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是，可明明他從小要什麼就有什麼，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有這種緒。”

“至于為什麼又回到高中重讀，是他跟他爺爺的決定。”

時漾想起來，那時問過許硯為什麼想重新上學，許硯當時說的是：“因為不知道未來是什麼，除了按部就班的往下走，我暫時找不到更好的辦法。”

因為不想過一眼就看得到頭的人生，所以覺得很痛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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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哥開車送時漾回的家。

路上，時漾一直想著周慧跟說的話，還有林影說的。

關于韓微，知道的都是從余星那兒聽說的。

余星跟許硯初中同校，那會兒韓微跟許硯是實驗班公認的金玉，他們一樣是天才，是懂彼此的天才。

初三那年，兩人一起進了年班，是轟學校一時的大新聞。

所有人都覺得許硯跟韓微以后會一直在一起。

時漾點著手機屏幕，一會兒明一會兒暗。

這時，手機震了一下。

時漾以為是誰發來的消息，沒想到是一條短信，陌生人的短信，傳過來的是一條15秒的視頻。

時漾看到封面是許硯，遲疑片刻，還是點開。

里面等閑昏暗，像在某個局，許硯坐在沙發一邊，雙疊，跟對面的男人正在攀談。

剛好鏡頭側著對著他，時漾看不到許硯的表，但看到他脖頸染著一些紅，應該是喝了酒。

對面是個外國人，一臉八卦的用英語問了他一句，“我很難想象你會跟什麼樣的人結婚。”

時漾聽到許硯說的是：“Anordinarygril.”

一個普通孩。

視頻到這兒就停住。

發視頻的是一個外國的號碼，時漾沒有多想，退出了短信。

不用想也知道發短信給自己那人是什麼心思，可時漾心里還是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但許硯說的也沒錯，是很普通，跟他，跟韓微相比，很普通。

第二天，時漾睡醒，收到許硯發來的消息：【面試如何？】

時漾一想到昨晚那十五秒的視頻，瞬間有些來氣，回復他：【一般。】

這會兒杉磯時間應該是半夜，沒想到許硯會秒回：【過了幾個？】

時漾對他的秒回有些意外，但還是帶這些氣，【兩三個。】

許硯：【很好了。】

這句話對許硯來說是夸贊，如果在這個視頻出現之前，可能會很開心。

但現在再結合“一個普通孩”一起來看，就有些變味了。

畢業典禮是這個月的最后一個周六。

時漾在參加畢業典禮前，一直忙著面試。

二面的那兩家公司有些難，問了場景題，時漾自認為回答的一般，因為比起八文那些固定的話，場景題太過于靈活。

回家的路上，時漾又打開了招聘件看公司。

看

到了耀遠科技的招聘，鍵盤的手指忽然頓住。

剛好這時候一個京市本地的號碼打了進來，時漾按了接聽。

那邊說：“您好，請問是時漾士嗎？”

時漾一頓，“您是？”

對面人笑了笑，“你好時士，我是瑞方科技的HR，我是來通知您的面試通過了，我剛剛加了您的微信，您方便把郵箱發我嗎？給您發offer。”

時漾喜出外，連聲說謝謝。

掛了電話后，添加了HR微信，然后打開招聘件看看是哪家公司，因為上周面的公司有點多，一時分不清。

在網絡上搜索了一下瑞方科技是瑞方集團旗下的子公司，國還算有名氣的私企。

好歹是個offer啊，時漾把郵箱發給HR。

沒一會兒，HR就發來消息：【offer已發，24小時您需要接offer，否則視為主放棄。】

時漾仔細瀏覽了一下，有六個月實習期，而且實習期間并不是跟本部簽約，而是瑞方旗下的一個全資子公司，說好聽點，就是一個外包公司簽約。

看到這兒，時漾有些遲疑。

時漾的第一反應是想問問許硯意見，甚至都編輯好了消息。

可一想到許硯，估計八九不離十會讓他拒掉。

時漾把準備發送的消息刪了，退出對話框。

打開跟余星的聊天框，把offer截圖發給，說：【收到offer了，晚上請你吃飯？】

余星：【啊啊啊啊我寶真棒，等我下課就去找你。】

時漾讓齊哥把車開到附中門口，就讓齊哥下班了。

齊哥叮囑，“那太太您晚上需要我來接您，給我打電話就好。”

