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握著韁繩，全神貫注，羨春本來是小跑，李繕和他的馬逐漸加快，窈窈忍不住跟上他的步調，最后，羨春竟然跑得比以前都快。

快馬的暢快，能吹散心頭無數霾，直到馬兒邁進一片水草沛的地方，速度逐漸慢下來。

兩人騎著馬，小小走了起來。

李繕微微側過眼眸瞧窈窈，鼻頭微，兩腮紅潤，氣很好，像是一顆的桃，和早上那皺的眉頭相比，應是抒發了緒。

他看了好一會兒，窈窈用手背了臉頰，小聲問：“夫君，我臉上是有什麼嗎？”

李繕：“沒什麼。”

窈窈放下手，就聽他說：“這匹馬就是逐日。”

那匹搶了取的名字的馬？窈窈這才留意到他的馬，馬兒的發比羨春更偏紅，膘壯，馬鬃茂，也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好馬，逐日這個名字給它，并不埋沒。

李繕說：“你可以騎它。”

窈窈愣了愣：“我嗎？”

李繕：“對，你已經會騎馬，可以換馬試試。”

窈窈自然心，彎起眼睛，道：“多謝夫君。”

李繕先下馬，撣撣袖，另一邊，窈窈也踩著馬鐙，跳下了馬，發上簪著一支鎏金蝴蝶步搖，因為的作，蝶翼震，輕輕搖曳，流溢彩。

李繕瞇了瞇眼。

窈窈一心想騎馬，大步朝他走來：“我看看……啊！”

那漂亮的蝴蝶像是被狂風一卷，了方向，驟然朝他飛過來，李繕驀地環住的腰，是下意識，亦是……早有準備。

而窈窈驚魂未定，忘了把子綁起來了，剛剛走了兩步大的，竟被子下的結絆倒，差點就摔地上了。

但現在，和摔地上也沒區別，李繕的懷抱，也是邦邦的，窈窈一手撐在他心口，手心發麻，回過神來，手和被燙著似的，趕回去。

只是他心口的裳上，留著的小手印折痕，五個指頭一個掌心，有零有整。

不敢看他，用一只手拂他心口的褶皺，拂了兩下，還沒

消，又拍了一下。

李繕屏住呼吸，只覺一陣意，鉆進了心底。

下一瞬，他一手捉住了的手，往斜旁一扯，又將環住腰肢的手，往自己懷里按住，眨眼間，窈窈落他懷抱，著他的軀，被迫抬眸。

聲音很輕：“夫君……”

李繕雙眸輕闔，幽深漆黑的眼底深，蘊著灼燒的滾燙，手上力道大到，似乎要把進他懷里，生命里。

然后，熱烈滾燙的含住溫涼的，舌尖不太練，但又毫不客氣地撬開的牙關。

卷住的舌，重地吮吸。

第28章 細細的紅線

李繕好學。

他出于微末，家徒四壁，唯有祖父一柄三尺劍，還算值幾文錢，他就自小把祖父那一劍法，全學走了。

后來，他被征調軍隊，危機共存，他在夾中混得通十八般武藝，當年的軍中主將還算看得起他，于是軍中每每得空，那些軍兵們群結隊尋花問柳、及時行樂，李繕就在帳下，就著火盆里微弱的，識字讀書。

慢慢的，他通讀兵法、史書、政論，乃至詩詞歌賦都有涉獵，否則也不會認識屈子。

他也托胎于泥土地，不再是人厭棄的賤民，而是為坐在馬背上，先士卒、一呼百應的將領。

他有今日，全是離不開“學”之一字，第一回吻住窈窈的時候，他反復想起那拓跋驄和公主，到如今，他一瞬融會貫通，誰也想不起來了，只想細品眼前人兒。

陌生又刺激的，讓窈窈舌尖下意識瑟往后。

他寬大的手掌轉去控制的后腦勺，手指進那濃烏黑的頭發，發髻間的蝴蝶步搖，正好從他指間長了出來。

男人脖頸線條繃直，出刀尖兒似的結，那結來回，窈窈鼻間也發出一聲難耐又糯的。。

他驀地更低自己軀，朝更深吻，噙住舌尖狠狠吮著。

躲無可躲。

耳廓里，水聲攪的聲音，比窈窈的心跳聲還要大，舌發麻，不住地吞咽，熱意一層層傳遞到全，直到腳趾都發。

整個人好像要倒了。迫不及待想抓點什麼支點，維持平衡，素白的手指漫無目的地在空中擺了擺，終于，抓到李繕的襟。

“咚”“咚”“咚”。他的心跳又重又快，爬到的指尖，震得了，本抓不住那點布料。

眼前似有一道白，下意識咬了下他的舌尖。

李繕“唔”了一聲，他緩緩松開的，齒間拉開一條銀，斷開。

窈窈如獲新生，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從來如雪細膩白皙的，漫開霞般的紅，發髻被散，朱腫得水潤。靡，似乎再吮一口，還能吃得滿香。

