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45（二更）

南懷璟看向被他扣在手裏的手, 眼裏出了有的攻擊，只聽骨頭嘎吱一聲。

“啊！”

南懷璟沒管他的嚎，扭頭又問鹿笙：“還有到你別的地方嗎？”

沒等鹿笙開口, 男人就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水果刀，彎在刀柄裏的刀鋒被旋轉出來，男人擡手就往南懷璟那邊劃剌著，南懷璟往後連退兩步, 男人屈著，弓著腰，持著刀又朝他近兩步。

鹿笙在他後，已經退到了牆邊, 就在南懷璟分神去看的時候, 擋在鹿笙前的手腕被刀劃了一下，南懷璟眉心一擰, 擡將男人踢坐在地。

鹿笙抓住他的胳膊, 大呼一聲：“流了！”

男人一聽，捂著肚子撐地爬起來，撒就往巷子另一頭跑。

南懷璟剛邁出腳，鹿笙就猛地拉住了他：“你幹嘛去！”

他幹嘛去……

天知道他剛剛一顆心揪的有多, 如果他晚來一步, 又或者剛剛那一刀在了上……

他是想想, 就已經後怕的要死。

鹿笙拉著他的手，開了院門, 走到院子裏的時候, 南懷璟試圖掙開的手, 鹿笙一個眼神投向他：“你再, 我就喊簡阿姨了。”

南懷璟不吱聲了, 低頭看了眼挽在他胳膊彎裏的那只手。

一樓的門關著，兩人放輕腳步上了樓。

到了三樓，鹿笙問他：“你那裏有消毒水之類的嗎？”

他說有。

鹿笙拉著他的胳膊就往臺那裏去。

“小傷，我自己理就——”

鹿笙又頓住腳，還是那句：“再說話，我就喊簡阿姨了。”

南懷璟被氣笑了：“你還真是找了個好靠山。”

鹿笙撇了撇，拿他上天說的的話堵他：“那沒辦法，誰讓簡阿姨喜歡我！”

南懷璟：“……”

真的，以前也沒發現這麽能說。

進了房間，鹿笙直接把他拉進了衛生間：“消毒水呢？”

“客廳五鬥櫃第三層。”

鹿笙直接把五鬥櫃裏的白藥箱都拿了過來。

把他的袖子往上挽了兩道，仔細看他的傷口，傷口不算深，但很長，但鹿笙的心還是揪了。

“幸好你是手背朝外的。”要是手心朝外，那刀劃到的肯定是大脈。

鹿笙輕呼一口氣，擰開消毒水瓶的蓋子，將消毒水一點點倒在他的傷口。

“你經常傷嗎？”這麽問是因為小箱子裏備了很多的藥，甚至連紗布都有。

他別開眼說沒有。

那些藥是上次鹿笙被熱油燙傷後，他才備的。

瓶口流出的消毒水，水流很小地沖洗著那道傷口，鹿笙低著頭問他：“疼不疼？”

因為這句話，他眉心原本的褶痕攤開：“不疼。”

鹿笙擡頭看了他一眼：“疼就跟我說。”

其實也知道自己這句話是廢話，跟說了，也消不了他的疼。可想，若是了傷，會很想聽到這一句。

洗完傷口，鹿笙用消毒紗布纏他手腕的時候，喊了他一聲：“南懷璟。”

“嗯？”

他自己大概不知道，他這種帶著幾分鼻腔音的音很蘇。

紗布纏著他手腕的作很慢很慢，比音速要慢上許多，問：“你的戒指呢？”

他眸微：“摘了。”

“為什麽摘？”沒有擡頭看他，若是看他的話，就顯得刻意了。

他沉默了片刻，說：“洗澡的時候摘的，忘了戴回去。”

紗布條繞著那塊敷在他傷口的方形消毒紗布纏了五圈，開始給紗布條打結，作很輕，系第一道的時候，又問：“今天為什麽手？”

