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的长街恍若星河倾落，楚明澜拉着沈知楠穿梭在波斯绒毯与胡商琉璃盏织的流里。一串西域风铃被夜风拂响时，太子妃突然驻足深吸一口气：“好久没有这么自在了。”

沈知楠闻言转头看向。

楚明澜见看向自己，轻笑道：“我啊，还是喜欢北境那边的生活，虽然环境不太好，但是很自在，没有束缚，京城虽然繁华，但是我到现在都没有适应呢。”

"嫂嫂一定很喜欢太子殿下。"沈知楠话音未落，楚明澜耳尖倏然染上晚霞。故意用琉璃灯挡着脸："他呀...勉强算个如意郎君。"灯影过彩璃在脸上投下摇曳的，衬得那笑意比满街灯笼更明艳。

沈知楠听着里说着勉强的话，但是表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便了然的心意。袖中的手无意识攥紧——这样坦的爱意，是永远学不会的

"你不是也..."楚明澜突然凑近的调侃被沈知楠慌乱打断。两人笑闹间撞翻了一筐岭南荔枝，鲜红的果实滚落满地，恰似某人此刻涨红的脸颊。

楚明澜拉着奔向糖人摊时，举着鸳鸯糖人朝眨眼，后灯笼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穿过最热闹的杂耍摊子时，沈知楠忽然慢下脚步。前方楚明澜拿起个胡旋舞面回眸一笑，金线刺绣的孔雀翎在灯火中璀璨生辉——那么亮，那么耀眼。

夜风卷着胡琴声掠过耳际，沈知楠向心口——自己喜欢他，但他喜欢的却是你啊！

两人转过鎏金檐角的戏，眼前豁然开朗的街市竟比主街还要璀璨三分。沈知楠仰头着悬满琉璃灯的朱漆牌坊，连袖口被楚明澜拽歪了都未察觉："这里怎会......"

"有意思！"楚明澜已松开的手，指尖拂过路边一尊嵌满宝石的胡人烛台。那烛火竟是从舞姬造型的铜像掌心燃起，映得眸中晶亮，"莫非是番邦商队驻地？"

一位绾着堕马髻的妇人从缀满珊瑚珠的门帘后探出。的袖扫过沈知楠手背，像某种试探："两位姑娘是头回来玩？"

妇人染着蔻丹的指甲划过沈知楠的脸："两位这般的风姿，合该来我们里看看。"

见沈知楠警惕地后退半步，妇人突然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个药香囊——竟与阿团给的形制相似

楚明澜的手突然被妇人牵住："姑娘这茧子...是惯用右手剑吧？我们这儿新得了把大食宝刀......"

"带路。"楚明澜的爽快让妇人眼中大盛。甩开的水红帕子掠过沈知楠鼻尖，带起甜腻的脂气。

远跟着的暗卫见两人进了里，对视一眼道：“你回去通知王爷和太子殿下，王妃和太子妃去了花。我跟过去看着。”

另一人点头，闪飞快消失在视野尽头。

州衙府

水榭边的残棋还保持着厮杀态势，一枚黑子被萧景碎在掌心，玉屑簌簌落在青石板上。暗卫单膝跪地的影倒映在池塘里，惊散一池锦鲤。

"你再说一遍？"萧景的声音轻得可怕。

暗卫额头抵着地面："太子妃和王妃...进了温乡。"最后三个字几乎是气音，"属下已派人跟着..."

