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 晚安

◎你介不介意冒充一下我的男朋友。◎

日子如常, 從前如何過，現在也如何過。

倪音的確做到答應的事，不再鬧脾氣地和周程遠作對, 有好好學習，也有好好考試, 在學的第一次底考試中, 重新回到了年級前五十的排名。

看到績單後，戚怡很欣, 自然而然地以為倪音和周程遠和好了。

盯著倪音的績看了好幾遍, 在倪音進辦公室拿全班批改過的考試試卷時，特意留倪音聊了幾句。

“這次績不錯，值得表揚。”戚怡適當地表揚。

“還行。”倪音面平靜。

“倪音，還有三個月就高考了, 這是你人生的重要轉折點，絕對不能錯過, 現在必須以學習為主, 其他的都是次要, 都要排在學習之後, 都可以等到高考完再說。”

戚怡語重心長。

“我覺得到你叔叔對你很關心, 我不知道你們之前在鬧什麽別扭, 但我希你不要讓家裏的事影響到學習, 不然以後大家都考上理想名校, 而你因為一些微不足道的事落榜，你難道不會覺得後悔嗎？”

“倪音, 你是一個很聰明的生, 我相信你能分得清孰輕孰重, 我也相信你能理好一切, 學習對你又不難，你只要認真對待就能取得別人拼盡全力才能取得的結果，你該好好珍惜這份天賜和厚。”

戚怡對倪音抱有很高期。

倪音不敢和對視，著窗臺翠綠滴的綠蘿，抿了下，說：“好。”

只有知道，願意努力學習不是為了有一個優異的績，也不是為了那所謂的重要轉折點和理想名校，生來就在羅馬，即使績不好，未來也有無數選擇。

是為了有件事來打發時間，分散注意力，讓不要為了那些屬于哲學範疇的問題而胡思想。

盡管倪音平靜下來，沉浸在書山卷海中，回歸本來的狀態，但和寒假前後那段時間結識的朋友們并沒有疏遠。

高三的育課上，很有專業技能的學習，例如籃球、排球、羽球等。

基本是鈴聲響，育老師吹哨集合，由育委員帶領著隊伍在田徑跑道上跑三五圈熱熱，隨即便解散，只要不離開這個場，同學們可以任意地自由活。

剛巧有幾個和倪音不同班的人，和他們是同一節育課，兩個班級先後解散，應尋自來人來瘋，主拉著倪音過去打招呼。

聊了幾句，都嫌站著累，便都齊刷刷地往場最外圈的觀衆席去。

一群人坐一團，不知道誰先挑起話頭，紛紛商量起玩點什麽小游戲。

最終確定下搶名字并配合真心話大冒險，每局開局時，每個人任意挑一個現場的其他人的名字作為自己的新名字，然後開始“123……”報數，當兩個人報出相同數字時，誰能率先說出另一人的新名字，誰為勝者，繼續游戲，另一人淘汰。

或者毫無重複地報到最後一人最後一個數字，那麽最後一人則被淘汰。

角逐出的第一名為最終勝利者，有權向第一個被淘汰掉的人，即失敗者，發出真心話大冒險的懲罰，失敗者在選擇過真心話或大冒險後，必須認真履行懲罰。

先隨意試了幾，所有人都掌握住游戲規則，然後正式且嚴肅地開始游戲。

倪音運氣好，總是搶在前幾名報數，并且沒有人和數字重複。

因此，避開了那些五花八門的懲罰，例如故意看人出糗的真心話問題“上一次放屁是在什麽時候”等等，以及惡搞的大冒險行為“現在從觀衆席下去，遇到的第一個人，對他講你是豬”等等。

最近這段時間，倪音的興致都不高，平靜、低沉、又有明顯的疏離，用應尋的話來講是又做回了剛轉校時的“冰山人”，讓人遙難及。

如此激烈的游戲，倪音都未生出過多的張。

正著從天空掠過的飛鳥群發呆，忽然周圍響起巨大的起哄聲，疑地過去，原來是前幾把的常勝將軍柯嘉驍為了失敗者。

陳瀟蔫壞地笑著，他拳掌，試圖先用語言攻破柯嘉驍的心理防線：“老柯，你終于落我手心一回了，你說我該怎麽報複回來呢？”

柯嘉驍：“……”

周熾起哄：“那肯定是朝狠裏來啊，你可別忘了，他之前是怎麽對咱兄弟幾個的。”

柯嘉驍連忙堵：“欸你這人，又不是你贏，你屁話這麽多！”

周熾含糊不清也要開口：“但窩記仇，剛泥可是讓我沖著天空大喊三聲我是傻，我可記得清清楚楚。”

柯嘉驍：“……”

倪音支著頭看好戲，所以說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不報應說來就來了。

那……確實是他幹過的事，柯嘉驍沉默。

想到那些泯滅人的大冒險指令，柯嘉驍心有餘悸，他當機立斷：“我選真心話！”