李繕繃，目炙熱。

他抿掉舌上的腥味，拇指了的下，嗓音喑啞如細膩的砂礫：“謝窈窈。”

窈窈恍然記得自己剛剛做了什麼，目游移，解釋的聲音小得人快聽不清：“我、我呼吸不過來了……”

再被親下去，真的有種要被他拖一個未知的地方的覺，倒不是恐懼，而是控制不住的戰栗。

李繕道：“你改名咬咬得了。”

窈窈：“……”

垂下發燙的臉龐，再看四周，羨春和逐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遠了，新綠的草葉隨風輕，一無際，雖然沒人，但還是在外頭。

而還被李繕攬在懷里，他手臂和口發燙，熱得腰窩都要出汗了。

濃的睫了，說：“我們回去吧。”

李繕盯著的臉，但上、手上，還是保持著原來的作。

窈窈得想咬，只是才剛抿了下，就發覺又麻又熱，知覺變得格外敏，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但肯定，沒那麼得。

偏偏李繕還錮著，只好鼓起氣，推推他的手臂，又抬眼看他：“夫君，回去了……”

看像是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李繕終是揚起角，他放松手上力道，道：“行，你記著，你欠我一口，回去我再咬回來。”

果然小心眼地記上了。

窈窈不答話，只是抬起手臂，用寬大的白袖子擋住了下半邊臉，只留一雙明艷麗的水眸，忽閃忽閃。

李繕按下心頭的熱意，他兩指在下，吹了個清亮的口哨，逐日和羨春聽到哨聲，踏著馬蹄跑了過來。

窈窈趕緩和了一下呼吸，走向羨春，還沒上馬，就聽李繕說：“你過來。”

窈窈疑地看著他。

李繕拉著逐日的韁繩，神自然極了：“我們回去，騎一匹馬就夠了。”

他們之前，不是沒同乘一馬，那時候李繕教騎馬就有過，但這次，窈窈知道意味不一樣，不為教學了。

可有點不敢靠近他，怕他等等在馬上就咬一口，說真的，毫不懷疑李繕做得出這種事。

還是堅持站在羨春邊，輕聲說：“羨春一匹馬在這，它孤獨。”

李繕點點頭，他丟下逐日的馬韁，對窈窈說：“那就讓逐日留在這吧。”

窈窈訝然：“會走丟的吧？”

李繕：“它怕孤獨，會追上我們的。”

窈窈：“……”

他托著窈窈的腰上馬，自己也長一，坐到窈窈后。

“駕！”

羨春跑開了四蹄，窈窈忍不住往后瞧，湛藍的天之下，綠原滿地，逐日正悠哉地低頭吃草，本沒追上來。

與李繕的眼眸對上，他眼睛看似慵懶實則明亮深邃，藏著得逞的笑意。

逐日本不會自己追上來，但也不會走丟，因為在幾百米開外，有他的親兵候著，等他們走后，自會過來帶逐日回去。

不過，李繕沒打算告訴窈窈，剛剛這里也就他們兩人，他親一口都得被咬一口，那要是知道，不遠有人，雖然他們什麼也沒看到，但約要得進袖子里。

總之，如果逐日、羨春和李繕，一定會有一樣落單，李繕覺得，絕對不會是自己。

不過他就算不說，窈窈也猜到了，偏偏差點被“逐日會自己追上來”這種話唬過去，趕回過，不理會李繕。

李繕終于沒忍住，大笑起來。

他低頭靠在肩上，暖熱的氣息氤氳在耳際，膛著薄削的后背，笑聲傳遞到里，一陣陣的麻。

窈窈不由也彎了彎角。

出乎意料的是，一路上李繕擁著回去，卻沒找機會咬回來，只是他難得的行事“妥帖”，越讓疑心，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要咬回來。

直到回了李府，李有事尋他商議，李繕便又往衙署去了。

而窈窈回到西府，早已整理過行裝，鄭嬤嬤還是一眼看出發上的鎏金蝴蝶步搖，往下歪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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