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漾被周遲煜這一句直接的話說的有些無措，臉也慢慢變紅，垂著腦袋不敢看他眼睛。

周遲煜彎，把還沒完的煙掐掉扔石桌上的煙灰缸里。

然后又回到姜知漾邊:“我海鮮過敏嗎？”

姜知漾抿了抿，如實說:“你不過敏，但我記得你是不吃海鮮的。”

其實主要是不想讓他不高興。

周遲煜笑。

連這都能記得？

真是突然，突然有一個孩護著的樣子。

那種覺就還特別。

“你不喜歡岑舒然嗎？”姜知漾問。

周遲煜覺得可笑:“我為什麼要喜歡？”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你對印象上的好壞。”

周遲煜:“沒你好。”

本來以為這一句隨口說的話會讓孩害，誰知道愣了一下，嘟囔道:“才不是呢，你剛開始對我跟差不多。”

冷淡、煩躁、兇神惡煞。

周遲煜微瞇著眼，似笑非笑說:“你還記仇？”

姜知漾扭頭，仰著年肆無忌憚的目。

說:“我沒有記仇。”

“如果我說你是我很重要的人，你信嗎？”

聲音溫，讓人聽著無論是兇的還是氣鼓鼓的都覺得可又生不起氣。

周遲煜沒說話，他聽見姜知漾繼續說:“我被辦公室的老師擾過一次。”

周遲煜心微蹙，問:“誰？”

孩搖頭，像是釋懷，用沉默扯開這個問題。

“你出現在我邊以前，我被人無故欺負、嘲諷，因為我舅舅犯法坐牢，因為我爸爸醫院出現醫療事故，因為我沒有依靠。”

“可你出現后，沒有人再這樣欺負我了。”

周遲煜沉默在一旁，他的手指毫無理由地了，連同他心口的脈絡。

“你不知道這些事，是因為你本就注意不到我。”

你認為自己于深淵的黑暗中，可你不知道你是多人追逐的。

周遲煜:“又想煽人啊？”

姜知漾:“我只是想你能每天開心。”

兩人在這句話對話中相視，天已經變得灰蒙蒙的，在深沉的夜鋪來前，他們忘了所有無關的事。

姜知漾不太能得住年突然變得有些灼熱的目。

他的眼睛又漂亮又可怕。

沉冷中添了幾分耐人尋味。

終究是抵不過，偏開了視線，然后臉頰又很不爭氣地紅了。

真的就是非常不爭氣。

了，正好這個時候有一只小貓湊到腳下用爪子撓的鞋子。

姜知漾很喜歡小，瞬間被萌得化了心。

蹲下去小貓的腦袋。

角帶著最溫的笑意，把小貓抱在自己的懷里。

在看貓，他在看。

“很喜歡？”

孩點點頭，“喜歡。”

“長得那麼像，難怪喜歡呢。”

好欠哦。

姜知漾抬頭看他一眼，撇說:“哪有……”

餐廳那邊剛結束用餐。

岑舒然不見周遲煜和姜知漾影，跑到周寧耀那跟他商量一件事。

“爸爸。”

“怎麼了然然？”

“嗯……就是我覺得遲煜哥哥的家離學校更近一些，你能不能幫我跟爺爺說一聲，讓我住過去？”

周寧耀皺了皺眉，“然然，那棟別墅名字都是遲煜一個人的，你得問他。”

“那爺爺同意不就好了嘛！”

“我現在課業都跟不上，我想節省一點時間。”

“課業跟不上，你就更應該把心思用在學習上，別天弄那個網絡上的東西。”

岑舒然撒:“我的賬號可是有二十萬了，我總不能不管他們呀，哎呀爸爸你就幫我說說嘛！”

男人無奈又寵溺道:“好好好，爸爸幫你去問。”

……

周遲煜和姜知漾回到客廳，他們正巧在商量這事。

年算是禮貌地和長輩打了個招呼，雖然一拽樣的。

“我先回去了老爺子，說想回家寫作業。”

姜知漾一愣，有想要掐他的沖，什麼時候說要回去寫作業了？

明明就是自己想回去。

周信住他:“遲煜，你先等一下。”

周遲煜手還揣兜里，聞聲半側著看過去。

那雙狹長的眼睛帶著與生俱來的攻擊。

“您還有什麼吩咐？”

“是這樣，你那棟別墅離學校要近很多，我看讓舒然一起住過去會更方便——”

“不方便。”

“住不了。”

真當他那是收留所？

年直接拒絕的聲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而他隨意倦懶，慢悠悠的，不不慢地走到沙發前拿起姜知漾的書包。

“為什麼？”周信問。

年抬眼，“人多我會煩，就這麼簡單。”

“這照顧一個比你小的妹妹怎麼會煩呢？”周寧耀幫著兒說話。

周遲煜輕笑了聲，“那您怎麼不照顧？不是您兒嗎？您不是回國了？”

岑舒然的臉瞬間變得鐵青，還要出善解人意的樣子。

長得那樣漂亮，大概是沒被人這麼拒絕過，一時覺跌落谷底。

出聲挽尊:“沒關系的爺爺，我也不想太麻煩遲煜哥哥。”

話都說到這了，周遲煜也懶得在這待。

提著姜知漾的書包往外走。

姜知漾全程不語，小步小步跟在年的后。

上了車，周遲煜才把書包扔懷里，然后滿臉倦懶地靠在后座上，無聊的拿出手機，隨手點開相冊。

是一張最新照片。

照片里的孩扎著一個低丸子頭，看著很溫可，在笑，對著懷里的那只茸茸的小貓。

真他媽可。

他看著照片，在昏暗的車里，在穿梭不斷的路燈下。

角無意識地淺淺彎起。

姜知漾時不時看他一眼，猶猶豫豫地他名字:“周遲煜？”

“喊什麼？”年笑意收起。

莫名其妙，好像照片里和喚他名字的不是同一人似的。

姜知漾不知道他在看什麼看得出神，但是被他這一句兇的話嚇得了脖子。

好兇的。

輕聲說:“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你之前也是這樣拒絕我和你一起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