于經常飲食不規律，把胃出病了。

肖芬回到餐桌旁，又用公筷給章佳檸夾菜，“你多吃點，太瘦了，程澈，你也多吃。”

程澈在這是真不見外，跟自己家一樣大口朵頤。

章佳檸就遭殃了，即便是唯一一道看起來不太辣的炒油菜，也有紅辣椒碎，只能多吃米飯著火辣的味道。

吃過飯，肖芬就讓兩人去屋里了，不準他們幫忙。

章佳檸把惠商政策解讀給王耀眾，也回答了他的一些疑慮，經過一下午的通，王耀眾確定投資意向，這可把章佳檸高興壞了。

既然是考察，自然也是雙向的。

王耀眾讓程澈帶章佳檸去他在石江的加工廠，讓副廠長接待兩人。

從王耀眾請去工廠就能看出，他是誠心誠意要去保辦廠的。

兩人又去加工廠逛一圈，走出車間外面下起大雨來。

巨大的雨幕鋪滿整座城市，天黑的與城市相融，路燈行一條鎖鏈鏈接進出城的兩端。

到高速口才知道，因暴雨導致高速石江到保段臨時封閉，程澈只能走副線往回趕。

車外大雨滂沱，程澈要專注看路，并沒有注意到副駕上的人忍著胃部不適。

副線的路，沒有路燈，兩側的人家也漸漸稀。

“唔……”

盡管輕微，但程澈還是聽見了。

他看眼章佳檸，“你怎麼了？”

此時的章佳檸臉慘白，額頭上的發被汗打了。

虛弱無力的回：“胃疼。”

程澈問：“好端端的怎麼胃疼了？”

章佳檸說：“我胃一直有病，又吃了太多辣，唔……”

他們所在的位置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正夾在一鄉道中間，想臨時找個藥方都沒有。

加之雨大，車還不能開太快，只能繼續往前趕。

程澈說：“再忍忍，看前面能不能找個藥店。”

他將導航打開，查詢藥店后發現最近的藥店也在六十公里外的鎮子上。

忽地，余看到不遠幾座民房亮著燈，程澈一把向右，駛小路。

路越來越窄，車子過不去了，程澈將車停下，打開門就下去了。

“你干嘛去？”

章佳檸疼得喊不出聲，眼看程澈的人影消失在視野中。

出手機撥程澈的號碼，結果手機在車里響了。

十多分鐘后，程澈漉漉地回到車上，從懷里拿出一盒胃藥還有用礦泉水瓶裝的溫水。

“給，把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