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Stella號 送你禮，不需要挑特……

讓沉默寡言者長篇大論, 以前，岑姝沒有會過這句話的含義。

所以在聽到這三個字之後怔了許久。

一吻過後，岑姝仰頭看他, 聲音裏帶著一不確定, “懷暄哥哥，你剛才說什麽，可以再說一遍嗎？”

梁懷暄垂眸看, “沒聽清？”

岑姝委屈地眨眨眼，“剛才好像有點低糖了, 暈暈的，沒聽清。”

梁懷暄：“……”

片刻後, 他無奈地笑了一聲，注視著許久，聲音沉緩開口：“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真正想明白。從前我要求自己時刻保持清醒克制, 但自從你在我邊, 我就沒辦法做到。”

他會不由自主地想起, 會忍不住打破原則, 會做出連自己都驚訝的決定。這些反常，這些失控，都只說明一件事——

“所以, 我想我你。”

這是梁懷暄生平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達意。他向來以高標準自律, 從不向任何人妥協，此刻卻心甘願地俯首稱臣。

所有的反常與破例, 不過是因為遇見了讓他甘願打破所有規則的人。

以往在大多數場合，他都惜字如金。

但他并非真的無話可說，而是覺得沒有值得傾訴的對象。

但面對岑姝, 他不想再克制，不該再忍，更不願讓在曖昧不清的試探中揣測心意。

應該得到最直白的。

而岑姝也在思考，在反應過來後，也想立刻給予答複，卻被溫熱的掌心輕輕了一下臉頰，“不用著急回答。”

岑姝有些困地地看向他。

梁懷暄卻讀懂心的想法——

岑姝的緒一直很外，得到一分好就要還人十分，從來學不會藏著掖著。

“這句話沒有期限，所以不用著急。”他的嗓音低沉溫，“我們來日方長，等你哪天特別想對我說的時候，再講給我聽。”

他說“我你”，本來也不是為了得到的答複，僅僅是想告訴，他的心意。

岑姝眼睫撲簌纏著，著他英俊深邃的面龐，眼底像是盛滿了星星，撲進他的懷裏，悶悶地去：“可是我現在就特別特別想說……”

梁懷暄一怔，隨即失笑。

他收手臂，將整個人都圈進懷裏。

岑姝突然很想記錄此刻，從他懷裏鑽出來去拿手機，“我們來拍照吧？”

梁懷暄略有詫異看，“現在？”

他和才剛做完，甚至脖頸上背上都有留下來的“傑作”。

“不太合適。”他冷靜地婉拒。

畢竟他沒有“事後留念”這種特殊的收藏癖好。

“為什麽？可是我們都沒有合照。”岑姝垂眸沮喪地說，“別人的男朋友都……”

“……”梁懷暄改口，“拍。”

梁懷暄起去帽間，隨手撈了件襯衫套上，慢條斯理地把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顆，十分嚴謹。

他環顧四周，床上顯然不是個正經拍照的地方，淩的床單、散落的，都證明剛才臥室裏發生了什麽。

最後，他的目落在寬大的沙發上，勉強算是個面的背景。他坐下，朝岑姝出手，“過來這裏。”

岑姝立刻點頭掀開被子下床，走過去非常嫻地直接坐在了他的大上。

“你想怎麽拍？”梁懷暄很有耐心地問，“拍完早點睡，好嗎？”

“我舉著手機。”岑姝舉起手機，練地切換到前置攝像頭，屏幕裏出現了一張即便是素卻也非常致的臉。

岑姝沒忍住對著屏幕自我欣賞了許久，很快沉迷在“我怎麽這麽好看”的自我陶醉中，順手還換了好幾個角度連拍數張。

而被當人靠墊的梁懷暄，懷裏抱著他的未來老婆，陷了一陣沉思。

鏡頭裏，只有他的黑襯衫低調鏡。

所以，他的作用就是當個背景板？

還是自帶溫的那種？

半晌，梁懷暄淡淡一笑：“合照還拍嗎，bb？”

岑姝這才如夢初醒，才想起背後還有個男朋友的事。立刻湊上去，在他臉頰上“啾啾”親了兩下，語氣討好：“哎呀，差點把你忘了！”

梁懷暄：“……”

