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冰涼的藥膏次日姜清杳心裏惦記著回門，醒了個大早。

但睡慣了懶覺，坐在那兒緩了好一會兒，眼睛還迷迷蒙蒙的。

清晨氣溫更低，屋裏生了地龍也有些寒意，姜清杳賴在被窩裏，旁還有個沈觀這樣的人形火爐可以取暖，更加懶洋洋地。

最後還是沈觀起，將從被窩裏撈起來，換上服出發了。

說是出發，也不過是右邊門出左邊門進。

畢竟兩家是隔壁。

今天的衫是沈觀替挑的，姜清杳換上以後，才發現沈觀今天也穿了一襲配相同的袍，連料花紋都一樣。

可以算得上是古代的裝。

對此沈觀給出的解釋是，這塊雲錦料子是沈父在京城就職時，皇帝賞賜得來的，裁制好兩套，從溪金縣送來的。沈父沈母沒法前來，為此很有些過意不去，叮囑沈觀回門這日穿上，以表沈家的重視。

好罷。

姜清杳也不好再說什麽，但兩人一進了門。

姜清杳立刻去看爹姜縣令的神，果然也對兩人相似的服很滿意。

就知道。

爹恐怕這會兒以為兩人甚篤了。

畢竟姜清杳聽府上的嬤嬤說過，姜縣令原配尚在世的時候，兩人和睦，如膠似漆，姜縣令的衫都是姜夫人裁制的，和姜夫人用一樣的布料。

沈觀給姜縣令敬茶，改口喚了岳父。

姜縣令笑得牙不見眼，笑瞇瞇給了厚厚的大紅封。

姜清杳在一旁看著眼饞，也湊上去喊。姜縣令倒不厚此薄彼，也給了一個大的。

寒暄過後，天還早。

姜縣令對姜清杳道：“清杳，今日你姑姑來了，你同去說會兒話。沈觀留在這裏和我聊聊。”

原配早亡，家中沒有旁的眷，姜縣令獨自一人養兒長大自然有很多不便，好在姜縣令那時有個小兩歲已經婚的妹妹，也嫁在縣裏，來往方便，便常來照顧姜清杳。

姜縣令始終還是對沈觀飛速就答應婚這事兒有些狐疑，但又調查不出什麽結果，更懷疑沈觀有什麽疾了。

他一個當爹的自然不好去問兒這些，拐彎抹角的請了姜清杳姑姑來。

好在姜清杳婚前，男之事也是姑姑來教的，還給了幾本冊子和避火圖。

因此姜姒姑姑含蓄的問姜清杳時這樣私之事時，倒也不突兀。

只不過姜清杳有自己的打算，也猜到姑姑來問肯定有姜縣令的意思。

模棱兩可：“好也不好吧。倒是沒什麽疾。不過我還是不喜歡婚。”

雖然除了那事太過火，姜清杳挑不太出沈觀的病，兼之對方容貌俊音清越，姜清杳這個重度控加聲控其實很喜歡，沈觀又，確實是個不錯的夫君。

可姜清杳骨子裏畢竟是個現代人，見識過前世父母的爭吵打罵，很難想象以後都要和一個原本陌生的人捆在一起吃一起睡。

姜清杳不想把話說的好像自己對沈觀特別滿意，但又沒有什麽理由說對方不好。

何況是個怕麻煩的人。

姜姒姑姑看出來，姜清杳的發，看著姜清杳長大，雖是姑姑，但的心可算得上是半個母親。

溫說：“既然因為選秀的事已經婚了，不妨相看看。”

姜清杳抱住姑姑，點點頭。

到了下午，回了沈府。姜清杳有些懨懨地，拿了本話本看也覺得沒意思。

又不想睡覺，就在那兒玩手。

沈觀在一旁，見狀，起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沈觀袍沾著點泥，手裏摘了一紮花回來了。

姜清杳驚訝：“你這是去幹嘛了？”

沈觀朝晃了晃手裏的花。

姜清杳仔細辨認：“仙花？”

沈觀點頭，笑問：“想不想染丹蔻？”

想啊！

姜清杳猛猛點頭。

沈觀就把那紮仙花都摘下來，搗，固。

半夏和蕓香在一旁很有危機的師。

小姐的新姑爺，半夜不要我們伺候小姐，今天晨起還把們給小姐換的業務給搶了，現在又是教小姐寫字，又是幫小姐染丹蔻！

染丹蔻！小姐想染丹蔻很久了，奈何蕓香和半夏都不會，小姐也就沒再提了。

可是現在新姑爺連染丹蔻都會，長此以往，小姐心裏哪還有蕓香和半夏啊。

兩個小丫頭危機滿滿，一邊抱頭痛哭，一邊師，心裏暗暗想要學會了下次給小姐染。

沈觀和姜清杳都沒想那麽多，哪裏知道兩個小丫頭心戲這麽多，蕓香和半夏問，沈觀就教了，嫣紅的花弄好，找來絹布，小心翼翼地染上，又包裹起來。

沈觀：“這樣反複三四次就可以了。”