他那樣冷靜自持的一個人，今天的反應著實出乎了的意料。

南懷璟沒有說話，直到蝴蝶結從手裏顯現出來，他才開口：“因為簡士喜歡你。”說完，他收回了手。

鹿笙覺得，這個借口大概會被他用爛。

也不氣，站直對他說：“明天開始你就放假了。”

所以呢？

南懷璟凝眸看。

鹿笙擡著眼尾，眼裏出幾縷桃花瀲滟的：“寒假快樂，南教授。”說完，出了衛生間。

外面傳來關門聲的時候，南懷璟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舊獨來那句話的意思。

這是要利用他放假，所以從早到晚地出現在他面前？

他低頭看著手腕的蝴蝶結，怔怔出神。

回到四樓，鹿笙給白薇薇打了電話。

“今晚那個人是你找的嗎？”

前兩天和白薇薇吃飯，拜托白薇薇給找兩個人，想著用一場‘英雄救’試探南懷璟。

白薇薇懵了一下：“沒有呢，你不是說等兩天嗎？”反應過來，問：“你這麽問該不會是……”

鹿笙便把晚上的事跟大概說了。

白薇薇聽完，笑道：“這說明老天都在幫你啊寶！”

是啊，連老天都在幫試探他。

白薇薇問：“既然他反應這麽大，那你還不趕趁熱打鐵？”

對啊，趁熱打鐵。

以前靠近他的‘手段’都太過含蓄了，如今他退的心都有了，再像以前那樣肯定是不行的。

第二天早上，鹿笙又像以前一樣，早早地下了樓。

簡士在院子裏給南孝宇刷鞋。

“簡阿姨。”

簡士扭頭，臉上有意外，忙站起來：“怎麽起這麽早啊？”

鹿笙朝樓上指了指，簡士先是一愣，反應過來，臉上立刻笑了一朵花，鞋也不刷了，把手上的水在圍上了，拉著鹿笙的手就進了屋去沙發裏坐著了。

“你倆上幾天到底怎麽回事？”這話，簡士早就想問了，但因為鹿笙這幾天的刻意疏遠，便沒好意思問。

鹿笙沒有瞞著，但也沒有細說，只一句話概括：“他拒絕我了。”

“這臭小子！”其實簡士已經猜到了，但是的原因，猜不出來：“那他有說是因為什麽嗎？”

鹿笙回答：“他說我和他不合適。”

這理由，一聽就是借口，簡士拍了拍鹿笙的手：“你可千萬別信他那鬼話！”自己的兒子，簡士再了解不過了。

可了解歸了解，南懷璟在理方面，還是有一點不準的，問：“那他在拒絕你之前，有沒有什麽先兆？”

鹿笙很肯定：“沒有，就是突然之間！”

簡士眼波微轉：“那就是說是有什麽突然的事發生，但是他又不能直接跟你說……”

鹿笙跟著一塊沉思：“會是什麽突然的事呢？”

沒等倆人想出個所以然來，南懷璟推門進來了。

今天是寒假的第一天，這才不到七點，簡士愣了一下：“你怎麽起這麽早。”

鹿笙看見他穿了一的運裝：“你是要去跑步嗎？”

簡士這才突然想起來，只要寒暑假，他早上都會去知南街最西面的小游園裏晨練。

南懷璟嗯了聲，目投向簡士：“媽，晚一點再吃飯。”

簡士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八點回來？”

他點頭。

等他一走，簡士趕把鹿笙拉起來：“你也去換服，跟他跑步去！”

知南街西面的小游園是上兩年剛建的，裏面有不的健材。

南懷璟小跑到游園的時候，看見在練單杠的許洲遠。

他頗意外：“你昨晚沒回去？”

許洲遠雙手撐著單杠，在引向上：“來來回回地跑，太麻煩了。”許洲遠住的地方離知南街不近。

南懷璟沒再繼續問，撂下一句“走了”後，他就沿著人工湖邊的慢跑道跑起了步。

一圈還沒跑完，就看見許洲遠旁多了個人。

是鹿笙，看見許洲遠在那練單杠，問了和南懷璟一樣的話：“你昨晚沒回家嗎？”

