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立儒才說完，又有史站出來，參白休命辦案不利，左僉都史趙銘被害一案至今未抓到兇手，他卻趁機打異己，要求陛下嚴懲。

晉侯站在武勛員中間，看著出列的史恨不能指著白休命的鼻子罵他無能，昨日的氣總算是消散了幾分。

坐在皇位上的圣人翻看著呈上來的奏折，頭也未抬：“明鏡司鎮使白休命。”

“臣在。”白休命出列。

“你有何話說？”

“趙銘趙大人的案子在日前已經了結。”

“呵，白大人可真是會混淆視聽，若是案子了結了，那兇手呢？”參奏白休命的史冷笑一聲。

白休命解釋道：“此案涉及到趙大人的名聲，不便在朝堂上多說。”

趙銘的案子被明鏡司封鎖，唯一知道真相的，就是先去一步的薛明堂，但薛明堂沒資格參加朝會。

那史果然不滿這個說法：“白大人不肯說，該不會是沒查出真相，想要敷衍了事吧？”

說著他又跪地上稟：“陛下，明鏡司查案不監管肆意妄為，天長日久必會為國之大禍。”

“那就說說吧，這個案子，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坐在龍椅上的圣人開口道。

“趙銘為了讓外室子認祖歸宗，疑似謀害其妻林氏，林氏死后他買通道士將林氏魂魄封印。后林氏化為厲鬼附趙銘外室子上，先后殺害趙銘父母，趙銘以及他的外室共四人，這就是案子的全部過程。”說完之后，白休命跪地請罪，“還請陛下恕罪，林氏殺人之后便消失不見，臣無能，沒能將其擒獲。”

白休命說完，今日朝堂上所有的史臉都是綠的。

這是在請罪嗎？這是在打他們史臺的臉。

一個左僉都史，竟然還養外室。

不但養了，還敢把外室子弄回家里去。若是沒發現還好，偏偏被發現了。

現在該論罪的，就到他們史臺了。

為什麼他們早早沒有發現趙銘是人品如此卑劣之人？

所有史都偃旗息鼓了，龍椅上的皇帝似乎也沒有追究的打算，今日朝會就這麼囫圇散了。

散朝之后，白休命往外走去，后一只手拍了下他肩膀。

白休命轉頭，穿親王服的明王笑瞇瞇地走到他邊。

現任明王外表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頭，他不喜歡留須，下上溜溜的，倒是顯得比皇帝還要年輕幾歲。

“聽說你最近做了一件大事？”

“您指哪件？”

“當然是開宮門請太醫的那件了，快和為父說一說，誰家的姑娘？”

此時的明王，與那些蹲在大街上打聽東家長西家短的閑漢不分上下。

“您不是知道了。”

“嘖，本王還當你不喜子，原來是喜歡大家閨秀，需不需要讓本王幫你參謀一下？”

白休命偏頭看向自己養父，疑地問：“您從哪兒看出來我喜歡大家閨秀的？”

“那姑娘不是晉侯的嫡嗎？”

