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照片并不存在于相機的膠卷里，而是當時攝影師用手機抓拍的。

那時，太快要下山。

他們坐在車里準備收工，而早起化妝又拍了一整天婚紗照的周綰寧累得幾乎是一靠在他懷里就睡了過去。

看著近在咫尺的紅，他失去了一向引以為傲的克制，幾乎是鬼使神差般低頭朝吻去。

恰巧那時，遠方的落日盛放出刺眼的芒，兩人的要不間，畫面在攝影師手機里定格。

那張照片，雖然看不清他們的臉，卻是其他同框照片里，最纏綿悱惻、意綿長的一張。

也正是因為這是他“犯罪”的證據，所以他私自將它保存了起來，沒有給周綰寧看。

但現在，他不想藏了。

他給周綰寧發了條消息過去：【換好了。】

第10章 節目 沖鴨！讓他對你罷不能！……

周綰寧看著謝溫言發來的這句【換好了】，有些不知道他的意思。

但沒打算發消息去問，只當他是發錯了人。

將手機放下，認真地聽著周辭安在上任儀式上頒布下個月的教學任務和新學年的任務目標。

其中，他提到了六一兒節和校慶。

說是到時候會有集團的領導來，希每個班都能準備一個節目，老師們也要排練三個舞臺，方便他挑選最合適的上報。

周綰寧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現在的重心是練好自己的舞，爭取被市舞蹈團選為兼職演員。

這樣，以后才有機會為正式的舞蹈演員。

就算謝溫言和離婚了，也會有一個很好的出路。

而且舞蹈是究極一切都要尋回的熱。

前兩年，為了生活向金錢妥協，為了謝溫言向謝家妥協，幾乎是將舞蹈完全放棄了。

現在要把它尋回，不顧一切。

回到辦公室里，周綰寧剛放下任務書，在飲水機前倒熱茶。

葉希荷突然隆重地要求大家，都別跟搶六一晚會的表演名額：“我一定要選上這個節目，讓園長記住我！”

“沒人跟你搶。”李老師對于小葉老師也算是有著長輩的寵溺，“我們都老了，跳不了。”

“你也不會跟我搶的吧。”

葉希荷將矛頭對準游離于狀況之外的周綰寧。

但周綰寧正在想事，直到腰間被李老師了，才意識到葉希荷是在跟自己說。

于是搖搖頭。

表示自己不參加。

徐婧路過，問葉希荷：“

為什麼你只問周老師，不問我？萬一我也參加呢。”

葉希荷：“那能一樣嗎？”

“我朋友和周老師都是京舞畢業的學生。說周老師是那屆跳舞最牛的，如果不是后來沒走藝路線，這會兒估計已經在競爭京舞團的首席了。你要是和我搶名額，那頂多算是公平競爭，”

說著，葉希荷看向周綰寧，“要是來參與呢，那就是降維打擊。”

徐婧也看向周綰寧，嘟囔：“怪不得穿什麼都氣質好。”想了想，又問，“周綰寧，為什麼你后來沒繼續跳啊？”

周綰寧愣了下，微微一笑：“生活所迫。”

“可你開著保時捷911，上就沒有一件不是牌子貨。怎麼也不像缺錢的人啊。”

葉希荷一點也不信口中的這個原因。

周綰寧不想跟們說太多，只能隨意找了個借口打哈哈過去。

等大家的注意力轉移開后，才看向自己上的服和首飾，發現謝溫言確實從外上把養得很好。

無論是穿的還是用的都是頂尖貨，就連日常吃的水果，也不便宜。

都說由奢儉難。

等以后和謝溫言離婚，想要一下子從他給的象牙塔般的生活里走出，好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

回家后，周綰寧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大伯母給自己的生腌海鮮，一一收進冰箱，妥帖地保存起來。

謝溫言是半個小時后回來的。

他走到廚房，一邊倒水喝，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地詢問：“上午回你的消息，有看到嗎？”

“嗯。”點著頭，周綰寧掰開一只醬螃蟹。

在看到里面滿滿的蟹黃時，的眼里是藏不住的開心。

謝溫言：“……”