南懷璟站在湖對面，人工湖本就不大，還是個橢圓形，所以他看的清清楚楚。

剛剛他跟許洲遠說話的時候，他還撐在單杠上，結果鹿笙來了，他就停下了作。

南懷璟自嘲地笑了聲，他為什麽要去注意這種細節！

許洲遠站在單杠下，氣息微：“太久沒練，這才十分鐘不到就不行了。”

見扭頭在找什麽，許洲遠笑道：“找南教授？”

“對——”鹿笙手一擡，指向斜對面：“他在那！”

那種看見喜歡的人，眼裏泛著的模樣，讓許洲遠突然失神。

他以前也會這樣，看見喜歡的人，哪怕隔得再遠，眼裏也凝著耀眼的。可那曾經以為會燃一輩子的焰火，終于還是熄滅了。

是被什麽澆滅的呢？

柴米油鹽，還是日漸消散的新鮮呢？

短暫失神間，鹿笙已經從他邊跑開了。

今天穿的是一灰的抓絨衛，而南懷璟今天穿的也是灰。

鹿笙是迎面跑向他的，結果看見鹿笙朝自己跑來，南懷璟直接轉了。

鹿笙先是一愣，而後角一彎，大喊一聲：“南懷璟！”

南懷璟裝聽不見，繼續往前跑，結果後傳來“哎呀”一聲。

南懷璟雙腳一頓，忙扭頭。

只見鹿笙蹲在地上，右手按著自己的腳腕。

有的人，腳永遠比腦子快。

南懷璟跑向的速度可比剛剛他躲鹿笙用的速度快多了。

他蹲在鹿笙的右手邊，低頭看被右手捂住的腳腕，聲音慌的不行：“能嗎？”

鹿笙擰著一張臉，眼裏還騰了點霧氣：“好疼..”聲音還帶著委屈的哭腔：“都怪你！”

心裏生出的自責讓南懷璟眉頭擰著，很心疼，可是……

他扭頭看向湖對面，視線梭巡兩圈，沒看見許洲遠的人。

他輕抿了一下，問：“那還能走嗎？”

鹿笙扁著：“你說呢！”

他遲疑了一會兒：“那我背你？”

背著不夠親昵。

鹿笙了下自己的後腰：“我這服短..”

南懷璟看向的側腰，還真看見一抹白，他忙收回視線：“這麽冷的天，你穿這麽短的服做什麽？”

故意的呀！

在家換服的時候就想好了這出戲。

南懷璟問：“那怎麽辦？”總不能抱著吧！

“只能抱著了..”眨著小鹿一樣的眼睛，睫撲簌撲簌著：“行嗎？”

手上沒有作，可腦海裏已經有了畫面，南懷璟偏開視線，一陣心理鬥爭之後，他手了。

抱之前，他說了很君子的一句話：“冒犯了。”

鹿笙臉上無辜，心裏樂，張開胳膊，跟個孩子似的，是個索抱的姿勢。

等南懷璟把從地上抱起來的時候，問：“我重不重？”

他沒說話，眼睫微，視線落在前方。

七點多的知南街雖然沒有游人，但是已經有不的住戶出來買早飯買菜。

南懷璟就這麽在衆目睽睽之下，將鹿笙抱回了家。

簡士正在和南知禮在院子裏拉筋，一見這架勢，簡士驚呼一聲，忙跑過來：“怎麽了這是？”

鹿笙可憐兮兮地說：“扭到腳了..”南懷璟的臉就在上方，鹿笙不敢給簡士使眼，便用摟在南懷璟脖子上的手，朝比了個V。

簡士一秒變演技派：“哎喲，那趕抱樓上去啊！”

站在簡士後的南知禮剛才也看見鹿笙比的手勢了，他沒忍住，角憋著笑，差點直接笑場。

哎喲，他這個人兒子，以後算是栽了。

眼看著南懷璟抱著鹿笙往樓上去，簡士在院子裏喊：“阿姨來給你找跌打損傷的藥啊！”

南懷璟把鹿笙抱到了四樓，門鎖著，南懷璟問：“鑰匙呢？”

