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襄笑出聲。

“你有自知之明。”

的確是沖著他的腦袋去的，但想著人家到底是皇子，所以終究還是收了手。

而且有一種預。

這位八皇子的目的，或許真的跟有部分一致。

那就有意思了。

想要搞事哪有人家皇宮里的人來得容易？

都說養虎為患，雖不是這只虎的主人不能指哪打哪，但卻能作壁上觀。

“那些人都說了什麼？”宋元襄好像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那樣，抬腳就走。

嬴姮也很配合，幾步跟了上去，兩個人并肩而立，袂翻飛間居然格外的登對，好似自帶一種隔絕他人的氣場，有一種無法形容的默契。

胡言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總覺得自家主子等了這一天好似等了許久。

南月跟著兩位主子走了幾步發現側人沒跟上來，一時有些詫異：“你怎麼了？”

難道剛才傷到他了？

不應該啊，這位胡言雖然名字蠻搞笑，但手確實不錯啊。

的右臂現在還是麻的。

“啊？”胡言回過神來，哦了一聲快步追了上去：“我方才走神了。”

南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心說你走神不走神跟我有什麼關系。

隨即淡淡地哦了一聲，趕跟上了宋元襄的步伐。

嬴姮帶著宋元襄來到了一安靜的屋舍。

還未靠近宋元襄就嗅到了空氣中似有若無的腥味。

很淡，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味道，像是……活畜。

宋元襄不聲地朝著邊的嬴姮看了一眼。

嬴姮察覺到什麼，神淡淡一笑：“用了些手段。”

宋元襄站定腳步，雙手環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比如呢？”

嬴姮一雙黑而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我們特地為他們量定做了一個模，將人放置在模之中，灌樹漿，這種樹漿甜而膩，凝聚力很強，樹漿倒瞬間就服帖地包裹住他們的，形一個人形‘盔甲’。”

“模上我們特地留了一個，等到里面的盔甲形，我們打破模，就能看到里面那人的樣子，我們從口送一些小玩意，能看到那些東西在他們上竄的樣子，我們特地在他們對方放置了一面鏡子，可以他們自己也欣賞欣賞。”

嬴姮用最優雅的語氣說著最殘忍的話。

“那刺客中的一人肚子上有傷，那些小玩意最喜腥味，一窩蜂地涌上去，連抓帶刨，那人痛苦嚎，四肢卻被困于樹漿之中，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刨得腸穿肚爛，可偏偏他還沒死。”

“宋小姐，你覺得這樣好玩嗎？”

隨而來的南月想象到那個畫面都覺得渾不舒服，好似有螞蟻在爬，從小習武子直爽，隨了大將軍府那些人的子，行事磊落見不得彎彎繞繞。

這些年也見過不死人甚至親手殺過人，但卻從未想過還有這種折磨人的手段。

“過來。”

宋元襄第一時間沒回答嬴姮的問題，反而朝著南月招招手。

等到南月站到了的邊，出手，將南月拉到邊，骨節分明的五指將的手扣住，安地拍了拍。

“別怕。”

胡言明顯就覺到自家主子的氣息變了。

短短四個字，主子只怕是嫉妒得眼珠子都紅了。

他忍不住看向宋元襄，心底不免也有些好奇。

主子看到宋小姐對待一個丫頭都這麼好，心底是什麼滋味？

嬴姮說不上心里是什麼滋味。

反正很羨慕就是了。

宋元襄對邊一個丫頭都這麼好，不敢想誰若是走進了的心會是什麼待遇。

“問出了什麼？”

宋元襄安好了南月的緒，才偏頭看向嬴姮。

沒評價嬴姮刑訊的手段如何，目標明確只是想知道一個答案。

嬴姮也沒賣關子，直接道：“我想要的答案基本都問出來了。”

“宋小姐若是不介意，我倒是可以讓人代勞。”

宋元襄思忖了一下，點了點頭。

“你就讓你的人去問一句話。”

宋元襄沖著嬴姮招招手。

嬴姮臉上神略微有些僵，幾乎是同手同腳地朝著宋元襄走了過去。

但兩人之間的距離并未拉得很近，只是低聲音說了一句，就拉著南月走到了一邊亭子里坐下。

院子里的下人很有眼力見的上了茶，便自顧自喝了起來。

嬴姮盯著看了半晌，勾了勾，沖著胡言道：“去問。”

胡言應了聲是，不多時就回來了。

宋元襄看著自己碗里還剩了大半的茶水，有些憾地站起：“如何？”

胡言道：“那人說‘相府不在名單上’。”

宋元襄心底其實有預料到這個結果。

但真的聽到這話，臉上盈滿了諷刺之。

終究還是高看了宋廣霖。

當年他迫不及待幫著皇帝搞垮了大將軍府，又以大將軍府的事會牽連到相府為由，找了母親好幾次。

那個時候母親其實還未有死志，為大將軍王的兒，怎會輕易赴死？

是宋廣霖安排了人，幾次三番來刺殺，才引得母親認為是的存在給相府帶來了禍端。

宋元襄那時候雖然小，但自習武耳聰目明，記憶力較尋常人也好許多，母親自殺前夜，宋廣霖神凝重地去找了，言及皇上手里有一份名單，已經下發至各個勢力手里，皇上重名聲，不會做出卸磨殺驢此等有礙名聲的事，所以找了不人來幫忙斬草除。

他說那名單上就有相府。

甚至還給母親下跪，求求母親救救相府。

母親本不在乎什麼相府，在宋廣霖搞垮大將軍府的時候，對這個男人，這個府邸已經毫無。

可舍不得自己的兒，所以宋廣霖好好照顧自己的兒之后便撒手人寰。

宋廣霖上答應得好，可實際上卻把往死里照顧。

好，好得很！

心中懷疑的事終于落實，宋元襄一顆懸著的心，終于塵埃落定。

宋元襄了自己的手，指尖被掐得泛白。

“小姐！”

南月趕去拉宋元襄的手，眼眸含淚：“小姐不要傷了自己，不值當！”

宋元襄回過神來，冷著臉站起：“既然大家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那我便告辭了。”

嬴姮盯著宋元襄，冷不丁開口：“宋小姐只想知道這件事嗎？”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今日順手救了宋元憐的人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