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倫敦雨 可是，我好掛住你。

岑姝快步往前走著, 眼淚很快模糊了視線，等待的黑商務車就停在不遠。

梁懷暄還是追了上來，一把捉住的手腕, 氣息稍微有些不穩：“諾寶。”

“先別走。”他聲音放得很輕, 帶著罕見的懇切，“你聽我說。”

“我不許你這麽我！”岑姝甩開他的手，眼淚簌簌落下。

梁懷暄的腦海裏忽然浮現兩個字。

可是, 這麽喊會不會太早……？

他結微，罕見地遲疑了一瞬, 試探地開口：“老……”

只是後一個字還未說出口，就被岑姝打斷了。

“老咩老！你先老！老男人！”岑姝的聲音陡然拔高, 尾音甚至帶了點，“我哥都不敢給我氣，你憑什麽！”

梁懷暄：“……”

街頭的行人紛紛側目看向這一對男，俊男靚站在一塊總是格外矚目, 看上去卻像是起了爭執。

原本坐在駕駛座的司機在正在位置上玩手機, 無意間擡眼看到這一幕, 看岑姝和別人起了爭執, 立刻下車跑過來。

這個司機此前在岑姝留學期間就是岑姝的專職司機兼職保鏢，人高馬大的壯漢一個，手臂上還有紋。

司機立刻拉過岑姝, 警惕地看向眼前這個高大的東方男人, 又問岑姝：“Stella小姐！你沒事吧？需要我報警嗎？”

“……我沒事。”岑姝趁機掙梁懷暄的手，快步走向車的方向, “走吧。”

梁懷暄再次住：“岑姝。”

岑姝腳步微頓，聲音帶著哽咽：“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說完，快步在司機的擁護下上了那輛商務車。

梁懷暄看著黑商務車絕塵而去, 第一次會到什麽無能為力。

他看著岑姝看都沒再看他一眼，上了車後毫不猶豫地關上車門，商務車飛快駛離了他的視線。

司機開著車返回別墅，不時從後視鏡瞥向靠坐在後座那個默默眼淚的孩。

在岑姝在倫敦留學期間，他給岑姝當了四年司機，一開始他也以為這位小姐是個不好伺候的，但卻在相中發現和以往他工作過的那些富家子弟都不同。

岑姝觀察細膩，會關心邊的所有人，哪怕是別墅裏的一位傭人，也會邀請他和傭人一起，在別墅的後花園裏參加派對。

以前，他還從未看見如此傷心過。

車窗外，又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雨勢不大，卻綿，讓人心也跟著蒙上一層的霧氣。

兩小時後，倫敦老牌富人區Kensington的別墅。

岑心慈佇立在落地窗前，細的雨打在窗上，留下一道道蜿蜒曲折的水痕。

朦朧雨幕中，一輛亮著車燈的黑邁赫正靜靜停在雨中。

岑心慈輕嘆了一聲，收回視線，又把目投向躺在床上一言不發的兒。

岑姝抱著枕頭側躺著，真枕面有一小塊被洇的深痕跡，神懨懨的，一聲不吭。

“諾寶，雨大了，他一直在樓下等著。”岑心慈輕輕拉上窗簾，走到床邊坐下，看到岑姝這樣心頭泛起一陣疚。

原以為這次見面能讓兒開心，卻沒想到弄巧拙。岑姝在難過的時候就喜歡一個人呆著，像是進了殼裏，在緒難過的時候說多，反而會適得其反。

“……”岑姝翻了個，聲音悶悶的，帶著濃重的鼻音，“媽咪，我想睡覺了……你讓他走吧，我現在不想跟他說話。”

岑心慈輕輕替掖好被子之後離開了臥室。

輕輕帶上門，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在門口靜靜站了片刻。隔了幾分鐘，才聽到臥室裏傳來一道漸漸抑不住的泣聲。

