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自上次一別，我再也見不到褚越了，沒想到上天偏偏與我做對。

眼前太監的態度不容拒絕，我正跟著他走，也不知小太監和小珠說了什麼，小珠又把我按在銅鏡前，挑了最亮眼的一件紅，又上了好些脂。

銅鏡里，那張蒼白的臉上總算多了些。

小珠挽起我的頭發，又了幾個簪子。

紅黑發，襯得子雪白，上一抹紅，愈發艷滴。

小珠贊嘆道：“姑娘長的真好看。”

我往銅鏡看了一眼，隨后收回目，對那太監道，“走罷。”

一路七拐八拐，最后竟到了前殿。

引路的太監一聲高喝，“長公主繆夏到！”

宴席上，觥籌錯的眾人皆嘩然不止，舉目去，紅張揚，眉眼英氣，的確是前朝的那個囂張跋扈的長公主。

金冕冠，高高在上的帝王聲音低沉磁：“過來。”

我垂眸，一步一步往褚越邊走。

離的尚有幾步距離時，褚越手一扯，我沒站穩，倒在了他上。

底下眾人又是一聲嘩然。

大部分前朝員都聽說過長公主和狀元郎的軼事，忍不住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褚越沉聲道：“繼續。”

因為方才我進來時停下的歌舞再次奏了起來，我坐在褚越懷里，不清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繆永時死了。”

褚越突然開口。

“他死的太早，該有的報應嘗不到，朕心里的恨也散不了。”

“不過有句古話說的話，父債子償。”

褚越迫使我看向下面數十位窈窕麗的子。

他湊到我耳邊，低語，“這些人，可都是繆信良，特地派過來刺殺我的。”

我變了臉。

褚越像是覺得頗為有趣，一手錮著我的腰，眸帶笑意的飲酒。

臺下鼓點愈發集，數十名白子形飄渺，仿若鬼魅般，神蹤不定。

大殿不知何時，多了些煙霧，我心下寒意驟然升起，低頭看去，方才那幾名子不見蹤影，煙霧掩蓋形，白驟起，褚越拉著我閃避開，我全心放在褚越方才說的話上，反應慢了一拍，胳膊上留下一道痕。

旁侍衛高呼保護陛下，臺下員一團，我心中卻沒有劫后余生的欣喜。

褚越，他是故意的。

寒意徹底將我籠罩，我后退幾步。

褚越反而向我走近，“繆夏，過來。”

看他這樣，我只覺得惡心。

“到了這種境地，你還用惺惺作態嗎？”

員早已四散而逃，如今留在這里的，只有侍衛和暗衛。

暗衛武功高強，侍衛不敵，連連敗退。

一名暗衛落在我旁，急聲道：“公主殿下快走，太子殿下在道外等您。”

我沒有。

先前我沒有走，現在我自然也不會走。

“公主殿下！”

“褚越。”我站立不，直直的看著那個數米之外的男人，“放了我哥。”

事到如今，我怎麼能看不明白。

褚越早就知道我哥的謀劃，而他卻故意放任，甚至將我帶過來，就是為了折磨我們兄妹二人。

父債子償，父債子償。

他曾經經歷過的，要一一報復在我們上。

褚越微微勾，笑容漸漸擴大，“你覺得，自己有資格跟我談判？”

他拍拍手，殿外鐵甲侍衛盡數涌，勢驟然逆轉，暗衛武功如何高深，也敵不過多出們數十倍的人數。

隨后，人群分開，我的皇兄，昔日高高在上，最是風流儒雅的一國之主，滿污，被人了進來。

我咬著牙，指甲幾乎要扣出來。

不得已，我拿出最后的底牌。

“褚越！放了我哥，我有你妹妹的下落。”

褚越方才淡然自若的面終于破碎，他冷著臉，黑沉沉的眸子得我不過氣來，“在哪？”

“你先放了我哥。”

沉沉看了我半響，褚越終于松口，“好。”

著繆信良的侍衛松開了手，隨后有醫上前，喂了他一顆藥。

看見我警惕的眼神，褚越面帶嘲諷，“不是毒藥，止的。”

“好。”

“我要你把我哥安頓好，并且發誓再也不會他一手指頭。”

我頂著褚越的目，毫不退讓，“用你褚家人的命，換我哥一命，這筆買賣，陛下應該不會拒絕吧。”

褚越沉默半響，眼中神我看不懂，也不想懂。

他道：“好，我發誓。”

“夏夏！”

我哥不知何時醒了過來。

他高聲道：“我知道褚秋雨的下落，你放了夏夏，我可以告訴你！”

“哥。”

我打斷他道：“你走吧，我走不了了。”

“夏夏，你莫要犯傻！”

不是犯傻，我搖搖頭。

到底是不忍心說出真相。

褚越走前幾步，冷聲道：“朕不會殺繆夏，但你就不一定了，若現在不走，莫要怪朕不守承諾。”

我站著沒有，也許是這幾日的藥加了量，我總覺有些撐不住了。

我不想讓皇兄看見，可世事總不如我意。

皇兄還想和褚越談判，換取我二人命。

可我撐不住了。

被力強的鮮溢出角，猛的吐出一大口，我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