"温乡？"萧景怒极反笑，腰间玉带扣迸出火星，"楚明澜，你真是好的很..."后半句化作齿间迸出的冷气。

萧珩的反应慢了半息。他先是困地蹙眉——沈知楠那样连大声说话都会脸红的子？待反应过来"温乡"所指，案几突然被掌风劈两半。飞溅的木屑中，他影已如鬼魅般消失在月门外。

听到动静的沈知宴，从公文堆里抬起头来，疑道：“发生什么事了。”

妇人殷红的指甲挑起珠帘时，楚明澜正兴致地打量着厅内陈设。波斯地毯上金线绣着的颈鸳鸯，在眼里不过是新奇纹样；墙边鎏金烛台上袒的仙雕像，也只当是番邦风俗。

"这烛台倒是别致。"楚明澜手去雕像的琉璃眼珠，却见那妇人突然掩轻笑："姑娘好眼，这可是我们花魁娘子亲自从大食带回的春宫——"

"春宫？"沈知楠手中的茶盏突然倾斜，滚烫的茶水泼在摆上。顾不得拭，瞪大眼睛看向四周——方才没留意的屏风上，赫然是男缠的骨画面；梁间垂下的纱幔，近看竟绣着不堪目的戏图。

楚明澜着的葡萄突然掉落，在波斯地毯上滚出暧昧的轨迹

沈知楠耳尖瞬间红得滴，连脖颈都泛起胭脂

厅角香炉飘出的甜腻气息，此刻才惊觉是催的合欢香

"两位姑娘既来了，不如试试我们新到的..."妇人话音未落，楚明澜已"腾"地站起，腰间玉佩撞在案几上铮然作响。那张惯常辩驳的利，此刻竟结结："你、你们这是......"

沈知楠手中的丝帕被无意识绞麻花，指节都泛了白

楚明澜额头沁出细汗，金步摇的流苏乱晃如疾风中的铃铛

两人不约而同后退时，撞翻了后陈列的"角先生"，玉制的件在地上滚出清脆声响

"嫂嫂我们走！"沈知楠声音都变了调，拽着楚明澜的袖子就要往外冲。却见那妇人突然拦住去路，染着蔻丹的手指竟要往楚明澜腰带上："姑娘别急呀，我们后头还有更好的——"

妇人染着蔻丹的手指轻拍三下，包厢四面的纱帘突然齐齐掀起。十二扇描金屏风同时转动，出后面站着的男子——竟像是早就在暗窥伺多时。

左首着月白长衫的公子手持玉箫，领口却故意松开三寸，出锁骨上一点朱砂痣

右侧双胞胎兄弟一个捧琴一个执棋，腰间悬着相同的鎏金香囊

最后排的异域男子眼瞳碧绿，腕间银铃随步伐发出蛊的轻响

"放肆！"楚明澜终于找回了声音，一嗓子喝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北境战场上磨炼出的杀气骤然迸发，吓得众人齐齐后退。

妇人勉强笑道：“两位姑娘若是不满意，我们可以换一批。”说着就要挥手换人。

就是此时，一道森冷的声音响起："哦？我倒不知，夫人何时有这般雅兴了。"

听到声音，沈知楠和楚明澜抬头看去，只见萧景咬牙切齿的走了进来，后跟着脸同样黑沉的萧珩。

两人见到来人顿时大喜，楚明澜则没管太子不好的脸，走到他面前道：“景哥，你来了， 我们回去吧。”说着可怜的看着萧景，在这么多人面前萧景也不好说什么，用大氅将裹得严严实实，他掐着腰肢将人按在怀里，声音从牙里挤出来："回去再算账。"却不忘用掌心护住后脑，免得撞上门框。

后面的沈知楠看到萧珩，有些心虚的垂下了头，萧珩走到沈知楠面前，看着低垂的脑袋，叹了口气手牵起的手：“走吧。”

沈知楠瞄萧珩紧绷的侧脸，被他突然回的眼神烫到低头。

回程马车上，楚明澜瘫在萧景怀里嘟囔"热"，被他用冰镇帕子按着后颈训斥："现在知道难了？"而后面那辆马车里，沈知楠正被萧珩用斗篷裹粽子，只出双湿漉漉的眼睛。

马车到达州衙门口时，萧景已抱着楚明澜快步往院中厢房而去。

后面马车上，萧珩抱着沈知楠踏下车辕时，在他怀里轻轻挣了挣。那双总低垂的杏眸此刻水雾氤氲，连拒绝都像撒娇："我、我可以自己......"尾音却软得不调，被夜风一吹就散了。