岑心慈很輕地嘆了一聲。

半晌，披上一件外套下樓，迎著雨撐著傘走向那輛邁赫走了出去。

後座車門很快打開。

梁懷暄微微躬下了車，修長的影在雨霧中顯得格外拔，他撐著一把黑傘闊步迎上來，微微頷首，“岑姨。”

“懷暄，外面雨下不停。”岑心慈不自覺地攏了攏披肩，無奈地對他笑了笑，“諾寶現在緒不太穩定，不如你先到客房休息，或者回酒店等明天再說？”

梁懷暄目掠過肩頭向二樓。

沉默須臾，他的聲音和雨聲混在一起，語調平穩：“岑姨，抱歉。”

岑心慈輕輕搖頭，“有誤會說開就好了，給諾寶一點時間緩緩緒吧，需要耐心對待。”

“我明白。”梁懷暄略一頷首，鏡片後的眸沉靜如水，“您先回去休息，別著涼了。”

岑心慈離開之後，梁懷暄重新坐回了後座，深深靠坐在座椅上，摘下金眼鏡，略疲憊地了眉心。

駕駛座的卓霖過後視鏡小心請示：“先生，要先回酒店嗎？”

“唔使。”他閉目靠在真皮座椅上，聲音帶著幾分倦意。

“先生，對不起，是我的問題。岑小姐給我發消息我沒告知您，是因為岑小姐說想給你一個驚喜……”卓霖現在也十分疚。

“與你無關。”

半晌，梁懷暄緩緩睜開眼，目穿過雨幕落向二樓那扇亮著的窗。

幾秒後，臥室的燈熄滅了。

梁懷暄垂眸，手機屏幕亮起又暗下，Whatsapp對話框始終沒有新消息提示。

車陷長久的靜默，只約聽到雨滴落在車頂的聲響。

又過了半個小時，雨勢毫不減。

卓霖忍不住再次輕聲勸道：“先生，要不我們明天再來？您這幾天都沒休息好。”

他聲音很淡：“不必。”

……

岑姝哭累了睡著了。

夢到了爸爸抱著的畫面，只不過面容是模糊不清的。接著，又夢到了小時候有一次跟聞墨出去玩差點走丟的事。

那時以為聞墨生的氣，不要了，站在原地害怕地號啕大哭：“哥哥，你別丟下我……”

也就是從那之後。

聞墨帶出門再也沒有離開過的視線。

岑姝在夢中啜泣。

極度沒有安全，導致始終很難與其他人建立親的鏈接，也因此格外珍視每一段關系。

岑姝睜開眼，長長的眼睫已經淚。

這些日子和梁懷暄的點點滴滴在腦海裏飛快閃過，隨著淚水的宣洩，的心漸漸平複下來。

良久，在一片黑暗中掀開被子下了床，赤著腳踩在羊地毯上，走到了窗邊，窗外的雨聲依舊淅瀝。

他一定已經離開了。

那樣驕傲的一個人，怎會在被拒絕後還留在雨中等待？

岑姝輕輕開了一些窗簾的隙，卻在看到眼前的一幕後，驀地怔住。

滂沱雨幕中——

那輛黑邁赫依然靜靜停在噴泉池旁，車燈在雨夜裏暈開朦朧的暈。

不可置信地了許久，突然松開窗簾轉抵住牆壁。鼻尖湧上酸，晶瑩剔的淚珠一顆接一顆無聲地砸在了的地毯上。

岑姝踉蹌回到床邊抓起手機，打開屏幕一看，已經快要淩晨三點鐘。捧著手機站了很久，終于打開Whatsapp，未讀消息一條接一條如水般湧進來。

岑姝擡手抹去眼淚，深吸一口氣，還是撥通了梁懷暄的電話。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起。

“……我不是讓你走嗎？”岑姝一開口，聲音就不自覺地哽咽，“你還在樓下做什麽？”

