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他的公主

濃郁夜，炎熱氣溫居高不下。

遲宴澤幫周檸瑯扣上副駕駛座的安全帶，將塞納從北清大駛出，駛到首城公館。

“換鞋，進屋。”遲宴澤把鑰匙拋到戶玄關櫃上，提醒。

這一次，玄關擺放有士拖鞋了，嶄新的，樣式可，清新。

翠綠網格鏤空鞋托上角還扣了太花，專門為周檸瑯準備的。

穿上之後，不大也不小，正好合腳。

周檸瑯乖乖聽命換完鞋，迅速往前走了兩步，適才在跑車上離他太近，渾不自在。

遲宴澤上有濃烈的迫，能讓呼吸不暢，心髒缺氧。

周檸瑯也是上了他的車，跟他靠得很近以後，才後悔，為什麽要跟他來他的公寓過夜。

這麽晚了，他們倆在這頂層公寓裏，會發生什麽。

周檸瑯心跳一下比一下快，口盤旋著濃烈的慌。

後悔了，不該被遲宴澤接來這裏。

如此的念頭之下，周檸瑯忽然往前走了好幾步，想要避開他。

遲宴澤睨了幾眼，瞧出心裏那些上不了臺面的心思了，邁開長，跟上來，瞥了一眼，吩咐說：“馬上去洗個澡。你帶換洗的服了嗎？沒帶洗完就穿爺的。”

“洗澡幹嘛？”周檸瑯警惕的問，一雙剪水雙瞳不悅的瞧向他。

其實還想問他怎麽是爺了，今晚上等著被人伺候的爺嗎。

年紀也就二十歲剛出頭，天天自稱老子跟爺的，他也不覺得尷尬。周檸瑯真的想吐槽好久了。

澤爺澤爺澤爺，他們都這麽他，難聽死了。

遲宴澤，這名字才好聽。

“當然是為了睡覺。”遲宴澤說。

周檸瑯木著，站在原地不去，遲宴澤說：“有三個臥室，你想睡哪個？願意睡我的主臥也行。”

“我睡次臥。”周檸瑯很機智的回應。

“那行，我先進臥室洗澡了，有事我。”

遲宴澤打了個哈欠，不想陪周檸瑯玩了。會給自己編戲的。

遲宴澤不想拆穿現在心裏的想法。那點心思，他了若指掌。把他遲宴澤當什麽人了。

“周同學，隨便點，就當這裏是自己家。”遲宴澤囑咐周檸瑯，說罷，就回自己的主臥了。

今天他被陳頌帶著，在城裏各大歡場吃喝玩樂了一天，早就玩累了，在那些燈火酒綠，奢靡紛麗的場所，況全是別人伺候他，他只管就行了。

後來，因為得知北清大生宿舍樓停電，他拋下自己本來進行到一半的局，上趕著去把無可去的周檸瑯接出來，形勢就是他伺候周檸瑯了。

周檸瑯拿著自己的包，很快進了一間次臥，臥室的落地窗對著北清大的運場。

漆黑的夜裏，周檸瑯把次臥的門反鎖了，進浴室洗了個澡，換了服，再出來，拿起手機，微信上有信息提示。

是遲宴澤。

【開門，出來，吃藥。】

他在客廳裏玩手柄游戲，游戲的背景音傳來。

靜謐的公寓裏，只有他們兩個孤男寡在。那個負責家政的阿姨從來都不在這裏過夜。

周檸瑯問：【吃什麽藥？】

遲宴澤回：【讓你舒服的藥。】

“……”

