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風景不錯，有圓乎乎的小鳥停在建築凸出的一角上，偶爾還一蹦一跳的，看起來格外可。

虞皖音看見了一隻小鳥飛來，很快又有它的同伴飛來，幾隻圓乎乎的小鳥湊一排。

可。

看得神，連商臨什麼時候結束了通話都沒注意到。

等虞皖音回過神來，商臨就站在幾步之外，安靜地觀察。

眼底有淡淡的笑意。

虞皖音下意識站起來：「商總。」

商臨在對面坐下，也示意坐。

「來遞文件，還有什麼事？」

虞皖音這才開始給他匯報這周工作的總結。

匯報完就該下班了。

商臨喊住了：「等等，沒什麼事的話，晚上和我去跟恆躍分公司的方總吃個飯。」

虞皖音：「？」

「他們方總對睿創現在做的那個全屋家電智能化的優化方向很興趣，讓技部的人過去給人家老總介紹，說的專業語沒幾個人能聽懂，剛好你一直盯著，儘量用非專業人士能聽懂的話給人家介紹這個優化設想。」

恆躍集團是國相對比較出名的那幾家家電公司之一，涉及的家電類型基本能囊括一個家庭對電的所有需求。

他們本應該也有相關的研究部門，本不需要和外面的公司合作，更何況是他們這樣一個沒什麼名氣的小公司。

虞皖音將自己的疑慮和商臨說了。

商臨：「是這樣，但這個方向總來說沒那麼簡單，他們公司的研究團隊長期沒有攻克下來，到外面尋求合作也不是不可能，如果順利，我們會跟他們簽訂行業獨家協議。」

虞皖音於是意識到，睿創科技的起步跟當初騰飛科技也不完全在同一起跑線上，老闆的人脈決定了發展速度和發展路徑。

這就能和恆躍搭上關係了。

果不其然，當他們在用餐的包廂等來恆躍分公司的那位方總時，商臨和對方很稔地談。

足以說明倆人私還不錯。

方總也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邊跟著助理。

那位方總看著年紀在四十左右，材保養得還行，起碼沒有啤酒肚，臉上也沒發腮，臉上戴著副無框眼鏡，很乾練的模樣。

商臨給對方介紹了虞皖音：「方總，這位是我們許總招來的總助虞皖音，對這些科技類的東西比我，等下由給你介紹。」

方總哎呦了聲：「你們睿創招的總助怎麼這麼年輕貌，你不說我以為你今天帶朋友過來跟我吃飯呢。」

商臨和虞皖音還沒接話，另一邊傳來一聲冷幽默：「方總，我以前也是二十出頭的年輕帥小伙，這不是為咱公司鞠躬盡瘁了嘛。」

商臨笑著給倆人都倒了酒：「還沒恭喜林助理，聽說你馬上就升副總了。」

林助理忙是接過，雖然他年紀上比商臨大八九歲，但態度上依舊謙卑：「謝謝商總，這不，還得謝我們方總的培養，沒有方總就沒有我今天。」

的打工人謹記時刻抓住機會給上司拍馬屁。

「行了行了，這種客套話就先不說了，」方總笑道，「先讓服務員上菜吧。」

商臨大部分時候是當甲方的，難得當一次乙方，進角比虞皖音想像中要好。

他上這會兒沒那種貴公子的傲氣，在方總前面，更多是以晚輩的份。

就四個人的應酬，沒太注重，酒也喝了，但喝的都不多。

方總說：「我老婆去年就立規矩了，喝多了回家是不讓進房間的，也沒什麼外人，大家意思意思得了啊。」

商臨轉頭跟虞皖音說：「這家酒樓菜式不錯，你多吃點。」

這個應酬顯然不是很正式，商臨雖然沒做出給虞皖音夾菜這種舉，但旁邊的方總和林助理也都是社場合的人了。

多看得出商臨對這位虞助理的特別。

方總笑呵呵地調侃：「這麼說，虞助理是許總的助理，我怎麼看著商總對的工作也很滿意啊？」

商臨輕笑：「虞助理職我們睿創，算是屈才了。」

虞皖音這時候也很謙虛來了句：「商總謬讚。」

關於睿創技部搞出來的技，虞皖音雖然沒能力上手，但理解一下還是沒問題的，在的理解基礎上轉換一下說法，讓甲方不懂技的領導大概明白原理，這就是虞皖音今晚的工作。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方總聽完虞皖音的介紹，頓悟，「你們之前發過來那些文件看得我都有點頭暈，也就技部門那些人看得懂，他們看得懂但又說得不夠清楚，要不是看在商總面子上，這個項目我本來還不打算接呢。」

