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沒教養的孩子！怎麼說話的！”

“林默然，這就是你生的，你養的孩子？我兒子好不容易闖過鬼門關回來！你兒子卻眼詛咒我兒子死！你們兩個怎麼這麼晦氣！”

人群中一個老婦人沖了出過來，兇神惡煞瞪著顧泉喆。

顧泉喆稚臉龐倔強繃著，大眼睛里都是恨意，怒瞪回去。

“嘿！這小野種竟然敢瞪我。看我不收拾！你娘教不好你，就讓我來好好教育你！”

趙素梅拿出長輩名頭，揚手就要教訓顧泉喆。

“你今天如果打我的孩子，我明天就砸了你的家！”

林默然慢條斯理擋在顧泉喆面前，眼眸直直看著趙素梅。

清秀臉龐甚至可以用平靜來形容，聲音不大，卻極有震懾力，趙素梅被嚇住了，不敢在手。

而后，好似到萬千委屈一樣看著自己兒子顧景堯，道，“景堯，你看看，你不在家這些年，就是這樣對我們的！”

“沒有嚇唬你。你在部隊的時候，真砸過咱們家！”

趙素梅說著說著，聲音哽咽起來，眼淚大顆大顆地掉，那眼淚里都是恥辱和無奈。

顧景堯臉冷沉，沒什麼表，心頭卻極為復雜。

他沒在家的這些年，他家竟會變得如此糟糕。

“阿姨，景堯回來是件開心的事，你和叔叔終于苦盡甘來，這喜慶的日子，咱們不哭。”

徐靜雅走到趙素梅邊，聲細語勸趙素梅。

“對，景堯才回來，有什麼事，你們回家說。今天是你們一家團圓的好日子，趙嬸子你不要哭了。”

周邊鄰居也在勸。

林默然再次為局外人，顧景堯、顧家人、徐靜雅他們站一起，才像一家人。

在準備離開的時候，人群中的顧景堯突然轉過來，兩人視線在空中了個正著，他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走到面前，“默然，咱們……”

難為這麼多人圍著他，他還能看到，林默然心底有些恍然，抬眸道，“你們先一家人團聚，明日有時間，再談咱們的事。”

說完，帶著顧泉喆迅速離開。

“……”顧景堯，他們一家人團聚？

一回家，顧景堯變迅速掃視一遍家。

屋子破損的墻面上著報紙；靠墻邊上的沙發是他結婚時候，他特地買的，上面還保留著兩個大大的“囍”字；桌子上寫著“囍”字的搪瓷杯邊緣破損、長著銹跡，這是他結婚時候，林默然買的，現在只剩一個；屋子里沒看到任何小朋友玩，外面臺沒看到任何林默然和小朋友服。

“景堯，你在找林默然，是不是？”

趙素梅微嘆一口氣問，然后道，“搬出去了。你回部隊沒多久，那孩子就出生了，他那月份本就對不上！你五月份被部隊召回，年底孩子就出生了，誰家孩子六七個月就出生的？而且，我們以及整個大院的人都仔細看了，他誰都不像，更不像你！”

“可憐我們這些實在人，直到差不多伺候了月子后，我們才發現這個事。聽說你在部隊那邊出事的，去部隊那邊收拾你的東西，回來后就立馬搬出去了。”

“景堯，你不要不信！真有老相好！我們都看見了，你不知道，我們看到和老相好在一起的時候，心里有多憋屈，多為你不值！還一心將孩子上在我們家，烈士子不管上學還是其他，都優待的。我們不同意，要給孩子是你的證明，給不出。那孩子一直沒上戶口，見我們死活不同意，就威脅我們，說，我們如果再不同意給孩子上戶口，就將孩子戶口上朋友家去。讓這孩子跟別人姓！你說那孩子如果是你的，怎麼可能說得出這種話？”

趙素梅氣憤地道。

“還有一件事，我一定得告訴你！手腳不干凈，前段時間被關進去了。倒賣不該賣的東西，最后一分錢沒掙，反而被抓了！你為國奉獻，竟干這種買賣，真把我們老顧家十八代祖宗的臉都丟了。我和你爸好說好歹說，才將搞出來。可這些天，我們這日子過得是真提心吊膽，生怕被連累！你這次回來，你盡早和上頭打離婚報告，咱可千萬不要因為這點事、這個人毀了你前程！”

顧景堯越聽眉頭皺得越。

他和林默然認識的時間不長，相時間也不長，但絕對不是他娘說的那種人。

“景堯，我和你說話，你聽到沒？”

趙素梅見自己說這麼多，顧景堯都沒反應，臉微微有些不滿的問道。

“默然和孩子現在住哪？”

顧景堯開口問。

“做了這麼多事，你竟然還要去找？我是你娘，你連娘的話都不信了，非要趕著去喜當爹？”

趙素梅激地道。

顧景堯眸倏地一沉，聲音低沉了好幾個度，帶著沉怒道，“娘，現在還是你兒媳婦！咱們顧家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果沒有十足的證據，請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詆毀我媳婦！”

趙素梅氣得手指抖，聲音發抖，“你，你這，可真好！娶了媳婦忘了娘！部隊傳來噩耗的時候，我和你爹，兩人不吃不喝，悲痛絕，你倒好了，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氣我！早知道你這樣，我當初又何必要死要活！”

“阿姨，你不要氣。景堯剛回來，還不了解況。有話好好說。”

見屋里氣氛焦灼，徐靜雅再次開口，勸完趙素梅后，再次勸顧景堯，“景堯，阿姨這些年不容易，你說話語氣不要這麼重啊。”

顧景堯臉依然沒多表，沒回答徐靜雅的話，目落在趙素梅上，“娘，你不要無理取鬧。你先冷靜冷靜！我先出去一下。”

“……”看著顧景堯毫不猶豫轉的背影，趙素梅更加氣憤！“靜雅，你看看！你看看！他現在這德行！”

“他那媳婦若有你一半的懂事就好了！”

“呵呵，懂事又有什麼用？以為鄉下來的人，質樸實誠，結果竟是個不知檢點、到搞的玩意！”

趙素梅越想越氣，更氣的是，林默然最后竟還真將孩子落在了他們顧家，且拿到了烈士屬津，那些國家給的國家補助，一分都沒給他們。

“……”徐靜雅掛了一個淺淺笑容，道，“阿姨，他去見見林默然，其實并不是壞事。見面了才能知道究竟是什麼人。”

趙素梅茅塞頓開，“對，我怕什麼？讓他去，他不去找，他們怎麼離婚？靜雅，還是你通，想法周全。其實啊，在我心中，你才配做我兒媳。”

徐靜雅低頭淺笑，你這兒媳，我上輩子錯過了，這輩子一定不會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