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下意識退后兩步，可手臂已經被皇帝掐住。

皇帝的手如鐵鉗，死死扣住皇后纖細白皙的手腕，將生生拽到案桌邊。

皇帝猩紅角，端詳皇后姣好面容：“今日是皇后的生辰，朕這就補給皇后一份禮。”

皇后驚恐瞪大眼睛，看著那殘暴兇狠的男人過來。

燭火搖曳。

皇后冠上的東珠劇烈搖晃，案桌上的墨跡漸漸干涸。

正德殿外的宮人們一個個低下頭，聽著殿抑的響。

也不知過了多久，殿門嘎吱打開，皇后衫不整走出來，脖子上有鮮明的牙印，角紅腫不堪，可見撕裂的痕跡。

飽摧殘。

宮春蘭忙上前攙扶，皇后疲力盡地坐在轎子上，軀微微發抖：“端一碗避子湯來。”

春蘭：“是，奴婢這就去準備。”

正德殿，皇帝嫌棄吐去里的水，彎腰撿起地上的筆：“不經玩的蠢貨。”

他回到案桌前，繼續繪畫心中的人。

皇帝有種預，他和心心念念的人很快會相見。

...

...

夏夜悶熱，天空烏云布，蕭府燈火通明。

皇宮里的賜婚消息傳來，蕭老夫人震驚無比。

將蕭戟和江初月來質問。

得知蕭戟為了保護妾室，居然迫江初月嫁給攝政王時，蕭老夫人氣得拿起桌上的茶杯，重重砸到蕭戟額頭上：“簡直荒唐！救姜氏的法子很多，為何偏偏要把月丫頭送去王府！”

茶杯砸到蕭戟額頭，鮮順著額頭滾落。

蕭戟仿佛毫無察覺，任憑鮮滾落，他垂下眸子：“祖母，這是最好的法子。”

蕭老夫人罵道：“胡言語！我看你是打算用月丫頭聯姻，鞏固你在朝廷的地位！那謝臨淵不近，生殘暴，月丫頭嫁過去能有好日子過？”

蕭戟沉默不語。

他迫江初月嫁給謝臨淵，其實是想等江初月和離后歸家，名正言順留在他邊。

但這個的念頭，不能暴。

蕭戟默默承著蕭老夫人的怒氣。

“我不同意這門婚事！”蕭老夫人越想越難過，吩咐老嬤嬤，“將我的誥命服取來，我要進宮面見皇帝，求他收回旨意！”

月丫頭是蕭老夫人細心呵護的孫，蕭老夫人絕不能眼睜睜看著所嫁非人！

蕭戟沉下臉：“祖母，不可沖。”

蕭戟遞給江初月一個眼神。

江初月強忍著心的酸，走上前挽著蕭老夫人的胳膊，輕聲道：“祖母，圣命難違...孫愿意嫁攝政王。”

蕭老夫人紅了眼眶。

江初月出笑容：“祖母安心。攝政王相貌堂堂，權勢滔天，后宅無妾室通房，也許他會是孫的良人。這段日子，還請祖母為孫籌謀婚嫁事宜。”

蕭老夫人握江初月的手，眼角潤。

江初月耐心勸誡良久，蕭老夫人才終于接這樁婚事。夜深沉，江初月和蕭戟離開壽安堂。

花園小徑分別時，蕭戟住江初月：“小月，這門婚事只是走個過場，將來我會把你接回家。”

江初月腳步微頓，未回頭，只低低應了聲：“嗯。“

這一聲輕若蚊吶。

江初月拎著燈籠離去，夜風吹拂，勾起江初月的擺。

蕭戟盯著纖瘦如柳的背影，眉頭鎖，口莫名發悶，總覺有一的不對勁。

仿佛有什麼珍貴的悄然流逝，他無法抓住。

可蕭戟又很快穩住心神，只要一切按照他的計劃進行，他就能得償所愿。

...

江初月回到閨閣里。

夜已深，院子外大風吹拂，似有暴雨將至。

寶珠伺候江初月卸妝，還是無法接：“小姐，您當真要嫁攝政王？”

江初月摘下發簪：“圣旨已下，這也是沒法子的事。”

寶珠嘀咕：“可小姐你并不喜歡攝政王呀...”

江初月淡笑。

江初月自嘲地笑了笑，自言自語：“嫁人而已，嫁誰都一樣。”

嫁給孫昭明，嫁給謝臨淵，都一樣。

這樁婚事本就是一場易，沒人過問的意愿。江初月著銅鏡里的自己，會哭，也會笑，是個活生生的人。

蕭戟沒把當人，把當棋子，把當籌碼，用江初月的婚姻，換取他妾室的平安。

江初月閉了閉眼，忽然對自己很失，為什麼會喜歡上如此惡劣自私的蕭戟？

蕭戟...本就不值得去。

呼嘯夜風拍打窗欞，吹開了閉的窗子，江初月披而起，走到窗邊。暴雨將至，呼嘯的風吹干了江初月眼角的淚。

也吹干了這些年的癡心妄想。

這是個很尋常的夏日夜晚，也就在這一天晚上，江初月決定不再蕭戟了。

——

蕭府東院。

醞釀一整日的暴雨終于降落，雷雨加，屋檐被雨點打得砰砰作響。姜氏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察覺到枕邊人了，蕭戟起了。

姜氏坐起來，溫詢問：“將軍，外面雷雨加，您去哪里？”

蕭戟著窗外。

夏夜雷雨天，電閃雷鳴。

江初月很怕打雷，也不知今晚會不會害怕得睡不著。蕭戟披上外套：“我出去看看。”

姜氏拉住他的手，聲道：“將軍...妾害怕打雷，能不能別走？”

蕭戟回過頭。

姜氏著淺銀的寢，黑發順散在肩頭，燭火微黃的芒下，那張臉很像江初月，十分招人憐憫。

蕭戟想了想，江初月邊還有丫鬟陪伴，應該不會孤單。姜氏肚子里還懷著孩子，留一人實在不妥。

于是蕭戟回到床榻，溫地攬著姜氏：“好，我陪你。”

姜氏靠在蕭戟懷里，悄然出得意的笑。窗外狂風暴雨，蕭戟慢慢睡了過去。

姜氏遲遲未眠，心里惦記著江初月的婚事。

今日圣旨賜婚，江初月即將一躍為尊貴的攝政王王妃，實在讓人嫉妒。

可姜氏想到攝政王那可怕的作風，慶國誰不知道攝政王狠辣絕、殺人不眨眼？

江初月一個滴滴的閨閣千金，了攝政王府，怕是要被攝政王狠狠磋磨，下場凄慘。

男怕錯行，怕嫁錯郎。

江初月嫁給攝政王，后半輩子徹徹底底毀了。

姜氏幸災樂禍，盼著江初月過上飽折磨的凄慘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