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孩一口氣把碗里的土豆泥吃完，奧列格才重新開口：“我換個簡單的問題吧，你是誰？”

他本以為孩吃了自己的，會說出些什麼，沒想到小家伙把腦袋重新一梗：“不知道，我被車撞了，失憶了不記得。”

“你……”奧列格被氣笑了，他站起，從桌子上拿起手機，一把住孩的腮幫子強迫看鏡頭，發出了反派的笑聲：“哼哼哼，不說也沒關系，我有的是辦法知道我想知道的。”

孩瞪著他，目像箭一般恨不得將他穿。

奧列格把孩的照片傳給達米亞諾，對方很快給了回應。為了展示自己的無所不能，奧列格專門大聲地將那些信息讀了出來。

“喬榆，，鼠兔族，十九歲……不好意思，依你的高，我以為你還是個小屁孩。”奧列格壞心眼兒地揶揄道，但很快，下面的文字讓他恨不得自己個大耳：“母親是弗倫斯著名的歌劇演員喬安娜，噢，我聽說過的名字……然后是——在一年前遭遇謀殺？”

奧列格一下子頓住了，他盯著達米亞諾傳過來的當天的新聞。

著名歌劇演員被謀殺的消息上了當地的新聞報，報上說喬安娜在家被歹徒襲擊，等人發現時已經斷了氣。

十八歲的養喬榆不知所終，初步調查可能是被歹徒所帶走——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眼下喬榆正生龍活虎地被拷在他屋里的水管上，一雙眼睛簡直要把他瞪穿了。

喬榆上應該是有些故事的，不可能在母親死后無緣無故地流浪大街，但不說，就沒有人能知道。

奧列格自知說錯了話，有些尷尬地抿了抿，最終還是沒有能從牙里蹦出一句安人的詞。他只能放下手機，給孩倒了杯水，來表示他的歉意。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剛一轉頭，貓薩沙便大搖大擺地坐到杯子前，和他的主人一樣不會看人眼地用舌頭盡卷起了水花。

時間是很迫的，奧列格不會把功夫全耗費到一個小的上，他小憩了一會兒后便披上兜帽外套出門去了。

打聽報是個既費錢又費力的活，達米亞諾打聽的消息只在明面上，好在奧列格除了他之外還有其他的線人。

戴著兜帽的奧列格走進了弗倫斯最熱鬧的酒吧，他仗著自己的個子大，輕輕松松的過舞池，一屁坐在了吧臺前。

“勞駕，來杯自來水。”奧列格敲了敲桌子。

一個眼神憂傷的狐貍種姑娘走了過來，像是和人打招呼那般用手輕輕拂過奧列格的黑面罩，幽怨道：“我很久沒有看到你了，最近還好嗎？”

“不太好，所以我接了生意，有些事需要你的幫助。”奧列格點了點面前的桌子：“一杯自來水，謝謝。”

“如果你不買我的酒，我很難和你聊天的，你知道我記憶力不好。”狐貍姑娘狡黠地笑了笑，說話帶有很濃重的法蘭克口音。

“好吧……那就一杯螺起子。”奧列格無奈地搖搖頭，選了一杯他最常喝也是最悉的酒，他盯著狐貍姑娘調酒的姿，蓬蓬的紅尾讓他想起了他還是個年時，在家鄉上的那個姑娘。

半晌后橙黃的酒被端上桌，奧列格掀開面罩的一角抿了一口。他平日里從不喝酒，醉酒對于他這種人來說是極其危險和不理智的。

唯有在這間酒吧他才會放下警惕偶爾小酌幾杯，和酒保閑聊或者是買些報。

但更多的時候，他喜歡靜靜的坐在吧臺前，盯著狐貍姑娘伊莉莎，讓他回想起了自己年輕時的，那未曾說出口就已經破滅的。

螺起子口微微發苦，接著就是酸和辛辣，奧列格的耳朵有些紅了，他又敲了敲桌面好引起伊莉莎的注意：“我需要問你些事，真的，我很急迫。”

“好吧，”伊莉莎繞過吧臺來到奧列格邊坐下，周圍的環境足夠吵鬧，所以不管他們說些什麼都不會有人注意：“你想知道些什麼。”

“第一件事，阿爾伯特最后抓到的那個人在一個月前出獄了，我需要知道他的向以及住址；第二件事，關于喬安娜被謀殺的事你知道多？”

伊莉莎點燃了一支煙，在過肺后把煙霧吐到了奧列格的臉上：：“據我所知他在被抓到之前是替‘瑪菲亞'運送毒品的小伙計，出獄之后繼續干他的老本行。你和他打過照面吧？那個滿臉痤瘡的家伙，他們他西奧。今天太晚了，明天三點到五點之間，你可以去下城區的爛尾樓走一走，說不定能見他和癮君子的易。不過你最好不要去打擾他們的易，近幾年他們為了售賣那些勁大的新貨簡直是瘋了。”

