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附和：“哇哦。”

一聲聲敷衍的“哇哦”此起彼伏。

方師姐是個異類，十分不屑道：“就這？”

歐：“就你破壞氣氛，打破隊形，重來。”

方師姐發出一聲沒有的“哇哦”。

歐滿意，繼續開口，沒有像網上一樣人云亦云說金主，而是用面的男友一詞代替：“你們肯定不知道男朋友是誰？”

這倒確實，了解點風聲的人神神叨叨，吐了關鍵字就被刪，吃瓜網友不上不下，讓人難死。

有人問：“這麼說…你知道？”

歐握小拳頭，終于來了說八卦的勁兒：“百致集團你們知道嗎？”

百致？

甘棠蹙眉。

車后面的人搖頭，歐繼續：“那榮放，制德，三清福，Mars，你們總知道吧？”

一個個說出來都是耳能詳的牌子，查到最后，實際控制人都是百致集團。實際控制人，可以稱之為幕后老板。

百致集團橫多個領域，龐大的商業脈絡悄無聲息扎于人們日常生活中，發展得相當低調。

歐抑心，緩聲道：“這個江雪的男朋友，就是百致集團的CEO，秦屹淮。”

這話“砰”地一聲，像煙花一般在車里炸開。

白奧迪駛過一盞又一盞路燈，昏黃燈灑在甘棠臉上，眼神被線刺得失焦一瞬。

歐一聲聲說著，其他人樂于聽八卦，車里不時傳來笑聲，自然還是秦屹淮和江雪的。

后面還在繼續，“我那天回公司看見真人了，江雪笑著挽他手，直接喊的名字，秦屹淮。我的天吶，你們不知道，那個秦屹淮相比混娛樂圈的藝人，簡直帥得慘絕人寰。”

屏幕上廣告一直沒換，方師姐和甘棠搭話：“江雪還漂亮的。”

“啊？確實。”甘棠聽完八卦，意識到在和自己講話，回神，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大屏，梨渦出來，像個局外人一般笑道，“這個秦總……眼好的。”

第2章 002

幾個人去了林品軒，早到的人已經在那里等他們，晚上這個點，林品軒當然還有空包廂，但沒有預約就不會開放，這是規矩。

他們也不挑什麼，選了外面靠窗的桌子，中間有屏風相擋。

甘棠放下包找空位坐，左邊是歐，另一邊是文師兄。

桌上人開始點菜，沒人主拿菜單，文師兄先開口：“大家有沒有什麼忌口？”

先前大家一起學琴的時候倒是經常約飯，但是忌口的食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歐出聲：“不吃臟。”

剩下的人紛紛搖頭，表示沒什麼忌口。

“松葉蟹，炸星鰻，黃燜魚翅……”

文師兄點了幾家林品軒的招牌菜，加了些水果、甜品和飲料，最終才定下來。

甘棠單手托腮，耳朵里聽著文師兄的話，大多數菜味道都不錯，注定是愉快的一餐。

菜品陸陸續續上來，幾個人聊著天，大家陸陸續續說著過去的事，也沒誰高談闊論，只挑開心的事講。

文師兄偏過頭，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問甘棠：“還彈不彈琴了？許老師還記掛你。”

他并不是冒犯的意思，只是關心問一句，最有天分的師妹，現在和鋼琴搭個半吊子的邊，任誰聽了都惋惜。

旁人沒注意到他們，甘棠看了眼自己的手，把里東西咽下去才開口：“彈啊，怎麼不彈？只要有生活，哪里都是舞臺，大街上彈琴的不也多見的嗎？”

文師兄被的豁達惹笑，這樣的沒心沒肺，難怪能把許老師氣死。

的說法太理想了，但是文師兄沒有反駁，而是點頭贊同道：“你說的很對。”

話題扯到其它地方，甘棠和文師兄談笑，眉眼彎彎，臉頰旁那兩個酒窩若若現，說到興時肩膀輕微聳，靈活潑，十分俏。

兩個人顧著自己講話，看上去，倒真有點兒竊竊私語的意思。

樓上不遠，秦屹淮穿一件白襯衫，頂上扣子被解開，襯衫袖口挽起，出一截勁瘦小臂。

他雙手搭在木質欄桿上，神淡漠，手里兩個烏木牌九不停撞，發出細微聲響，站在那兒往下看，不知看了多久。

不知多久，后有人喊他“秦總”，他頭也懶得回，“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劉欽過來了，順著他視線往下看，毫不費力看見一張悉臉蛋，偶然到人，愕然出聲：“那不是棠棠嗎？”

上次面還是在三年前的榆城，那時候剛滿二十。

二十歲的甘棠眼睛亮晶晶，站男人前嘰嘰喳喳。

秦屹淮西裝長，靠坐在辦公桌上，手里拿著支筆，眉目揚著極淡的笑，聽到有趣，角會勾起一個不明顯的弧度。

那是他們最后一次氣氛融和。

劉欽敲門，旖旎離，耳朵微微發燙，和男人說完話后離開。

都是很早之前的事，后來——

他們就沒有后來了。

秦屹淮斂眸，沒再往下看，起往包廂里走去，問道：“出了什麼事兒？”

劉欽心下明白，不再多說，笑著揭過話題：“江雪車拋錨了，正急呢。”

大明星一個，到哪里排場都極大，連到場都得提前通知。

秦屹淮并不意外，意會江雪的意思，吩咐道：“你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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