時漾：“好，謝謝你齊哥。”

齊哥遲疑片刻，一想到每天許硯都會發消息給他問太太的況，就多說了句，“先生要是知道太太拿到了offer，估計會很開心。”

時漾苦笑一句，禮貌說：“但愿吧。”

只是他那麼一個厲害的人，真的會在意這麼一個小小的外包offer嗎？

余星沒一會兒就過來了，余星開車帶時漾去一家他們常去的韓式料理。

時漾正發著愁，“外包沒前途，但我面了一周，也只收到一個外包的offer。”

余星拍拍肩膀，“比沒有強，要不你先接著，到時候騎驢找馬，遇到好的就不要這個？”

“而且啊，你才開始找，一開始就是最難的，說不定你再等等，會有更好的。”

“不過這不是你老公的強項嗎？”

“他最會給你洗腦，你就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你跟他待上一天，就會被他打滿氣。”

時漾：“......”

“你這什麼比喻啊？還好你沒教語文，太耽誤人小孩學習了。”

余星喝了口面前的清酒，“是你天天一腦子黃廢料好吧，我以前這麼說的時候也沒見得你有什麼反應。”

又一臉壞笑的瞇了瞇眼看時漾，“該不會你跟許硯已經......”

時漾連忙轉移話題，“還不是你那天給我發的視頻，我想著我就審判一下，誰知道剛好被許硯看到了......”

“又那麼巧的，你送我的小玩就在旁邊。”

“是個人都會想歪吧？”

余星點點頭，“我都助攻到這個程度了，你們還沒滾/床單？”

時漾：“......”

余星拿出手機，翻開一個八卦群，然后把手機遞給時漾，“不過你們家許硯可是很搶手的，趙晚居然還沒放棄，直接當著這麼多人面表白了。”

時漾拿起手機一看，視頻傳到群里的時間是今天上午。

視頻里，好像是某個包廂，許硯還穿著襯衫，像是從公司趕過去的。

趙晚直接拿著麥站在中間跟許硯表白。

“從京市到加州，從加州到杉磯，我走的每一步都在跟隨你的腳步。”

全場都安靜下來，趙晚走到許硯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許硯，這麼多年我都堅持下來了，如果你也有一點點喜歡我，我們能不能試試看？”

應該是趙晚的姐妹帶頭鼓掌，一邊說：“答應。”

許硯看了眼一旁的男人，但那個男人心虛的不敢看許硯。

剛好許硯進來一個電話，他拿起來看了眼，拿著自己外套起，對趙晚說：“借過。”

然后他接起電話走出了包廂。

視頻就在這兒停下。

-

畢業典禮這天。

周慧拉著林麗一起去去了時漾的學校，周慧特意帶了一個相機。

學校請了不知名校友回母校。

周慧給時漾買了一大捧向日葵，時漾都快抱不住了。

周慧又給時漾跟唐晴拍了不照片。

余星因為有課，這會兒還沒過來。

時漾沒有跟兩位母親說話，那邊的同門喊過去跟導師合照。

秦輝特意過來，這麼多師弟妹里，他只帶了一束深藍的繡球花。

唐晴在一旁摻和，“哎呀師兄，怎麼我們都沒有啊。”

秦輝笑笑，把花遞給時漾，“畢業快樂。”

時漾笑笑接過，秦輝跟唐晴說：“那晚上師兄請客。”

一旁的幾個人都歡呼起來。

不知道是誰說了句，“看來我們得謝謝時漾啊。”

周慧看熱鬧不嫌事大，拍到時漾接過秦輝遞過來的花束那一刻，然后發給不爭氣的兒子：【花跟我兒媳真配啊。】

許硯那邊一會兒正在輸中，但最后還是什麼也沒發過來。

跟導師拍完照片，他們幾個同門在相互合照。

這會兒太剛好出來，時漾有些熱，跟唐晴找了個香樟樹下站著。

唐晴一邊自拍一邊問時漾，“你現在算是左右為男了。”

“你打算怎麼跟秦師兄說？”

時漾看著自己懷里的繡球花，“你會不會想多了？三年同門師兄，要是有些什麼，早就有了。”

時漾說完，手機就在振，是秦輝打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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