在弗倫斯提到”瑪菲亞”就像是在廚房里提到老鼠，它在弗倫斯猖狂多年，像是老樹一般將壯的向這座城的每個暗角落，深深盤踞著，幾乎沒有人敢去它。

奧列格點點頭：“關于喬安娜的死，你了解多？”

“歌劇王喬安娜？你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了？”伊莉莎好奇地甩甩耳朵：“的死沒什麼值得說道的，就是時運不濟遇上了歹徒室搶劫而已，歹徒殺了，拿走了的財產。”

“的兒呢？”奧列格明知故問，他想起被他鎖在房間里的姑娘，希那家伙不會撬鎖逃走。

“當然是被劫走了，天知道被那些人賣去了哪里，多好的一個小姑娘。”伊莉莎劃拉著手機屏幕，翻出一張照片遞給了奧列格。

照片中央當然是喬安娜，那個五明艷大氣的人，高高地仰著的頭顱，無愧于“王”的稱號。而旁邊是的養……

奧列格皺了皺眉，他很難把照片上這個笑容明妝容致的姑娘和家里的邋遢小聯想到一起。

照片里的喬榆看上去比現在的年齡還要小一些，戴著高定的寶石發箍，笑的見牙不見眼。

“但還有一種猜測是，殺死喬安娜的是‘瑪菲亞’的人。”伊莉莎做了個你知道的表。

“你是說他？不，不可能。”奧列格把手機遞回給伊莉莎：“如果說阿爾伯特的死是‘瑪菲亞’做的，我毫不會懷疑，畢竟殺人焚尸是他的作風，但這個人。”他出手指虛指了一下手機：“死在家里，死的并不算難看，四周都沒有放火的痕跡，這種小道消息你是從哪里聽來的？”

“說的人多了，自然就到了我的耳朵。”

伊莉莎說著突然站了起來，整個人坐到毫無防備的奧列格懷里，了他臂膀上的：

“你比上次來瘦了很多，說真的，你不考慮找個伴嗎？嗯？想一想，在你抓捕了一天犯人后推開門，有人已經給你做好了香噴噴的晚餐，幫你燒好了洗澡水，甚至補了你的服。”說著，將手向了奧列格的面罩：“認識你五年了，我還從未見過你的真面孔……”

“見過我真面孔的人都死了。”奧列格一把抓住了伊莉莎的手腕，把趕下了自己的膝頭：“至于洗做飯這種事，我的貓很通這些，我也是說真的。”

伊莉莎嘆了口氣，眼神又重新憂郁了起來：“怪不得你十多年找不到老婆，奧列格，萬事都是有原因的。”

奧列格冷哼了一聲，沒嗆聲也沒反駁，算是默認了。伊莉莎不再拿他尋開心，繞回吧臺后面開始新一的吞云吐霧。

待到一杯酒喝完，奧列格在杯子下放了一沓厚厚的紙幣后起離開了。

他雖然喜歡這間酒吧，可這地方并不適合他。他習慣藏在兜帽和面罩下與人流，它們確實保護了他想要藏的部分，但往往這異于常人的打扮也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等奧列格到家的時候，月亮已經明晃晃地掛在夜空上很久了，他推開臥室的門，發現喬榆蜷在那水管邊睡的正香，薩沙慵懶地盤在的邊，見主人回了家，它起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奧列格在喬榆的邊蹲下，發現手銬上有些許的牙印和干涸的漬，他小心翼翼地起孩的臉頰，對方的角也殘留著零星跡。很顯然，這傻孩子曾試圖用的牙齒咬開手銬。

“白天是想要逃走，對吧？”奧列格小聲問他的貓，薩沙眨了一下眼睛，算是肯定了他這個問題。

“兔子的兩個大板牙啃蘿卜倒是很在行，但啃鋼鐵，還是再進化些日子吧。”

奧列格把上的作戰服下來蓋到了喬榆的上，他并不是什麼窮兇極惡的家伙，一個小姑娘慘兮兮地躺在地上他心里也會不舒服。但一碼歸一碼，在沒有問出關于薩沙的報前，他是不會放喬榆走的。

臺上的金盞花過了一天仍然堅，奧列格給它們補充了水分，躺到了自己的床上。

但愿今夜不要再做噩夢吧，奧列格撇了一眼蜷在角落里的家伙，把手臂叉放到了前，甚至久違地做起了禱告。

在祈禱的喃喃中，忙碌了一天的賞金獵人跌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