周檸瑯有了不好的聯想，在綠燈港做兼職的時候，在休息室裏經常聽到蘇思們幾個閑著沒事聊天，說這幫京圈二代其實私底下髒得要命，心來還會給人吃藥。

周檸瑯想著遲宴澤來了京北天天跟這群人混在一起，跟他們稱兄道弟的，而且遲宴澤其實早在高三那年，逃課玩賽車，也很社會上很多流氓一起打混過。

他會的葷腥不忌的東西，應該多，不然也不會每次流裏流氣的想親周檸瑯，就親周檸瑯。

周檸瑯警惕的說：【我不吃藥。我已經把門反鎖了。】

收到消息的遲宴澤皺眉。

不久，他說：【吃不吃，不吃老子把門撞開，直接進來弄你。】

周檸瑯被他的信息嚇得心裏慌得不行，真的再次在心裏深度後悔今晚跟他來首城公館過夜。

為什麽當時會覺得一走出宿舍門口，毫無去的見到他泊著車，在夜裏百無聊賴的著煙，什麽都不幹，一心一意等來到的樣子，會讓心裏産生止不住的。

黑夜裏，他桀驁不馴的眸子亮起的，是在為引路。

好像每一次喪失方向，遲宴澤都會領孤單又稚拙的周檸瑯朝前走。

這一瞬，那樣的很快從周檸瑯心裏逝去，開始覺得遲宴澤這個晚上接出來過夜，是他自有目的，心懷不軌。

周檸瑯在手機上打字：【什麽藥？不正經的藥，我不吃。】

消息發出去後，遲宴澤很久都沒回。

不久，臥室反鎖的門被他拿鑰匙打開了。

“你幹嘛？這樣沖進生房間？”周檸瑯被嚇得花容失。

當時要從宿舍出來的時候，被熱傻了，在一片漆黑裏隨便收拾的是清涼款式的吊帶綢布衫，跟堪堪遮住的同系列睡。

藕的，V型口跟邊都鑲了白的風蕾。

又純又。

當時的只想撿點涼快的服，帶著走。

結果就是現在穿得很涼快的，且很的，被遲宴澤用一雙氣的桃花眼瞧個徹底。

上次，他忽然給在宿舍裏準備睡覺的打視頻，在鏡頭下穿睡。

他給的評價是：周檸瑯，你穿睡的樣子真他媽。

現在，他更想這樣說了。

“遲宴澤，你想幹嘛？”靠坐在床頭的周檸瑯慌張的拿起床上的深藍涼被遮住自己。

“喂你吃藥。”遲宴澤也沖了涼，換了寬松的暗灰短袖恤跟七分運。

金碎發漉漉的，紅特別紅，眼睛裏有迷濛的霧。

不知道是他在屋外煙太久，深眸被煙霧給熏的，還是他此刻看著周檸瑯，産生的生理反應。

那些湧上來的滾燙念在蒸騰出氣。

“我不吃藥。你趕快出去。”周檸瑯生的拒絕，不知道遲宴澤要對做什麽。

“不吃我今晚跟你睡一屋。”遲宴澤說完，便邁步上前。

他把周檸瑯從床上抱起來，像抱公主一樣的公主抱，一手扣膝蓋彎，一手搭肩膀，擡起，朝客廳裏走。

他給準備好了藥，在廳裏的茶幾上。

男生大踏著步子，落座到客廳的皮質沙發上，在凹陷，帶周檸瑯一起坐下。

周檸瑯被他不由分說抱起的時候，怕摔下去，只能用手吊住他的脖子。

兩人姿勢親，得那樣近。

周檸瑯甚至能清楚的到他溫熱的溫在源源不斷的浸染的皮，甚至是心。

兩人一起做了一場理位移，從次臥來到客廳。

短暫的距離，周檸瑯原本就兀自發燙的像是被囚進了一場烈焰焚燒。

他著，炙熱的鼻息熏在的耳畔跟臉頰。

周檸瑯頭腦變了一團迷糊，害怕這個晚上自己逃不開了。

“你想……給我吃這藥？”

終于，見到他想吃的藥是什麽藥，的生氣散去，心裏更為困窘。

“你中暑了，你沒覺到？不吃藥，明天是想去醫院？”遲宴澤瞧著委屈的眼睛，告訴，“臉都燒紅了，上皮也是紅的。”

“我沒，沒中暑。”周檸瑯小聲分辨。

“都被熱傻了，還沒中暑。停電了為什麽不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遲宴澤問。

當時，在那幢生宿舍樓門口，願意跟遲宴澤走，是因為中暑了，頭重腳輕，腦子暈的，做不了正常思考。

“我們又沒，沒關系。”已經被他吻過好幾次的周檸瑯壯著膽子說。

“很快就有關系了。”遲宴澤接應，“那種一輩子你都把老子甩不掉的關系。”

