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許母忙著照顧喝醉的許父，許念禾洗完澡，坐在書桌前寫卷子，快期末考了，基本上每天固定一套卷子，再據學校布置作業量的大小適當增加。

一個小時寫完，對了答案又改完錯，許念禾終于放松，在桌子上趴了會兒，突然想起周徐也，剛才他走之前，角染笑，讓等著，等到現在——

抬頭看眼時間表，十一點五十二分。

許念禾放下筆，去廚房倒了杯水，然后去許斯宇房間，他在床上閉著眼睛，但是還沒有睡，許母剛給他關了燈，許斯宇小小的人又坐起來，開了床頭燈，“姐。”

“手表借我一下。”

客廳也是黑著燈，許念禾索著回了房間，猶豫幾秒，給那邊人撥過去，周徐也悉這個號碼，接起來笑著道，“看樓下。”

許念禾立馬起，走到窗戶旁，拉開厚重的窗簾，天氣冷的原因，玻璃上是厚厚的霧，看不清外面，推開玻璃窗，外面寒意涌進，卻讓看清樓下的景象。

快到凌晨，今晚的雪沒停過，越積越厚，地上明顯白茫茫的一片，枝頭也掛滿白，不遠的路燈下停著一輛黑越野車，正對窗戶的方向，站著穿黑羽絨服的年。

省實驗的校服被套在里面，周徐也手里拿著仙棒，見樓上的人看過來，他勾，摁下打火機，仙棒的漂亮煙花迅速躥起，繼而“砰”的一下炸開。

火亮亮的，照映他的側臉。

一切都映在眼眸。

周徐也在樓下待了五分鐘，直到把車里的仙棒都放完，旁邊黑吉普車，副駕駛的劉大牙錄了段視頻發聊天群，樂呵呵的打字道，“這次又跑了全城，但是周小爺給我視覺報酬了。”

放完仙棒是十一點五十七分，還有三分鐘零點，許念禾關好窗戶，重新拉住窗簾，拉開屜拿了個東西，看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到了五十九分時，帶著手表和東西敲開許斯宇房間的門。

這次小人兒終于睡著了，覺到靜，著眼睛坐起來，迷糊著開床頭柜的燈。

許念禾站他床邊，把手里兩樣東西放下，“生日快樂。”

許斯宇看著被子上的新魔方，清醒了幾分，這個魔方有些貴，而自己姐姐的零花錢不多，可能連這個月的期刊都沒有買。

送完東西，許念禾幫他關了燈，“你睡吧。”

輕聲出了房間，客廳的秒針走聲音滴滴答答。

許念禾心上越發明朗，周徐也說得對，重要的人應該得到禮，許斯宇是重要的人，所以也應該得到的禮。

周四周五期末考，前一天搬書騰教室，地中海辦公室已經堆的放不下了，班里僅有的幾個住宿生了珍稀，寢室也放了班里同學的不書，于盛懷靈乍現，問委借了九班室場所的鑰匙，幾個人都把書搬那邊去，最后一趟結束，沈亦歡上講臺拿書包。

“念念，去不去學校后街吃東西？”

現在時間還早，但學校已經通知放學了，基本搬完東西就可以撤了，知道零花錢很，沈亦歡蹦跳到面前，“我請客。”

“什麼請客？”這句話剛好讓上廁所回來的于盛懷聽到，他也上講臺拿書包，“你們是不是要去吃東西？”

問完，他拍了下一旁的周徐也，“反正回家時間還早，一起走唄。”

周徐也說了隨便，許念禾看了看自己的小錢包，還剩點存款，“我都可以。”

“走嘍。”

沈亦歡高興的拉著沖在前面，兩個男生跟在后面。

學校后面的小吃街，攤位很多，五花八門的小吃種類，這個時間點他們也才剛剛開張，沈亦歡想吃的很多，但吃一半就吃不下了，所以吃到后面，就會和許念禾買一份，兩人分著吃，兩個男生買了杯飲品，跟在們后面于人群中穿梭。

最后走到一家老牌子店鋪，幾個人推門進去。

沈亦歡剛才吃了多，所以只象征點了幾份小吃，于盛懷好不容易能坐下休息了，食大開，又加了不，老板娘在旁邊寫的字跡匆忙，菜單到了許念禾手里，點了兩樣，然后抬頭看對面的人，“你吃什麼？”

周徐也正回消息，抬眸看了一眼，“和你一樣。”

老板娘在那兩份后面標注了數量。

走后，沈亦歡開始聊天，“你們這個寒假打算干什麼？“

于盛懷玩著空杯子，撇撇，“這次期末績沒準又是倒數，肯定會被我媽丟進補習機構待一整個假期。“

“好慘。“沈亦歡捧著臉，于盛懷切了一聲，”你的表告訴我你在幸災樂禍。“

“我哪有？“轉頭問許念禾，”念念，你呢？“

“我應該會回老家，陪我。“

對面周徐也收了手機，抬頭，“走多久？“

“開學前幾天回來。“

沈亦歡抱，腦袋枕肩膀上，“那不就一個假期都見不到你了？“

悲壯的表看樂了于盛懷，“周徐也還沒說什麼呢，你這麼激干什麼？“

周徐也玩手機作一頓，抬腳踹他，“說話。”

菜正好上來，于盛懷塞了兩口炸串，里滿滿當當，“多吃點兒。”

幾個人吃的差不多，許念禾低頭翻小錢包，周徐也起，“我上個廁所。”

他走后，沈亦歡也開始掏錢，于盛懷在旁邊善意提醒，“咱們不用管了，他應該是去結賬了。“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周徐也回來，雙手兜，“走吧。”

到了路口，四人分頭，送許念禾回家的路上，小姑娘一直在旁邊翻錢包，周徐也側了側頭，“怎麼了？”

“突然想起來，上次答應請你吃飯的事還沒兌現。”

國慶那幾天說好的事，有些久了。

“那你想什麼時候請我？”周徐也好笑，頓步，掃了眼手中的幾張零花錢，這個問題有些為難，許念禾臉微微紅，“這個月給我弟買生日禮了，零花錢不夠，要不等我寒假回來再請你？”

“可以。”

到了家門口，許念禾轉，突然說道，“你閉上眼睛，我給你個東西。”

周徐也配合，閉上了眼睛，他開手。

幾秒后，再睜眼，先是拎著書包跑進家門的影，低頭，他看著手里的幾張零花錢，勾了，正好還是剛才店里兩份東西的錢。

隨手把錢卷起來扔進兜，周徐也笑著轉，手抄兜慢慢的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