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娘，對不住，是我護不住你，你要撐住，要護住孩子，千萬不能有事！”

小紅把劉大夫請來，兩人進屋看到這幅場景，嚇得臉都變了，待發現是錦娘自斷一指，劉大夫更是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天爺啊！這是要命啊，十指連心！這疼痛，豈是一個懷著子的人能承的？也真是夠狠的，都是當娘的人了，咋還能對自己這麼狠哩！”

劉大夫里埋怨著，手上卻毫沒停，包扎上藥止，又給把了脈。

“本來子就弱，這下又了胎氣，若是沒有見紅就能保得住！我開個方子，今晚你們好好守著，千萬別讓再任何刺激！”

聽著劉大夫的嘮叨，謝謹只覺得一顆心都揪了起來，心里突然就涌出了一恨意，都怪蕭玉，沒事和九皇叔論什麼經，這一切的源都是！

還有顧九辭，錦娘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沒了，他說什麼也不會讓九皇叔好過！

一個皇叔，生生掉了侄兒后院人肚子里的孩子，傳出去，恐怕百都得彈劾他！

等等！想到這里，謝謹突然覺得心頭一閃，那個念頭才冒出來，竟然馬上就在他心里生了發了芽！

可錦娘肚子里的，可是他的頭一個孩子！

他更是知道，雖然皇上平日里很尊敬九皇叔，可私下也沒明里暗里同他說過，九皇叔權力太大，他每天都提著一顆心，勤政民，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得罪了九皇叔，一個皇帝做到這個份上，也真是憋屈。

若是他能將借此事將九皇叔往下拉一拉，那皇上對他……

謝謹心里想著事，眼睛卻盯著錦娘的肚子，那里已經微微有些凸起。

錦娘只是一個妾室，按理說皇室正妻沒有生下嫡子，妾室是不允許有孕的，可他自從看到蕭玉對他的不貞，就故意想要反著來，什麼事不能做他偏偏就想去挑戰。

最終，謝謹也沒有下定決心，他代下人好好照顧錦娘，自己一個人回了書房，獨自一人呆了大半夜。

等他終于做了決定打開房門，一臉憔悴的出來時，就看見林管家匆匆忙忙往這邊跑過來。

“王爺，不好了，錦繡院里的小紅說，錦姨娘……怕是要小產！您快去看看吧！”

謝謹腳步一頓，心下竟然一松，若是錦娘小產了，倒不用他如此糾結了！

“我去看看！”

錦繡院里，燈火通明。

“怎麼樣了？”

刁嬤嬤一看是謝謹來了，就要跪下回話，被謝謹擺了擺手制止了。

“錦姨娘起了高熱，奴婢們正在流給錦姨娘降溫。”

謝謹想起劉大夫的話。

“見紅了嗎？孩子可保住了？”

“一個時辰前劉大夫來過一次，脈相雖弱，可還沒有見紅，想來這孩子是個要強的，劉大夫說，若是能熬到天亮燒退了，就算保住了！”

謝謹微微有些愣神，神間有些失，刁嬤嬤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怎麼覺得王爺有些怪怪的？

刁嬤嬤剛想退下，就見謝謹用眼神制止了，聲音極低還微微帶了些抖。

“若是……保不住，不用勉強。”

刁嬤嬤一愣，抬眼看向謝謹，正對上他幽冷的眸，那里面含著的意思讓子一，仿佛明白了什麼，原本有些慌的心反而靜了下來，微微福，向謝謹行了個禮。

“奴婢……明白了！錦姨娘該喝藥了！奴婢……這就去。”

半個時辰后，屋里傳來刁嬤嬤一聲驚呼。

“遭了！見紅了！”

院里的謝謹手驀地握，但還是止不住地有些抖，一子冷意從腳底直升上脊背，他忍不住一。

“王爺！”

旁的杜管家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王爺還是回書房歇一會吧！這里……”

謝謹擺擺手，此刻的只想在這里坐一會兒。

杜管家命人搬來了一張椅子，謝謹坐下來，眼前的下人穿梭忙個不停，一盆盆的水往外端，個個臉如土，生怕謝謹拿們問罪。

那鮮紅的刺得謝謹雙目生疼，雙手攥椅子的把手，眼前紅影翻飛，竟是頭一歪，暈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時，劉大夫正在為開方子。

“王爺這是傷心過度，氣上涌，眼睛充了，喝幾劑藥養養就好了。”

謝謹覺得眼睛有些疼，他此時雙目赤紅，像一個吃人的妖怪。

小紅和刁嬤嬤跪在他腳邊，子抖得如同風中落葉，尤其是刁嬤嬤，知道自己或許揣對了王爺的心思，可那畢竟是王爺的子嗣，這條小命，不知能不能保得住。

“王爺，奴婢等照顧不周，請王爺降罪！”

良久，才聽得謝謹沙啞的聲音。

“不怪你們！若不是要給九皇叔一個代！錦娘也不會自斷一指，孩子更不會保不住，這是……天意啊！”

揮退下人，謝謹進屋去看錦娘，臉雪白如紙，只看著謝謹默默流淚，不發一語，這種無聲的悲傷給謝謹帶來的沖擊力更強。

他只覺得眼眶發熱，渾的都要凝固了，只那一瞬，所有的痛苦糾結愧疚都在腦海里過了個遍，最后化一戾氣，想要為孩子報仇的強烈地吞噬了他，他已經忘了自己為何要在書房中枯坐一夜，已經忘記了方才對刁嬤嬤說的話。

他直接沖出了府門，直奔皇宮。

他這邊才一出門，就有人給顧九辭傳了消息。

消息傳到時，顧九辭剛起。

“倒是一對兒狠人，看來還是不能小瞧了這兩個人了！”

他招手過旁邊的小太監。

“小良子，你去找了凡大師……”

囑咐了幾句，小良子先去了了凡大師，又去了蕭玉那里。

蕭玉還未起，聽到外面有人說話，便坐了起來。

頃，暗香端著洗漱用品進來。

“小姐，陳嬤嬤說了凡大師請小姐和九皇叔用早膳。”

蕭玉看了看鏡中自己的臉，才一天的時候，這臉上的紅腫便消了，只剩下淡淡的手指印還能看得出來是被人打了。

玉進來湊近蕭玉低語了幾句，蕭玉這才明白，的反應和顧九辭一樣，覺得錦娘雖是個子，卻是個狠人，為了給九皇叔一個代，竟能自斷一指，這份膽氣非常人能比，就算是男子也不一定能做得出來。

至于謝謹，蕭玉大概能猜到他的心思，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以前只看到他正人君子的一面，如今才知道，那可是一只披著兒狼皮的羊，趁人不防就會咬上一口的。

這次，怕是恨極了自己和九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