“懷暄哥哥，你從後面摟著我，對，就這樣，手搭在我腰上，臉往鏡頭這邊靠一點。”

梁懷暄很快照做，從善如流地環住。

岑姝拍了兩張試水，噘了下，有些不滿意：“不行，太僵了，你看起來像被綁架來拍照的。再來一張！”

梁懷暄：“……”

沉默須臾又“嗯”了一聲。

可連拍五六張後，岑姝還是不滿意，不是嫌線不好，就是說角度不對。梁懷暄終于看不下去了，直接走的手機，讓看鏡頭。

岑姝乖乖照做，然後等他喊一二三。但是他沒喊，而是從容地低頭吻下來，然後按下了拍照鍵。

岑姝怔了下，“你怎麽不數數就拍！”

“你沒說要數。”

“……”

梁懷暄又淡定地看了一眼相冊，角微揚：“拍得不錯。”

修長手指在屏幕上輕點幾下，Airdrop、保存、設為壁紙，作行雲流水。

岑姝被他的一系列作看傻了，手就要搶手機，“我還沒P圖呢！至讓我調個濾鏡啊！”

結果梁懷暄手臂一擡，仗著高優勢輕松躲開。

岑姝又又惱，一個猛撲把他按倒在沙發上，坐著他去夠手機，“你講不講道理！哪有直接用原圖的！”

梁懷暄也沒想到會有這麽突然的大作，眼疾手快地摟住的腰，另一只手還舉著手機，淡定道：“不用P，很好看。”

“不行！”岑姝和他撒，“你要先給我檢查一下相片，我滿意了你才可以做壁紙！”

“比起相片。”梁懷暄目意有所指地掃過坐的姿勢，“你確定要繼續這樣坐在我上？”

岑姝低頭一看，立刻從他上爬起來，剛才在床上想躲，卻被他握住腳.踝回去，然後進得更.深更重，想到都面紅耳赤的程度。

兩人都從沙發上坐起來，岑姝被一只手臂圈進懷裏，梁懷暄的下輕輕抵在發頂，手臂橫在腰間，“別，就這樣。”

手機歸原主，梁懷暄又順手把往懷裏帶了帶，“累了就靠住我。”

岑姝被他抱著一起窩在沙發上，也不矜持了，在他懷裏調整到最愜意的姿勢，“那等我修完這張，你再換壁紙好唔好？”

“嗯。”他嗓音低沉，“你說的都好。”

岑姝抿笑，覺得今天梁懷暄格外溫，好像吵了一架之後，兩個人又升溫了。

修完圖後，順手把照片po上了ins。沒想到剛刷新頁面，手機就叮叮咚咚響個不停。

順手點開一看。

小宜：【單狗保護協會表示強烈譴責！】

徐宣寧：【這是我大半夜不睡覺的懲罰嗎？】

司念卿的評論最誇張：【救命！殺狗了殺狗了！】

岑姝看到這幾條評論就忍不住噗嗤笑出聲，把手機遞給梁懷暄看，“你看宣寧哥哥和司念卿的評論！”

梁懷暄只是隨意掃了一眼，他的注意力卻不在這上面，而是問：“他為什麽秒評？”

“我和宣寧哥哥是互fo啊。”岑姝渾然不覺，“從我注冊賬號的第一天。他還是我第一個關注呢。”

梁懷暄淡淡一笑：“第一個？”

“對啊。”

岑姝完全沒察覺到他的異樣，又打開whatsapp給徐宣寧發消息：【咁夜啦仲唔瞓覺？】

宣寧哥：【你不懂單的快樂：）】

宣寧哥：【明天出海玩，你不是要去公益行了，將你哥都咗。】

岑姝：【okkkkk】

岑姝回複完消息，一轉頭正對上梁懷暄半闔的眸子，他靠在沙發裏，沒什麽表地看著。

“我臉上有東西嗎？”岑姝下意識了臉頰。

“為什麽一直他'宣寧哥哥'？”

“啊？”岑姝茫然地眨眨眼，“從小就這麽的啊，有什麽問題嗎？”

梁懷暄言簡意賅：“‘宣寧哥’就好。”

“哦，習慣了嘛。”

“改。”

“為什麽？”

梁懷暄淡淡一笑：“我不喜歡聽。”

岑姝：“…………”

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

“你怎麽連他的醋都吃啊？”

梁懷暄忽然想起在坎特伯雷小鎮上的事，淡淡道：“看他不順眼很久了。”

“你們不是號稱穿一條子的好兄弟嗎？”

“假的。”梁懷暄面不改，“他不重要。”

岑姝忍不住笑出聲，手環抱住他，“哥哥有很多，但是懷暄哥哥只有一個！”

梁懷暄定定看著，“那老公呢，有幾個？”

岑姝瞬間卡殼：“……？”

他眼底含著笑意，卻又帶著幾分認真：“怎麽不回答？”

“當然也只有一個啊......”

