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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你了睡。”◎

花城到浮鄰四百公裏的距離, 怎麽會把風兜到浮鄰，只有沈序秋自己知道。

起初在老宅跟那群半生不的人吃年夜飯，吃完聽黃梅戲, 手機彈出池綠麻將的圖片, 不知怎麽，看著這只手, 想到小年夜的下午兩人視頻, 在包餃子, 額前兩縷頭發掉下來, 包認真又心酸, 餃子皮不是被餡撐破就是邊緣難以合上。

他看不下去讓別做了，去超市買點，他報銷。

池綠擰眉，固執道：“我就要自己包的, 小年夜就是要吃家人包的餃子啊, 買的就沒那個味了。”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懟人了, 擡頭隨意地問了句，“你小年夜吃什麽。”

他怎麽說來著, “看上了你手裏的餃子。”

的臉一言難盡。

大概晚上8點多，他接到一份來自浮鄰的外送, 司機打趣說：“這餃子是非吃不可嗎？”

打開一次飯盒，裏面裝著十幾個破破爛爛的餃子。

他在人均消費上萬的米其林餐廳，看著餐桌上擺盤致的菜肴忽然覺得這些昂貴的菜也就那樣, 毫無食。

讓廚房幫忙煮, 端上來他全部吃掉了。

味道一般般, 卻比他任何時候吃的都味。

打電話故意問為什麽要輛車送他餃子, 他心有點期待說什麽譬如我們是家人啊, 家人就要一起吃餃子。

結果悶聲說：“你不是看上了嗎？我不主給你，我怕你開飛機來搶。”

沈序秋：“……”

他有那麽變態嗎？氣笑了，難怪當時臉那麽難看，估計現在還怪他——好不容易包的餃子，給他送了一半。

“聽著，我沒那個力開兩小時飛機就為了吃幾個餃子，如果是睡你，我現在立馬就能過去。”

他不可能為了餃子長途奔波，但吃了做的餃子，莫名很燥熱，腹部仿佛有一腔熱火在燃燒——很想吃這個人。

想了幾天，躁不安。

認為小年夜就是要家人坐一起吃餃子，那麽年三十更應該家人團聚。

他了無生趣的人生中第一次像個頭小孩一樣沖，拿了車鑰匙，開了三個多小時高速站在面前。

雖然驚訝的眼神裏并覺不到一驚喜，聽他說完開房之後甚至還有點驚悚。

對于選開房還是睡房間，池綠猶猶豫豫，如果開房保不準要被吃掉，如果回家，他顧忌爸爸和妹妹應該不敢對做什麽壞事。

但誰知道呢，從來只有別人怕他的份。

他要是興致來了，鬧出什麽靜再被爸爸聽見，那會擡不起頭做兒。不過他上次在房間沒對做什麽壞事，說明家裏是安全的。

在酒店的話，關上門就他們兩個，天天不應，地不靈。

地說出回家兩個字時，嚨都是燙的，正轉要回去被他拉住了。

“副駕駛，幫我拿個東西。”

在他促狹的目裏，忐忑不安地彎腰鑽進副駕駛車門，看見座墊上一個紅包。

拿起沉甸甸的紅包，疑地回頭看他：“這個嘛？”

煙花在他後一簇接一簇絢爛綻放，他英俊的面容被夜空中偶爾嘭放的火照亮，隨著煙花的隕落又陷昏暗裏。

地上的枯葉被風卷起，枯葉掃地的聲音和他溫和的嗓音一起落下：“歲錢。新年快樂。”

從未收過這麽厚一沓的歲錢。

說是嫖資還更相信呢。

一路上拿著紅包心不在焉，收了這個紅包總覺要做點什麽。

回到家，亮堂的客廳空無一人，桌面放著花生米和酒杯，爸爸估計喝暈了回房。

小朋友熬不了夜早就睡覺了。

池綠小心翼翼地走著，聽見後有踹東西的聲音，像做賊一般回頭，是沈序秋踢到了池藍的玩車，正彎腰把玩撿起來。

皺眉說：“小心點。”