鹿笙從子口袋裏掏出鑰匙，開了門。

南懷璟把放到沙發裏，因為鹿笙腳上穿著子，南懷璟也看不見腳腕。

“你把子了，我去樓下拿冰塊。”

等他走，鹿笙掉子，一連好幾個掌拍在了腳腕，皮白，白皙的腳腕很快就紅了一片。

掩笑，昨晚可是在網上搜了不苦計。

南懷璟拿著抱著冰塊的巾進來時，鹿笙正抱著抱枕側躺在沙發裏。

見那種姿勢，南懷璟下意識就問：“不舒服嗎？”

聲音焉耷耷的：“昨晚沒睡好。”

南懷璟最近睡眠也不好，他坐到腳邊，看見腳腕紅了一大片，眉心頓時就皺了，手裏的巾有點下不去手似的，他擡頭看：“去醫院吧！”

去醫院那不就穿幫了？

鹿笙忙坐起：“不用去醫院，我以前也經常崴到腳，過、過兩天就好了。”

南懷璟抓到話裏的重點：“經常崴到腳？”

鹿笙正猶豫說點頭還是解釋的時候，天降救星，簡士來了！

“簡阿姨，”鹿笙可憐地求救：“南教授說要去醫院，我不想去..”

去醫院那不就穿幫了？

簡士忙擺手：“哎喲這點小傷，哪用得著去醫院！”

南懷璟向投去了疑的眼神。

簡士被他那眼神看的心下一沉，忙把手裏的藥給南懷璟：“先噴著，如果疼的厲害咱再去！”

見他不接，簡士塞到他手裏：“這藥噴完，得一會兒啊，不然不吸收！”

南懷璟把藥放到茶幾上：“你給噴吧，我——”

簡士擡著音調打斷他：“這藥氣味這麽重，我這樓下還做著飯呢！”

南懷璟：“……”

“趕的！”簡士一甩袖子：“就噴個舊獨藥，大男人，磨磨唧唧的！”

南懷璟：“……”

真的，要不是鹿笙那腳腕紅著，他都懷疑這是兩個人給他施的苦計！

簡士走了，南懷璟把藥拿在了手裏，鹿笙忙把腳過來點，卻見他把藥遞了過來，還說：“你自己噴。”

就知道他不會這麽爽快地去做。

鹿笙一撇：“我哪下得去手啊！”

南懷璟躊躇了幾秒，說：“那還是去醫院吧。”

總之就是不給的意思。

鹿笙微微仰著頭看他，默了會兒，把腳一收，語氣哀怨：“算了，就這樣吧，過幾天它會自己好的。”撐著沙發墊站起來，剛要蹦跶起來。

南懷璟臉一沉，拉住的胳膊：“你幹嘛去？”

沒說話，把臉偏過去，吸了吸鼻子。

南懷璟追著的臉看，結果就看見眼睫上墜了兩顆淚珠子。

隨著眼睛一眨，兩滴眼淚就這麽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

他聲音一擡，帶著幾分急切和無措：“怎麽還哭了？”

南懷璟以前也沒發現自己這麽見不得人哭，他拽著鹿笙的胳膊把拉回沙發裏坐著，“你等下，我去洗手。”

鹿笙朝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等洗完手出來，南懷璟也沒問，握著的腳腕就把的擡到了沙發上。

對著那片紅，連噴三下後，他擡頭看了一眼。

鹿笙扁著，擡手在抹眼淚。

他輕嘆一口氣，把掌心覆在的腳腕，了兩下，大概是姿勢不順手，他往那邊挪了點，把的腳搭在了他上。

了幾下，他又擡頭看了一眼，見眉心擰著，他說：“疼就跟我說。”昨晚鹿笙給他清洗傷口的時候，也這麽跟他說的。

傷口……

鹿笙腳一抖，忙按住了他的手，挪坐過來，拉開他右手的袖口，外面的紗布上沒看出來跡，掀開邊角，果然，裏面著他傷口的那片紗布上能看見鮮紅。

一定是抱回來掙到了！

鹿笙擡頭看他，因為南懷璟的視線，低頭看了眼自己。

剛剛一急，直接挪坐了過來，這會兒，一條在他上，一條攏在他後，整個把他給圈住了。

鹿笙小小地倒吸一口氣，擡頭，看見南懷璟耳朵紅了。

耳朵都紅了，怎麽也不把推開呢？

剛剛因為他傷口生出的心疼，這會兒變了雀躍。

也沒有坐回去，低著頭，紅著臉說了聲對不起：“我好像一直在給你添麻煩。”

