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是我一眼就認準了你。

黎驥程不知何時開了房間的空調。

本來嗓子都開始了, 因為室的溫度升了上去，上那些即將冒的征兆都消失了。

他傾將掀開的被子疊起來放在床中央，再把床頭的兩個枕頭疊在被子上, 用浴刷點點鼓脹的枕頭，示意趴上去。

明珠不著痕跡地將手到後, 了一下火辣發燙的, 慢吞吞挪到床邊, 屈膝跪上床, 俯趴在疊高的床品上。

還沒挨上罰就哆哆嗦嗦地哭起來, 好似傷心絕。

黎驥程也不哄，漫不經心地將浴刷放在高聳的峰上，居高臨下著, 眼底是看不見的無奈。

“你知不知道我從來沒狠心打過你？我手都是因為你說你喜歡這種方式，覺得沒理由不滿足你，應該讓你如意。當年也是, 你青春懵懂, 絞被子別，沒注意關門，我經過時偶然撞見過幾次。你們學校每間教室都有監控錄像, 那并不是擺設。每周清除前我都要來看過。老師在講臺上講課，你在講臺下幹什麽？”

他前面說的是剛被他帶回家時的事。

只當自己是不舒服，怎麽能緩解癥狀怎麽來，雖不以為恥, 但從沒敢明目張膽搬上臺面，可能只是當時太急切了，忘了關門。

後來奇異的癮癥發作得越來越頻繁，在家已經不能夠滿足的需求了, 迫不及待想要隨時隨地穿雲越霧，就用胳膊代替被子。

每次等大汗淋漓地籲氣時，總是已經將手腕夾得紅腫，半天也消不下去。

為了掩飾痕跡，又索出了用刀片劃破皮獲得爽的方式。

被黎驥程發現時下意識用更嚴重的那項遮掩，一直以為自己藏得很好。

他後面說的就是八年前的事了。

那時他的人已經在國外，當自己被他拋棄，既怕和人廝混染上病，又沒法下單購買不符合自己年齡階段的服務産品，又重拾了舊癖好，而且愈發膽大妄為。

殊不知父母雙亡，他是唯一的監護人，每年還在給學費，早就將了解的況納了日常範圍。

原來他什麽都知道。

黎驥程讓自己思索了片刻，繼續說：“你不需要男人就能自給自足，用不著你跟我強調我也清楚。你自己縱，賴在我上，我不評價。但你一個孩子，在餐桌上跟人開黃腔什麽意思？”

明珠顧不上噎了，轉憤然道：“是他先不要臉的，我只是自開啓自我保護機制，以牙還牙罷了。憑什麽男人就能這樣肆無忌憚地冒犯我，我就不能直截了當地惡心他？”

一回頭，浴刷就從上掉了下去。

黎驥程又冷臉將摁回去，擡起浴刷在上狠揍了一下才重新放回原位：“所以他們恬不知恥，你就和他們一樣，任由自己被拉下水，表現得好像生活作風一團糟？你順著他們開完黃腔以後整個質都變了，他們只會當你是隨便的人，私下裏指責你不檢點。真正的自保應該是不要怯懦迂回，立刻喝止，當場讓他們對你放尊重點。你是侵害的一方，這是你最占理的一刻，你說出來心虛的是他，不是你。還有，不管怎麽樣，我都在旁邊。”

明珠倔強地為自己申辯：“你當時在旁邊也沒有替我出頭啊，你看你還是更在乎自己的面子。碎個杯子不過是行為藝，本威懾不了他們，被嚇唬到的只有我。”

黎驥程冷笑：“那是因為我就是為了嚇唬你，不然我看你當時意猶未盡的樣子，像是能圍繞這個惡俗的話題興致地聊一晚。你看不出那是試探嗎？桌上又不只他一個人，你以為你逞一時的口舌之快，說贏了他，就能獨善其了？不自尊自的人有什麽尊嚴可言。他們從席上下來就在商量怎麽給你下料了。要不是我在，私底下給了他們一點教訓，隨便你哪天下班的路上就得被他們綁上車帶走。等你報警，他們把餐桌上的錄音給警察一放，你以為警察還會站你？”

明珠剛想說那場飯局是他帶去的，就聽他嚴肅地說：“你是社會人，什麽人都要學著周旋。在見面前，對于客戶唯一的篩選條件就是資金財力。出門在外，什麽牛鬼蛇神都會遇到。那些裝得像人的鬼在出真面目前和人從外表上看沒有任何區別。”

他說到這裏及時打住，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我今天跟你說這件事不是為了教你怎麽應對，因為我知道這件事不是你想惹的，你只是在故意不分場合地跟我置氣，才會多此一舉，惹禍上門。”

他一針見，鞭辟裏。

“歸結底還是的問題。不知道的真還以為你真對我得死去活來，實際上你不過是擺不了的糾纏。”

明珠聽了心跳都了一拍。

他是怎麽看出來的？

避重就輕地發出茶言茶語，企圖博取同：“我知道，你是覺得我是心理變態，嫌我惡心，對我産生了厭棄。”

