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輕舟泛江, 雷豹和雷虎坐在後舷側，搖著木槕，因順水而流, 倒也不費多大力氣，他們上披著蓑帶著鬥笠, 遠遠看去就像兩個小黑點, 後跟著龐然大的巨船, 數十艘艨艟上俱是周氏部曲, 他們并沒有在巨船兩側, 而是分在了輕舟四方，將輕舟包圍了起來，護衛在側。

雷虎聽到船艙裏宗主的笑聲，探頭張了一下, 被雷豹用手拍了一下鬥笠, 大雨滂沱, 江面水位似漲了些, 顯得波濤浪急，水拍打在輕舟上，雷虎了一把濺到臉上的雨水，闊江兩岸，灘塗野草被風的剩一條線，野鳥拍打著翅膀點水而過, 飛向雲布的高空。

轟隆轟隆的雷聲過後, 銀白閃電劃破天際, 雨下的愈發大了。

蕭蘭將窗戶推開一些, 有點擔心輕舟會翻, 張的著外面的沉沉的天氣。

艙因有一泥爐, 炭火燃的正旺，所以沒怎麽覺到江風寒意，蕭蘭看了一會，蹙眉攏了攏上的披風。

“周宗主，我們還是回大船上吧。”

周緒喝了口酒，笑道：“夫人還請耐心等一會，這麽點小風浪對輕舟來說不會翻的。”

蕭蘭聽見周宗主這麽講，便也就不再說話，周宗主對潯江這麽清楚，肯定比這個外來者要了解況。

“來，夫人喝口酒暖一下子。”周緒從木盤上拿起另一個酒杯，拎著酒壺給蕭夫人倒了一杯溫酒。

“這酒是青梅酒，不醉人的，夫人喝看看。”周緒道，因有蕭夫人在，他在最後選酒的時候還是選了滋味寡淡的果酒，而不是幽州的烈刀子，聽青山說，婦人喝果酒對還有一些好，周緒便更傾向于青梅酒了。

“謝謝周宗主，我還是喝茶吧。”蕭蘭將煮水的陶罐放在小火爐上，準備水開煮茶喝。

“夫人若是喚我周郎就好了。”周緒總覺得蕭夫人對自己的稱呼不夠親近，他喝著微甜的果酒，準備等會蹭蕭夫人的茶。

不多時，茶壺裏的水咕嚕咕嚕冒起氣泡。

蕭蘭不出那麽親的稱呼，只低頭從旁邊的茶罐裏舀了一小木勺的茶葉放進滾水中，等了半小時左右，就用白布將茶壺放在竹墊上。

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因輕舟微搖晃，也不敢倒滿，只倒了小半杯。

周緒將杯子過來。

蕭蘭便給他倒了一杯茶，周緒趁機了蕭夫人的手，見微暖才放下。

蕭蘭側頭看向江外，天氣真是瞬息萬變，就煮個茶的功夫，離開了雲布的區域，這裏反而有了太頭的征兆，金刺破雲層，形一道道束灑在江面上，在極遠還有幾只漁船。

金粼粼，江闊雲低。

蕭蘭看了一會，覺得自己心也開闊了起來，散去了幾分愁郁。

周緒見蕭夫人角似有笑容，忍不住也微瞇眼眸笑起來。

蕭夫人看江景，周緒就看著蕭夫人。

忽的，江上傳來斷斷續續的哨音。

蕭蘭將窗戶徹底打開，朱紅樓船有四層，從下往上看時特別震撼，最底層是搖船的櫓手，船的兩側有長達十米的拍桿，上層則是數百名的兵卒，蕭蘭還知道那一層船艙裏還有黑雲馬，上船的時候周宗主把它們也帶上了，用黑布蒙著黑雲馬的眼睛在雷氏騎從細心安帶領下，那些馬兒才上了船，二三層俱有兵卒和雷氏騎從巡邏，最上面一層是住房，蕭蘭當時只匆匆一瞥就被周宗主拉到了輕舟上。

