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我和你和林蕊一起吧？”林重似笑非笑地問。

“對呀，不好嗎，阿幺？”陸子弦的語氣帶著點祈求的意味，“小蕊看著弱弱，可卻十分能干，你看協助太皇太后將后宮打理得多好？

你和我在一起就負責吃喝玩樂，小蕊呢就負責幫我們打理后院的雜務，你覺得如何？”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林重疑地看著陸子弦。

陸子弦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地說：“最近族里催我親催得，我想著什麼時候向你提親好。

等我們親以后，家里肯定會有一堆庶務要理，你不是最不管這些的嗎？

所以我們親的時候，我想著一并納了小蕊。

阿幺，我娶小蕊純粹是為了你。

你想啊，以后有個姐妹知冷知熱地伺候你，又不辭辛苦地為你勞家事，多好啊？”

“誰要與你親？”林重冷地打斷了陸子弦。

陸子弦一噎，有些尷尬地說：“你從小到大的愿，不就是嫁給我嗎？如今你我都到了該親的年紀了，我想著……”

陸子弦剛說到這兒，林蕊恰好跑到跟前來打斷了他：

“子弦哥哥，你也是陪姐姐來騎馬的嗎？”

“我來祭拜柄叔的。你還記得他嗎？”林重看著林蕊問。

“柄叔？是誰？我真不記得了。”林蕊從馬背上跳下來，自然地走到陸子弦旁邊站著。

“就是曾經養你這匹踏雪的人啊？你怎會不記得他？”林重著一張臉盯著林蕊說道，“他就在這片草地下面躺著，你如今大大咧咧地在這兒騎馬，不怕他絆你馬蹄，然后拉你下去嗎？”

林重認出來了，林蕊騎的這匹白馬正是陸子弦送的那匹踏雪。

“啊？姐姐，你說什麼？嚇死我了。”林蕊嚇得花容失，一下子撲進了陸子弦的懷里。

“阿幺，說這些干什麼？”陸子弦皺著眉頭說道。

“怎麼？我說錯了什麼？是柄叔的死？還是這匹踏雪不是柄叔養的？”說到這兒，林重嘬吹響了口哨，踏雪立即仰頭嘶鳴了一聲，然后朝林重慢慢地靠過來，脖子得長長的，似是在等擼。

林蕊見了，也吹響了口哨，踏雪立即扭頭又回到了林蕊的邊。

“柄叔是怎麼死的？你知道嗎？”林重看著陸子弦問。

“姐姐，子弦哥哥忙著朝堂之事，后宮這些瑣事他不一定全知道的。這事兒你問我吧，柄叔是在訓馬的時候，被瘋馬踩踏而死的。唉，今天你不提起他，我都忘了呢。”

“好笑！柄叔通馬，豈會被瘋馬踏死？再說了，馬無緣無故怎麼會發瘋？”林重咄咄相問。

“姐姐。”林蕊頓時一臉委屈，“世事無絕對，不是說善泅者易溺嗎？估計柄叔是運氣不好吧？”

“你做過什麼，心知肚明！”林重說。

“子弦哥哥。”林蕊頓時掉下兩行珠淚來。

“好了，阿幺，如今你是什麼事都要計較一番了嗎？小蕊是你妹妹，不比柄叔這個奴才親？你為了一介奴才而傷自家妹妹的心，有點不近人了吧？”陸子弦略有不悅地說。

林重：“后背捅刀子的妹妹，我可無福消！”

“阿幺，你，唉！”陸子弦臉沉下來，林蕊見了趕打圓場：

“子弦哥哥，不要的，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假以時日，姐姐一定會見到我待的真心的。”

“小蕊，你真懂事！”陸子弦說這話時，又朝林重看了一眼，“阿幺，你也長大了，也該懂事點了。”

“不好意思，真學不了一點。”林重說完扭頭便要走。

“阿幺。”陸子弦看林重被氣走了，不又有些懊惱，又忍不住埋怨林蕊，“小蕊，你來做甚？”

“來還馬給姐姐的，當初不是你要我幫姐姐養護踏雪的嗎？現在姐姐回來了，就趕過來歸原主了。”林蕊說著上前一步拉林重，卻被林重甩開了，

“姐姐，其實你不在的時候，子弦哥哥也有幫忙養護踏雪的。

子弦哥哥和我一起喂它馬料，一起訓練它跑，一起給它梳、洗澡。

有一次它生病了，子弦哥哥和我都急得不行，跑來照顧它，喂它吃藥。那會兒它特別煩躁，差點就踢傷了子弦哥哥呢。”

林蕊邊說邊將韁繩遞向林重：“姐姐，你要不要騎一下，看看你的馬退步了沒有？”

林重看了看林蕊，突然吹了一聲口哨。

踏雪聽了突然高高地揚起前蹄，將林蕊嚇得連連后退，結果重心不穩朝后摔去。

陸子弦下意識便手去接林蕊。

“不用了，左右搖擺的畜生，我不想要了！”林重冷冷地說。

聽到這話，陸子弦作一頓，隨后猛地回了手，結果林蕊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慘連連。

林重懶得再理會他們，轉大步離開。

“阿幺，阿幺。”陸子弦再也顧不上林蕊，連忙追上去。

后的林蕊看著這一幕，眼里的怨毒再也藏不住了。

“阿幺，我并不是左右搖擺，我只是在朝局，有些事不由己而已。你也是皇室中人，你能理解的，對不對？”追上來的陸子弦解釋道。

“你說什麼呀？我剛才只是罵踏雪那個畜生而已，你可別對號座。難道你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左右搖擺的畜生？”林重扭頭似笑非笑地看著陸子弦。

“哦，不是。”陸子弦尷尬地鼻子，“我只是有而發罷了。阿幺，我的心里一直只有你一個，你信我。”

林重：“王爺，您豈能跟一匹馬相提并論呢？”

“我！”陸子弦被氣得一堵，“阿幺，你去了羽國回來后，格怎麼變得如此晴不定？還老人？你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林重：“我以前什麼樣子？”

陸子弦：“天真爛漫，率自然。”

林重：“就是傻唄！”

“阿幺！”陸子弦有些惱怒，“你到底想怎樣？”

林重：“我沒想怎樣呀？”

陸子弦：“那你為什麼不能好好說話？”

林重：“我怎麼沒有好好說話了？”

陸子弦：“明明你以前……”

林重：“你若喜歡以前的我，那你能讓時倒流嗎？若你能將我三年為質的日子抹去，或許我便能變以前的樣子了。”

陸子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