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的一下！

黎念直接從沙發上彈跳了起來，震驚到口干舌燥。

“真的假的？！他不是送給……是送給我的？！”

有些語無倫次，顛三倒四。

黎念的激，難以用言語來形容，手掌先是捂住，又撐在下上，接著又拍著心口。

好一會，才冷靜下來，又見盛明胭似笑非笑看向自己，猛然回神，又道歉道：“對不起。我只是難以置信。其實，我之前就聽到他要定禮了。我以為是送給別人的。”

“別人？他邊還有人喜歡那麼專業的設備嗎？”盛明胭過了一遍自己認識的人，貌似并沒有。

“……”黎念支吾，不知道該不該說。

但言又止太明顯，盛明胭不得不順著話頭問：“你以為他要送給誰？”

“公司里的人，都說……都說，舒怡姐是他的白月。”

聲音越來越小，小到覺只有說話人才能聽清。

黎念卻覺得心頭一塊大石頭，終于哐當落了地！

說出來了！

把盛聿明的白月是舒怡的這件事，終于說出來了！

可算是如釋重負，黎念重新坐回位置，長長舒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盛明胭卻猶疑不定道：“念念，你大概是聽錯了吧？盛聿明從來沒有和我提過什麼舒怡。不過，這個名字我聽說過的，接連拿過好幾次的企業獎學金。”

“嗯。就是。”黎念抿了一下，哂笑。

“不太可能。盛聿明喜歡的，絕對不可能讓給別人。”

盛明胭還是搖頭。

之所以今天在附近，就是因為季夫人陸丹薇請出謀劃策，來找盛聿明打聽一個人。

打聽的就是舒怡。

陸姐為季氏的總裁夫人，在東城小有名氣，但出名的理由是因為做。

偏偏到給人撮合姻緣的紅娘，自家兒子季慕白的婚事八字沒一撇，令人發愁。

好不容易，發現兒子邊出現固定的人了。而且，還是盛安的廣告部總監，得優秀，時不可失！

所以，特意讓盛明胭幫忙探探口風，看是不是好事將近。

盛明胭還沒找到機會問呢。

沒想到舒怡那麼搶手，還又了盛聿明的白月？

太復雜了。

不太可能。

上次盛聿明還說自己不可能離婚，要認真追黎念呢，哪里又冒出來的白月？

眼眸一轉，盛明胭計上心來。

或許，該給小年輕們創造點機會，聚在一起，開誠布公地聊一聊。

“念念，別胡思想了。聿明悶葫蘆，你又臉皮薄，窗戶紙都不敢捅破。不如，就讓我當一回紅娘，替你們問問清楚。”

“二姑姑？”黎念不明所以。

盛明胭刮了一下的鼻尖道：“哎呀，還是喜歡聽你二姐。”

黎念訕訕一笑：“二姐。”

“好久沒有聚在一起了。明天不如聚一聚，去太平庵里祈福。到時，你就知道了。”

盛明胭拍了板，當即下了決定。

黎念心里升起一陣忐忑，久久不平。

……

另一邊，康復室。

嘭！

一聲巨響！

盛聿明沒用防護帶，連人帶著外骨骼輔助裝置一起摔倒在地，下差點錯位，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盛總。”康復師都已經看不下去了。

這些天，康復師看著盛聿明一遍又一遍因為沒做防護設施而摔倒，一次比一次重，他都擔心會不會治好了，手又被摔折了。

“盛總，要不然咱們還是休息一下吧。”康復師好心提議。

盛聿明半跪在地上，額間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地滴落。

他的形同虛設，毫無知覺，即便被外骨骼帶著往前，卻依舊沒有方向，甚至不是踩棉花的無力。

踩棉花，起碼要有踩這個作，要有……

可他什麼都不到。

完全是無用功。

“算了，今天到此為止吧。我太太還在外面，不想讓久等。”

盛聿明當真累了。

在康復師將他扶起來后，他順勢提出結束的要求。

就在這時，檢報告傳回來了。

康復師看了指標，忍不住說了和秦教授一樣的話：“盛總，我們都還是建議，先找一個心理醫生。”

“……”盛聿明皺起眉。

“據您的檢報告，各項指標都是達標的。理論上，您的不應該站不起來……”

康復師的話沒有說完，就被盛聿明厲聲打斷。

“你覺得我是裝癱瘓？！我坐了十年的椅，是吃飽了撐的嗎？！”

“抱歉，盛總。我能理解您現在的心，但數據表示，您的神經沒有完全壞死，指標也在合理的區間范圍呢。這種況，是可以進行輔助復健訓練。但您說的，覺不到的存在，理論上不立……”

盛聿明簡直就要被他氣笑了，連連搖頭。

“我想，我需要換一個康復師，可以嗎？”他冷聲回應。

康復師無奈。

“盛總，我不是找借口。但您的康復進度慢，不是我們的問題，而是您的心態的確需要調整。我們見過形形的病人，有心理障礙的并不是數。”

言外之意，盛聿明一點都不特殊。

房間的氣氛，有些冷凝。

盛聿明沉默片刻，平復了心，了眉間，再看向眼前的康復師。

“謝謝你的建議，我會考慮。”他沉聲。

康復師眉梢一跳，以為盛聿明被他說，就連秦教授都束手無策，竟然被他說服了。

正當他還要開口時，盛聿明催促：“但我也說了，需要換一個康復師。你不希我投訴吧。”

“……”

原來，盛總的認同，是希他快點閉。

康復師尷尬地鼻尖，出門又換了一個人。

……

盛明胭說到做到，一直等到盛聿明做完復健。

看到人出來，就搶先一步去推椅，還讓黎念給和盛聿明拍個合照。

“念念，你別過來了。給我們拍一張吧。”

黎念同意，低頭擺弄相機。

盛明胭趁機說道：“我替你打探了，小姑娘以為你喜歡舒怡呢。所以，你的哈蘇該抓送出去。別到時，誤會深了，人就跑了。”

盛聿明原本慵懶的姿態，一下子就被點燃，聞聲回頭，臉上寫滿震驚：“你怎麼知道？！”

“沒大沒小，喊二姐。”盛明胭扭過他的腦袋，咧著笑，小聲地用鼻音哼哼，“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不長嗎？”

盛聿明骨節分明的手，扣在椅扶手上，用力握，已經暴起明顯的青筋。

他緩緩掀開眼皮，似乎緩過一些緒，不疾不徐道：“季慕白要相親，找你參謀意見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你的真是開了。”盛明胭斜覷了三弟一眼，佯裝生氣，話里還是帶著笑。

黎念走上前，要把照片給他們看。

盛明胭趁熱打鐵：“明天太平庵，別忘記了。”

“……好。”

黎念打量盛聿明，不小心撞進他探究的眸子里，里頭緒萬千，嚇得又低下了頭。

不知道二姑姑說的哈蘇，究竟是不是真的？如果只是一場烏龍，那不就太尷尬了嗎？

但心中又忍不住期待。

隔天一早，黎念聽到家門開開關關，響了好幾次。

一個激靈，猜想，盛聿明是不是在搬相機？

他要在今天送給自己嗎？

這下，是再也睡不著了，懷里像是揣著一只活蹦跳的兔子，四撓心撓肺。

終于忍到出門的時候，就繃不住了。

“盛聿明，我今天還用帶相機嗎？”黎念豁出去問了。

盛聿明已經推出家門，驀地回頭看了一眼，淡淡道：“不想帶，就不帶了吧。”

黎念的心花瞬間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