兒穿著紅的騎服，好像在吹陶哨，蕭蘭看了一會，發現并沒有靠在欄桿上，而在欄桿裏側，稍微放下了心。

周緒也看了一眼，笑道：“蕭夫人真是如命。”

蕭蘭被周宗主調侃的臉微紅。

那天上街回來，雷格就把蕭夫人的一舉一彙報給他了，周緒自然也知道蕭夫人也有一個陶哨，還是小鳥形狀的，他看向蕭夫人的脖頸，因穿著領，一細細的紅繩若若現，沒在明月中，周緒知道，那只小鳥陶哨就在明月深。

他想起自己給蕭夫人送的長命金縷，蕭夫人看也不看，更遑論戴了，到現在還在暗無天日的匣盒裏，可不過幾文錢一個的陶制的哨子，他都擔心那陶哨會磨傷蕭夫人那香，可是蕭夫人對它卻是若珍寶。

他的心意對而言就這麽不值得上心嗎？稱呼也是，總著淡淡的疏離。

周緒喝了一口茶，表平靜。

樓船上，蕭晴雪坐在牡丹墊上吹著陶哨，悠揚的哨音隨著風傳出去好遠，又漸漸的散于風中，消失不見。

有幾只不怕人的野鳥飛到欄桿，著這位小娘子。

蕭晴雪看到一只大鸕鶿裏還含著一條魚，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鳥類，站起來想仔細看看。

一個小石頭忽然砸到了鸕鶿，鸕鶿驚，引的欄桿的野鳥飛散，欄桿上頓時空空如也。

蕭晴雪轉，見是那位異族年郎。

“江上的鸕鶿一般是漁民養的，有主人，陌生人靠近它可能會到攻擊。”拓跋木看向蕭小娘子腳前的牡丹花形墊，就是不看。

蕭晴雪奧了一聲，原來是這樣。

“你怎麽到這裏了？”蕭晴雪說完發現自己話裏似乎有歧義，又說道：“我的意思是，你沒有和周十六郎在一起嗎？”

記得他們兩人一向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

拓跋木聞言，擡頭看向蕭小娘子，今天穿著紅的圓領袍，像個養尊優的小郎君，腰間掛著一條小鞭子，還有一個的小香包，特別好看。

拓跋木覺自己的心髒在不爭氣的砰砰跳，今天的似乎特別熱：“十六郎他帶了太煬郡的鄭都知。”

蕭晴雪沒有聽懂，覺他說話好像只說了一半似的，都知是員嗎，帶了員要談事所以就讓這個異族年郎出來了，那這樣的話，他們的友很塑料啊，聽雷格說過，周十六郎被罰跪的時候，他被牽連也跪了好長時間，第二天還被周十六郎趕去拿藥，怪不得腳步匆匆的。

拓跋木見蕭小娘子一臉的不解，又說道：“都知是才貌出衆，能言善辯又見多識廣的名。”

蕭晴雪聽了，徹底愣住了，過了好一會才奧了一聲，蕭晴雪手搭在欄桿上，著大江，緒低落下來，這裏是古代，若不是和媽媽遇到了好心的周宗主，恐怕們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裏去。

“太煬郡的鄭都知曾經和長安的清談名士談過，所以價大漲，在太煬郡千金難求，這次十六郎請過來…”拓跋木說道一半，發現蕭小娘子心似乎不好，就停住了。

他看，看的睫一次，自己的心髒就劇烈跳一次，好像連巨船都在搖晃。

拓跋木自懂事以後就沒有幹過出格的事，他一直謹小慎微小心求存，可是想起周十六郎房間裏那名鄭都知旁坐著的人，的姿和蕭夫人略有相似之，再想到蕭小娘子是蕭夫人的兒…

“蕭小娘子。”

蕭晴雪轉頭看著這個異族年郎，眨了下眼睛：“什麽事啊？”

拓跋木微垂著眼，幹道：“蕭夫人和周宗主在泛舟。”