“是誰？”他低聲追問。

岑姝被他看得心跳加速，聲音細若蚊：“是你是你！滿意了吧！”

.

第二天一早，岑姝醒來的時候，邊已經沒人了，睡眼朦朧地掀開被子下床，又隨手披了一件梁懷暄的襯衫當外套往外走。

眼睛還有些睜不開，迷迷蒙蒙看見梁懷暄在島臺邊在倒水。

岑姝趿拉著小羊皮拖鞋走過去，若無骨似的從背後抱住他，臉頰在他襯衫上蹭了蹭，和他撒：“哥哥早安——”

梁懷暄似乎很低笑了一聲。

下一秒，客廳方向突然傳來玻璃杯擱在桌上的聲響，接著，又傳來一道更顯冷沉的男聲：“我在這，你誰哥？”

岑姝腦袋空白了一瞬，很久才反應過來，略有些僵地轉頭看去，聞墨和徐宣寧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都看著。

岑姝：“……”

低頭迅速掃了眼自己——

還好梁懷暄的襯衫夠大，下擺剛好遮到大，配上糟糟的頭發，倒有種慵懶的時髦。

徐宣寧噗嗤笑出聲：“你懂什麽，這趣。”

“是嗎？”聞墨面無表，“那我是不太懂。”

岑姝瞄了眼渾低氣的聞墨。

一大早又吃炸藥了？

兄妹對視了一眼，岑姝在看到聞墨冷峻的眼神之後又秒慫了，哼了一聲，轉頭看梁懷暄委屈地說了句：“我哥兇我！”

梁懷暄看到臉，一頓，轉頭看向聞墨，淡淡道：“你兇做什麽？”

聞墨微微瞇了下眼，樂了。

岑姝對他做了個鬼臉。

梁懷暄倒好一杯溫的檸檬水，又遞到岑姝面前，“先喝水。”

“好。”岑姝看了一眼，還有鮮切的檸檬，仰著臉問他，“你給我弄的嗎？”

梁懷暄“嗯”了聲，又旁若無人地的臉頰，“先回房間把服換好。”

岑姝忙不疊點頭，“好。”

岑姝又折返回房間。

徐宣寧看到這一幕，“嘖嘖”搖頭，“真是一大早，仲未食就飽咗。”

等岑姝換完服畫完妝之後，三兄弟坐在客廳正在聊天。

聞墨想煙。

被梁懷暄制止了。

理由是，岑姝不聞二手煙。

“換好了？”徐宣寧看了一眼岑姝，誇，“這條子很襯你，好看。”

梁懷暄的目淡淡掃過去。

岑姝注意到他的表，遲疑片刻，還是對徐宣寧說：“謝謝宣寧哥。”

徐宣寧敏銳地挑眉，“怎麽不宣寧哥哥了？”

岑姝幹地笑了一下，總不能說是，因為有人吃醋，所以改口的吧？

岑姝手裏拎著個大大的托特包，裏面塞滿了出海要用的泳和各式防曬用品。

臨出門時，梁懷暄極其自然地接過手中的包，同時牽起的手，和十指相扣。

“……”

“……”

電梯裏聞墨又瞥了一眼岑姝，發現這個不值錢妹妹還在眉目傳。

電梯門剛開，聞墨就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

四人分乘兩輛車出發，聞墨和徐宣寧一輛，岑姝和梁懷暄一輛。

聞墨今天開的是一輛黑蘭博基尼Revuelto，他的車幾乎都和他本人一樣囂張肆意，幾乎是怎麽高調怎麽來。

兩輛豪車一前一後駛向港口。

今天的天氣很好，碧空如洗，一艘嶄新的San Lorenzo超級游艇靜靜停泊在海面上，在一衆帆船中顯得格外奪目。

車子剛開到港口，岑姝就發現今天港口四周都布滿了鮮花，還是喜歡的荔枝，降下車窗，“今天這裏怎麽這麽多荔枝？太了！”