沈序秋看的樣子，覺得可。住的手。

“我們這樣好像在啊。”

池綠紅著臉不理他，爬上樓，等他進屋後立馬關門。

下一秒，腰肢被掐住，才反應過來把他在了門上。

立馬彈開，“你，你先睡，我去洗個澡。”

房間沒浴室，要去外面洗澡，慌慌張張又拉開房門出去了。沈序秋角勾起弧度，由著去，長夜漫漫，又不著急這一時。

這是沈序秋第二次踏的房間，依舊坐在書桌前，隨手在小型書架上拿了本好看的筆記本。

翻開，是寫的日記。

字清秀端正勻稱，像本人，記錄的都是瑣碎生活，翻到高一那年的母親節，薄紙被淋過，皺，上面的黑字跡暈染得模糊，依稀可以看見寫的什麽。

【我沒有媽媽了。天堂也會過母親節嗎？】

短短15個字，沈序秋有些景生，合上筆記本原位放回去。

沒有帶手機，擱在案面的手機亮了。

沈序秋瞥了眼，有人給往手機發微信消息，發了好幾條。

他面無表地拿起手機，之前見過解鎖碼，是池藍生日，輸便解開了。

屏幕上抱著池藍對著鏡頭笑得很開心，不是很上鏡，鏡頭拍不出萬分之一的鮮明和漂亮，但笑容很有輕松很有染力，是從未在他面前展出的笑臉。

他著的臉，角也不由自主地勾起。

微信上置頂的宿舍群不斷有人冒泡安，他往上翻，點擊最後發的語音。

“可惡，我再也不玩麻將了，今年的紅包還沒收到，送出去了100塊。”

就這樣來回聽了好幾遍。

跟室友撒倒是游刃有餘。

100塊而已嘛，他剛剛給的紅包夠輸100個100。

屏幕上方有人發了Q.Q給。他皺眉，這年頭怎麽還用Q.Q，還以為都是用微信聊天。Q.Q的用不是郵箱方便用于工作麽。

最上方一個名為S的聯系人給發了消息。

點開。

S：【新年快樂。】

S：【看煙花了嗎？】

S：【什麽時候回花城？前兩天去了家好吃的烤店，四人餐打五折，你可以和室友一起去吃。】

沈序秋瞇了瞇眼，聊天容只有這三條，點開他的個人資料，是個男的，空間是空白的。

正打算把人刪掉，房門從外面被拉開，小姑娘似乎有些驚慌，小跑著過來要奪回的手機。

沈序秋不給，順勢將人拉在上坐著，穿的什麽進去，穿的什麽出來，了外套，裏面是灰修打底衫和同系呢。

要不是臉上的薄和答答的鬢發以及濃郁的沐浴香氣，真看不出來洗了澡。

“怎麽不換睡？”

“不換。”池綠惦記著手機，有些生氣他隨意查看的手機，說話也邦邦。

“你平時一個人也穿著這服睡覺？”

池綠不自在地嗯了聲。

沈序秋幽幽瞧，垂著睫，心思被掩蓋住：“池綠，我真要睡你，你穿十層我照樣能幹淨。”

被看出小心思，又聽他大言不慚說渾話，池綠臉蛋燥熱極了，皺著眉頭不吭聲，又聽見他說，“要麽去浴室換上睡，要麽我幫你了睡。”

擡頭，不可置信看他。

這男人有病吧。

他霸道又強勢，敢怒不敢言，兩個選擇之下生地說：“我現在去換。你把手機給我。”

沈序秋不悅地看了眼手機：“手機有什麽啊？Q.Q上那個s的男人是誰？”

池綠心中警鈴大響，慶幸自己沒有修改備注的習慣，也慶幸沈聿初沒有用自己的名字當昵稱，更慶幸自己每次跟沈聿初聊完都會隨手刪掉記錄。

萬一被他發現這是沈聿初，他估計又得發瘋。

不知道他為什麽對沈聿初有那麽大的敵意。也許他是看不慣邊的所有男人。

“把他刪了。”

