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我一時分不清眼前是現實還是夢境，張了張，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嚨火辣辣的疼，連吞咽都了困難。

過了半響，我回過神，大概想起來，我上吊了。

可現在這況……

環顧周圍，我看到了悉的布置，心里說不清什麼滋味。

都這麼慘了，竟然還沒有死？

坐在床上，我沉默了好一會。

直到旁邊一個聲音，拉回了我的思緒。

“長公主，別來無恙啊。”

我分出一個眼神，果然看到了一旁黑著臉的褚越。

帶著冷冽腥氣的人影近，褚越狠狠攥住我的脖子，聲音一字一頓，“告訴我，繆永時呢？”

我被他掐的不上氣，掰著他的手，白眼幾乎翻上了天。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本公主能說話嗎？

悉的窒息上涌，我拼命掙扎，褚越卻突然松開了手，大的空氣涌，我被嗆的咳嗽起來。

看著我狼狽的模樣，昔日白狀元郎眼中盡是厭惡。

寢殿沉悶的空氣的人不過氣。

“你以為不說，那個狗皇帝就能逃過一劫了？”

“昔日他殺我褚家上下百余口人，今日，我也要讓他嘗嘗，什麼報應。”

“你們繆家，從上到下……”

“都該下地獄！”

呵……

我挑釁一笑。

褚越眼中翻滾著殺意，跡順著鐵甲一點點往下滴。

我想讓他殺了我。

可褚越沒有手。

時隔一年，與褚越再次相見，竟然是這番不死不休的場面。

我莫名有些想笑，可勾了勾角，最后還是笑不出來。

依稀記得，在許多年前，我們的關系還是很好的。

按皇兄的話說，我是個不撞南墻不死心的子，宴會酒醒之后，我不顧皇兄阻攔，繼續屁顛屁顛跟在褚越后面打轉。

彼時褚越剛進國子監，我原本是個不讀書的，為了褚越，我借口去看皇兄讀書，時不時就往那邊跑。

褚越長的好，寫的字也好看，我便厚著臉皮，學他字跡。

皇兄便在一旁酸酸的說，他的字也不錯，為什麼不學他的。

我大言不慚的說，天下好看的字千千萬，只有褚越的能我的眼。

皇兄氣的哼哼，大筆一揮，寫下數首詩篇，力爭自己的才華。

沒過幾日，他就被父皇捉去看奏折了。

我得了清靜，便專心練字。

可我大字不識幾個，照貓畫虎也畫不好，自己看了都不忍直視，寫一幾個字就團吧團吧扔了出去。

書房地上，大大小小扔了一堆紙團，我正埋頭苦練，面前突然投下一道影，隨后是那晴朗好聽的聲音。

“公主若是想練，不妨來問下。”

我抬頭，正撞進那雙溫如秋水的眸子。

天正好，青服穿在褚越上，襯得那抹風華如水上月，皎皎不可。

那幾日，真是我最快活的日子了。

借著練字，我可以日日賴在國子監。

彼時天正好，褚越總會為我磨墨，偶一轉頭，狀元郎眸中笑意溫。

撒下的種子慢慢如野草般瘋長。

宮中風言風語漸起，父皇再問我愿不愿嫁與褚越時，我猶豫許久。

褚越，約莫是不愿的。

他雖教我練字，偶爾也會出幾分溫，教我暗暗心喜。

可他是三元及第狀元郎，正值風肆意，前途無限明，又怎會娶我這個公主，當一個后院里的駙馬郎。

我憂愁了許多天，最后還是跑去找了父皇。

剛到書房門口，我就撞見了褚越，他低著頭，臉似乎很不好。

我從他邊經過時，想問一句。

角揚起又過，我躊躇未決，到底是沒問出口。

父皇臉很不好，看我進來，便淡淡說了句讓我以后不要再出宮。

我雖愚笨，卻也品出了些風雨來的味道。

自此，我被拘在深宮中，日日不得出去。

褚家與黎家結親了。

消息傳來時，正被嬤嬤按頭學繡花的我，手腕一抖，扎了好幾個口子。

我學著先前練武傷時褚越幫我包扎的模樣，小心翼翼的裹了布條。

跡一點點滲出來，我呆呆的看著，有些愣神。

我再沒見過褚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