“先把藥吃了。”他把好細吸管的藿香正氣遞給，周檸瑯不想喝。

喝不慣這玩意兒。雖然大家都說包治百病，特別是中暑。

遲宴澤還拿來一個明水杯，給兌了兩包夏桑。

本來以為他一臉滿不在乎的模樣，把從宿舍接過來，沒把當回事，說不定只是想跟上次誆來這裏看電影一樣，逗逗，耍耍，玩玩。

他覺得這樣倔強倨傲的乖乖跟那些主勾他纏他的嫵明豔不一樣，一切只是因為他的征服對發作了，他拿當樂子而已。

可是遲宴澤把周檸瑯看得很細，他看出了在這種時候無可去，也看出了渾滾燙，無打采是輕度中暑的癥狀。

他細心為準備解暑的藥。

自己想歪了，還以為他要給吃春。藥。

遲宴澤每天都在校外聲犬馬，跟一群紅男綠裹在一起縱，周檸瑯很難不這樣去聯想。

適才他到宿舍門口來接，上有人的香水味，周檸瑯聞到了。

萬般不想靠近他，堅信他們不是同一路人。

現在，他洗澡了，那味道沒了，只有中藥口服的苦味道揮灑在空中，讓人覺得聞著是潔淨的舒心。

周檸瑯心裏的難了一些。

“快喝了。”遲宴澤給生遞口服，送到邊。

“我喝不慣這個，一喝就要吐。”周檸瑯頭拒絕。

還是被他抱在上，側坐在他修長的上。他長得高，坐下很長，周檸瑯坐他上，只能腳離地懸空坐著，把自己纖的子完全依賴在他懷裏。

他怕逃開，一只手掐的腰，一只手拿著那藥，要喂喝。

“我這兒只有這個。”遲宴澤說。

“我喝那個就行了。”周檸瑯指了指瓷碗裏的夏桑沖劑。那個是甜的。

跟它比起來，藿香正氣的味道太酸爽了。周檸瑯真的不想喝。

“嫌棄它的味道是吧？”下一秒，遲宴澤給了一個建議，“不如我喂你喝。”

遲宴澤鼓腮，把口服喝了，包在口裏沒吞，手裏瓶子一甩，將生瘦弱的下扣過來，舌砥礪開的，把口服喂到裏。

“……”

周檸瑯瞪大雙眼，萬萬沒想到他用這樣的方式喂藥。

揮起拳頭，往他上捶打，注意力一散，口裏的藥就顯得不是那麽苦跟辣了。

“嗚嗚……嗯。”悉數全部吞了。

遲宴澤笑得脆聲，趁機占便宜，舌在口腔壁裏恣意游走，搜刮，甚至過分的上來，挲敏的上顎，弄得輕哼出聲，“啊嗯……”

般的，綿綿又輕飄飄的聲音，像貓，遲宴澤聽了心裏很滿意。

周檸瑯覺得他這人特別討厭，又壞又，借喂吃藥都能這麽為難。

坐他上扭，使勁掙開被他銜的，輕哂：“放開我……”

短綢布睡邊沿隨著掙紮的作朝上卷起。

一大截白的出來，羊脂玉般瑩潤細膩，明明是閃著清冷的，卻無比灼燙他的眼睛。

“周檸瑯。”遲宴澤低著，從滾燙的臉上移開危險的，輕咬小巧的耳垂，含了含那發燙的，對說話的聲音啞得不能再啞：“別跟我扭了，老子要忍不住了。”

男生炙熱的吐息吹得周檸瑯皮孔一個個的收。

周檸瑯坐在他上，能到他渾上下都發燙。瘦突結不停的為。

“你來過夜，你帶的都是什麽睡呢。”遲宴澤撥弄著肩膀上細細的睡吊帶，壞的問。凝生的眼神愈發濃郁。

“我怎麽知道一出宿舍門，你站哪兒。”周檸瑯呼吸都碎了，還要義正言辭的洗清今夜自己有故意勾引遲宴澤的嫌疑，“我本來打算去住校園招待所的。”

“就是舍不得錢。北清招待所五百八一晚呢。”遲宴澤當時見到猶豫不決，不知要去哪裏，應該是在心疼錢。

一進校就不喜歡社，除了們宿舍還有醫學院的生，跟別的學院的生沒有任何來往。

要是遲宴澤今晚不來接，可能真的會像個無可去的流浪漢。

“你沒事多認識幾個其他院的生，停電了也好上人家那兒去蹭睡。”遲宴澤教小社恐如何在大學校園裏生存。

“關你什麽事？”被拆穿了今晚的心境，周檸瑯只能強撐著，不要他管的事。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是說喝不慣嗎？現在喝了怎麽沒吐？”遲宴澤問。

