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接聽。

宋青霧連撥了三次，仍舊沒有任何回應。

不斷有車從旁經過，腳踝上的繃帶還沒拆掉，有點痛。

宋青霧知道宗聿的格。

他們這種天龍人，從來都喜歡把人到沒有任何退路，然后再看對方苦苦求饒的樣子。

宋青霧抬手打了一輛車。

司機停下，

“姑娘，去哪兒？”

宋青霧關上車門，報上地址，

“柏悅。”

宗聿在北京的房子有好幾個，宋青霧以前跟他談的時候他最喜歡住的地方就在柏悅那塊。

出行方便，小區的私也足夠的好，離宋青霧的學校也近。

路上仍舊擁堵，到達柏悅門口時候已經十一點多。

宋青霧從車上下來，低頭看了眼手機。

宗聿仍舊沒有回的電話，發過去的微信也沒回。

走上前，小區的保安守在門口。

宋青霧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見到宗聿的人，但片子也拖不了多久。

保安不會隨便讓人進去，宋青霧抱著試一試的念頭上前。

“抱歉，我們小區只允許業主出。”

門衛公事公辦的口吻。

宋青霧抿了下，

“我找宗聿，他是31棟的業主。”

門衛奇怪的看了一眼，

“您稍等。”

宋青霧看他進門，撥了個電話進去。

天變換的快，頭頂已經從剛才的天變得烈日焦灼，宋青霧站在太下，眼前有些發黑。

“宋小姐？”

好在門衛很快出來，態度也跟剛才完全不一樣。

宋青霧點頭。

“您請。”

門衛打開門，宋青霧說了聲謝謝往小區里走。

柏悅的房子都是獨棟的別墅，平常出的人流并不多。

宋青霧上次來還是三年前。

跟宗聿分手，收拾行李從這里搬出去。

按照記憶中的樓棟往前，宋青霧停在別墅院子大門門口，手按門鈴。

沒有任何回應。

又按了一次。

門從里面打開。

“宋小姐。”

宗聿的助理拉開門，朝著宋青霧微微點頭。

“林助理。”

宋青霧開口，“好久不見。”

林立禮貌微笑，

“宗先生在游泳，請您在外面稍等。”

宋青霧點頭，跟著進院子。

跟三年前離開的時候沒有什麼變化，院子中間的宋青霧當年親手栽種的梔子花樹居然還在，大朵白的梔子花香氣沁鼻息。

林立帶著進院子后就上樓離開了。

宋青霧站在院子外面，頭頂的灼熱，抬手擋了擋，視線余里看見對面客廳落地窗映出來的自己的影。

出門的隨意，白襯衫，黑長發低低的扎馬尾，素，沒有任何妝容。

宋青霧忽然有點恍惚。

三年過去，宗聿還這樣揪著不放到底是為什麼。

他明明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

難道就僅僅只是因為不甘心當年擺了他一道甩掉了他？

腳踝細細的一陣刺痛，宋青霧覺骨頭好像在灼一般。

早上出門還沒吃任何東西，在大太下站到此刻眼前也一陣一陣的發黑。

攥掌心，視線落到院子里的那棵梔子樹上。

——

“宗先生。”

林立走到一旁，從單面玻璃往外看了眼，有點不忍，

“要不讓宋小姐進來等您？”

宗聿站在客廳落地窗前，隔著一扇玻璃的距離，宋青霧就這樣站在他跟前。

仍舊倔強，仍舊冷清，跟三年前好像并無任何差別。

他拿起手上的酒杯一口干掉里面的酒，將杯子丟到一旁，漠然道，

“讓上樓找我。”

林立點頭，

“是。”

——

“宋小姐。”

客廳的大門被打開。

宋青霧抬起頭，臉有些蒼白。

傭人端著水杯過來，遞給。

“謝謝。”

宋青霧接過水，喝完。

“您跟我進來吧，宗先生在樓上等您。”林立開口說。

宋青霧頓了下，“好。”

腳步了。

長久烈日下的站立讓小幾乎僵，原本就崴腳的那條一陣痛。

宋青霧忍著疼，面不改跟著進門。

屋里冷氣十足，手臂上凝結的汗變得有些涼。

客廳的墻面很干凈，曾經懸掛的宋青霧的巨幅海報也已經消失。

除了院子里的那棵梔子樹，這里好像已經沒有任何生活過的痕跡。

“您要不要先去換個服？”

林立開口。

宋青霧微愣，低頭看自己的服。

“帶宋小姐上樓換服。”林立對一旁的傭說。

“不用了，我…… ”

宋青霧剛想拒絕。

“宋小姐，請您跟我來。”傭已經上前。

宋青霧抿了下，跟著上樓。

仍舊是有些寬大的子，顯得腰的位置過于空曠。

宋青霧看著鏡子里的人，覺得有點陌生。

“宗先生在觀影房等您。”

林立開口說。

宋青霧沉默了下，

“謝謝。”

林立沒有再說話，帶著傭一起下樓離開。

樓上的房間宋青霧很悉，當初買下這棟房子的時候宗聿讓設計師專門跟通的。

宋青霧說想要一間可以專門看電影的房間，所以宗聿才會單獨設計了觀影房。

黑的隔門，宋青霧抬手扣了扣門。

里面沒有聲音。

掌心攥了下，手推開門。

房間里很暗，沒有開燈，只有投影的白巨幅有點。

宋青霧看見靠坐在沙發上的人影，張了張，剛剛想開口。

“把門關上。”

宗聿聲音冷淡地傳來。

宋青霧抿了下，把門關上。

隔絕掉外面的線，觀影房里漆黑的只剩下前面的白投影。

宋青霧有點看不清視線。

黑暗中沙發那邊的影似乎站起了，朝著門口這邊過來。

宋青霧有點張，下意識往后退。

“現在躲是不是晚了點？”

宗聿聲音冷清，帶著點嘲弄的意味。

宋青霧腳步頓了下，沒有再往后退。

他走近，似乎在跟前停了停。

好像是在黑暗中看。

“宗…… ”

宋青霧開口。

“閉。”宗聿打斷，抬手往后的墻面上了下。

燈打開，眼前一片刺眼。

宋青霧抬手擋了下眼睛。

宗聿站在跟前，居高臨下看，

“要談片子的事現在就滾。”

他口吻淡漠，但并沒有任何玩笑的意味。

宋青霧抬頭看他，

“后天片子就要上映，否則工作室所有人的心都可能…… ”

“跟我有關系嗎？”宗聿神漠然，

“三年前跟你說的話你當真，那天在山上跟你說的你怎麼就不聽呢？”

宋青霧沉默，

“打擾了，”

攥了下掌心，

“我先…… ”

宗聿沒說話，只轉走到一旁，打開了投影的放映。

白投影上緩緩放映，宋青霧忽然聽見悉的聲音——

“你有時候像我的那片湖。”

宋青霧腳步頓時停下，猛然轉頭，白的投影上出現悉的影，穿著水手服的孩對著鏡頭說臺詞。

是四年前二十二歲的宋青霧。

宗聿目落在臉上，看著的表，

“悉吧？”

他抬手把燈關掉，

“你三年前那部沒上映的電影，既然來了就看完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