電話那端，梁懷暄低低嘆了一聲：“心好點了嗎？”他嗓音裏含著幾分疲憊的溫，“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嗎？”

“不好！”岑姝咬著垂下眼簾，卻不想這麽輕易退讓，“你走吧，總之……總之我今天不想見你！”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他說了聲：“好。”

岑姝眼睫一，掛斷了電話。

倉促掛斷電話，關機，整個人進被窩裏，將臉深深埋進枕頭。

過了片刻，忽然聽到樓下傳來的車子發的聲音。

猛地睜眼，貝齒不自覺咬住下。

他就這麽走了？

連多等一刻的耐心都沒有？

都等了幾個小時了，就不能再等等嘛？

岑姝翻了個，還是按捺不住再次掀開被子下了床快步走到窗邊。一把拉開窗簾，那輛黑邁赫已經消失在了雨幕裏。

而窗外的雨仍舊在下。

岑姝在窗前呆立幾秒，突然轉沖出臥室。穿上拖鞋慌地跑下旋轉樓梯，甚至連外套都沒有披，就這麽往樓下跑。

岑姝一把推開大門——

冷雨撲面而來，空的花園裏，只有噴泉池水泛著漣漪。

鋪天蓋地的失落再次將岑姝吞沒。

“梁懷暄，你這個混蛋、死撲街……”岑姝哭得梨花帶雨，噎噎地罵人：“還說什麽給一個解釋的機會，本...本沒有誠意...我再也不要……”

“不要什麽？”

一道低沉的嗓音突然穿雨幕。

岑姝的哭聲戛然而止。

淚眼朦朧中，梁懷暄骨節分明的手持著一把黑長柄傘，出現在了的面前。

岑姝仰起淚痕斑駁的臉，大腦一片空白。

那句“不要看見你……”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下一秒就被拽一個帶著雨水清冽氣息的懷抱。

黑傘也應聲落地。

梁懷暄將擁在懷裏，掌心著的後腦，閉眼輕嘆，低沉嗓音裏帶著縱容：“想罵什麽，當著我的面罵，這樣會不會好些？”

岑姝在他懷裏怔住，回過神來，揪著他的西裝前襟哭得抖，又氣不過地推搡他，卻撼不了分毫。

梁懷暄始終巋然不。

岑姝終于擡起淚眼瞪他，“你怎麽、你怎麽能騙我下來？”聲音因噎而斷斷續續，“故意讓我以為你走了？”

以為他真的離開了。

怎麽可以這樣……

“你就這麽確定我會追出來？”岑姝越想越委屈，“憑什麽，你每次都這麽有把握……我真的很討厭……”

“對唔住。”梁懷暄鏡片後的眼眸微，嗓音也有些低啞，“我在賭你會不會來。其實，我也沒有把握。”

他知道他這樣很可恥。

他以往做任何事，也都是有十足十的把握才會去做。

“你說出差，結果呢？”岑姝的思緒完全了套，語速越來越快，淚水不斷滾落，“你說的很重要的事就是和別的人約會嗎？你是不是在耍我？”

“……”

“你騙我。”岑姝的哭聲越發止不住，甚至口而出一句孩子氣的威脅，“我討厭你……我要我哥打你。”

梁懷暄啞然失語：“…………”

“還有，我是絕不會容忍你三心二意的。”岑姝又語速極快地說：“我不能接我的未來老公背叛我，無論是神上還是□□上都不可以！如果是你要這樣，我只能告訴我爺爺，是你毀約在先……”

連珠炮似的說完這些，仍覺得不解氣，紅著眼睛泣著補上最後幾句：“你混蛋，騙子，道貌岸然……”

“你可以罵到解氣為止。”梁懷暄深邃的眼眸平靜地注視著，“等罵完了，想聽我解釋的時候，我講？”

岑姝的淚水很快浸了他的西裝外套，哭著哭著卻突然安靜下來。

梁懷暄這才稍稍松開手，向後退了半步。看著此刻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睡，略微蹙了下眉，“可以允許我進去說嗎？”

