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伺候 滿的風流天，太子沒見過勾欄……

孫氏倚在門框上坐了許久, 打了個哈欠，瞥了一旁同樣倚在門框上的王氏一眼。

“我不等了, 回去歇下了。”

王南春要老實些：“今晚是咱們來太子府的第一天，太子一定會來的，你要睡便睡去吧，我可要在這兒等著。”

孫雪兒“嘁”了一聲，道：“熬晚了臉都是青黑的，太子見了能喜歡才怪。”

王南春臉驟然變得難看。

們二人都是自願來太子府的，并且視此為翻的大好機會。

二人雖是剛搬進來，一應件兒卻也供得齊全，晚膳的菜式比從前吃的要盛不, 看著周吃的用的, 陳設的，就沒有後悔來這兒的。

直到二門一個好心的丫鬟過來通傳：“太子去太子妃那兒了，兩位人不用等了。”

王南春轉便回去躺下睡了，孫雪兒雖是一臉的不甘心, 也只得跺了跺腳, 回去歇了。

說回東廂裏，太子與太子妃鬧得正興, 尹采綠表面上是被，心裏可興了，也不彈，由他聳著。

太子今日似乎是帶著氣的，力道下得不小，尹采綠也不知是為什麽，只著就行了。

府上多了兩個人，難不他還不高興了？

還是嫌那兩個人長得不好看？看了覺得好看的呀。

“殿下, 殿下~”尾音繞了三個彎兒。

太子握住的肩，沉聲道：“何事？”腰上作不停，卻緩了下來，作雖緩，卻每下都擊得沉。

“您今日累著了吧，停下讓妾來吧。”尹采綠有時候是極心的一個人兒。

太子妃有這般要求，趙清臉變了變，逐漸停了下來。出來後翻一躺，面朝天花板，便不再了。

尹采綠一，往太子腰上去，輕輕“哼”著聲兒，一邊打量太子臉，不過是哄男人而已嘛，會得很。

采綠娘子的腰肢是練過的，纖腰堪堪盈握，比春日新的柳還要細三分，當初跳綠腰舞時，玉似的腰肢可彎滿月，仰作花照水。

此時倒也不必那般後仰，只略微後仰時，一食指勾在邊，一食指又抵在太子膛上，隨著作來回劃。

偏一張臉上迷蒙又單純，邊溢出的聲響一聲兒一聲兒的，怎麽也不像故意的。

趙清本是兩手攤在兩側，一也不的，了一聲後，忽然就攀上了的腰，掐著。裊裊腰折，含獨搖，今晚又是沒人侍候殘局的，尹采綠手撐著趙清的，又輕輕哼了幾聲後，腰肢下來，俯下子伏在他上，趙清輕拍的背。

尹采綠仰躺下來，額上已盡是汗了，渾都浸著香汗，映得整個人如晨浸潤的芍藥，又明豔。隨著稍顯急促的呼吸，朱微張，雙頰酡紅，兩點紅梅也跟著起伏。踢了踢被子，大紅錦被便落至腳下，出不堪一握的兩腳踝。

趙清從榻邊銅盆裏擰幹了巾子，坐在床邊，作細致地往上去。

“殿下昨晚也是這般替妾拭的嗎？”

那時候好像睡著了。

“嗯。”趙清極淡地“嗯”了一聲。

趙清俯下子替脖子上凝的汗，他垂眸做事時，睫在眼尾投下扇形影，下頜棱角冷，角習慣抿直線，擡眼了一下，手往下移，去別，眼神平穩得近乎淡漠，結滾間將緒盡數咽下。

好似剛剛發生的事與他無關一般，更好似尹采綠便是他手上一張需要認真批閱的公文一般，眼底再沒別的心思。

或許是都藏起來了，人怎麽也看不見他的另一面。

尹采綠擡了擡腰，將兩條張開了些，至于害的緒，是絕沒有的。

“殿下~仔細些。”兩只胳膊都攀上太子的肩，摟著他。太子在，肩膀也跟著起伏，的胳膊便也跟著。

打量他，他面上仍是沒有多餘的緒，倒是耳尖又出賣了他。

“這樣可以了嗎？”

他收回巾子，又向，結不經意地了，眼裏的溫度很淺。

尹采綠打定了主意今天要他認輸。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醞釀了一會兒，便又拉著他的手探去：“殿下再看看呢？”

趙清的手由著拉去，待清楚後，眼眸驟然睜大了些，轉瞬又變得深沉，呼吸也漸沉，重新又了下來。

“太子妃如此，如此……”

這次尹采綠沒再翻做主，指尖掐上太子的肩，湊他耳邊：“殿下也沒讓妾久等呀。”