蕭晴雪朝巨船底下去，終于在一堆艨艟中找到了媽媽坐的舟。

趴在欄桿上仔細一看，媽媽和周宗主分坐對面，好像在喝茶。

蕭晴雪瞬間就想起了媽媽曾經給周宗主送酸梅湯，周宗主熱心無償的教練鞭這個事，一時之間，又是生氣又是失落，虧還特意問過媽媽，而周宗主也是！

他們若沒意思，媽媽為什麽避著和周宗主喝茶，蕭晴雪心裏酸酸的，心複雜極了，就說，之前的覺沒錯嘛，媽媽和周宗主居然一起糊弄！

等媽媽回來一定要好好問。

拓跋木見蕭小娘子表奇怪的很，擔心還不懂，說道：“鄭都知帶了一個人，好像和蕭夫人有點像。”

蕭晴雪一聽這話，頓時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周十六郎果真是沒安好心。

雖然知道周宗主不是媽媽的好選擇，但看見媽媽和周宗主在喝茶，兩人之間好像有那麽個意思，蕭晴雪的心裏對周十六郎越發不喜歡，哪怕他長了一張討人喜歡的臉。

蕭晴雪倒要看看鄭都知帶的人和媽媽哪裏像了，走了幾步發現自己本找不到周十六郎的住。

蕭晴雪看向這個給送消息的年郎，對他兩次三番的幫助有點好奇：“你什麽名字？”

拓跋木握著腰間的彎刀，覺手心裏都是汗：“拓跋，拓跋木。”

“拓跋郎君，謝謝了啊。”蕭晴雪也不是魯莽的人，知道這個時候找周十六郎，周十六郎肯定會把怒火遷到這位無辜的拓跋木上，說不得還會打他幾鞭，蕭晴雪仔細想了想，忍住要找周十六郎的沖。

“不，不用謝。”拓跋木躲開蕭小娘子的視線。

蕭晴雪發現這個異族年郎好容易臉紅，大概是異族的原因，不僅廓比常人深邃，也更白一些，這樣一來，臉紅的更明顯了，睫長長的，淡藍的眼睛在影下深了些，好像一汪深藍的湖水。

拓跋木注意到蕭小娘子盯著他的臉看，握刀的手了，他驀地轉過，一句話不說就走了。

蕭晴雪留在原地，不懂怎麽了？

回到房間裏，拓跋木難得的看向屋裏的銅鏡，明顯的異族人長相，因為這張臉，長久以來遭的排嘲諷齊齊浮上心頭，他著自己的藍眼睛，蕭小娘子也會覺得他的臉很奇怪嗎？

可他又不能換臉…族裏的巫醫曾經試過給其他族人換眼睛，可是無一例外失敗了。

他連換眼也做不到。

他是異族，上留著異族的，眼睛和發就是他終的烙印，和大楚的人終究是不一樣的。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為了這句話，他們拓跋族不知流了多，死了多人才爬上節度使附族的地位，有了這個份，他們拓跋族的族人才可以過的更好。

“又有魚上來了。”

蕭蘭轉頭看向艙門。

一只蒼白的手開帷幔，隨後走進來一個頭發全白的青年人。

青年男子似乎生了病，不怎麽好，穿一襲青袍，瘦瘦弱弱，面容俊秀，病弱中帶著一抹親和的笑意。

蕭蘭在他的白發上看了一會，隨後察覺到不禮貌，便不再多看，就說哪裏是魚，周宗主明明是在等這個青年人，自己要不要回避一下。

“什子，你來了，快坐。”周緒笑著招呼崔什子過來，還把草席往邊一放。

崔什子自若的坐下來，掏出手帕捂住咳嗽了一聲。

蕭蘭見此將窗戶關上了。

崔什子慢慢擡頭看了一眼蕭夫人，面容仍帶笑意。

蕭蘭想了想站起了，把空間留給周宗主和這位什子，聽崔婆婆說過，有一個弟，想必就是這位不好的崔郎君了。

“外面風大，夫人不必出去。”周緒拉住蕭夫人的手，讓坐回位置，溫聲道：“我相信夫人。”

蕭蘭局促的坐回位置上。

崔什子笑容不變，從袖裏拿出幾卷紙遞給主公，道：“回燚國不用再留拓跋阿骨在那談判了，主公可以將他們招回來了。”

