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的電話打過來，問在哪里。

莫晚晚所在的這個位置，能清楚地看見小林的影。

王婆說的不錯，小林確實是個很適合過日子的人，但是不配。

不想禍害人家。

“我突然想起來有點事，先回去了，不好意思啊。”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平常一般無二。

那邊，小林果然沒有懷疑，聊了幾句其它便結束了通話。

目送小林離開，站在原地緩緩吐出一口氣，心里突然有一種怎麼逃也逃不出霍蒼手心的宿命。

肩頭被人拍了一下，本就神張，頓時嚇一跳。

轉頭看去，愣了下。

邊站著的是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濃妝艷抹的人。

這個人認識，是和同在一個工地干活的小杜。

小杜跟年紀相仿，長得眉清目秀，是個離婚過的人。因為頭婚結的早，不懂事，攤上了一個渣男，所以發誓二婚要找個有錢大老板。

的事人盡皆知，人人都笑話做白日夢，但小杜日復一日的琢磨著勾搭有錢人的想法，從沒變過。

只是莫晚晚不明白對方忽然找自己搭訕干什麼，兩人之間從無集。

小杜眨了眨眼，那畫的像蒼蠅一樣的長睫忽閃忽閃的，“小莫，我剛才看到了哦。”

莫晚晚心里一沉！

小杜湊過來，了上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外套，“我原本以為你老實的，沒想到咱們都是同類人。嘿嘿，大家同事一場，你跟我說說你是怎麼勾搭上那個富二代的？”

莫晚晚慌張的躲開的手，下意識抓住服領口便要走：“什麼富二代，你看錯了。”

見這樣，小杜臉上劃過一嫉妒，踩著高跟鞋追上來擋住莫晚晚的去路：“你別裝了，我剛才看得清清楚楚，車里那個男的就是昨天來咱們工地視察的帥哥富二代……”

見莫晚晚臉難看，放語氣好聲好氣的哄道：“哎呀，都是姐妹，我又不搶你的男人，就是想讓你教教我怎麼把那樣的男人搞到手嘛，或者你回頭跟他說說，把我介紹給他朋友認識認識？”

“我說了，你看錯了。”莫晚晚繞過想走。

小杜氣翻了個白眼，一把抓住服，“你裝什麼裝，剛才你在車里……”

話說到一半，對上莫晚晚的雙眼，陡然一驚！

那雙工作時總是微微垂下從不直視別人的雙眼，此時蔓延了幾分，冷幽幽地盯著，明明還是那副安靜的模樣，卻無端令人發憷。

“干、干嘛，隨便聊聊嘛……”小杜下意識松開手。

等到莫晚晚的影消失在視線里，才恍然回神，想到自己剛才居然被莫晚晚這個包子嚇住了，惱怒的跺了跺腳。

“哼，裝什麼裝，還不是送上門給人睡的貨！”

——

莫晚晚離開后良久，司機才過來。

車廂里煙熏繚繞。

霍蒼咬著煙，神在青白的煙霧下變得模糊不清，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更猜不他所思所想。

司機站在車旁，小心地喚了聲：“九爺。”

霍蒼沒出聲。

司機說：“莫晚晚已經走了，”頓了頓，他試探著開口，“姜小姐那邊不能再等下去了，您確定不把莫晚晚帶回去嗎？”

話音未落，霍蒼猛地一腳踹在車門上，厚重的車門狠狠把司機撞飛出去，司機頓時慘一聲摔在地上，頓時頭破流！

他卻連傷口都不敢捂，飛快地爬起來，重現來到車旁，驚恐地看著已經轉過來的男人，哪怕已經嚇破了膽，他也不敢躲遠：“九、九爺……”

霍蒼冷幽幽地盯著他，“你在教我做事？”

司機嚇得兩戰戰：“不、不敢……”

他大氣也不敢出，也不敢多說什麼，生怕多說一個字惹怒對方，自己會下場凄慘。

整個霍家，誰不知道霍家九爺殘暴，喜怒無常？

在他邊伺候的人，稍有不慎，斷胳膊斷那是常有的事。

“你哪里不敢？”霍蒼的語氣堪稱溫，“是不是認為你是派到我邊的人，就可以對我指手畫腳？”

司機聽出他了真怒，嚇得雙一，噗通跪倒在地，額頭上冷汗涔涔：“我、我下次不、不敢了，求九爺饒、饒命！”

霍蒼：“滾。”

司機早就嚇得屁滾尿流，當下轉便逃，結果差點和出現的青年撞上。

青年顯然是剛下車，帶著眼鏡，斯斯文文的，笑起來溫和無害：“周叔，小心腳下。”

“孟助理。”司機尷尬不已，卻一刻也不敢多做停留。

孟尋笑瞇瞇地目送他逃離，過了會兒，才來到霍蒼的車旁。

無視那滿車廂的煙霧，他說：“霍總，您讓我查的已經查清楚了。那個小林的男人是莫小姐的追求者，孩子不是莫小姐的孩子，是不知道在哪里撿回來的。”

說完這些，他明顯覺到霍蒼的臉稍霽。

孟尋覷著他的神，多問了句：“我剛才開車來的路上，看見莫小姐神恍惚，狀態不大對勁，您要管管嗎？”

“管什麼？”霍蒼低垂的眉眼冷淡非常，“這是應得的。”

說完，他將煙頭碾滅在座位上，閉上眼，冷冷道：“上來，開車。”

孟尋嘆了口氣，讓站在不遠的保鏢開自己的車，而他則坐進霍蒼的駕駛座，給他當司機。

——

一個小時后，莫晚晚才回家。

上此時穿著路邊隨便買來的廉價服，上已經收拾妥當，扣得的領口把脖子上那些霍蒼留下的痕跡遮蓋的嚴嚴實實。

唯有上的傷遮不住。

王婆見兩手空空，詫異道：“沒買到材料嗎？”

莫晚晚這才想起來自己今早出去的目的，哦了聲，轉往外走：“忙別的事，不小心忘了。”

剛走了幾步，王婆住：“晚晚，你上的傷怎麼回事？哎？你服也換了？干嘛了你這是？”

莫晚晚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剛才不小心掉進下水道了，服弄臟了，就在路邊隨便買了一套……婆婆，我走啦！”

擔心王婆還要問，趕出去。

買了些修房門需要的木塊，又找隔壁木工借來工，回到家，便開始干活。

在院子這頭，王婆帶著小滿在院子那頭。

電鋸的嗡嗡聲響里，偶爾傳來小滿一串串的笑聲。

莫晚晚心不在焉地忙著，不是釘子定錯位置，就是鋸木板的時候量錯尺寸，最后還不小心鋸到了手。

頓時鮮淋淋。

王婆嚇了一跳：“你這孩子，小心點啊！”

放下小滿便巍巍去拿醫療箱，莫晚晚愣愣的看著染紅了掌心的，腦海里無端冒出霍蒼那句‘姜歡需要你的’。

從前是姜歡的替，往后，要為姜歡的移庫嗎？

王婆了幾聲都不見有反應，只是盯著自己的手發呆，便手幫理傷口。

酒給傷口消毒時傳來的刺痛令莫晚晚回神，抬起頭，忽然無比冷靜地說：“婆婆，我們離開這里吧。”

王婆作頓住，那邊搖籃里的小滿忽然大聲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