“算什麼大家閨秀。”白休命語氣古怪，想著對自己磨泡撒賣慘的季嬋，實在沒辦法昧著良心哄騙明王。

“臭小子，怎麼能這麼說人家姑娘。”明王以為白休命是瞧不上季嬋的份，還想再說兩句，白休命已經先走了。

第28章 他要納我為妾

第二日，阿纏睡了個懶覺。

一個布置的很適合睡覺的臥房，果然能讓人的睡眠質量提升許多。

在的被褥中醒過來，腳下還有一個已經變涼了的湯婆子，阿纏心里對白休命的怨氣都減了幾分。

簡單的梳洗之后下樓開了門，門外溫暖的斜著照進屋子里，映出大塊的斑，將原本昏暗的房間照亮。

阿纏這才有心思打量起一樓的布置來。

昨日封旸讓人搬來的兩個博古架還一個柜子都墻放著，空白的墻壁上掛著書畫，并不是名家手筆，是以前季嬋自己買來的。

窗戶旁邊擺著一套桌椅，上面放著茶，等店鋪開業來了客人，倒是可以請人坐在那里試香。

阿纏轉了一圈，腦中想著可以把博古架上的擺設都撤下來，放上制的香，用來展示，其余的香可以存放在柜子中。

不過現在制能賣的香只有一種，似乎有點小題大做。

需要添置個柜臺，放賬本和錢匣子，還有香爐，以及盛放香的罐子，算起來比之前預計的投要小很多

阿纏跑到樓上取來紙筆，將需要置辦的東西都寫下來，打算等得空的時候就去把東西買齊。

“季姑娘。”阿纏還在想自己有沒有什麼東西落下沒寫，就聽到有人敲門。

抬起頭，封旸那張不討喜的臉又出現了。

“進來吧。”他今日來應該是來送材料的。

果然如所料，封旸進來后，后面還跟著兩個人，一人手上拎著阿纏需要的幾種材料，另一只手抱著一個被布包起來的罐子，后面那人則左手藥碾子，右手舉著一個半大的石磨。

他們安靜地將東西放下，然后迅速離開了。

封旸將阿纏寫給白休命的單子拿出來，和一一核對上面的東西，一個不差。

剩下最罕見的龍骨，被封在罐子里。

封旸解開罐子上的黑布，將蓋揭開，剛開封，一水汽就鋪面而來。

阿纏探手進去，捻了捻骨，手拿出來的時候略微有些潤，是品質上好的龍骨。

至證明白休命沒騙人，被他殺掉的龍死的時候修為是實打實的四境。

封旸等阿纏驗完了貨，打算告辭：“東西已經送來，我就……”

“別急著走啊。”阿纏笑瞇瞇地把人住，“封大人也想快點將雪針蛇捉到吧，不如留下來幫我點小忙，盡早將香餌做出來？”

封旸被說服了。

于是他留下來先給阿纏篩了兩遍龍骨，別看龍骨看著不多，卻十分的沉，放下篩子的時候他的手都發酸。

然后阿纏又將日及遞給他，要他剁餡，封旸又開始勤勤懇懇的切剁餡。

阿纏悠閑地站在一旁點評：“這可真新鮮，明鏡司里養了日及嗎？”

日及是一種異牛，沒什麼特別的本事，就是上的被剃掉之后，明天就能長好。

阿纏早先知道日及的存在，就一直想要找一找有沒有異種，那樣就可以天天吃了，可惜沒有，這年頭的可真是不爭氣。

封旸咧笑了下：“這是徐國公養的，我們大人昨日派人去要，徐國公不給，半夜我們過去切了兩斤。”

阿纏頓時一言難盡，隨即又有些疑地問：“就算日及不會傷人，也算是異種，上京城不是不允許養這些東西嗎？”

“那些規矩是對尋常人而言的，上京還有人在家里養半妖呢。”

“你們明鏡司不管？”

“都是在我們明鏡司的監管下簽了契約的，只要不鬧出事來，一般是不會管的。”封旸也不瞞著阿纏，“你也知道，這京中的勛貴們都不安分，明面上不讓，他們暗地里也會養，還不如過了明路，真出了事就連坐，前些年明王砍了一個養鉤蛇吃人的伯爺，之后他們就安分了。”

將彈極好的日及剁好后，封旸忍不住問：“季姑娘，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沒說嗎？我要做香餌。”

阿纏將自己磨碎的幾種香草末加日及餡中，讓封旸一邊摔打，一邊往里倒龍骨。

這餡摔到一半，封旸就開始吞口水，無他，實在是太香了，有一種他形容不上來的香味直沖鼻子。

“這是什麼味道？”封旸問。

“這就是龍髓的味道。”阿纏看了看餡的質地，覺差不多就讓他停下來了。

將餡裝進放骨的罐子里給封旸，又對他說：“這個罐子需要放置五日，然后你們就可以用它來設陷阱了，只要有這個香餌，雪針蛇一定會來。”

雪針蛇胎于龍髓，弱點也是龍髓，它們無法抵擋這個味道。

記憶里，香餌的方子有好幾個，龍肝髓的味道都有，是可以用來釣應龍等類龍族的。

還有一個香餌方子說是可以釣來龍，不過材料都沒聽說過，也不知道是隨便寫的，還是經過驗證的。

封旸謹慎地接過罐子，踟躕了一下才問：“季姑娘，這個香餌，人……能吃嗎？”

他尋思著，這東西是日及做的，日及的他不是沒吃過，這個餌應該也行吧？主要是這塊太香了，他第一次這麼饞。

阿纏有些為難道：這里面放的幾種香料對蛇類有麻痹作用，你吃了倒是不會被毒死，但說不定會麻痹幾個月，最好還是不要試。”

“好吧。”封旸一臉失，“今日多謝姑娘幫忙。”

“不謝，你要你們大人還記得還娘的嫁妝就行。”

封旸輕咳一聲，略顯尷尬，總覺得自家大人在欺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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