幾個丫鬟和嬤嬤睡得很，全然不知廂房裏如今鬧了什麽場面。

只有住在偏屋裏的竹萱，忽然被那哐當一聲給驚醒了。

正尋思，太子妃別是睡著睡著掉到床下面去了，可又想著，應是不至于啊，那麽大一張床的。

從床上起來，走到門邊上去，正打算出去瞧瞧，又聽見那音婉轉，似鶯啼一般的聲兒，再有太子時不時的一陣低息，如何不懂。

便收拾收拾，又上了床，索裝睡算了。

善靜善和與芳嬤嬤們都不在，若是這個時候出去伺候了，太子妃待會兒一應梳洗事務全得由負責了。

竹萱躺下閉目了一會兒，橫豎睡不著，罷了，何不就去太子妃面前個臉兒呢，這大半夜的，說不定太子還有賞給呢。

這般想著，竹萱又從床上起來，蹲到門邊兒去候著了，只待裏頭聲響一結束，就出去伺候。

竹萱邊聽那聲響兒便覺得，太子妃將來定是有大造化的，翠影平白走錯了一招，被打發回去了，真是可惜。

尹采綠給鬧得興起來了，被太子按在下寵了好一會兒，兩只支棱著，一個翻，輕推著太子膛，又把他給翻過來了。

太子仰躺下，輕笑了一聲，也不阻，太子妃是偏好翻做主的子，他從前竟不知。

由著彈幾下，尹采綠端端坐著，扭了一會兒，累了，便又停下，手撐著他，一邊倚靠著歇息，輕輕著。趙清扶正了的腰，兩手掐著推，尹采綠省了大力，很是用，又忙誇他：“殿下，殿下~哼~”

事結束的時候，又是一個犯懶，子往側邊歪歪一倒，什麽也不管了。

大半夜的條件簡陋，趙清便又只有就著塌邊支著的水盆，拿巾子沾了，又擰幹了，往上，細細地拭，也能清理得十分幹淨。

這時候竹萱便知道該到自己伺候了，推開門，走了出去，候在屏風後頭，垂頭，不敢看屏風上映上那兩道一躺一站的模糊影，小聲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可需要奴婢伺候？”

趙清正沾了巾往太子妃上，倒不知還有個醒著的丫鬟。

又看太子妃實在累了，眼眸閉著，快睡著了的模樣，便朝外吩咐：“不用了，你回去歇著吧。”

“是。”竹萱便輕手輕腳地退了，好歹在主子跟前多了個臉，也是好的。

趙清轉，又繼續“伺候”太子妃去。

“太子妃，張開些。”他手上拿著巾子，頭埋著，眼睛瞅得仔細。

知道子弱，若不清理幹淨，倒怕留下什麽病引子。

尹采綠這時候也是個賣乖的，索一條兒往他肩膀上一搭：“這樣可看清楚了，殿下~”

歪歪躺著，一食指又勾在邊兒上。

滿的風流天，太子沒見過勾欄式樣，自是不懂，卻大為震撼，越發憐了。

趙清手把的腳踝握住，從肩膀上拿下來，太子妃與衆不同，真真是他母後眼獨特。

“太子妃，你好好躺著，別。”

他又拿了巾子去，得尹采綠咯咯直笑：“咯咯咯，輕些，輕些，好。”

趙清邊也不覺掛了笑，不生氣了。

翌日，天大亮，尹采綠渾格外清爽。

“太子妃，孫人和王人過來向您請安來了，正在偏廳裏坐著呢。”

尹采綠打了個哈欠，再看時辰，又起晚了，善靜將扶起來，端了杯清茶過來給漱口。

“太子妃晨起想用點兒什麽？”

尹采綠想廚房不必忙活：“他們早上給太子做了些什麽，熱一熱端來也就罷了。”

“太子妃真是心善，也不必怕勞累他們，想吃什麽盡管說便是了。”芳嬤嬤這般道。

尹采綠也不是個客氣的，先是想著天兒熱，不想勞累下人，轉念一想，何苦委屈了自己，自己昨晚伺候太子說起來也還是辛苦的，大不了多賞些銀子下去。

“那便，來一碟兒牡丹銀卷，一碟兒翡翠蝦仁蒸餃，一碗山藥百合粥，再來一碟兒杏仁豆腐，今日天兒熱，給廚房裏的人多賞些茶水錢下去。”

芳嬤嬤笑呵呵地應了，忙下去張羅去了。

這時候任嬤嬤又來了，向太子妃請了安，好生問過：“太子妃昨晚歇得如何？晨起胃口可好？”一類關心人的話兒。

太子昨晚是歇在太子妃這兒的，滿府都是知道的。

任嬤嬤自然替太子妃高興，只道：“待會兒見了們兩個，太子妃面子上寬兩句也就罷了，太子願意寵著您，這能怪得了誰。”

