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阿姨，你好漂亮呀，比我媽媽還漂亮。”

喻梨有點囧：“……”現在小朋友都那麼甜嗎？

視頻完，沈廷屹走到醫院走廊上跟繼續聊天。

喻梨嘆道：“我現在，有點理解你為什麼選擇做兒科醫生了。”

“怎麼說？”沈廷屹穿著白大褂，單手兜，手機放置在耳邊，窗外毫無保留撒在他清雋的臉上，神恬靜。

“原來救人是一件非常好的事，如果救的又恰好是會對你笑天使寶貝，心會更加妙。”

沈廷屹低笑了一聲：“也不一定都是天使，也有很多小朋友因為害怕醫院，一見到我就鬼哭狼嚎。”

“你的臉也不行嗎？”喻梨調侃。

“我什麼臉？”沈廷屹嗓音很低。

喻梨想了想：“就是那種小朋友一看會覺得，啊，這個溫帥氣的叔叔下一秒應該會笑著給我一顆糖，而不是會把我拐走的怪叔叔吧。”

沈廷屹：“事實是，叔叔下一秒掏出了聽診，告訴他也許要打一針。”

喻梨被逗笑。

“喻梨。”沈廷屹忽然，“你想不想知道一個孩子從卵開始怎麼長天使的？”

傍晚，兩個人坐在小區中庭的兒游樂區。

夜風微涼，長椅上，沈廷屹拿出手機照片跟科普：“嬰兒的生長發育從子與卵子結卵開始計算，卵運到子宮后開始進行著床，形囊胚，然后囊胚繼續發育，為妊娠囊。”

“妊娠囊，胎心、胚芽，都會有節律的搏。你現在能看到的，你肚子里的寶貝的照片，就是它的妊娠囊。”

“但是再過幾周，大概到12周的時候，他就會逐漸形胎兒的樣子，各個部位長全，頭最大，手跟腳也都長出來了，大概七八厘米。寶

寶的四肢呢，也會開始活，但這個時候你還覺不到它活。”

“等再長大一點點，18周以后，你會慢慢發現它開始跟你打招呼，提醒你它的存在，就是所謂的胎，然后到24周，寶寶各個臟會發育，你會覺更加明顯，因為它會在你肚子里踢、胳膊、吃手指，甚至會重復喝羊水吐羊水。”

“……”

喻梨靜靜聽著沈廷屹講，他語速不急不慢，嗓音略低，帶點低音炮的磁，在約帶著花香的春夜里，攪得連空氣都溫了幾分。

講完，沈廷屹見喻梨只是看著他，沒什麼反應，皺了皺眉，剛要說什麼，聽見喻梨眨著眼睛很認真的問他：“沈廷屹，你是不是生過？好詳細。”

沈廷屹：“……”

被沈廷屹抬手狠狠彈了一下額頭。

喻梨剛要抱怨，游樂區忽然飛來一顆球，眼見著要砸過來，沈廷屹眼疾手快，把球拍開了。

他看了一眼愣在那里的幾個小孩，走過去把球撿起來，頗有些嚴肅地走向那幾個小朋友。

喻梨不知道他跟人家說了什麼，眼見著小孩們快被他哭了，結果不一會兒又高高興興地笑起來，其中一個最大的小朋友還跑到面前，特別陳懇地道歉：“阿姨，對不起，下次我們玩球會注意的。”

喻梨假笑：“沒關系。”

沈廷屹再回來時，喻梨就說：“我現在，有種你確確實實是兒科醫生的真實，沈廷屹，你簡直整個人都在發。要是換了以前的我，肯定沒那麼好的耐，我會把球踢得有多遠算多遠，讓這群小屁孩哭鼻子去。”

“那現在呢？”沈廷屹偏頭看，目沉靜。

喻梨眨了一下眼，聽懂沈廷屹的暗示。

把手揣進外套口袋里，雙長長得展著，沒去看沈廷屹，只是說：“你知道我這個人吧，輕狂、任、神經大條、做事不顧后果、渾上下，哪兒哪兒都是BUG。”

“最初拿驗孕棒檢查出來的時候，我給了自己兩掌，質問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心大意，后來到醫院，醫生說我的型問題，最好還是生下來，我覺得上天在跟我開玩笑。但是我仍然自私得覺得生就生唄，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又不是養不起，總好過以后我找到一個我喜歡的人，他也很我的，希跟他組建一個完整的家庭，卻發現自己不能生好吧。”

“那個決定我只花了兩三天去想，拼命鼓勵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生就生唄，跟自己說不要去想那麼多，就算是個錯誤，我也有能力為這個錯誤買單。”