萧珩手臂骤然绷紧，将往怀里又按深三分，的手指无意识揪住他前襟。

穿过回廊时，值夜的衙役慌忙低头，却见晋王殿下大步流星走过，怀中人儿被玄大氅裹得只出半张绯红小脸。更惊人的是——那个素来冷面的杀神，此刻竟用瓣贴着王妃发顶，是个极隐蔽的安抚姿态。

沈知楠滚烫的额头抵在他颈窝，呼出的气息带着酿甜香

"王...王爷..."沈知楠在踏厢房前突然挣扎起来，声音带着哭腔，"别...别在这里..."朦胧中还记得这是他的寝居，不是该留宿的地方。

萧珩踹开房门的力道震落了檐下灯笼，却记得用手护住后脑

将人放在榻上时，他单膝跪地的姿势像在献祭

解大氅系带的手指稳如执剑，唯有额角暴起的青筋泄了绪

当沈知楠难耐地蜷起子时，萧珩突然退到屏风后。隔着素绢屏风，能看见他扯开领大口息的剪影。

"解毒药...马上到。"他的声音哑得不样子，又补了句，"我在外间守着。"

片刻后暗卫回来，从太子住带回当初周铭给楚明澜的那瓶解毒丸，暗卫低声道：“太子妃说，催香不是毒，解毒药恐怕解不了。”

三更梆子敲过第二遍时，沈知楠的不适还在继续，并没有因为解毒丸而缓解。

"王爷......"沈知楠无意识拽开领口，出大片泛红的肤。萧珩站在原地未动。

当沈知楠再次手时，萧珩走过来单膝压住榻沿。此刻眸深得吓人："知道我是谁？"得到带着哭腔的"王爷"二字后，从怀中拿出当初阿团给他的药罐，里面是一颗颗白的药丸。

萧珩拿出一颗，喂到沈知楠的边：“吃下去，明日会舒服一些。”看着沈知楠听话的吞下药丸，终于俯将人笼罩在影里。

他扯开领的动作带着狠劲，却记得用手垫住后脑，沈知楠咬忍住的呜咽，被他用拇指抚开。

天将明未明时，沈知楠在朦胧中醒来。发现自己整个人都陷在萧珩怀里，脸颊正贴着他的膛。晨的凉意过纱窗漫进来，却化不开肤相贴蒸腾的热度。

萧珩的手掌恰好扣在腰窝凹陷，散落的黑发缠着的青丝，不分彼此。

沈知楠悄悄抬眼时，正撞见晨描摹着萧珩的廓。他眉宇间惯常的冷峻此刻全然松懈，垂落的睫在眼下投出软的影。这个认知让耳尖发烫——昨夜就是这双总是漠然的眼睛，为烧出骇人的热度。

试图离时，膝盖不小心蹭过他间，顿时僵木偶

连脚趾都得蜷起，却在时又蹭到那人劲瘦的腰腹

的动作却惊醒了浅眠的猛。萧珩睁眼的瞬间，眸还是迷蒙的，手臂却已本能地收紧。沈知楠眼睁睁看着那双眼从恍惚到清醒，最后定格在某种危险的暗沉里。

他用下蹭过额头，晨起的胡茬刮得轻颤

沙哑的"陪我再睡会"分明是借口，扣在后腰的手已在往下

沈知楠抵在他前的手本没用劲，倒像拒还迎的邀请

当萧珩翻将笼罩时，沈知楠发现——他左肩有道新鲜牙印，正是昨夜留下的。这个认知让整个人都要烧起来，却被他落下的吻夺去了注意力。

窗棂上的喜鹊突然飞走，惊落一枝半开的芍药

被踹到床脚的腰带里，滚出的药罐

远练武场传来沈知宴暴的晨练声，枪风扫断七八木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