陳瀟挑眉：“你確定？”

倏地，柯嘉驍有種不好的預，他試圖改口：“那……還是大冒險吧。”

陳瀟冷笑道：“晚了，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柯嘉驍抓了抓頭發，煩躁道：“行行行，真心話就真心話，給點面子，別太難為人。”

周熾也跟著湊熱鬧：“這會兒知道面子了？剛不好橫呢嗎。”

柯嘉驍：“……”

陳瀟的視線環顧現場，最終落在柯嘉驍上。

倪音注意到，方才陳瀟的視線從面前掠過時多停頓了一秒，心頭一跳，現在也有種不太妙的覺。

下一秒，陳瀟特意清了清嗓子，他問：“老柯，在場有沒有你喜歡的人？”

柯嘉驍下意識用餘覷了眼倪音，耳尖倏地泛紅，正否認。

畢竟是好到穿一條子的好兄弟，周熾以對他的了解，先行預判，搶先出聲：“別急著否認啊！發誓發誓，如果說謊話，你柯嘉驍，木口柯的柯，吉兩點一橫加的嘉，馬堯的驍，這輩子都追不上喜歡的生，孤獨終老！當一輩子寡王！”

柯嘉驍：“……”

柯嘉驍猶豫了兩秒，眼一閉心一橫。

這時，明明柯嘉驍是現在游戲的矚目者，所有人的視線卻都落在倪音上，柯嘉驍是熱洋溢的大狗狗，他心裏面上都藏不住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柯嘉驍著聲，哼哼唧唧：“有。”

“喔唷，誰啊誰啊？”

“想不到啊，我們老柯這麽純？”

“嘖，牛。”

……

起哄聲此起彼伏，迎著衆人的腔怪調和眉弄眼，柯嘉驍臉又紅又白又青，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倪音也略尷尬，垂著眼，只當作是局外人。

周熾更是一把攬過柯嘉驍的肩膀，擼了把他腦袋上的，在他面前豎起大拇指：“牛！”

柯嘉驍：“……”

柯嘉驍忍無可忍，他手，把周熾摟進懷中，兇道：“現場有沒有我喜歡的人你不知道？我喜不喜歡你，你看不出來？”

“？”

周熾一臉懵住。

愣了片刻，周熾一把把柯嘉驍推開，惡寒地抖抖肩：“臥槽，你他媽別開這種玩笑，我不了一點。”

柯嘉驍聳肩：“我實話實說。”

全場靜默，著這神來一筆，又古怪又刺激。

關注點也都轉移到柯嘉驍和周熾的上，倪音暗暗松了口氣。

趁著大家都在起哄這新的突發狀況，應尋怕再波及到倪音，沒好氣地瞪了柯嘉驍一眼，連忙打斷：“都別鬧了，還玩不玩了。”

很快，整頓秩序後，進下一游戲。

柯嘉驍的好運氣已經用完，沒過兩便又第一個被淘汰掉，為防止尷尬的事再發生，他這次選擇了大冒險。

但沒想到周熾比陳瀟更不做人，他直接指定柯嘉驍和倪音表白。

柯嘉驍：“……”

倪音：“……”

柯嘉驍試圖討價還價：“給兄弟點面子，換一個。”

周熾：“發過誓的啊，別想耍賴，不就是玩個游戲開口表個白嘛，你慌什麽？還是說你心有邪念，不敢正視？”

柯嘉驍惱：“說什麽，別造謠。”

應尋踢了周熾一腳，也生氣：“我們倪音怎麽你們了，今天怎麽就針對倪音了？倪音可沒有輸游戲，講不講理啊。”

作為被扯進去，差點為當事人的倪音，張了張，猶豫了瞬，最終沒有吭聲。

周熾不敢鬧太狠，在遵守游戲規則的況下，稍稍給柯嘉驍放了點水：“老柯，咱這腦袋瓜子能靈點嗎，又不是讓你真表白，說句我喜歡你就夠了，你中文說不出口，說英文啊，說粵語啊，說泰文，說日文，說韓文，那麽多語言讓你選，反正大家都聽不懂。”

經過提醒，柯嘉驍當即點開翻譯件，選了一個很不常見的小語種，著實拗口，學了兩遍都沒學會發音，他一不做二不休，著頭皮點擊了旁邊的小喇叭，直接播放給倪音聽。

倪音：“……”

應尋無語地豎了個拇指：“翻譯代表白，真有你的。”

周熾和陳瀟也無語至極，而且有一說一，聽不懂的語言來講“我喜歡你”確實沒有中文普通話表達的那個味道，從耳邊飄過，毫無波瀾，也實在難以勾起看戲人想要起哄的興致。

就這般，柯嘉驍的大冒險懲罰便結束了。

剩下的時間裏，大家都很識趣，沒再故意鬧柯嘉驍和倪音了，都在端端正正地玩游戲。

一堂四十五分鐘的育課很快結束，回班級的路上，柯嘉驍沒有和朋友一起，他留在最後面，特意等倪音經過。

柯嘉驍喊住倪音：“倪音。”