口服喝了，周檸瑯沒吐。

“哪有那麽氣？”遲宴澤訓斥的口氣，口吻帶點兒寵，再氣還不是被他哄著喝了。

的櫻桃被遲宴澤吮吻得亮晶晶的，兩只眼睛水靈靈的睨著他，像是快哭了。

順的長烏發撒在雪白的肩頭，造強烈的視覺反差，嫵至極。

遲宴澤想，之前陸允錦瞧上真的不稀奇，長得，看起來乖，但其實一點都不乖，不但不乖，還野得巨勾男人想要弄。

遲宴澤此刻真想服。

藕真綢緞吊帶衫下沒穿，浮凸的兩團形狀看得他頭一悶火，燒得慌。

他沒想到平時穿那麽保守清冷，稍微減持遮蔽，材這麽有料。

可現在不舒服，中暑了，還覺得很委屈，一度以為遲宴澤要給吃春。藥。

對遲宴澤的誤解不是一般的深。

遲宴澤抿了抿，把水杯裏的沖劑遞給，“喝了，聽話。”

周檸瑯埋頭，作溫雅的喝了。

因為中暑而發的子像貓一樣，在他上乖乖棲息著，遲宴澤滿意了，又用同樣的公主抱姿勢把抱回次臥，放到的床墊上。

“明天家教別去了。”遲宴澤說。

“你怎麽知道我在做家教？”周檸瑯迷。

這陣子辭掉了綠燈港的兼職，還以為跟遲宴澤的聯系就切斷了，他經常跟人去那裏花天酒地。不去表演了，就遇不上他了。

遲宴澤下學期等開學做完飛行技理論考核就下分院了，他們飛院只有前兩年呆在北清大，屬于是北清大代管，後兩年就不呆了。

所以周檸瑯今天給許舟也上課的時候，才會不舍的說，青春結束了。

這也是那晚在綠燈港，遲宴澤耍橫，在包廂的衛生間裏吻，周檸瑯配合的原因。

那夜之後，周檸瑯也算是來到過他邊了。

可是，對遲宴澤來說，這一切才只是剛跟周寧瑯翻開第一篇而已。

周寧瑯會拉大提琴，遲宴澤其實比更會。

無伴奏大提琴組曲有很多曲目，現在，遲宴澤只是對奏響了其中的第一曲，序曲，而已。

俯生臉蛋，檢查完還有沒有之前那麽燙，遲宴澤瞧著總是充滿倔強的眼睛，聲細語說：“因為你是公主啊，你的事不仔細研究研究，怎麽能得到公主垂青呢。”

他們在一起第一次過夜的夜晚，遲宴澤輕佻的給周檸瑯安了一個頭銜，「公主」。

周檸瑯從來沒被人這麽過。

以為遲宴澤說的那種在綠燈港穿JK制服，堆堆，扮高中生，討公子哥們歡心的公主。

再或者，在檔次更次的酒吧裏陪酒的公主，換言之，就是撈。

“我不是，別這麽我，我會生氣。”周檸瑯認真的說。語調充滿憤慨。

“行吧，公主，晚安。好好睡一覺，有什麽事我。”遲宴澤還是公主，幫調好冷氣到會讓好好安眠整晚的程度，他腳步很輕的從房間裏退出來。

周檸瑯在首城公館借宿的晚上，走進去的時候孤單無助，頭暈目眩，渾燥熱。

後來，這些令不適的癥狀全部都沒了。

因為遲宴澤把從一片漆黑裏帶出來，喂吃藥了，中暑的癥狀漸漸減輕。

可是，這個晚上，卻覺得摒除那些中暑的癥狀，生了另外一場也許終其一生都不會被治愈的病。

病名為，遲宴澤。

*

京北夏天七八月最熱，每天室外氣溫得有四十度以上。

周檸瑯報的駕校在禹州區，練車地點離北清大有點遠。每天早上六點就要坐公去場地練車。

然後還要兼任許舟也的家庭教師，一開始是在周末教大提琴，後來家長說許舟也反映教得好，讓把外語跟初中數理化什麽的都給許舟也教上，報酬方面，絕不會虧待，讓放心的教許舟也。