岑姝拿出手機拍照，又嘀咕了句：“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有人要求婚呢！”

梁懷暄：“……”

見梁懷暄遲遲不語，岑姝轉過頭追問：“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很漂亮！”

梁懷暄沒什麽表，略微頷首，“漂亮。”

他買的花，能不漂亮嗎？

今天這艘首次在港島亮相的超級游艇已完試航，甚至配備小型泳池和Jet Ski，潛水裝備、Jetsurf沖浪板、明皮劃艇等等水上玩一應俱全。

游艇部空間極為寬闊，意式裝修，三層的甲板都配備了套房和休息區。

幾人登上游艇之後，聞墨和徐宣寧先進了主沙龍區，岑姝還在甲板扶著欄桿吹海風。

梁懷暄站在邊，“喜歡這艘游艇嗎？”

“喜歡，比我上次的那艘大一些。”

“那下次出海再坐Stella號。”

“什麽？”岑姝愣了一下，“Stella號？”

“這艘游艇，你的名字。”

岑姝仰著臉看他，明白什麽，“送我的？”

“嗯。”

“今天是什麽特別的日子嗎？”

梁懷暄看了半晌，一笑：“送你禮，不需要挑特別的日子，bb.”

每一天也都可以是特別的。

岑姝被他這句話哄得心花怒放，踮起腳尖就去抱他，聲音下來和他撒：“你也太好了吧！謝謝懷暄哥哥~”

梁懷暄看到開心的表，角也跟著彎了彎，一手扶著的腰，低頭吻了吻的，“你鐘意就好。”

徐宣寧從主沙龍裏的明玻璃看了一眼窗外，敲了敲玻璃，催促：“梁懷暄別親了！你們快進來。”

主沙龍空間寬闊，音響放著最新Billboard熱單。

幾個人好久沒有這樣聚在一起過了，游艇一路開到西貢，又準備了一下漁、南極蝦餌料，準備開始海釣。

“公主，今天打算釣什麽魚？”聞墨斜倚在船舷邊，裏咬著煙，語氣懶散，意有所指地問岑姝。

“隨便釣咯。”岑姝狡黠一笑，“反正我想釣的那條，早就乖乖上鈎啦。”

聞墨看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嗤笑一聲：“真有本事釣條紅鯛上來。”

“你給我等著。”岑姝撇，轉就搬救兵，“懷暄哥哥——”

梁懷暄聞聲走來，極其自然地從後環住，掌心覆在手背上帶甩竿。

“想釣什麽魚？”

“紅鯛！我要釣最大的！”

聞墨簡直沒眼看，面無表地別開臉。

岑姝今天運勢不錯，很快就中魚了。

結果拽竿太急，只釣起一尾氣鼓鼓的小河豚，圓肚皮還噴了一臉海水。

徐宣寧在一邊舉著手機錄像，笑得前仰後合。

中午廚師將釣上來的魚做了刺。

到了晚上，游艇上特意請了一位意大利籍的主廚，現場烹飪食，主要以海鮮大餐為主。

穿著燕尾服的侍應生手中穩穩托著餐盤，將一份香緹黑松撻和海扇貝慕斯配海膽擺上桌。

另外一位侍應生推著酒水車，今天佐餐酒選的是新西蘭Cloudy Bay白葡萄酒，配海鮮絕佳。

侍應生依次為在座的人斟酒。

一頓飯吃到尾聲，岑姝到甲板上氣，倚在游艇的欄桿上，瞇著眼向遠波粼粼的海面，酒讓的思緒有些飄忽。

梁懷暄看到喝了酒略有些酡紅的臉，手了的臉頰幫降溫，低聲道：“喝多了？”

岑姝側過臉，蹭了蹭他微涼的掌心，聲音的：“才沒有。”說完，又回頭看了一眼在雪茄的聞墨和徐宣寧，突然對梁懷暄說：“我們好像還沒怎麽單獨約會過……”

梁懷暄聞言，看向，“想去約會嗎？”

岑姝怔住，“現在？”

“嗯，就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