應尋挑眉，視線在兩人之間飄忽：“那我先走咯？”

柯嘉驍看向倪音，眼神詢問：“我……，嗯，想單獨和你說幾句話。”

倪音點點頭：“好。”

三月份，春風拂過，綠意叢生，萬漸漸複蘇，他們從玉蘭樹下經過，柯嘉驍真誠道歉：“剛才育課上，大家都是鬧著玩的，你別放在心上。”

倪音笑了笑，反過來安：“我知道。而且和你又沒有關系，你沒必要和我道歉的。”

“怎麽沒有關系了！你是因為我被開玩笑，間接兇手還是我。”柯嘉驍舉起拳頭晃了晃，他保證，“你放心，等我逮到機會，非要好好教訓他們一頓，揍得他倆喊爸爸。”

“好，那你悄悄的，可別再被抓到政教了。”

倪音開玩笑道。

柯嘉驍也想起上次見義勇為，然後和倪音一起被抓到政教的事，他連忙澄清：“那次只是小小的意外，人在河邊走，怎麽可能次次鞋。”

倪音：“行吧，姑且相信你的運氣。”

柯嘉驍有一米八幾的高，說話時，他側著頭低著頭看倪音，絨絨翹的碎發，白玉般的小耳朵，很可，他有些恍神。

倪音不知道說些什麽。

一時無話，兩人安靜地朝著教室去。

走到廊橋時，倪音回頭了眼含苞的玉蘭花，突然問：“柯嘉驍，你介不介意冒充一下我的男朋友，陪我演一演戲？”

柯嘉驍愣在原地。

口而出之後，幾乎是瞬間，倪音便生出悔意，表懊惱，想要改口：“抱歉——”

柯嘉驍已經反應過來，同時道：“可以！”

他覷了眼倪音，在心裏默默補充，別說是演戲的假男朋友了，就是真男朋友也行，他求之不得呢。

柯嘉驍還算有眼力勁兒，他沒有問為什麽。

倪音想要裝作無事發生的話被咽了回去，不好意思地低著頭，小聲道：“謝謝。”

柯嘉驍一副小事一樁的模樣：“不客氣。”

倪音想了想，說：“不然我幫你補習功課吧，很快就高考了。”

柯嘉驍聽到學習就頭疼，有片刻的退，但想到可以和倪音多多相，他咬咬牙，苦笑著應了聲“好”。

時間劃過，很快到達周五，按照慣例，下午便提前放學了。

收拾書包時，倪音和應尋道：“應尋，今天你先走吧，我就不和你一起了。”

應尋疑：“你有安排？”

倪音支吾著回答：“一點點吧，我等會兒要和柯嘉驍一起出校門。”

應尋愣了下，一臉驚訝，八卦地拽住倪音袖，結結道：“你們，你們……？”

倪音明白是誤會了，眼見著柯嘉驍已經拎起書包，朝著們這邊過來，倪音不便多說，匆忙道：“停下來！不準想！不是你想的那樣，回頭有時間我再和你解釋。”

應尋撇了撇，激如落退去：“好吧，記得和我解釋啊。”

柯嘉驍右肩掛著一背帶，懶洋洋地倚著門框，等倪音收拾好東西。

然後，見倪音準備背起書包，他主接過，低聲提醒：“紳士風度，而且不是演戲嘛，男朋友應該做的。”

倪音松手，默許了柯嘉驍的行為，并且道謝。

瞧著柯嘉驍故作穩重，後尾幾乎翹上天的模樣，應尋無語地“嘖”了聲，潑涼水道：“注意點，別給倪音書包甩飛了，裏面的卷子可比你金貴。”

柯嘉驍：“……”

校門外人山人海，剛一解放便蜂擁而出的學生，等待自家小孩的家長，還有趁機做生意的小攤販，保安努力維持著秩序。

刷過學生卡，隔著一條街，倪音擡眼就看到了周程遠的車子。

裝作沒有看到，走了幾步，主挽過柯嘉驍的手臂。

柯嘉驍渾僵，一臉寵若驚，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呆呆地看向倪音。

倪音仰頭回視，提醒：“開始了，配合一點。”

柯嘉驍暈乎乎的意識被拽回來了些，連忙點頭，他低頭了眼被倪音松松環過的手臂，傻笑道：“好好，我明白的，你讓我幹嘛都行。”

倪音客氣：“謝謝。”

其實倪音也沒有想過和柯嘉驍做什麽過分張揚的事，只是挽著柯嘉驍，和他講著話，視若無睹地從周程遠車旁經過，他們停在不遠的茶店門口點單。

周程遠若是在車上，能清清楚楚看到他們的一舉一。

作者有話說：

該死！忘記更新了！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