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的前夕，剛好是國慶節的假期，兩人晚飯后出門散步，偶然路過了高中。

文昭在門口停住了腳步，向岑寂提議一起回高中看看。

岑寂頎長的子站在的側，看著高中門口那巨大的校名，莫名笑了一下。

文昭抬頭，問他在笑什麼。

岑寂微微抬了抬眉骨，淺的眼眸幽幽，聲音里卻染著幾分笑意：“晚上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告訴你。”

文昭呲牙，兇狠的瞪了他一眼，就自顧自的往門口走了。

現在才不敢隨便答應岑寂事呢。

還是晚上。

兇的很可。

岑寂失笑，他邁開了長，不不慢的跟在文昭的后。

秋日的晚霞璀璨，被薄云勾勒出了形狀，閃著一圈的金邊。

時匆匆、是人非。

可學校里的時間，慢得就像是一塊沉淀過的琥珀。

什麼都沒變，什麼都還跟原來的一個樣。

教室、場、食堂……

仿佛走廊的另一側，隨時就能冒出幾張悉的面孔。

他們笑著朝招手：“文媽，一起去食堂吃飯？”

文昭的眼眶有些熱。

轉過頭，去看后岑寂的臉。

看見燦爛的霞穿過走廊，照在了他冷白的臉頰上，模糊了他的眉眼。

在他干凈潔白的襯衫上勾勒出了一層金邊。

秋天晚風吹過火紅的楓葉，發出凌的聲響。

岑寂著文昭的目，快步上前。

他大大的手掌往前一撈，就輕而易舉撈住了文昭的手。

然后與十指相扣。

四目相對。

著手掌心的溫度，熨著心臟。

他笑，然后嘆：“終于能明正大了。”

他們一路以來的心酸和苦楚，只有天邊的云知道。

兩人站在高二五班的教室門口往里看。

看見的就是一排排整齊的課桌，書本整齊的疊在課桌邊，藍窗簾在晚風里安靜搖晃。

文昭邁了步子走了進去。

看見講臺桌上擺放著幾沓裝訂整齊的學習資料，封面用藍卡紙包裝上面是印刷機清晰的大字。

【部資料，止外傳。】

文昭有些好奇自己那個年代的學習資料和他們現在的有什麼區別。

翻開藍皮書的第一頁，就看見扉頁也寫了八個大字。

【狀元手記，逢考必過。】

“區別就是用上玄學了啊？”

文昭輕輕的笑了一下。

岑寂莞爾，與并排站在講臺邊上，垂眸著。

翻開書本的第一頁，文昭就覺得有些眼。

這不是當初老師發的學習資料嗎？怎麼變狀元手記了？

又是往后翻了幾頁，越看越是眼。

前幾頁講得都是數學幾大模塊的基礎知識點，幾乎是掰開了、碎了總結起來。

后面難度逐漸升高，開始有了重點、難點和拔高的題目。

再到最后，全都是軸題的解法。

高中三年，這本數學冊子幾乎是要被翻爛了、嚼碎了、吞下去。

印象深刻到這輩子都忘不了數學帶來的影。

文昭翻到第一模塊的最后一頁，手指微微一頓。

文末赫然寫著【岑寂著】三個大字。

冊子的后面還印著其他高考學霸的手記，年份隨著時間依次更新。

可是文昭已經不想看了。

原來從前的他默默做了這麼多的事。

每一年、每個月、每一天，都有新的驚喜。

緩慢的抬頭，一瞬間就撞進岑寂的眼眸里。

“你為什麼要這麼好？”

文昭能在他的眼眸里看見自己清晰的倒影。

岑寂垂眸，始終含笑著：“因為你太好了，昭昭。”

文昭忍不住踮起腳去抱他。

鼻尖涌悉的雪松香，他的肩膀溫熱而寬闊，帶著力量。

岑寂自然的把手到了的腰側。

他的結滾了一下，下意識的把手往上移。

文昭聽了一會兒他的心跳，著腰側逐漸攀升的溫度，有些發。

沒忍住用鼻尖了他的，就像是在小小的警告。

岑寂失笑，舉手投降。

窗外的天逐漸暗了，夕西沉，月明亮。

一陣微風吹過，將枝頭的紅楓吹落，一瞬間楓葉漫天。

文昭眼睛一亮，又是牽著岑寂的手往外走。

外面風大，漫天的楓葉在的眼前飛舞，是火紅的一片。

恍惚間，文昭看見翩飛的楓葉上好像寫著字。

趕出手，又是跳起來抓了一片。

【我總有新的力量來你。】

字跡遒勁，是用黑鋼筆寫的。

文昭一怔。

又連忙抓了一片。

【沒有你，我的一部分將永遠待在黑暗里。】

的心跳了一拍。

一樓的走廊上堆滿了楓葉。

燦爛如火。

文昭邊走邊撿，撿起的每一片楓葉上都寫著書。

【當我到脆弱的時候，就重復你的名字，然后就不再脆弱。】

文昭的心里涌起了想哭的沖。

懷里捧著的楓葉，就像是一束花一樣。

抬眸向了邊的岑寂：“這是怎麼回事？”