周緒將那幾張紙過目了一下，沉默許久，隨後將它放到爐子裏燒了。

青煙裊裊，蕭蘭只看見對面的周宗主笑容沒有一點笑意：“你說的對，那些吃裏外的狗東西沒有留著的必要，老國王不想做人我可以全他，送他全家一起上路，這樣黃泉路上也不孤單。”

蕭蘭心裏一跳，被周宗主話裏的殺意嚇得冷汗津津。

崔什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他看向蕭夫人，上披著鶴羽披風，發帶，清清豔豔的，如櫻，軀飽滿至極，以至于就算被嚇到也有一怯怯憐憐的獨特風。

主公竟是喜歡這種類型的嗎？崔什子想起以前也會有人送人給主公，都是的各有千秋的子，但無一例外都被他拒了，他又觀察了一下，發現主公的腰間罕見的掛著一個深藍的香囊，常年浸泡在藥裏的崔什子很快便分辨出了香囊裏裝著的草藥，都是普通尋常的藥草，深藍的香囊布料有些舊了，想必是主人時常佩戴在上且反複挲過…

崔什子不由又看了一眼姓蕭的婦人，若有所思。

傍晚。

藏著心事的蕭晴雪一用過飧食就來找媽媽，還找借口讓媽媽房裏的崔婆婆出去了，自己也沒有帶芳雲。

蕭蘭靠在窗口在繡花，準備給兒弄個手帕，見神神的關門。

“阿娘，我有一件事想問你。”蕭晴雪嚴肅說道。

蕭蘭放下帕子，讓兒坐在對面：“什麽事？”

“你和周宗主是不是在談啊？”

蕭蘭沒想到兒會問這個問題，心跳了一拍，還以為旁人在兒面前說了些風言風語。

“我今天看見了，你和周宗主在喝茶呢。”蕭晴雪有些醋醋的。

“只是喝茶，周宗主和崔婆婆的弟崔郎君在商議事。”蕭蘭道。

“那你們真的沒有什麽嗎？”蕭晴雪追問道。

蕭蘭想起自己的計劃，不知該如何回答，說心嗎？也沒有，但是為了們母的安全，必須對周宗主做出回應，此事兒遲早會發現。

“我…”

“阿娘，周宗主是個古代人，他那年紀肯定早就結婚生子了…”蕭晴雪心中很是憂慮忡忡。

“他說他沒有正妻。”蕭蘭連忙說道，不想在兒心裏留下不好的印象。

蕭晴雪一聽，頓時覺眼睛都亮了，後來又氣呼呼道：“你還說你們沒什麽，你連周宗主沒有正妻都知道，還想瞞我。”

蕭蘭心中泛苦，拉著兒的手，掩去思慮，說道：“你不怪媽媽就好。”

蕭晴雪聽到媽媽的話，小火苗頓時熄滅了：“媽，我沒有怪你。”蕭晴雪和媽媽在一起坐在榻上：“你如果喜歡周宗主，周宗主又喜歡你，這樣很好啊，我又不是小孩子。”

“只是在談談階段，一切還沒有定下來。”蕭蘭低聲對兒說道：“我離婚的消息，晴雪，你暫時不要告訴周宗主。”

蕭晴雪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不懂媽媽為什麽這樣做。

“知道了嗎？”蕭蘭認真看向兒，見兒乖乖點頭，將兒抱在懷裏。

蕭蘭也不確定周宗主對是不是真心的，有些男人對有夫之婦的追求就是因為有夫之婦這種忌和刺激，沒了這個份，一切都索然無味。

蕭蘭不知道周宗主是不是這樣，但不敢賭，因為沒有任何籌碼。

所以才要一直維持著有夫之婦的這個份。

“對了，阿娘，我和你說一件事。”蕭晴雪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將下午拓跋木告訴的事都告訴了媽媽。

蕭晴雪手抱著臂：“我就知道那周十六郎不是啥好人。”