尹采綠含帶怯地垂下腦袋，輕輕點了頭。

說起來，這兩個人太子自己還沒見過呢，盡在跟前晃悠了。

待尹采綠在小凳兒上坐下，前一張攢邊鑲板牡丹紋圓桌，桌上早點已上好了。

善靜在一旁替扇風，竹萱負責布菜，善和掀開簾子，將兩位人引了進來。

尹采綠一邊用早膳，一邊見了們。

兩人進門先是福行禮，道：“給太子妃請安。”

隨後是善和備上熱茶，們奉給太子妃。

尹采綠坐正了子，對眼前一幕甚是用。

王南春一邊奉茶，一邊打量太子妃。

太子妃頭上挽著攢珠累髻，彩熠熠，眼尾紅意未褪，端莊中竟添了嫵韻致。

舉手投足皆是慵，真是將昨晚剛承了歡的模樣顯無疑。

一襲月白繡金線牡丹襦，廣袖垂地，王南春再不敢看。

只覺太子妃竟是這般豔，怪道太子寵如此。

王南春退下來，心中思緒越發煩悶，孫雪兒又奉了茶上去，暗自咬了咬牙，罷了，又何必跟太子妃比呢，只要能比過王氏去不就行了。

尹采綠們都免了禮，又問：“可都安頓下來了？吃的用的，可還有什麽缺的？”

兩人都答了：“回太子妃，都安頓下來了，一切都好。”

“若有缺的，可找芳嬤嬤要。”

任嬤嬤倒是覺得，這兩個人也該千恩萬謝了，太子妃是個溫善子，來了府上從不打罵下人，事事為們這些下人考慮著，更別說太子，太子更是溫善，任是再惹人討厭的人在跟前，也沒黑過臉子。

只要這兩個人自己別作死，便在這太子府裏一輩子錦玉食都是可以的。

孫氏和王氏從太子妃那兒出來，心中落差甚大，紛紛想著自己何時也能得到這樣大的恩寵和榮耀，也不必回西側院兒去兩人一個院子了。

“王妹妹，原先我還擔心，太子妃是個不好相與的，磋磨咱們這些妾室的，現在見了，心便安了。”

王南春沒搭理，自認與孫氏這樣的人談是落了份。

孫氏也不惱，仍笑臉盈盈地湊上去攀談。

待王南春自顧自進了屋子，“砰”的一聲關上門，孫氏立馬變了一副臉，朝王氏門前啐了一口：“進過宮嗎？見過皇上貴妃嗎？當自己多高貴似的。”

尹采綠院兒裏的日子還照樣過著，任嬤嬤有意要短些西側院兒的一應用，尹采綠卻都給了過去。

“太子妃不知，這府中人的一應開支月例，務府是不提供的，得咱們太子府自己撥銀子出來。”

尹采綠傻了眼了，這貴妃平白塞了兩個人進府，又不撥銀子，翻著賬本，這銀子豈不是還得想法子來出？

“任嬤嬤，你早說呀，早說本宮當時死也不會答應貴妃的。”

任嬤嬤無奈：“老奴當時那般給您使眼，唉，也不怪您，只怪貴妃威太盛。”

“本宮也是想著，太子遲早要有侍妾人的，何必非要借我的去拒呢，倒讓我做個壞人了。”

尹采綠合上賬本，決定等太子回來，再找他一趟去，看看這銀子究竟從哪裏出。

任嬤嬤之前可教過的，太過苛責妾室的主母，外面也要傳閑話的，說不賢良。

那便好吃好喝給們伺候著，趁哪日洗香香了，送到太子床上去。

任嬤嬤還說過，這人回來了卻遲遲不侍寢，外頭雖然不傳太子妃的閑話兒了，卻會傳太子的閑話呢。

尹采綠可不能讓太子的閑話傳出去，平白丟了太子勇猛的名聲。

兩個人，肯定要他消了。

任嬤嬤看太子妃，說起兩個人要侍寢的事，倒沒什麽反應，一說起兩個人要多花銀子的事，倒是起了反應。

便取笑道：“太子妃倒是大度，若有什麽不願的，也不必在老奴們面前藏著掖著。”

尹采綠先是不願的，後來又想通了，自己來這兒圖的就是榮華富貴，圖的又不是太子的子。

在玉笙樓長了那麽多年，的覺悟是有的，拿錢辦事，不帶。

“任嬤嬤，不願又有什麽用呢，還不是得看著那些花兒朵兒的，一個個去勾了太子的心，難不，本宮還能拴上太子一輩子？”