很顯然，周綰寧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話上，也不在他這個人上。

他低頭喝著檸檬水，眼眸里的不爽明顯了三分。

早上，將他給的果送給其他人也就算了，現在，他在眼里甚至還不如一只螃蟹存在足。

謝溫言想忍，沒忍下去。

他站直，決定就這件事和好好談談。

這時，周綰寧開心地塞了塊醬牛給他，還哄小孩似地“啊”了一聲。

那一刻，饒是再生氣，謝溫言還是很配合地張，乖乖咬住分給他的。

“這是周辭安拿給我的。”

“我伯母做生腌和醬牛一絕。我想你可能吃不慣生腌的海鮮，就給你吃醬牛了。”

周綰寧在完全封這些菜品前，又撈起一塊牛，塞到謝溫言的前。

但這一次，沾著鹵的指尖被男人有意無意、或輕或重地咬了一口。

一陣酸酸麻麻的覺頓時順著周綰寧的右手，直達的心臟，刺激著那兒快速跳，以至于都忘了可以把手回來。

偏偏，罪魁禍首像是沒發現咬到了。

他回正，出兩張紙巾，幫細致地拭掉手上的鹵，一本正經地回復：“很好吃。”

他的目落在的手指上，給人一種錯覺，他說的好吃，不是指牛，而是……。

不管周綰寧承不承認，謝溫言在的這件事上，總是那麼的恰如其分，不會過分讓覺得被冒犯，但又會到的心尖上。

就在回手，繼續整理冰箱時，謝溫言又問了一句：

“所以，那張照片你覺得怎麼樣？如果喜歡，我讓人洗出來掛到房間去。”

“……什麼照片？”周綰寧沒太理解。

謝溫言愣了下：“不是說看到我消息了？”

周綰寧仔細回想了下。

應該就是那句他錯發給的【換好了。】

見一臉茫然的樣子，謝溫言也知道自己得不到什麼評價。

“也沒什麼，我去書房理點事。”說著，他放下玻璃杯，轉要走。

周綰寧連忙手，掌心過他冷的表盤，最終握住他的手背：“謝溫言。”

男人的目往回移，有一瞬的被哄好。

但誰知，周綰寧的下一句話卻是：“溫鄞他還好吧，我在想明天要不要過去看看他，但我一個人過去不太好意思，你能不能……”

謝溫言也是沒脾氣了，干脆拿出謝溫鄞委托給自己的承諾書，推到周綰寧面前：“簽了它。”

“嗯？”周綰寧拿起那張字條，看著上面七歪八扭的文字，還有時不時冒出的拼音，一看就是謝溫鄞的手筆。

后來看明白上面的話，發現還真是。

“小朋友怕你被他同學搶走去做小舅媽，特意讓我拿這張承諾書向你要個保證。”

想到什麼，謝溫言追加一句，“他想要你用小花的章蓋。”

周綰寧點點頭，把紙條仔細收起來，想等回了樓上找出章，再讓謝溫言幫自己帶給謝溫鄞，或者明天他們可以一起過去。

“沒什麼事，我就先去書房了。”

謝溫言從不覺得自己是拖拉、扭的格，但今天面對周綰寧，他就像是搖尾乞憐的狗，追著要手。

他不再等發話，轉去了隔壁書房。

周綰寧則留在原地嘆了口氣。

總覺得那天睡了以后，謝溫言對的態度就冷淡了許多。

可能是回味過來他剛回國的那幾天，確實在冷著他？

但……

被他獨自留在京城，面對他三姑六婆的問，還要對外維持他們之間很好的假象，有點緒，應該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想著，周綰寧把自己近期的遭遇和困，還有想追謝溫言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明瀟，想讓幫忙出個主意。

明瀟：【哇哦，我的小公主，你終于想通了！】

【我就說嘛，你們男才貌的，本來就很般配，怎麼可能對彼此一點想法都沒有呢。】

【你想怎麼追他？】

似乎是覺得不夠明確，明瀟又補充到：【或者說，你為了追他，能犧牲到什麼地步？】

【你知道我的。遇到需要完的事，要麼選擇不做，做了就會爭取做到最好。所以追謝溫言，我也是想盡量追到。】

周綰寧低著頭默默回消息，無視了出來倒水的謝溫言，一路邁著步伐往樓上走。

謝溫言：“……”

他笑了笑，差點把手里的杯子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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