以前真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最近也不知怎麽了，老想給他添麻煩，那種被關心被照顧的滋味，一旦嘗過，好像會上癮似的。

特別是看自己喜歡的人為自己忙前忙後。

南懷璟收回自己的手，別開視線，說了句：“沒事。”不知是說自己的手沒事，還是說這個麻煩沒事。

鹿笙往後坐了回去：“等下我自己噴就行了。”

南懷璟沒有說話，視線落回到的腳腕上，默了會兒，他站起來：“你躺一會兒，我下去看看飯做好了沒有。”

門簾一掀一合，鹿笙低頭看著自己的腳，那塊被他掌心過的地方，已經開始灼灼發燙。

抿笑。

接下來的一個上午，南懷璟來了鹿笙這三趟，第一趟是應簡士要求把早飯端來，第二趟是他主來收碗，第三趟是他主來問鹿笙要不要喝水。

中午，簡士做好飯，去了三樓。

“懷璟，你上去把鹿笙抱下來吃飯。”

南懷璟一愣，反問道：“把飯端上去不就行了嗎？”

端上去怎麽讓這一對親接？

簡士一個上午角就沒下來過，一想到早上南懷璟抱著鹿笙回來那畫面，心裏就滋滋。

那場景，就跟結婚那天，新郎抱著新娘進房似的！

唯一可惜的是，沒用手機給拍下來，不然又能在朋友圈炫耀一波兒子兒媳的相日常。

“你趕的，不然菜要涼了。”說完，簡士出門下了樓。

可惜在樓檐下焦急等著的簡士，沒有看到想看的畫面，鹿笙是被南懷璟扶下樓的。

就好氣！

怎麽就‘爛泥扶不上牆’呢！

簡士有‘氣’沒地方撒，在樓下扯著嗓門喊：“南孝宇，你還吃不吃了！”

莫大和莫大理工都是今天開始放寒假。

等南孝宇從樓上下來，飯桌都已經開了。

簡士瞪了他一眼：“眼睛一閉一睜，一天就過去了吧！”

南孝宇擡手了睡翹的一撮頭發，坐到了南懷璟的旁邊。結果簡士又一個眼神過去：“這旁邊沒位置還是怎麽的，非得往你哥那？”

說著，簡士連拍三下旁邊的‘主位’。

南孝宇瞥了眼他爸的臉，乖乖坐了過去。

他是發現了，自從他有了嫂子，他這‘家庭地位’節節攀升，可惜也就現在座位上。

而且他還發現，這頓飯的氣氛頗為詭異，因為他媽簡士不知朝對面投了多個‘忿忿’的眼神。

簡士最先吃完，擱下手裏的筷子，又開始碎碎念：“樓梯不比爬山，下來容易上去難，”小眼神睨著南懷璟：“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南孝宇上午在睡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瞥了眼他嫂子，又瞥了眼他哥，就很好奇，可是又不敢問。

然後就聽簡士喊他：“孝宇，等下你把鹿笙給背上樓！”

南孝宇差點沒把裏的飯給噴出來：“我、我背我嫂——”他把裏的飯咽下，忙改了口：“鹿姐怎麽了？”

“鹿笙腳崴了。”說著，簡士又瞥了眼他那鐵石心腸的兒子。

南孝宇吞咽了一下，歪頭往桌子下看，還沒看著呢，腳就被人給踢了一下。

是他哥踢的。

南孝宇收回視線看向他哥，可他哥沒跟他對眼神。

所以剛剛那一腳是什麽意思？

到底是背還是不背？

正琢磨著，就聽簡士擡了聲又問他：“聽見沒有？”