方總話說得直白，商臨也沒不高興，他清楚方總坐在這裡就是因為人世故四個字。

他之前沒能理解這個所謂的優化方向，自然也沒辦法去勸說上級通過項目，又不是什麼必要的研究方向，方總原本沒打算給自己找事的。

「虞助理這麼懂，大學是學的這個嗎？」

虞皖音一愣，笑著搖搖頭：「沒有，我大學學的金融管理，但也接過這些知識，可以理解為輔修了一門專業，後來畢業後也是在這個行業，所以比

其他人了解多些。」

方總點頭，看向的目多了點欣賞。

人才在哪裡都會讓人惺惺相惜。

有時候核知識確實決定著一個人的發展上限。

商臨聽著虞皖音跟別人侃侃而談，不可避免由他們的話想起了些別的。

那些知識還有從業經驗從何而來，都跟那位從校服到婚紗的前夫不開干係，這些都是不可磨滅的過去。

客觀來說，李明霽的存在確實讓變得更優秀。

一個十年的前夫都能背叛，要敲開這樣一個人的心扉，明顯很艱巨。

商臨有些沉默。

等這場應酬終於落下帷幕，也算是吃飽喝足了。

方總終於松，笑盈盈沖他們道：「等之後約個時間，讓我們兩邊技部的人見上一面詳細聊一下唄。」

那就是了一半了。

雙方握手道別。

先送走了方總和林助理，虞皖音和商臨才打算走。

拿起自己的白包包拎著，商臨跟在後，外面是鋪著棕地毯的走廊。

虞皖音因為之前腳崴了的事，這一周都沒穿高跟鞋，畢竟傷筋骨一百天，現在腳雖然好了，沒特別需要的場合，都是穿著舒適的平底鞋。

至於高跟鞋，辦公室和車裡都備了一雙，以防萬一。

沒穿高跟鞋的況下，和商臨的高差將近20公分。

就在倆人往電梯方向走時，那邊的電梯剛好開了，走出一對男。

男的西裝革履，的也明人，正挽著男友的手臂抬頭和他說話，男人側耳聽著，視線一時間沒往前太遠的地方。

虞皖音卻很難不認出那張曾經朝夕相的臉。

幾乎是下意識的舉，驀地拉起右側後半步的商臨，快步轉走進旁邊的木雕花屏風後。

電梯前到包廂走廊這一片是個不大不小的廳，裝修時大概花費不心思。

不知是不是因為風水，這邊設計了一道固定木雕花屏風，屏風旁邊就是消防通道安全門。

但已經來不及開門走進去。

這個區域的線本來就不是很明亮，加之木質屏風一擋，投過來的線更。

虞皖音只慶幸這道屏風不是鏤空的，這裡面的空間不足，背靠屏風，商臨站在跟前，距離很近，屏風的高度甚至足夠擋住他。

商臨想張口說句什麼，卻被一食指到了上。

讓他閉的意思。

一道木屏風自然沒什麼隔音可言，以至於外面那對男經過時，說話的聲音也跟著傳到他們耳中。

「明霽，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我回去見我爸媽啊？」何沁苒的聲音響起，「不是以你李總的份，是以我男朋友的份。」

李明霽說：「再過段時間吧，現在還不是很合適。」

何沁苒卻明顯比他著急：「過段時間是多久……」

外面的聲音漸行漸遠，但還能聽到些，虞皖音驀地聽見頭頂一聲輕笑：「不是離婚了嗎，躲什麼？」

商臨在聲音還沒有離太遠時便用氣音開口。

虞皖音這時候才注意到，還抓著商臨的手腕，自己更像是被商臨一個錮的姿勢圈在懷裡，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甚至也超過了正常社距離。

後退無可退。

鬆手後，小聲回答：「我不想看見他們。」

離婚後至今，虞皖音都不太想接跟李明霽相關的事，更何況是面對面和他上。

商臨的語氣里還是帶著笑意：「那你自己躲就好了，為什麼還要拉上我？」

「……」

虞皖音那一刻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讓李明霽看見和商臨一起出現的畫面會很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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