蕓香和半夏自認為學會了，爭先恐後地說：“我來，我來。”

猴急的樣子。

姜清杳都看樂了，笑瞇瞇的說：“那接下來幾次你們來吧。”

沈觀看看蕓香半夏，又看看姜清杳，悠哉悠哉地拿了本游記，坐到姜清杳一旁，和肩挨著肩。

姜清杳問他是怎麽學會染丹蔻的。

沈觀把手裏那本游記翻到倒數幾頁，指給看。

“這上面記載的。”

沈觀遞給姜清杳看，低頭，翻著書頁，被仙花染丹蔻那一頁一旁的雜記故事吸引過去。

側臉很專注，長睫低垂，瓣水潤。

沈觀盯著看了半晌，才挪開視線說：“清杳，我明日要去書院了。”

姜清杳聞言眼睛一亮。

一轉頭，就見沈觀抿著，一雙眼眸黑沉沉地盯著，似乎對高興的反應很失落。

姜清杳收斂了一下自己的高興，斟酌道：“嗯，好。畢竟你明年三月就要下場考試了，還是學業為重。”

絞盡腦說了一番話。

沈觀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

半夏和蕓香打破了沉默的氣氛，歡呼：“小姐，染了！”

姜清杳低頭去看，十指纖纖，指尖嫣紅，更襯得白，看上去很漂亮。

左看右看，揚手對著下翻來覆去的照，也很喜歡。

心好多了。

再看一眼這手丹蔻的大功臣，姜清杳舉起手來，到沈觀面前，莞爾問：“沈觀，好看嗎？”

“好看。”

主和他說話，沈觀眼睛亮起來，湊過去誇。

真像小狗。

姜清杳在心裏給他下了定義。

晚上，姜清杳去沐浴，怕今天新染的丹蔻還沒固好就被水淹了，就喚蕓香進來幫。

喚了幾聲，也沒聽到蕓香答應。

過了一會兒，沈觀進來了，拿著幹淨的絹帕，解釋：“們兩人不在。”

姜清杳聽到他的聲音，臉瞬間通紅，手擋在前。

浴桶裏的水氤氳出白的霧氣，顯得人更加，沈觀只看到雪白的，嫣紅的丹蔻，抱臂擋在兩團雪前，更凸顯出弧度。

沈觀啞了聲音：“清杳，我幫你。”

姜清杳一聽他聲音就知道不對勁，強自鎮定：“不，我自己來吧。”

沈觀沉默一會兒，輕笑，退了一步：“丹蔻還沒固，沾了這樣的熱水肯定留不住了。”

他說他只幫姜清杳簡單洗一下後背。

姜清杳看看自己才染了丹蔻的纖纖十指，猶豫半天，看著沈觀那張俊的臉，點頭同意了。

沈觀守約，打了帕子，幫簡單了下就出去了。

姜清杳等他出去，才開始深刻反思自己的意志力不堅定，每次一見沈觀那張漂亮的臉，或者出小狗的表，就忍不住心了。

泡了一會兒，水快涼了才出來。

換了寢，鑽進被窩裏，才發現裏面還放了個湯婆子，暖烘烘的。

蕓香和半夏不知道去哪兒了，那這個湯婆子只能是沈觀放的了，姜清杳想起婚那晚，被窩裏也有一個湯婆子。

沈觀也洗好回來，躺上了床，側過來檢查姜清杳十指上的丹蔻。

姜清杳擔憂：“應該沒事吧，我剛才很小心。”

沈觀嗯了一聲，放下的手，安靜了一會兒，突然側首過來輕吻了吻姜清杳。

他先吻白皙的耳廓，再握住姜清杳的手和十指相扣。

姜清杳耳後那一片很敏，也不知道沈觀是不是發現了，最近幾次都先從親吻耳後開始。

被吻的渾麻麻的，沈觀探進去，到一手潤，氣息更沉。

姜清杳推他，很小聲的說：“不行，那天你……我還有些不舒服。”

沈觀會意，是說他要得太頻繁那晚。

今天白天姜清杳還走了不路。

“怎麽不告訴我？”他皺眉，收回手，擡手在暗櫃裏取了藥膏，俯下去。姜清杳攔都攔不及，到年的呼吸噴灑在上面，臉紅得要滴一般。偏偏這人，看過後簡單說了句，是有些破皮了，又俯下去。還說，清杳，我給你。

姜清杳臉都要燒起來，用勁揪他耳朵，手上卻漸漸沒了力氣，一陣溫熱濃後，又換了冰涼的藥膏。

良久，沈觀才擡頭，起打水給睡著的姜清杳清洗。

姜清杳早上起來，沈觀已經去了書院。

半夏端來煨火好幾個鐘頭的紅棗銀耳湯，說是沈觀出門前叮囑的。

蕓香哪壺不開提哪壺，笑嘻嘻的：“小姐，銀耳湯可是個好東西，滋補氣，還可以容養呢。”

姜清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