課程增多的同時，拿到手的錢多了，但是周檸瑯的任務也重了。

這天上午是豔天，白雲在藍天裏大朵大朵的游走，周檸瑯在練科目三，下周要考。

誰料下午就下起瓢潑大雨，還要掐住時間，趕去清泉區給許舟也做家教，出了駕校，一直攔不到車，都快到上課時間了，才攔到一輛去清泉區的車。

等趕到許家別墅，周檸瑯發現許家兩夫妻今天竟然難得的都在家裏，給許舟也做了這麽久家教，也只見過家裏的管家。

周檸瑯覺得很倒黴，難得一次遲到，就遇上了男主人都在別墅裏的況。

不停的跟帶進屋的馮姨道歉，說來晚了，因為下雨了，攔不到車，路上又堵。

也沒帶傘，在路上還淋了雨，雪紡子的後背跟前都淋了。

小號Celine水桶包掛在上，包的邊角還在滴水。

馮姨領去書房，房間裏已經有大提琴的琴聲傳來。

是赫G大調第1號組曲的序曲。

周檸瑯還未進書房，就能用耳朵辯出對方湛的琴藝，這是周檸瑯聽過的被拉得最好的赫。

沒有任何音跟卡頓，琴音的顆粒飽滿。

低音部分悠揚低沉，高音片段綿長高昂。

周檸瑯想起之前許舟也說的，他的上一任家庭教師拉大提琴，會讓人想起浩瀚星辰跟廣袤宇宙。

後來這人不教他拉琴了，因為去學開飛機了。

周檸瑯這時候才産生聯想，這人最大概率會是誰。

周檸瑯邁著輕輕的步子走近，走得越近，越覺得這琴音在回憶裏上演了多次。

那年，十六歲，在提琴培訓班，年曾這樣當衆演奏，不帶譜，隨意揮弓，飛揚放肆，才華滿溢。

一束落在他上，是周檸瑯的目，從此再也不願意移開。

“舟也。周老師來了，外面下雨了，堵車，所以來晚了。”馮姨帶著小姑娘走進書房。

今天書房裏不是只有許舟也一個人，還有他父親的一個朋友，之前也來教過他一段時間提琴，是個年輕的剛二十歲出頭的帥氣男生。

琴弓離弦，琴音休止。

男生點了煙，回頭，見到書房門口站了兩個人。

“遲爺，舟也的家庭教師來了。姓周，你可以周老師。”上了年紀的馮姨給遲宴澤客氣的介紹周檸瑯。

周檸瑯神拘謹又尷尬的出現在遲宴澤的眼皮底下。

上的雪紡子被雨淋了，黑蕾的形狀出來。

遲宴澤的黑眸掠，角閃現玩味。

周檸瑯就是個小。只是被雨淋了，明明是自己不應該的遲到，反而還要一臉無辜出現的模樣，能讓遲宴澤見了就心尖發。

一直對周檸瑯這個家庭教師不甚滿溢的許舟也聳了聳肩，對遲宴澤說：“看吧，澤哥哥，我告訴過你，我現在的提琴老師就是很不上道。”

周檸瑯愧疚滿滿的出聲道：“抱歉，我來晚了。真的很抱歉，今天的課時不算錢吧。”

許久不見，遲宴澤還是那頭金發，穿款式很簡單的白襯衫，米白休閑，砂板鞋。

周都是淺系的裝扮，坐在天的落地窗前，然而天生白皙的面孔，燦亮的眼，水紅的，卻讓他顯得明麗非常。

沉眸下來，隔空輕輕看周檸瑯一眼，就能讓周檸瑯渾皮兀自收。

那晚北清大宿舍停電，遲宴澤把接到他的公寓裏，把當公主伺候，礙于中暑了，人不舒服，他沒對做任何不規矩的事。

然後，第二天，宿舍的電恢複了，周檸瑯一大早就收拾自己的東西消失了，只在微信上跟他道了一聲謝。

再然後，時間就從七月來到了八月。周檸瑯就再也沒有主找過遲宴澤。

經過那個停電的夜晚，周檸瑯才知道遲宴澤暑假真的也沒有回去。

他家在京南，家裏宗親一大堆，勢力在江南一帶盤結，到了暑假，親戚朋友肯定是要給他安排各種好去，供他樂，但是他卻一直閑散無聊的呆在京北。

他給的理由是，為了陪周檸瑯。

周檸瑯不信。

可是此刻，如此著他，接收到他睨著那濃的充滿占有的眼神，周檸瑯不去假設，要是真的是呢。

他是為了陪，才留在這個一會兒暴曬一會兒又是暴雨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