南孝宇沒敢答應，又瞄了眼他哥。

一個兩個都不聽話，簡士心裏憋火：“我跟你說話，你老看你哥幹嘛？”

南孝宇：“……”

真的，自從他有了嫂子以後，他家簡士的脾氣就越來越不好了。

見他哥不給他反應，南孝宇使了‘壞’心，他站起來。

剛剛因為簡士朝自己使了眼，所以鹿笙就沒說話，這會兒，見南孝宇還真站了起來，鹿笙直擺手：“不用了孝宇，我可以走的！”

南孝宇剛剛已經看見他家簡士跟鹿笙換眼神了，所以他角憋著笑，“沒事兒，我最近經常鍛煉，力氣大著呢！”

鹿笙忙看向簡士，簡士朝搖了搖頭。

鹿笙就沒懂這搖頭是什麽意思，不答應還是別說話？

扭頭看向南懷璟，只見一直低頭吃飯的人擱下手裏的筷子，手將鹿笙的椅子往旁邊一拉，二話沒說，彎腰就把鹿笙抱了起來。

鹿笙倒吸一口氣，錘著他的肩膀，著聲：“趕放我下來！”

南懷璟跟沒聽見似的，抱著出了門。

簡士抿著笑，目送一雙腳，一對人，出了房門。

南孝宇剛想跟他家簡士邀功呢，就聽一直默默吃飯沒作聲的南知禮“咳咳”兩聲。

“你們有點過分了啊！”

南知禮鮮會在簡士面前拉下臉：“你把他倆這麽生拉拽的弄一塊，有意思嗎？”

“他一個大男人，自己是沒長還是沒長，還得讓你們拿個小皮鞭似的在後面攆著，這要沒就算了，萬一真了，那以後合不來，到底是誰的責任？”

簡士聽完冷笑一聲：“你自己的兒子，你不了解？但凡他對人家鹿笙沒那個心思，別說我拿個皮鞭，我就是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會鹿笙一下！”

“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了，”簡士往外看了眼：“他現在啊，怕是一顆心都揪在了鹿笙的上！”

南知禮：“……”

還能說什麽呢，他這個老婆，真是想兒媳婦想的走火魔了。

再說南懷璟，把鹿笙抱回四樓後，他也沒把鹿笙放回沙發裏，直接把抱去了臥室的床上。

“不是所昨晚沒睡好嗎先睡一覺。”

見他轉就要走，鹿笙忙喊住他：“南懷璟。”有時喊他南教授，有時喊他南懷璟。

南懷璟停住腳，雙手在子口袋裏，也沒轉 。

“你過來。”

他站著沒。

鹿笙稍稍擡了點音調，又說了一遍：“你過來呀！”

南懷璟知道讓他過去是要幹什麽，他擡手看了眼自己的手腕：“沒流。”

鹿笙現在已經後悔自己的苦計了，可是都裝到這份上了，要是讓他知道是假的，肯定會生氣。

“對不起啊。”上午已經說過很多句對不起了。

南懷璟這才扭頭看了他一眼：“你睡會兒，我出去一趟。”

他去了許洲遠那。

午後的咖啡店，沒什麽人。

南懷璟站在吧臺前，和許洲遠對視了好一會兒。

最後是許洲遠笑出了聲：“怎麽了這是舊獨？”

南懷璟擡手勾了下自己的額鬢：“鹿笙崴到腳了。”

許洲遠哦了聲：“嚴重嗎？”

他說還好，默了幾秒，他問：“你要不要去看看？”

許洲遠皺了皺眉頭：“你不是說不嚴重嗎？”

南懷璟的眉頭也沒比他好哪去：“非得嚴重了你才去看？”

許洲遠：“……”

心口像是被一塊大石頭著，堵著心口，讓他很不舒坦。

他面煩躁：“話我說到這兒了，你去不去！”

作者有話說：

南教授頭要炸了......

看在我這雙更一萬三的字數上，還不快去專欄，給我下一本的《偏要招惹》點個收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