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鯨序和莊賀楊提著禮往家走，昏黃的路燈將兩個年的影子拉得老長。

莊賀楊翻完自己這袋禮又去翻關鯨序的。

“看看給你送了什麼，你別說南城小零還好吃的。”

他在路上就已經把餞罐子挨個拆開嘗一遍了，這會兒里嚼著兩顆楊梅干，這味道很神奇，楊梅曬干后用白糖裹著，第一次吃越吃越上癮。

關鯨序任他翻看，從他的餞罐子里倒出幾顆楊梅干扔進里。

“應該都是一樣的。”

“你也有你還吃我的！”莊賀楊借著看他袋子里的東西。

“三種餞和米餅都是一樣的......誒，這個是什麼。”

莊賀楊從袋子底部翻出一個他沒有的長方形禮盒。

抓在手里仔細打量：“墨條？”

關鯨序將禮盒從他手里搶過，“你沒有？”

“沒有啊。”莊賀楊否認著，手上卻又開始翻找自己的袋子。

確認自己確實沒有之后，哀嚎一聲：“姜妹妹偏心！厚此薄彼！”

關鯨序角勾起一抹笑，“看來在眼里，我比你有文化。”

莊賀楊不服，手想去搶墨條，被對方靈敏一抬手躲開。

“放屁，說不定是姜妹妹給錯了，你那袋本來是我的，你看這袋子上也沒寫名字啊，肯定是給錯了，換回來。”

莊賀楊開始胡攪蠻纏。

關鯨序賞了他一腳，“行了，爸爸到家了，你別送了。”

莊賀楊想當街罵，但考慮到不能擾民，生生憋回去了。

只能著拳頭道：“明天我一定要討個公道。”

關鯨序沒理他，摁下電梯上了樓。

家里燈亮著，父母今天都在家，父親穿著睡坐在沙發上看紙質報紙。

關鯨序一直覺得父親是一個很老派的人，他比在機關單位上班的媽媽還老干部。

換上居家拖鞋，關鯨序打了聲招呼：“爸媽，我回來了。”

母親許紅從書房出來，“兒子回來了，要不要吃點夜宵，讓你老爸去煮。”

“不太，我吃點面包就行。”

許紅注意到他手上提著的袋子，問：“你拿的是什麼？”

關鯨序隨手將書包丟在沙發上，把禮放茶幾上：“我朋友回老家帶來的一些特產。”

“什麼朋友啊，老家是哪的？”許紅打開翻看里面的東西。

“南城的。”

關鯨序在沙發坐下，拆開那盒墨條來看，父母好奇地看著那些食。

關父：“你這朋友不錯啊，送的東西很有特，還給你送了墨條？”

許紅：“是那位跳級到你班上的同學嗎？”

“嗯。”

關父放下楊梅干，好奇道：“你怎麼知道是同學？”

許紅嗔道：“你兒子老早就說過有個南方來的同學從高一跳級到他們班了。”

關父：“是嗎？我怎麼不知道，那這位同學很厲害哦。”

許紅：“你能知道什麼。”

等關鯨序把東西簡單介紹一遍，特別說了那菇該如何吃。

許紅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湊到兒子面前：“你該不會是和那同學在一起了吧。”

否則怎麼就千里迢迢帶禮呢，還能送到心坎上，可見是下了功夫的。

知道關鯨序寫書法，就送上好的墨條，還送了補的食，連小零也沒落下。

可見對方是個細心的小姑娘。

關鯨序收起墨條，原樣裝好，“沒有的事，媽你別瞎說。”

他拎起書包，“我回房間了，你們早點休息。”

許紅看著兒子的背影“嘖”了聲，拍拍丈夫的手臂，“你看你兒子那樣，心虛了，我敢肯定百分百有況。”

關父：“臭小子早了？”

許紅推了丈夫一把，“別用那種老古董詞匯。反正兒子只要不影響績，我很支持他驗一段校園的。”

關父沒說話，捻了顆餞放里。

許紅嫌棄道：“大半夜吃什麼甜，記得刷牙！”

——

四五兩月的節日和假期格外多，清明過后兩周便迎來了裴兆華45歲生日。

邱棠提前問過姜明織，要不要幫忙準備一份禮。

姜明織讓母親幫忙買了一個護腰，畢竟一個手作禮，第一次送裴叔叔生日禮會顯得稍微有一點點輕。

至于那個陶藝蛋糕，一直藏在柜里，在裴兆華生日當天，去蛋糕店買了個裝蛋糕的小盒子。

把陶藝蛋糕裝里面，再系上一個蝴蝶結，遠看還真能以假真。

生日當天，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頓火鍋，邱棠特意和倆孩子的班主任請了晚自習的假，好讓他們早點回家。

在家請的廚師團隊上門，各類頂級的新鮮食材，每個人一個小銅鍋。

裴兆華覺得這樣干凈又衛生。

晚飯結束后便是送禮環節，裴叔叔好像特別喜歡姜明織送的手工陶藝。

拿著反反復復看了很久。

“我還是第一次收到這麼有心意的禮，謝謝織織。”

邱棠請人拍了一張四人合照，姜明織和裴晉乖巧地并肩站在父母后。

裴兆華手里還捧著那個陶藝小蛋糕。

拍完照后他把陶藝小蛋糕擺在餐廳的展示架上，混在眾多名貴酒水中，可的小蛋糕有些格格不。

裴晉十分不屑，不就一個廉價的手工陶藝嗎？

不可否認，很討長輩歡心，自從來了之后，父親裴兆華臉上多了不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