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缺錢了？好好的怎麼要干兼職？”

孟云川聽到外甥的話，還當自己聽錯了。

季續這小子，從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錢了，結果今天電話過來，開口第一件事就說想在他的度假山莊里面兼職。

“我這不是閑著沒什麼事干，就想提前驗一下社會生活唄。”

季續一本正經地編著謊：“舅舅，你給我安排份兼職唄。”

“……那你想做什麼？”

“你這缺什麼？”

“前幾天招主播，不過這也不適合你，況且已經招到了，至于其他崗位，都辛苦的，就比如那……”

季續聽到他這話，連忙打斷：“那我進直播部門打雜可以吧？”

“你想當主播？也不是不行，就是你媽……”

“我這張臉當個花瓶不行嗎，舅舅？”

孟云川想了想，“平心而論，行是行，就是——”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給你直播間當花瓶！你記得李經理說，我明天就來上班！”

季續也沒給他舅舅機會，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文剛剛是跑去辦公樓那邊了，在辦公樓兼職，專業學的又是導演，季續猜想可能也是直播相關。

文第一天上班差點遲到，放下包包后就連忙去換服。

兩個直播間的正職主播在聊天，看到文都以為來搶飯碗，特別是主播，以為文是來取代的，一整天下來，對著文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文舉著一個特價的牌子站了一整天，下播吃飯的時候也沒人喊。

知道自己被針對了，但也沒多說什麼，反正只是來做兼職的，也不想太過委屈自己，也不管們喜不喜歡。

文上班第一天就站了近八個小時，到家的時候酸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吸取了第一天的教訓，第二天文起得早了些，到度假山莊那邊的時候，還有十五分鐘才上班。

在洗手間剛把服換好，準備出去，就聽到外面有人提起的名字。

“姍姍姐，那個文故意的吧，舉個牌子還穿高跟鞋，昨天彈幕里面全都在問。”

“年紀輕，出風頭吧。”

林珊珊甩了下手上的水，了手的紙，一邊著一邊不屑地說道：“不過那點小手段，我也見多了，這直播帶貨，又不是好看就行。”

“我就是替姍姍姐你不值，我們公司這賬號，還不是你和浩哥一起做起來的。”

李秀婷是上個月進來的當助播，那天李經理接文電話的時候，恰好就聽到了。

自然知道文是來兼職的，讓心里面不痛快的是，當個助播，一天累死累活的，一個月也就六千多，還天天加班，算起來，時薪還沒文高。

林珊珊把手上的紙巾往垃圾簍里面一扔，“有本事就把我頂下去。”

“那當然沒這本事啊！可有一說一，文長得還是好看的，當然，沒姍姍姐你好看，我還是喜歡姍姍姐你這種長相，高級。”

“不過那種清純小白花長相，男的都喜歡，姍姍姐你懂我意思吧？”

林珊珊當然懂，雖然不想承認，但文那張臉，確實是站在那兒就吸。

想到這里，就煩躁，忍不住掏了煙出來，低頭點上，了兩口，才開口：“先看看能玩什麼花招。”

林珊珊也不是傻的，李秀婷想把當槍使呢。

李秀婷聽到林珊珊這話，心里暗罵慫貨，但面上卻在夸：“姍姍姐，果然是干過大事的人，這心態我真學不來！”

兩人還在說著文，文抿了抿，推開格子間的門直接走了出去。

林珊珊和李秀婷兩人看到時，明顯有些不自在。

李秀婷這人兩面三刀，昨天還特意給文一瓶飲料，今天就背著文說壞話了。

心態確實不如林珊珊，林珊珊還在那兒若無其事地著煙，睨了文一眼，“聽？”

文按了洗手洗了手，看了們兩人一眼，“廁所是公眾場所。”

說著，看了一眼李秀婷，關了水，然后轉離開。

李秀婷有些悻悻：“姍姍姐，我去準備了。”

林珊珊看著文的背影，夾著煙的手甩了甩。

李秀婷走后，林珊珊笑了下。

小姑娘，還有個的。

文還沒走到錄播室，就聽到一道似曾相識的男聲傳來：“學姐，這麼巧。”

“季續？”

文被人說了壞話，心有些不好，這會兒看到季續，反應也有些慢。

“兼職啊。”

季續指了指自己口上度假山莊的針，文這才反應過來，“你也在這里兼職啊。”

“是啊，沒想到學姐也在這里兼職。”

文彎著淺笑道：“嗯，這邊的時薪比較高。”

說著，才發現季續穿著的服跟自己的風格有點像，有些驚訝：“你也是在這里兼職直播嗎？”

“是啊，我看到他們招主播，就試著面試，沒想到一面試就進了，昨天我就是來面試的。”

季續長了一雙小狗眼，直直地看著人的時候，顯得單純又無辜。

文對他的話沒有毫的懷疑，“那我們算是同事了。”

“學姐也是兼職直播嗎？”

文點了點頭，想到自己是傻乎乎地站在那兒當背景板舉牌子，覺得有些窘迫：“嗯，就是舉牌子，不是主播。”

這時候，里面的導播喊文進去。

“快進去吧，要開播了。”

導播看到季續進去，剛想說直播間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但話到邊，才想起季續是孟云川的外甥，連帶著對文，態度都好了不。

今天舉牌的人多了個季續，文突然就覺得沒那麼無聊了。

偶爾鏡頭沒在他們兩人上的時候，季續就跟聊天。

文覺得這樣不好，但是耐不住季續話多，他說的多了，也只好回一兩句。

中午吃飯的時候，季續直接就跟在文后。

季續簡直是個社悍匪，沒幾天就跟直播間的攝像大哥中控他們都混了。

文被他帶著進去，這份兼職做得倒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季續舉牌的時候閑不住，勾文說話，有時候還吃零食。

偏偏導播還不敢對他發火，只好讓鏡頭對著他。

但他這些小作，早晚是躲不過鏡頭的。

又是一次季續低頭勾文說話，文看到鏡頭要過來了，不敢開口，沒想到他得寸進尺，竟然俯下來，彎腰從前面看：“學姐，學姐你怎麼不理我啊？”

鏡頭來不及切走了，正直播著呢，結果這一幕就這麼播出去了。

當時直播間人不多，也就三千多人。

沒想到當天就有人做了切片，磕文跟季續兩人，就這短短幾秒鐘的片段，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