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凝玉輕哼，呢喃著，“淮……”

“將軍好像并不驚訝‘淮’兩個字從鄙人口中說出來？”

的確，并不驚訝，只是默默地問道，“是誰？”

溫景淵對蘭蘭笑了笑，了蘭蘭的腦袋，“除了姜辰奕，還有誰看過將軍手中的信箋？”

神略微凝重，果然是姜辰奕麼……

“想來姜辰奕是有求于溫大人才如此的，本將現在不想說姜辰奕的不是，本將想知道，為何溫大人知道后，并沒有拆穿本將給齊鴻才，而是與本將同行。”

溫景淵垂眸看著葛凝玉的背影，長舒口氣，“鄙人一開始只是想帶上將軍來荊州收拾將軍自己留下的爛攤子，鄙人才不跟淮南王那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打道。”

葛凝玉不語，溫景淵于同行，也是把當靶子使。可兩代君王都要不想的淮南王，溫景淵怎得這麼不放在眼里……

最開始，只求不聞達于諸侯，茍活與世；可自從回到葛家，只求不得罪于諸侯，茍且與朝廷。

“只是鄙人也沒想到，姜辰奕為了他那個妹妹不宮，竟能跪下來求鄙人。”溫景淵了眉心，“看來東侯府與將軍府撇清關系，是早晚的問題。”

“溫大人這麼說，是在提醒本將，還是在挑撥離間？”葛凝玉看著面前未知的路，頓時有些犯愁。

大可以理解姜辰奕的作為，可還不免有些揪心，畢竟在的記憶中，姜辰奕永遠會站在這邊，是那麼溫的奕哥哥。

而現在，姜辰奕已經不能在相信了。

“很可惜，鄙人沒那麼好心提醒，也沒那麼無聊挑撥離間。”

葛凝玉：……

——

天氣逐漸升溫，耳邊多了些蟬鳴的聒噪，今年相比往年的夏天，來得格外早些。

這些天一直都在路上，可舟車勞頓，蘭蘭有些不適應，在路上走走停停，難免費了些時日才到目的地。

淮城與早些年來的樣子，幾乎沒有沒有變化，還是那般安寧。

剛進城還沒走到驛站便被一個老者攔了路。那老者一八卦道袍，蒼蒼白發，滿臉褶皺，手中不停地拈著佛珠。

他抬眼著馬車上的葛凝玉，“這位公子，貧道手中著串珠乃是天龍化，又得各路神仙佛祖庇佑，必能保佑公子升發財，化兇為吉……”

“這位道長，我們不買。”還沒等那道士說完，葛凝玉果便斷拒絕，頭也不回的駕著馬車離去。

有些不解，這里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風靡迷信。可現在哪里有時間去管理這些封建迷信，只想找到玉璽，盡快回長安。

“方才是什麼況？”

在驛站安頓好之后，溫景淵才問方才的事。

“沒什麼，是個道士，問我買不買他手里的那串珠子。”葛凝玉一邊吃著桌上的飯一邊說著，已經許久都沒有吃到淮的食了，許是懷念。

溫景淵挑眉，“將軍為何不買？”

“本將又不是什麼冤大頭，若是買串珠子就能升發財，化兇為吉……那本將這個將軍也不用當了，給那神仙修個道館，天天給他供最好的香火不就得了。”

“可這淮最近風靡供奉神仙，還真說不定會有鬼魂出沒。”

“有鬼？”蘭蘭聽溫景淵這麼說頓時有些害怕，手中的勺子都哐當哐當掉在了地上。

“淵哥哥，蘭蘭怕……”吝蘭扯了扯溫景淵的角，惹得溫景淵一陣嗤笑。他也只好安道蘭蘭，這世界上沒有鬼。

這世界上沒有鬼，若是有鬼，也是人心中有鬼。

中午，確認蘭蘭和溫景淵都睡去后，便獨自一人出了驛站。可走了不過一段路，便察覺到有人跟蹤，于是，便以最快的速度繞了小路，可沒想到逃到了一死胡同。

死胡同也好，葛凝玉倏然轉，看著面前的人影，刀刃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手中。這人蒙著臉，一黑，明顯是刺客的打扮。

“你是何人？”

面前的人影不語，只是從腰間逃出來一個玉佩，丟給了。

葛凝玉倏然一驚，看著那玉佩上的大字，略帶欣喜地問道，“你是林家的人？”

面前的人點點頭，隨后做出來一個“請隨他來”的手勢，葛凝玉也欣然地跟了上去。

林家世代為商賈之家，林家那最小的兒子林風與相甚好，來之前，也曾傳信與他打過招呼。

林府，那人帶著從一小門進去的。

起初，還有些不明白為何要走小門，但是在見到林風的那瞬間，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林風躺在床上，他面蒼白，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沖著勉強出一微笑，“喲，阿玉，好久不見。”

葛凝玉大為震驚，連忙問道，“你這是……怎麼回事……”

在長安時收到林風的回信時，他還說著康健，還要請吃大餐，可不過一個月，怎得就變了這般模樣？

一旁的刺客擰著眉答道，“葛將軍，我們家主子的子，是被……”

“！”林風狠厲地看向葛凝玉旁的示意不要說話。

葛凝玉大驚，沒想到，旁的這兇的刺客竟然是個子，也沒想林風在此遭遇不測。

“你先下去吧。”葛凝玉對道。

得到林風的示意，才出了房間。

林風坐起來，垂著腦袋，半邊天不言語。葛凝玉詫異，這小孩兒平時活潑得很，哪里變得如此憤憤不振，沉悶寡言。

“阿玉，我、我……我不干凈了……你會嫌棄我麼……”

林風滿眼噙著淚水，看著葛凝玉。

葛凝玉看著林風這樣子有些詫異，“不干凈了？怎麼回事？”

“我、我……我那天晚上睡不著，于是去了西邊山上的云柘寺上玩兒，然后不小心聽到了我哥與寺廟主持談話，被我哥發現了，然后我哥就把我打暈了……”

林風越說越氣憤，咯吱咯吱咬著牙，攥著的被褥都快要被扯爛，“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就渾疼，上還有些不可描述的印記……我哥告訴我，那晚見到的那主持有男癖，我……”

將手搭在林風的手上，“林風，你發現了什麼？”

林風支支吾吾道，“阿玉，其實那個寺廟，是用來，用來賺百姓供奉神仙的功德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