他果然又讓刪，之前沒在一起就有超強控制，現在在一起了，變本加厲。

“他就是學校社團一學長，我跟他平時都沒聊。”撒了個小謊，池綠心跳加速，“突然刪掉人家，好沒禮貌。”

“社團學長？”沈序秋冷哼了聲，把聊天框湊到面前：“關心你有沒有看煙花，給你分推薦食，哪個正常學長會說這些？”

“今天新年啊。”池綠頭腦風暴理由：“人家發個新年祝福，順便嘮嗑兩句也不犯法。”

“我不理他就是了。”

沈序秋任由把手機奪回去，有蒼蠅蚊子飛上來也不奇怪，畢竟又香又甜。

“去換睡。開了三小時車，想睡了。”

一句話讓池綠的神經高度張，留下一句那你先睡，拿著睡去浴室換了十分鐘，磨洋工回到房間，男人已經了外套，穿著襯衫半躺在床頭刷手機。

聽見聲響懶懶地瞧。

局促地來到床的另一邊，掀開被褥，鑽了進去，出一雙眼睛看向他，對上幽深炙熱的黑眸，整個人像被燙了一下，猛地收回目。

隨後弓著，背對他。

明明什麽話都沒說，沈序秋卻覺在勾引他。

用那雙清澈懵懂的眼睛勾引。

他渾燥熱，某個地方腫得飽滿。想湊上去把吃掉或者讓幫忙弄出來。

轉而想到上次說不太想弄。

過了好一會，旁邊的床才凹陷下來。

池綠繃時，腰被一力道抱住，男人的氣息在耳朵後面肆意，背脊親著他滾燙跳的膛。

心跳在他湊上來的這一刻驟然加速，呼吸慢慢變得急促不穩。

以為又免不了要親熱或者幫他弄，僵著等了一會，他也沒靜。

他可能真的是困了。

屋外的鞭炮聲不絕于耳，襯得屋靜悄悄，池綠在心驚膽中漸漸犯困。

睡夢中，池綠覺難以呼吸，有什麽熱的東西在吮著的，推又推不開，迷迷糊糊艱難地睜開眼睛，男人的睫紮著，心髒也被紮了，起床氣嚴重，輕輕撓了一把他的脖子，他反而吻得更深。

快哭了，無法呼吸，暈暈沉沉地咬了口他的，他吃痛終于放開。

之後一覺睡到自然醒。

了眼睛，大腦開始運轉，睡得香甜被吻醒後似乎聽見沈序秋低聲說他回花城了，要去老宅那邊吃早餐。

頓時清醒，爬起來掃一圈四周，確實沒人，下了床跑去窗戶邊，昨晚煙花和竹聲響徹夜空的樓下如今安安靜靜，停在家門口的勞斯萊斯不見蹤影。

池綠這才確定，沈序秋大老遠跑來就是為了抱著睡覺？

都懷疑昨晚是做夢了。

不管怎麽說，他的離開讓神清氣爽。

來到浴室開了水龍頭，掬了把溫水洗臉，有什麽墜落在前，冰涼冰涼地劃在下，丁零當啷的。

起先嚇一跳，以為是蟲子之類的東西，驚慌抓住後攤開手心看。

溫馨的燈下，一顆閃亮的豔鑽鑽面切割晶盈剔，四面豔滴。

鑽很眼，是之前在拍賣畫冊看了兩分鐘的那顆。

天呢，兩個億的鑽這麽輕。

重點不是重量，而是鑽怎麽會在脖子上。

它是一枚橢圓形狀的戒指，素戒圈用細細的銀鏈串著。

一夜之間串在的脖子。

沈序秋真的把鑽買下來了？他應該不至于買個假的糊弄。

池綠忽然覺得燙手，小心翼翼把項鏈取下，拍了照片發給沈序秋。

池綠：【你不用送我這個，太貴重了。】

沈序秋回複條語音，“我也不能白讓你陪睡。”

“過兩天回花城，趁還沒開學去把房子買了。”

【作者有話說】

老沈在床上突然做個人，妹寶都不習慣了。

大家晚上不要等[哭]明天先不更了，周四見[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