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一句說得緩慢，好像還帶著些好整以暇的笑意。

“你自己親口說的，晚上再治，不會想食言吧？”

臨春嘟囔：“可它現在也沒起來啊……”所以不需要讓它下去吧。

“可是，讓它起來，不就是一開始咱們說好的，”他手撐著下，“你該負責的事嗎？”

臨春一怔，好像是這樣……

快被繞暈了，本來就張，腦瓜子就更不靈了。

“那現在怎麼辦？”傻乎乎發問。

謝明崢思忖片刻，只道一句：“過來。”

站得那麼遠，怕他吃人似的。

臨春猶豫了片刻，還是抱住了冬冬，一步步挪到他側。想，他今天還給自己撐腰，又關心的傷勢，不論是不是順便，反正確實是做了好事，應當……

還沒想完呢，已經被攔住腰，按在他上。

第22章 生病

夏夜的溫度已經漸漸高了，寢都換上了最單薄的，只是還未熱到用冰鑒的地步。隔著單薄的料，臨春覺到了他大的熱度，著自己的，不大舒服。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自己也熱起來，額上沁出一層薄汗，手心也是。大抵是太熱了，冬冬都不了，從懷中跳了下去。

臨春意手將冬冬撈回來，微微站起來，可剛一起，便覺到了。陡然僵住，沒抓住冬冬，冬冬的尾從手心里掃過，有些的。

心跳快起來，快得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似的。

腦子里忽地閃過一段對話：

——我怎麼心跳這麼快？

——那是我的心跳。

柳眉當即蹙著，思索這對話在哪里發生過，可卻想不真切，在這份不真切里，又虛虛渺渺地飄出幾句旁的。

——你聽聽我心跳，我是不是要死了？

——阿寶，是我要死了。

那對話的場景，似乎是靠在謝明崢懷里。真奇怪，不記得自己做過這麼離譜的夢。

而且，他為什麼知道自己名……

“你為什麼知道我阿寶？”將心里話問了出來。

謝明崢道：“曾經不小心聽見高貴妃如此喚你，便記住了。”

事實上，不止聽過一次。當凝一個人時，那些關于的細枝末節的東西，仿佛會自然而然地飄進腦海里，被刻在心上。

最初的最初，他對這種不自覺的記憶，到反和抗拒。連同對，也反和抗拒。

可越是反，越是抗拒，卻越不控制地想要注意。

在那種自我的拉扯里，漸漸變作一種病態的迷。

臨春哦了聲，話題到此結束，又是無邊無際的沉默。心跳撲通撲通的，手指微微蜷曲著，搭在自己膝蓋上，好一會兒，才問：“好像……可以了吧……”

慢慢預備站起來，卻被熱到燙人的手掌攥住腳踝。

“嗯。”他應了聲，“可以下一步了。”

五月的夏夜蟬聲稀鳴，并不擾人，風聲里裹挾著悶意，撞在窗欞的聲音都不如春日清脆。冬冬從臨春懷里跳下來后，便兀自找了個舒服的角落趴著，偶爾喵嗚兩聲。分明有風聲、有貓、有蟬鳴，可臨春還是覺得周遭安靜得可怕。

那條沒有傷的被謝明崢握在手心里，已經踩得沒力氣，不想自己彈。小心翼翼地覷了眼謝明崢神，見他一張冷臉，只好繼續勉強自己。

一雙抿著，一副委屈的模樣，眼尾發紅，眸中點點水霧，強忍著沒讓自己落淚。

發現，原來那……并非完全實的，與那些實心的木不同，還有些。

以及，謝明崢是大壞蛋。

碧云肯定是昏了頭了，竟覺得謝明崢喜歡自己。不知道怎麼竟得出這樣離奇的結論。

臨春吸了吸鼻子，覺得自己腳都要筋了，終于鼓起勇氣小聲開口：“還沒好麼？”

謝明崢輕嗯了聲。

臨春眼眶里打轉的淚幾乎要落下來了，哽咽著說：“我懷疑你在騙我。”

謝明崢倏然抬眸。

“你是不是已經好了……”不然怎麼這麼久……

要哭了，忍不住了。

“沒好。”他否認得堅決。

謝明崢見泫然泣的模樣，輕嘆了聲，終于收了的腳踝，不再需要彈。臨春驀地全松懈下來，癱著靠在后的引枕上。

連看見這一幕都不想，索往后仰去，目投向頭頂的承塵。

因為被抓著，所以上半邊子不由也跟著微微擺，連帶著視野里的彩繪承塵也在晃。

臨春不由得閉上了眼，整個人籠罩在一種自己不清白了的惆悵里。

大抵是被晃得厲害，臨春覺腦袋都有點暈。

窗外的風忽然吹得更厲害，將窗臺下那幾株觀音竹吹得沙沙作響，冬冬不知為何，聲氣地喵喵起來。晚風穿窗而，謝明崢額上一層汗，被熱風一吹，緩緩從熱意背后滲出些冷。

臨春覺自己腳踝上的力氣一松，陡然睜開眼，卻對上謝明崢一張放大的臉。

嚇得驚了聲，從一旁滾落榻下，掉在了清涼的地磚上。

臨春這下更委屈了，好不容易忍下去的眼淚盡數噴涌而出。趕用袖去，道：“我去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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