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晚因為耽誤客戶用餐，回到店里后又被領班罵了一頓，又被打發去后廚干些又臟又累的雜活兒。

這一忙，就忙過頭了。

好在今天不用去接霍昭，下班之后，便去超市買了些生鮮水果，拎著大包小包往家里走。

從超市出來走了沒多遠，便迎面上了一個人。

彼時，正拎著大包小包，上還沾著廚房里帶出來的油污。

面前的老人服干凈整潔，花白的頭發收拾得很利索，拄著拐杖，連鞋底都是干凈的。

見了這人，莫晚晚有一瞬間的怔忪，購袋瞬間手，落在了腳邊。

老人滿臉皺紋，形有些佝僂，一陣風吹來，他用手帕捂住悶咳了幾聲，一開口，聲音蒼老而沙啞：“丫頭，好久不見了啊。”

莫晚晚抖著，聲音全部堵在了嗓子眼。

半晌，才出聲：“徐爺爺。”

眼前這個老人，不是旁人，正是當年把自己從孤兒院領回家的霍家老管家。

莫晚晚還記得他把自己趕出家門說的話，本來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了，誰曾想會在這樣的境況下重新見面。

徐管家上下打量了幾眼，說了句：“三年多不見，你變了不。”

莫晚晚聞到自己上淡淡的油煙味，窘迫的紅了臉，滿心苦，強歡笑道：“您也變了不。”

曾經親無間的爺孫倆，如今像是陌生人。

徐管家指了指路邊的石凳，說：“坐下聊兩句吧。”

說著他率先走過去，莫晚晚趕跟上，想掏出紙巾一椅子，才發現自己紙巾用完了，便扯過袖了。

徐管家看著利索的作，又看了看不再像從前那樣致的臉和手，心里嘆息一聲。

以前這丫頭最漂亮，喜歡穿著漂漂亮亮的小子招搖過市，子張揚熱烈，像一團灼人的火，走到哪兒都讓人挪不開眼。

如今卻是泯然于眾了。

徐管家說：“你還記得當初怎麼答應我的嗎？”

莫晚晚臉一白，“記得。”

曾經答應過徐管家，不再摻和霍蒼和姜歡之間的，會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跟霍蒼糾纏不清……

當年的承諾歷歷在目，可是如今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霍蒼邊。

即便非所愿，可是被徐管家直接聞出來，就像被人在臉上刪了一耳，又尷尬又難堪。

苦笑道：“我以為您這次過來，是要跟我敘舊的。”

徐管家說：“離開霍蒼吧，你跟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莫晚晚搖頭：“抱歉，我做不到。”

徐管家將拐杖狠狠往地上一杵，恨鐵不鋼道：“晚晚，你不要冥頑不靈！你跟霍蒼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霍蒼是他看著長大的，當年霍蒼母親的死，對霍蒼來說是一輩子難以磨滅的痛，他那些年瘋狂地尋找著仇人，就是為了有朝一日給自己的母親報仇。

他是不會那麼輕易放過莫晚晚的。

可莫晚晚至今依然被蒙在鼓里，不知道霍蒼為什麼這麼恨，徐管家更是不敢說。

知道這件事的人之又，知道的人也不敢提。

徐管家曾經被霍蒼警告過，如果敢對莫晚晚提起這件事，他就殺了自己，也殺了莫晚晚。

他還以為莫晚晚這輩子不會跟霍蒼再有牽扯了，誰知道兜兜轉轉，又和霍蒼牽扯到一起了呢？

莫晚晚垂眸看著地面，還是那句話：“我做不到。”

不是不想、不愿意，而是做不到，不能離開，離不開。

可是這些不能跟徐管家說，以前他給自己心的已經夠多了，他年紀這麼大了，只想讓他安度晚年，不需要再為任何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