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孫進被他問懵了，久久回不過神來。直到張柏試探著再問了一回，他才反應過來。

上次福娘沒有答應，他便給張柏去了信，張柏這回來并沒有提說此事，他以為這事就算揭過了，沒想到張柏還沒死心呢？

這可怎麼辦？還要怎麼和他說清吶？孫進不愿把話說的太重，正在猶豫著，福娘便牽著小昭進來了。

看了眼張柏，又看看爹，拉了拉孫進的袖子，輕聲道：“爹，兒想和小昭出去走走。”

兒皆是裹得厚厚的，小昭還抱了個袖爐，這是早就準備好要出門了？

孫進似懂非懂，福娘撒了個，他便稀里糊涂地放姐弟倆和張柏出去了。

直到人都走了，他才猛拍了下大想通了，張柏和福娘，定是有什麼事瞞著他！

他倒不擔心張柏會對福娘做什麼，不還有小昭跟著嗎？況且張柏也不是那種人。

待福娘回來，得仔細問問了。

長興縣城中，花燈掛滿了長街，映的天邊都染上喜慶的紅，河邊有人在放蓮花燈，年輕的男相約樹下，祈求來年喜結同心。

福娘和張柏并肩走在路上，小昭吃了個糖葫蘆，又看中前面花燈鋪子上的一盞老虎花燈，央福娘給他買下來。

然而攤主說了，這老虎花燈，不賣，猜中燈謎便可拿走。

人群中有人道：“你這燈謎誰猜的中啊？不如說個數，爺給你買了！”

攤主搖搖頭，“說不賣就不賣，我這燈吶，只送給有緣人。”

眾人議論紛紛，原是這燈謎太難，好些人試過都沒能答對，小昭拉著張柏袖晃個不停，“張師兄，我喜歡那個小老虎。”

旁有人見張柏生得儒雅俊朗，似是個書生，旁邊還跟著一位娘和小小孩，起哄道：“這位公子，既是你兒子喜歡，怎不大膽試一試？”

張柏漲紅了臉，有心想解釋一二，但小昭心急，拉著他上前，要他趕去看謎面。

無奈之下，張柏回頭看了眼福娘，見安靜地站在人群中，眉眼含笑地看著他，張柏臉上一紅，轉頭去看那燈謎。

是一首短詩，紅綢上用蠅頭小字寫著:二形一，四支八頭。四八一八，飛泉仰流。

張柏思索了一會兒，心中便有了答案。

第17章 桃花簪 祝張公子早日高中，萬事無憂。……

“敢問大叔，這謎底，可是一個井字？”張柏和聲道。

攤主愣了一瞬，而后掌大笑，“正是！正是！”

他將那盞致的老虎花燈取下來，笑瞇瞇地塞到張柏手中，“真是后生可畏啊！說話算話，這盞燈歸你了！”

在眾人驚訝艷羨的目中，張柏接過燈，讓小昭提著，朝攤主微微一頷首，退出了人中心。

有人認出他的份，小聲嘀咕道：“這不是張小秀才嗎？”

這偌大的長興縣如今也就兩位秀才，一個是松南書院的孫老秀才，一個就是去歲剛中了秀才的張小秀才了，眾人恍然大悟，眼神里都帶了些敬意。

這張小秀才年紀輕輕便有這番學識，不簡單吶！

張柏帶著小昭出來，小孩對手中的花燈不釋手，遠遠朝福娘跑來，炫耀道：“阿姐，你看張師兄給我的，好看嗎？”

福娘見那花燈小小一個，卻做的分外致，威猛的老虎昂著頭翹著尾，無比的威風。

小昭的小腦袋，輕笑道：“真好看，小昭是不是該向師兄道謝呀？”

小人點點頭，又沖過去抱住張柏，在他上蹭著，“謝謝張師兄，你最好了！”

張柏失笑，將他抱起來轉了兩圈，小昭高興極了，咯咯大笑，摟住張柏的脖子。

福娘含笑看著這一大一小，眉目間滿是溫，寒冬臘月里，的心里卻暖洋洋的。

天已晚，攤販也走了一大半，三人也緩緩朝孫家走去。

張柏不愿這段路這麼快便走完，但也不想福娘姐弟回去太晚讓先生擔心，不知福娘是否與他有同樣的心思，二人走走停停，一段不遠的路，竟比來時多花了一刻鐘。

到了孫家門前，孫進還給姐弟倆留了門，一盞紅彤彤的燈籠掛在檐下，小昭玩累了，一推門就跑回屋去睡了。

福娘和張柏安靜站在門外，偶爾從巷子里傳來兩聲犬吠，張柏看著燈下子恬然的側，深吸了口氣，鼓足勇氣道：“孫姑娘，我有樣東西想送給你。”

他手指都有些抖，從袖中拿出那個小小的木盒，剛才在路上他便想給了，只是沒找到好機會，木盒已被他挲得溫熱。

福娘面驚訝，猶豫了一下，接過了木盒，里面不知裝著什麼，不太重，輕聲道：“我能打開看看嗎？”

張柏輕輕點頭，得到他的允許，福娘小心地掀開木盒，朦朧的燈火中，可見一支簪子靜靜躺在盒中。

拿在手中，福娘才發現這簪子的不同，木料帶著淡淡的檀香，應是上好的檀木，簪子樣式并不復雜，前端雕刻著兩朵桃花，每一朵花心都嵌了小小的玉珠。

不算多致，桃花的花瓣甚至雕刻的有些笨拙，不怎麼圓，福娘心中一，這不會是他自己刻的吧？

張柏張又局促，面紅耳赤道：“我手太笨了，這已是刻的最好的了，孫姑娘若不喜歡也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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