岑寂一本正經的在笑，上的白襯衫映著月。

他逗：“可能新品種的楓葉天生長字吧。”

文昭揚眉，眼睫帶著：“那你就錯了，這是楓葉跟我表白。”

岑寂剛要笑，就聽文昭的聲音在繼續：

“如果是楓葉跟我表白，我肯定就要答應了，以后我要跟楓葉結婚。”

岑寂走到了的邊，攝人心魄的皮囊在一瞬間放大：“如果是我跟你表白呢？你會答應嗎？”

文昭閉上眼睛，不看他：“那我要好好考慮。”

男人彎下子，與對視，一字一句說的鄭重：

“這些書都是我一個字一個字寫上去的。”

文昭仰頭：“說這算什麼書？”

岑寂看著紅的。

月過走廊照進來，的在月下一張一合，殷紅又飽滿。

比月還。

岑寂在一瞬間有些失神。

他著自己的心跳，一字一句說的鄭重：

“我每天都給你寫一封，直到掉牙齒，直到我說不出來話，直到我停止呼吸，直到我的心臟無法跳。”

文昭趕捂住了他的，“岑寂，你這話不能說。”

岑寂只是微微低頭，冰涼的瓣輕吻了一下的指尖。

他琥珀的眼眸直直地看著：“是因為你的，讓我有了直面一切的勇氣。”

文昭的指尖有些發麻。

緩慢的往后倒退了幾步笑容燦爛：“那我給你唱一首歌吧？”

岑寂跟著，一步步往前走：“唱什麼？唱City of stars？”

文昭笑著向他。

牽著他的手，倒退著一步步往后走：“我著你，著你像 do re mi fa so la si。”

是悉的卡農音調，悠揚的歌聲就像是古早的留聲機在緩慢播放。

“連一起，永不分離那是不變的真理。”

文昭在漫天的楓葉里一步步的后退，兩人疊的手始終握

白的半在風中飄揚，唱起歌來比月還要奪目。

“陪著你，一段一段刻骨銘心的旋律。”

“到最后，一樣音著音，心著心。”

白的月照在烏黑的發梢，映著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連大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只有文昭鮮活，熱烈，青春又張揚。

岑寂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

安靜的聽唱完了最后一句：“我著你，著你，連do re mi fa so la si都好聽。”

他的結滾了一下。

溫熱的大掌文昭的腰側，他指腹微微挲了一下，又是把文昭的腰往自己的上一拉。

頃刻間，兩人的氣息撞到了一起。

然后男人將微微下脊骨。

眼前是近在咫尺的臉。

白皙的皮細膩，就像是牛一樣晃。

一切好的讓岑寂有些恍惚。

“昭昭，我也你。”

可誰知，懷里的文昭驟然拉遠了兩人的距離。

指了指走廊角落的監控，然后搖著頭對比了一個口形：“不能親。”

說完這話就跑開了。

岑寂失笑的看著的背影，看著的發在風中飄。

然后跟在的后面跑。

穿過空曠的場，穿過那片的綠茵地，和籃球架。

兩人竟走到了材室的門口。

材室還是和從前一樣，一模一樣。

就連那古老而破舊的門鎖都沒有變。

打開沉重的鐵門，鼻尖瞬間還是悉的橡膠氣味。

但是里面的裝修翻新了。

鐵門敞開，依靠著明亮的月，看清了一排排架子上放著的各項械。

籃球和排球還在收納筐里，在地面安靜的躺著，就像是一座小山，堆滿了小尖尖。

文昭手扶著墻壁，到開關，于是驚訝的說：“誒，燈就在這里！”

線路都改了，現在倒是方便。

文昭把燈按了起來，視線在一瞬間變得明亮。

可下一秒，只聽咔噠一聲，燈滅了。

岑寂手把燈按掉了。

眼前的視線重歸于昏暗，文昭著一雙微涼的大手上的脊背。

什麼都看不見，其他也變得更加敏，文昭只能到男人的沉重的呼吸。

還有灼熱的溫。

岑寂的雙手著的腰側，沉重的呼吸從的脖頸，下一點點的輕拂，激起無數戰栗：

“當時就很想要親你了。”

文昭微微仰著頭，聲音發著抖：“什麼時候？”

“每時每刻。”

“……”

漆黑的房間在瞬間靜了下去。

帶著心跳的混和料的。

突然有誰的形不穩，無力的手不慎倒了架子上的籃球框。

籃球落地發出砰啪的輕響。

怦怦……像是心跳的聲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