蕭蘭聽到這個消息也愣了一下。

蕭晴雪很生氣，最重要的是有一點委屈：“如果周十六郎送那個人給周宗主，周宗主又接的話，媽，你答應我，就不要和周宗主談了。”

蕭蘭點點頭：“我知道。”

等兒出門後，蕭蘭著繡了一點的手帕出神。

直到月上中天，都沒有踏出房門一步。

蕭蘭著天上的彎月，繼續低頭給兒繡手帕，不會去看鄭都知帶來的人，也不會去找周宗主，有些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沒有本事改變一個人。

而的自尊也做不到讓去找周宗主。

蕭蘭用青的線繡著雪花花瓣，繡技是崔婆婆教給的，多繡幾次覺也有模有樣了。

房門吱呀被打開。

蕭蘭繡線的手一頓，看向周宗主。

周緒進來就看見窗邊的蕭夫人在看他，秋水雙眸盈盈，月華披了一。

“在繡什麽？”周緒大步走過來坐在榻上，練的將蕭夫人抱在懷裏，讓坐在他的上。

“手帕。”蕭蘭回道。

周緒握著蕭夫人的手：“夫人手真巧，有空再給我做個香囊吧。”

蕭蘭點頭道：“周宗主不嫌棄的話，我以後多做兩個。”

周緒笑了：“怎麽會嫌棄，這都是夫人的心意，喜歡還來不及。”說完輕輕的吻了一下。

蕭蘭只聞到周宗主上淡淡的艾草香氣，閉上眼睛，腦海裏卻是怎麽也無法忘記那些話，僵。

周緒吻了一會，停下作。

蕭蘭睜開眼睛，發現周宗主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他著，表十分平靜，然後下一秒，周宗主就低頭繼續吻了下來。

周緒直到蕭夫人臉頰紅，無法呼吸時他才慢條斯理的放開。

他咬了一口著的櫻，笑道：“夫人今晚為何對我如此抗拒？”

蕭蘭大口大口的著氣，淚水盈盈中著一恐懼，剛才差點以為自己要失去氧氣了。

周宗主吻吻的十分兇狠，帶著可怕的貪婪。

周緒上蕭夫人的臉，覺瑟了一下，眼眸明顯藏著驚懼，害怕又不敢拒絕他的接近，月皎皎，領的紅繩若若現。

周緒手指一挑就將紫紅的陶哨拿了出來，小鳥造型的，做工十分糙。

蕭蘭手阻止，想把陶哨拿回來。

周緒著那陶哨，還染著蕭夫人的溫度，帶著一幽香。

蕭蘭不懂周宗主拿陶哨做什麽，又不值錢，抿了抿，覺舌頭有些麻麻的刺痛：“周宗主，還給我吧。”

周緒手上繞著紅繩，笑的無賴：“想要的話，蕭夫人親我一下。”

蕭蘭著不停晃悠的陶哨，手搭在周宗主的肩膀上，親了他的臉一下。

而後著他。

周緒臉上的笑容更淡了。

蕭蘭不懂自己做錯了什麽，有點害怕這樣的周宗主，抿著不說話。

周緒擡起蕭夫人的臉，讓那張清豔的臉完全暴在窗邊月下，細眉微蹙，櫻紅腫。

“夫人，連怎麽利用人也不會嗎？”

蕭蘭眼眸瞪大，不可置信的著周宗主，他什麽意思？

周緒笑容戲謔：“不是嗎？夫人不是在利用我嗎？”

蕭蘭如墜冰窟，渾抖的看向一直笑著的周宗主，說不出話來。

周緒輕輕的吻掉蕭夫人眼角的淚，嗓音一如既往的溫和：“怎麽哭了？”

蕭蘭頭腦一片空白，只覺這個男人好可怕，他一直都知道！知道的心思！而卻還以為自己騙過了他！

“夫人不會，我教夫人就是。”周緒笑道：“手把手的教夫人如何利用我。”

周緒低頭親了親蕭夫人瑩白薄的耳尖，嗓音淡淡道：“第一步就是。”

“不要拒絕我。”

蕭蘭在周宗主的懷裏，猶如驚弓之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