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滬城的夏天總是來得又急又猛，姜明婳站在酒店巨大的落地窗前，著外灘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過玻璃灑在上，為鍍上一層金的暈。

"嫂子，快點啦！再不出門，演唱會就趕不上了！"謝瑾姝從帽間探出頭來，手里舉著兩只兔兒發箍，

"你說戴哪個好？"

姜明婳收回思緒，轉微笑："左邊那個吧，和你今天的子更配。"

謝瑾姝笑嘻嘻地點頭，把帽子扣在頭上，又拿起手機對著鏡子自拍：

"大哥今天居然沒回我消息，也不知道在國忙什麼。"

姜明婳整理手包的作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說：

"估計分公司的事很麻煩吧。"

自從那張照片發到家族群后，謝瑾臣只回復了那句冷淡的"玩得開心"，再無下文。

"嫂子？嫂子！"謝瑾姝拉了拉的袖子，

"你看那個人是不是大哥？"

姜明婳猛地回神，順著謝瑾姝指的方向看去。酒店大堂的休息區，

一個悉的影正背對著們打電話。那寬闊的肩膀，直的脊背，

還有那永遠一不茍的黑發——確實是謝瑾臣無疑。

"他怎麼會在這里？"

姜明婳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發。

謝瑾姝已經興地揮手大喊：

"大哥！這邊！"

男人轉過來，目越過酒店大廳地鎖定了們。

他對著電話簡短地說了幾句便掛斷，邁著穩健的步伐向們走來。

"好巧啊，大哥！"謝瑾姝蹦蹦跳跳地迎上去，"你不是在國嗎？"

謝瑾臣的目在妹妹臉上停留了一秒，隨即轉向姜明婳：

"滬城臨時有個項目要理。"

他語氣平淡，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無關要的事實。

可他的飛機在昨晚就從杉磯起飛，本就沒有等到今天早上。

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跑到滬城，他也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弄這一出是干什麼。

姜明婳微微點頭，努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你什麼時候到的？"

"剛到。"謝瑾臣的目在臉上逡巡，似乎在尋找什麼，

"出去看演唱會？"

"對啊，我們要去看Tioln的演唱會。"

謝瑾姝道，眼珠轉了轉，

"沒票了，大哥想去也去不哦。"

姜明婳下意識地看了謝瑾臣一眼，正對上他深邃的目。

那雙眼睛像是能看所有偽裝，讓無躲藏。

迅速移開視線，聽見自己說：

"你大哥很忙，咱們先走吧。"

出乎意料之中，謝瑾臣抬手看了看腕表：

"嗯，你們去吧，我待會有個會議要開。"

謝瑾姝歡呼一聲，拉著姜明婳的手臂搖晃：

"太好了！那大哥我們就先走了，拜拜！"

謝瑾臣看向姜明婳：

"晚上有個應酬，可能很晚才回酒店。不用等我。"

姜明婳點點頭，心里卻因為他這句話而泛起一異樣的覺——

這聽起來像是尋常夫妻間的對話，而他們從來不是那樣的關系。

目送謝瑾臣離開后，謝瑾姝挽住姜明婳的手臂，神兮兮地說：

"嫂子，你有沒有發現大哥今天特別不一樣？"

"有嗎？"姜明婳假裝不在意。

"當然有啊！"謝瑾姝眨眨眼，

"大哥剛才看你的眼神...嘖嘖，簡直像是要把你吃掉一樣。"

姜明婳耳發熱："

別胡說。”

謝瑾姝本不了解謝瑾臣跟的真實關系。

"我才沒胡說呢！"謝瑾姝笑嘻嘻地說，

"我看大哥是專門飛過來看你的。什麼這邊有個項目，騙誰呢！

謝氏在滬城的分公司上個月才審計過，本不需要他親自來。"

姜明婳心跳了一拍，想到謝瑾臣這幾天都沒聯系過，隨即搖頭否認：

"你想多了。"

謝瑾臣和只是床上的關系，若真的是來找，那怎麼會這幾天都沒跟聯系過。

——

演唱會的喧囂聲漸漸遠去，姜明婳坐在回酒店的車上，

耳邊還回著們的尖聲。謝瑾姝靠在肩上睡著了，手里還攥著熒棒。

這是，手機震起來，打破車的寂靜，是謝瑾臣發來的消息:

【結束了嗎？】

簡單的幾個字，卻讓姜明婳指尖微微發。

猶豫片刻，回復：【在回酒店的路上，瑾姝睡著了。】

【注意安全。】他回復得很快，然后又補充了一句，【我在酒店等你。】

姜明婳盯著屏幕，心跳不控制地加快。

謝瑾臣今晚不是有應酬嗎？為什麼會在酒店等們？

回到酒店大堂，姜明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休息區的謝瑾臣。

他換了一休閑裝，襯得他廓更加分明，修長的手指正翻著一本財經雜志。

"大哥！"謝瑾姝著眼睛，驚喜地喊道，"你不是說有應酬嗎？"

謝瑾臣合上雜志站起："提前結束了。"他的目落在姜明婳上，

"累嗎？"

姜明婳搖搖頭，卻不由自主地抬手理了理有些凌的頭發。

謝瑾臣的目追隨著的作，停留了幾秒。

"走吧，回房間。"他接過姜明婳手中的包，作自然得仿佛做過無數次。

接著又朝著謝瑾姝說:

“給你另外開了間套房，今晚不準跟你嫂子睡。”

謝瑾姝撅了撅:

“好嘛好嘛，反正你一回來就要跟我搶嫂子。”

姜明婳默不作聲，只耳微熱。

電梯里，謝瑾姝興地講述著演唱會的盛況，謝瑾臣安靜地聽著，偶爾點頭。

姜明婳站在兩人之間，能清晰地聞到謝瑾臣上淡淡的木質清冽香，混合著一紅酒的氣息。

"對了大哥，"謝瑾姝突然眨眨眼，

"明天我要去見幾個滬城的朋友，嫂子就給你照顧啦！"

姜明婳猛地抬頭，看向這不靠譜的人兒：

"瑾姝，我..."

"就這麼定了！"謝瑾姝調皮地眨眨眼，電梯正好停在的樓層，

"晚安大哥！晚安嫂子！"

說完就蹦跳著出了電梯，留下姜明婳和謝瑾臣在后。

電梯門再次關上，狹小的空間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姜明婳到空氣突然變得稀薄起來，不自覺地往旁邊挪了一步。

"你躲我干什麼？"謝瑾臣突然開口，聲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