黎驥程一本正經地自我檢討：“沒有，這本沒錯，就像你說的，你有追求的權利。是我過去公務繁忙，對你疏于關心，想著既然你喜歡這種管教我們就試試也無妨。但是我通過這麽長時間的觀察發現，這種方式對于幫助你糾正錯誤完全沒用。現在我只是打算從源上解決問題而已。”

他說的從源上解決問題莫不是他剛才說的接下來都不再滿足的癖好了？

那怎麽行！

“不要，我下次不敢了，絕對比狗都聽話，再給我一次機會行嗎？”

“下次不敢，下次還犯，不是鬧著玩嗎？”黎驥程不滿地皺眉，開誠布公道，“接下來還有一場仗要打，我沒工夫整天和你把時間浪費在芝麻大點的小事上。我們現在相當于盟友，是在階段的共事。你必須時刻記得我是為什麽選擇了你，沒選別人，而不是任務沒完就不管不顧地跟我談建立長期穩定的關系。”

怕多想，他特意理地分析：“普通人的生活沒有那麽多生死難題，他們可以隨心所地玩你這個稚的游戲，只要他們高興。你不行。你要知道自己現在玩的是什麽局。牽一發而全的事本該慎重對待，你卻因為為了滿足你的而懈怠，不荒唐嗎？”

明珠還爭辯：“可是……”

黎驥程一票否決：“沒有可是。回去以後我會把家裏的工都清空，你要是因為這個不想跟著我做事，那麽我認為我們或許真的不是同路人，應當立即終止合作。”

明珠淚眼朦朧：“這是反人的……我戒不了……”

“戒不了我幫你戒。”黎驥程俯下去，將順的烏發挽一個結攥在手裏用力收，毫不憐惜地在耳畔說，“我今天會把你的屁打腫，再讓你在樓下石板溫泉上罰坐半小時，再在未來一周設立責罰期，把你之前欠的賬算完，給你一個完的收。今後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我會讓你知道，你在這個游戲中的權利讓渡，完全是因為無知。”

明珠瘋狂搖頭：“不要。”

黎驥程還以為說的是不要這樣對，結果是想說不要不罰，哭哭啼啼地說：“不要沒有下次。”

他因的油鹽不進瞬間黑了臉，拿起浴刷問：“東西買了幾個？”

明珠打著哭嗝說：“五個。”

“每天自己用幾次？”

“三……四次。”

“二十下，報數。”

“啊——啊啊啊，一，嗚嗚嗚嗚。”

浴刷狠狠落在白皙的上，立刻浮起一道紅潤充的印記。

這才知道“二十”是個多麽恐怖的數字。

黎驥程沒有騙，他要是用力，一下都不了，可這樣疼的懲罰竟然要生生承二十下。

的哭嚎聲蓋過了電視機裏的分貝。

讓黎驥程停下來將電視的音量調高了兩格。

十分鐘後，黎驥程用溫熱的巾給幹臉上的淚與汗，捧著紅撲撲的臉頰問：“戒了嗎？”

啞著嗓子，嘔啞嘲哳難為聽：“戒了。”

黎驥程將抱在懷裏喂了點溫水。

開腫一團的塊和上藥的過程又是一番折磨。

他沒再忍心帶出去，讓就勢躺在床上，給蓋上被子。

他正給掖被角，忽然手依依不舍地抓住了他的指尖，小心翼翼地問：“黎叔叔，我們的關系就是靠這個建立的，現在沒了這個，我們以後要怎麽相？”

看著可憐又乖巧的模樣，黎驥程覺得既好氣又好笑，一聲嘆息後，恢複了往日的溫。

“誰說我們的關系是靠這個建立的？是我一眼就認準了你。沒了以後該怎麽生活就怎麽生活。本來沒了這個的日子就是你該過的。我依然會引導你，幫助你，和你共渡難關。相信我，只會更好，不會更糟。你會發現過去你所依賴的敦促恰恰是讓你沉淪的巨石。這是我作為旁觀者清楚看見的，也是我作為年長者的判斷。”

明珠虛弱地歪著腦袋，低聲說：“對不起，讓您心了。”

黎驥程了的額頭，用手掌抹去發間的汗，聲說道：“起碼比以前省心多了。今天打重了，有點破皮，這幾天都不能沾水，要用紗布做幹分離。下班以後跟我回去，我請阿姨給你燉點雪蛤補。”

“嗯。”明珠委屈地說，“我今天還沒吃東西。”

黎驥程溫聲細語：“我讓酒店做了四菜一湯，服務員說待會讓機人送過來。”

“國宴標準啊。”明珠破涕為笑，“我吃點今天席上的剩菜就好了。”

黎驥程笑容和煦：“怎麽能讓我們銷冠吃剩菜？”

明珠笑得眉眼彎彎，卻忽然別開眼，跟他說：“我沒吃不是因為跟你慪氣，我是在躲張源睿。”

“我知道。”黎驥程跟通氣，“以後不用躲了，他來找過我了。”

明珠：“？”

黎驥程對上疑的視線，耐心答疑：“他本來就不是奔著你來的，他想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