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蒼卻什麼也沒做，把抓起來翻來覆去一陣檢查，發現上只有腰間的淤青，其它地方沒有什麼傷痕，這才察覺到懷里的人渾繃得不像話，胳膊上細細的汗炸立！

霍蒼心里沒來由地煩躁，不耐煩地拂開，沒再多看一眼：“把服穿好！”

就算一會兒一會兒穿的，莫晚晚也不敢多問，默不作聲地撿起旁邊的服穿好，依舊木訥地低頭看著自己腳尖。

和剛才的作乃至神都一模一樣。

霍蒼扯了扯角。

他花了那麼多的功夫都沒能讓聽話，在付管家手里，倒是被調教得很好。

像極了沒有靈魂的傀儡娃娃。

車子一直在開，不知道要開去哪里。

過了不知道多久，車子終于停下來。

霍蒼率先下車，莫晚晚不敢遲疑，推門下去。

一抬眼，就看到了悉的醫院。

這是霍家的私人醫院，當初自己就是在這里被在手臺上，失去了肚子里七個多月的孩子。

痛苦的回憶席卷而來，下意識后退一步，抵上冰冷的車，才稍稍讓清醒了幾分。

霍蒼已經邁步往里走去。

見沒有跟上，駐足回眸，眉眼間抑著濃郁的煞氣！

似乎看出想逃的意圖，男人沒什麼緒道：“你敢跑試試。”

莫晚晚苦笑了下，只好跟上。

不管霍蒼帶來這里干什麼，都沒有拒絕的權利不是嗎？

上次在這里他奪走的孩子，這次沒什麼可讓他搶走的了，自己有什麼好怕的呢？

頂多就是給他心的姜歡輸點而已。

胡思想著，跟著霍蒼來到樓上一個檢查室。

檢查室里有個中年醫生，看見霍蒼，急忙起，“九爺。”

霍蒼徑直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來，十指叉放在上，淡淡道：“給做個全檢查。”

醫生看向莫晚晚，總覺得這個留著短發皮有些黑的人在哪兒見過，一時間實在想不起來，而旁邊的霍蒼滿寒霜，讓片刻也不敢耽擱。

莫晚晚像個布娃娃一樣被人折騰來折騰去，檢查完，又被帶去洗了澡換了服。

重新回到檢查室的時候，里面只有霍蒼一個人了。

他手邊放著一大堆檢查結果，眉頭皺得的，周仿佛覆蓋著一層有如實質般的寒氣！

不知道又在生什麼氣。

莫晚晚以前最不喜歡他生氣，每次生氣，都要花費很多功夫去哄他高興。

有時候沒哄好，自己也要跟著遭殃。

如今更是不敢過去了，只希他的怒火不要殃及自己就好。

默不作聲地站在門口，低眉垂眼，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

心里想的卻是，霍蒼什麼時候讓離開，好回去看看王婆和小滿。

一夜沒回去，不知道王婆會不會擔心自己。

小滿這兩天有些冒，哭鬧得厲害，王婆一個人晚上帶孩子，也不知道睡沒睡好……

“在想什麼？”

頭頂忽然傳來聲音，下意識回道：“在想小滿……”

一抬眼，霍蒼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面前，眼神冰冷如刀，帶著徹骨的恨，又帶著其它看不懂的東西。

匆忙移開視線，閉上。

霍蒼：“接著說。”

莫晚晚不敢在他氣頭上忤逆他，只好說：“在想小滿這兩天冒，會不會太鬧騰，我……我想早點回去，”頓了頓，小聲問：“可以嗎？”

霍蒼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諷刺道：“對一個來歷不明的野種你倒是上心。”

莫晚晚默了默，沒忍住說了句：“小滿不是野種，我把抱回來，就是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霍蒼咀嚼著這句話，忽然沒來由地發了火！

他直接把手里的檢查結果一腦兒地扔在上，又砸了一張卡過來，森森開口：“顧著養別人的孩子之前，把你的給我先養好！如果因為你的問題讓姜歡出什麼意外，我饒不了你！”

莫晚晚被兜頭一頓砸，接著一頓罵，晃了晃神，這才明白他大老遠把自己帶來檢查的目的。

原來，是為了姜歡啊。

也是，除了姜歡，誰能讓霍家九爺如此上心呢？

心里自嘲地笑了聲，蹲下來把所有的東西撿起來，那張信用卡也一并撿起，頓了頓，姿態謙卑地說：“霍先生放心，只要您高抬貴手別為難我家里人，為了姜小姐能好好活著，我一定好好珍惜自己的，讓您隨時拿去使用。”

霍蒼暴怒：“滾！”

莫晚晚滾了。

前腳剛走，霍蒼的電話就響了。

是家里的保姆打來的，聲音里著慌張：“先生，您快回來吧，小爺傷了！”

——

半個小時后，霍蒼踏進家門。

客廳里一片狼藉，一個不到四歲的小孩兒正在撒潑打滾，旁邊站了一圈傭人，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呵止他。

見到霍蒼，負責照顧小爺的保姆又怕又不免松了口氣，趕小跑過來，低聲和霍蒼說：“小爺今天在兒園把宋、程兩家的爺給打了，見了的。”

眾所周知，霍家有兩個惡魔，一個大的，人稱活閻王的霍蒼；一個小的，就是眼下正撒潑打滾的霍蒼的兒子，霍昭。

霍昭從小就聰明，但是脾氣幾乎完全繼承了霍蒼，十分叛逆，不服管教。除了霍蒼，整個霍家沒人能治他。

不是今天打了這個，就是明天打了那個，長著天使的小臉蛋，行事作風卻活一個小霸王。

聽了保姆的話，霍蒼沒什麼反應。

他徑直朝客廳中間的小包子走過去，站定在他面前。

就這麼面無表地看著他，冷冷道：“站起來。”

霍昭大道：“我不要！”

他五神似莫晚晚，這撒潑耍賴的樣子，更像當初的。

霍蒼一想到今天莫晚晚滿心惦記別人的樣子，心煩得很，對保姆說：“拿鞭子來。”

保姆大驚失：“先生，小爺這麼小……”

不等他說完，剛才還死活不肯起來的小家伙手腳并用飛快地站起來，但是依舊不肯服，狠狠瞪著自己的爸爸，包子一樣乎乎的小臉氣鼓鼓的。

額頭、角，都帶著輕微的傷，耳邊靠近臉頰的位置還有一道抓痕，不深，但見了。

霍蒼無視他，兀自在沙發上坐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為什麼打人？”

霍昭抿著小倔強地不說話。

他不說話，便讓霍蒼想到不說話的莫晚晚，心頭戾氣橫生，臉一沉：“說話！啞了？”

霍昭小板抖了抖，霎時間紅了眼眶，沖著他大聲吼：“是他們先罵我的，他們罵我有娘生沒娘養我才打他們！”

整個客廳瞬間落針可聞。

保姆傭人們大氣也不敢出。

誰都知道，小爺的母親，是這個家里不能提的忌。

就連霍昭也不能問。

在他還不懂事的時候也曾哭著問過霍蒼，為什麼別人都有媽媽，只有他沒有媽媽，被暴怒的霍蒼關在房間里一整天才放出來。

自那之后，小爺就不問了。

但是保姆知道，在小爺的房間里，他藏了很多他自己畫的媽媽的畫像。

沒有哪個孩子是不想要媽媽的。

令人窒息的沉默過后，霍蒼看著霍昭，冷酷無地問：“他們說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