“……你想去哪？”

“你房間。”他神如常。

岑姝一下子愣住了，哭聲戛然而止，難以置信地擡頭，“你講咩？”

他還真敢想，還要進房間才能說嗎？

岑姝剛要開口拒絕，卻見梁懷暄微微垂眸，目直直進眼底，又低聲問了一遍：“可以嗎？我保證什麽都不做。”

的視線不由自主落在他那件西裝外套上。向來一不茍的梁懷暄此刻難得顯出幾分倦意，肩頭還被雨水洇了一小片。

很沒出息地心了一下。

“嗯。”幾不可聞地應道。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

梁懷暄不聲地打量著四周，這是他第一次踏足岑姝在倫敦的別墅。

以往來倫敦出差時，即便知道也在這裏，他們也從未私下聯系過。

“到了。”岑姝在臥室門前停住腳步，聲音悶悶的還帶著鼻音，“我只給你五分鐘！”

梁懷暄看著低垂的睫輕，就是不肯擡眼看他，心底無聲嘆了口氣，放語氣商量：“十分鐘，可以嗎？”

岑姝別過臉，邦邦地說：“三分鐘。”

梁懷暄：“…………”

岑姝打開臥室的門，先一步走了進去。

梁懷暄跟其後，臥室裏沒開燈，唯獨窗簾拉開落下一痕月，空氣裏散發著淡淡的晚香玉香氣。

梁懷暄反手輕輕帶上了門。

岑姝腳步微頓，轉從床頭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吸了吸鼻子，帶著濃重的鼻音說：“我就好心給你五分鐘，現在開始計時，你最好想清楚要怎麽編。”

月下，岑姝睫上還掛著淚珠，鼻尖微紅的樣子格外惹人憐惜。梁懷暄心頭那罕見的自責還未散去，又莫名了幾分。

“今晚的事我可以解釋。”他聲音沉穩，不不慢地說，“我沒有騙你，確實是臨時出差。至于見到的那個人，也確實是在理很重要的事。”

岑姝立刻擡眼看他，卻在看到他無比認真的神後，那些賭氣的、懷疑的話咽了回去。

“不問問我什麽事嗎？”

岑姝咬著沉默了幾秒，終究還是沒忍住：“……什麽事？”

“我見的人周萊，是L.Chow品牌的創始人。”梁懷暄的嗓音低沉而清晰，“也是我之前校友介紹的一位華裔珠寶設計師。”

“珠寶……設計師？”岑姝淚眼汪汪地看他。

“嗯。”梁懷暄忽然手，輕輕扣住的手腕將人往前一帶，“我委托L.Chow設計一款對戒。”

岑姝張了張，約猜到了什麽，卻又不敢確信，只能輕咬下試探：“……什麽對戒？”

“我們的結婚對戒。”梁懷暄略微俯下，忽然靠近，手輕輕捧住的臉，“岑姝，我必須承認，我做錯了一件事。”

怔怔地著他，睫上還掛著淚珠，“什麽？”

“應該帶你一起去，詢問你的意見，一起參與設計對戒。”梁懷暄看著水盈盈的眼，鏡片後的眼眸微，擡手用指腹掉的眼淚。

“讓你不高興，讓你哭……”梁懷暄嗓音低沉，“我的錯。”

岑姝愣了許久，想到自己真實地哭了這麽久，竟然是因為這樣的誤會。

那豈不是白哭了？！

岑姝混的思緒中又湧上新的委屈。

鼻尖一酸，嗚咽著控訴：“你……你怎麽不早說啊？”

“當時在街上，我怕你正在氣頭上聽不進去，反而讓況更糟。”梁懷暄無奈地嘆息了一聲，看著肩膀抖著，再次把攏進懷裏。

岑姝把臉深深埋進他的膛。

寂靜的臥室裏，兩人相擁無言。

直到梁懷暄發現，懷裏的人仍沒有平緩的跡象，反而又要哭出聲。

“岑姝，擡頭看我。”