太子妃這話說得哀怨，被剛走過來的芳嬤嬤聽了個正著。

便是滿堂丫鬟嬤嬤都替太子妃傷心難過起來。

尹采綠開眼皮看了一眼，心裏面笑得不行。

到了晚上，尹采綠還是趕早收拾收拾便上床了，沒打算等著太子，也沒打算去找太子，靜等太子寵幸完那兩個人。

一夜安眠。

第二日，尹采綠難得起了個大早，任嬤嬤過來說：“太子昨晚在書房歇了一夜，沒寵幸那兩個人。”

尹采綠心道：“怎的歇在書房了，這般有心無力的，他能行嗎。”

“興許是太子事務繁忙，從前也常有歇在書房的時候。”

便接連又等了兩日，任嬤嬤坐不住了：“太子妃，太子雖不來後院兒，您還是該去看看他。”

尹采綠尋思著，之前那不是為了給太子留空當麽，省得每日在他跟前轉得他都沒空隙去寵幸兩個人。

“再等等吧，往常也有太子一連在書房裏忙了好幾日的。”

一連又等了三日，西側院兒那兩個人找上尹采綠來了。

日日獨守空房，誰也著急啊。

王氏道：“太子妃，妾若有什麽做得不對的地方，您只管責罰。”

尹采綠愣住了，沒什麽做得不對的地方呀。

那王氏又磕了個頭下去：“還請太子妃不要再為難妾了。”

尹采綠無助地看向任嬤嬤，這都什麽跟什麽。

任嬤嬤冷哼了一聲：“照你這意思，太子不去寵幸你是我們太子妃攔著的緣故了？”

王氏不語。

尹采綠差些想擺起手來，可沒有。

王氏又磕了個頭下去：“妾命苦，還請太子妃全。”

尹采綠的火氣都有些上來了，都稱得上是做得最賢良的太子妃了，這人還要如何。

“太子晚上會回書房，本宮替你往二門打個招呼，你到時候自己去請太子便是了。”

尹采綠不與多說，難不，還要把太子押著過去？

“多謝太子妃。”

到了晚上，尹采綠仍是早早歇了，今晚是太子的好日子，可不去打擾。

只希兩個人他都能消了才好。

趙清的確是一連忙了多日，他若不打起神來應付，三皇子那邊又要往他上潑髒水了。

這些人連年行都只有一個目的，陷害太子，再把太子拉下馬，時不時地，比如一個月一次的，派暗衛出來刺殺他，此招雖笨，卻一旦了便無後顧之憂，後續皇上更不會懲罰自己剩下為數不多的皇子，最多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唐洪輝和太傅不是沒有給他出過主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便是了。可惜太子是個十足的正人君子，招損招一概不出。

這邊剛從書房裏與皇上爭執了一番，父子倆臉都不好看。

趙清正扭頭要走，天不早了，盛宇帝突然笑起來，取笑他道：“太子，貴妃給你挑的那兩個人如何？可還用？瞧你一天到晚苦大仇深的樣子，回去那兩個兒好生伺候伺候你。”

趙清了眉心，父皇若不提起，他都快忘了府中還有這兩個人了，此時只想盡快結束這一場鬧劇。

“父皇還是讓貴妃盡快將那兩人領回去，孤不會要的。”

盛宇帝只道：“你不試試，怎麽知道是不是想要的呢？你當初還說不想娶妻，太子妃一回京，你不也來向朕請旨了嗎？太子，做男人，別磨磨唧唧的。”

趙清轉過，別過頭，面容冷漠，一邊邁步朝外走，一邊丟下一句：“兒臣告退。”

盛宇帝輕嗤了一聲：“沒規沒矩，信不信朕罰你足。”

趙清回了太子府，只覺得多日未見太子妃了，今晚定要早些完工，去見見太子妃。

看了眼天，估計太子妃早已歇下了。

不一會兒，文文進來通報：“太子，王人求見。”

趙清擡起頭：“王人是誰？”

“就是貴妃娘娘為您封的兩位人之一。”

趙清放下筆，問道：“太子妃怎麽說？”

文文便道：“太子放心，太子妃那邊早安置了。”

便是給他留空間的意思。

趙清本想隨便把王人打發了，又覺得太子妃實在惹他生氣。

人是答應送來的，如今還每日推著把人往他房裏送。

太子妃對他便沒有半點意嗎？這麽想把他拱手讓人？

“把王人進來。”

文文面上大喜：“得嘞，用不用把芳嬤嬤也來，再上兩個丫鬟來，好伺候。”

“不用。”太子頭也沒擡，繼續做桌上的事。

不一會兒，王人進來了，端正行禮道了聲：“殿下。”

隔得遠遠的站定了，本還想往前些，被太子擡起頭來一個眼神給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