“可其實不是那樣的，就像你說的，我不得不去思考，孩子真的出生的話，我能不能給與它一個健全的生長環境，它不是一只貓，也不是一顆盆栽，它會長，會有一天跑來問我，為什麼別人都有爸爸，它沒有，我都能想象，它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眨著它的小眼睛，會有多悲傷。”

講到這里，喻梨忽然偏頭看他：“你知道我小時候很幸福吧，我爸爸是真的把我寵小公主，徐芝在我的整個年時代也毫沒有缺席，所以，沈廷屹，無論是作為朋友還是兒科醫生，你已經把你能盡的人道主義關懷都盡到了，下面的事，讓我自己承擔，這段時間謝謝你，我已經決定手，我不會讓我的小孩有一天跑來問我，為什麼只有它沒有爸爸。”

兩人的目在夜里對視，天已經完全黝黑下來，彼此的目都格外沉靜。

但沈廷屹忽然開口說：“所以，要不要結婚？”

“誒？”喻梨沒有反應過來。

“喻梨，你要不要跟我結婚？”沈廷屹雙手叉放在膝蓋上，平靜地重復一遍，口吻是沉著的，理智的，看不出半點兒玩笑分。

但喻梨腦子一下炸開，還是覺得——

瘋了！

第19章 硯舅舅，廷屹舅舅肯定只……

沈硯母親生日,依照沈太太的意思，只在家里辦個家宴，家里人一塊兒吃頓飯就行。

說是家宴,沈家支系旁多,盤錯節，能來的親戚也在廳里滿滿當當坐了三桌。

南佳音給姑婆挑的禮是塊羊脂白玉，這位姑婆，喜歡一些舊，閑來最喜歡做的事,便是花剪枝,或書法造詣，或研究古派建筑,總之，南佳音每次見這位姑婆，都覺得沉靜得可怕,但保養極好,喜旗袍,有時站在園子里，讓人覺得是從畫里走出來似的。

沈二太太坐在沈太太旁邊,跟大姑婆對比，南佳音還是覺得二姑婆可些，譬如經常會問一些年輕人流行的玩意兒,二姑婆不服老，最大的興趣好是做保養，容院時興的養項目都興趣，每月是花在保養上的錢，保守估計,至是八位數。

二姑婆也活潑，是個話癆，這會兒就在抱怨：“阿硯一筋就算了，怎麼到了廷屹這兒，相親了好幾個了，我看了看，從家世到樣貌，都是萬里挑一的，讓他送人回家都不肯，一句‘不喜歡，不樂意’就給我打發了，把我給氣得。”

南佳音討喜，跟兩個姑婆坐一桌，聞言想起自己那天拍的照片，不知道要是這會兒出來，會不會炸鍋。

沈大太太笑笑，接話：“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心思，阿硯現在我兩三個月也見不著他幾面，一打電話就說忙，也不知道忙些什麼。”

“你生日他總該回來的啰。”二姑婆用公筷夾了一筷子菜。

“說是下午回來，晚上陪我吃飯。”

沈二太太順勢道：“廷屹也說下班后過來給大伯母過生日。”

又嘆一句：“你還有清清陪著，清清又給你生個寶貝外孫佑佑，還是大嫂福氣好，我什麼都不羨慕，就羨慕你有個佑佑，廷屹什麼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寶貝孫子。”

“年輕人的事，急不得。”沈太太笑容很淺。

許佑坐對面，自己拿著自己的小碗吃飯，一邊吃飯一邊豎著耳朵聽大人們聊天，聽沈二太太提及自己，立刻舉起手手說：“佑佑在這里，我是佑佑。”

把一桌人都逗笑，沈二太太更是樂得合不攏。

隔了會兒，沈二太太又轉頭去問南佳音：“音音，聽說你表舅舅給你介紹了幾個男孩子，有沒有喜歡的？你不要學你廷屹舅舅，一心撲在他工作上，不開竅。”

南佳音是個藏不住的，努力憋啊憋的，還是沒憋住：“我看我廷屹舅舅可會孩子了，跟人家吃飯笑得跟不要錢一樣，哪里會不開竅。”

“什麼孩子？”廷屹媽媽驚了。

南佳音：“沒什麼，我說的。”趕閉，低頭啃菜。

但話已經說出去，再怎麼也收不回，廷屹媽媽越看越覺得可疑，但飯桌上人多，也就不好多問。

午飯后，家里打麻將的支了麻將桌，沈太太聽琴，南佳音會談琵琶，主去亭子里給沈太太彈琵琶。

一曲彈完，沈太太把人拉過來，夸：“音音打小學琵琶，磨得手指頭都疼了，小時候背著媽媽跑來跟我抱怨不想學，讓我幫忙勸勸他媽媽，如今也談得有模有樣。謝謝你的琴聲，待會兒有人來做旗袍，你也量量材，挑兩件，姑婆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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