岑姝淚眼朦朧地向他，“……嗯？”

下一秒，溫熱的掌心捧住的雙頰。

男人的輕輕覆了上來。

這是一個溫得不可思議的吻，帶著顯而易見的安的意味，只是淺淺地停留在的上。

頓了頓，又吻在了的額頭。

岑姝的呼吸不自覺地放輕了。

這是梁懷暄第一次吻的額頭，覺奇妙而強烈，和那些深吻不同，更直擊人心。

岑姝覺得沉穩的焚香氣息包裹，仿佛置于一個只屬于梁懷暄的獨特世界，周都被他的氣息所占據。

仿佛窺見了冰山的一角。

的泣聲戛然而止。

“你好老道。”岑姝低垂著眼，不自覺地抿了抿，聲音悶悶的，“以前是不是也經常這樣哄你的前友們？”

“前友們？”梁懷暄略微失笑。

“嗯。”岑姝咬了下，“你不說我也知道，你肯定...也這樣親過別人。”

“沒有。”

岑姝猛地從他懷中擡頭——

正對上梁懷暄低垂的目，他的神沉靜而專注，那雙深邃的眼眸裏清晰映著怔忡的臉。

岑姝怔忡了幾秒才回神，張了張，眼底浮起一層迷蒙的水霧，“……你騙人吧？”

他神依舊沉靜，連眉梢都沒一下：“沒騙你。”

“……”

“沒有前任。”梁懷暄很輕地嘆了一聲，“我也只吻過你。”

他頓了頓，又說：

“結婚以後，我也只會吻你一個。”

這句突如其來的話讓岑姝整個人都暈乎乎的，耳尖驀地發燙，心跳快得幾乎要蹦出口，連帶著呼吸都變得輕淺起來。

梁懷暄捧住的臉頰，摘下了眼鏡，再次低頭吻下來，在碾轉的吻之後，毫不猶豫地撬開了的齒，舌尖抵了進去。

岑姝在迷蒙中突然清醒了一瞬。

等等...他剛才在門口不是信誓旦旦地說“我保證什麽都不做”的嗎？

又看向了一旁那張白梳妝臺，在鏡子裏看到了他們擁吻的影，他的掌心隔著一層單薄的睡，在的腰側。

梁懷暄閉著眼睛吻得專注，烏睫低垂著，單看那張廓分明的臉的確讓人討厭不起來。

時間早已遠遠超出約定的五分鐘界限。

他們在不斷地越界。

岑姝仰頭承著他的吻，不自覺地再次揪住他的外套，瓣合在一起，梁懷暄吻著，覺到原本繃的漸漸放緩下來，吻得也更深。

一吻畢，梁懷暄沒有松開，溫熱的仍流連在角，呼吸沉沉地織在一起。

梁懷暄看到眼中盈滿水，就連瓣都被他吮到微微腫起，結重重滾了一下。

他突然很想在這個意迷的時刻，問一個這幾天很想問的問題。

他垂眸看，“諾寶。”

“……嗯？”

梁懷暄不自覺地收手臂，將更深地擁懷中。

他從未想過——

岑姝會主來找他。

從港島到倫敦，越八千公裏。

“這幾天……”他忍不住低吻了一下的發頂，嗓音低啞地用粵語問道：“有無掛住我？”

岑姝一頓，別開眼不看他，臉上染上一層淡淡的緋紅。半晌，邦邦地說了句：“我才沒有。”

梁懷暄低低地笑了聲。

“真的？”

悶悶地應：“嗯。”

“冇都唔要。”

（沒有也沒關系）

岑姝忍不住擡眼，卻撞進他約含著笑的眼眸，一時間有些雲裏霧裏的。

下一刻，他低沉的聲音輕輕落下：

“可是，我好掛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