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解男人的帶這麼順手啊？」

阮阮本就渾躁得慌，聽他這話更是滿臉漲得通紅。

「不……不順手，是陛下的腰帶好解……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滿腦嗡嗡直響，急之下也不知道回了句什麼渾話，難堪地抬起頭，男人幽沉眸里跳著火焰，居高臨下、似笑非笑地打量著。

看上下兩瓣櫻不停地張闔，著急忙慌地替自己解釋，傅臻心覺好笑，忍不住抬起手掌，指腹按上嫣紅的面，細細挲。

兩人視線相撞，竟皆是一愣。

阮阮電般地往後退讓半分，直愣愣地與他對視須臾，雙眼充盈著水氣，回過神來之後又趕忙垂下腦袋，兀自盤弄他腰間的錦帶。

玄外袍很快委頓於地，里還有一件薄紗禪，系帶在側邊，分明十分好解，可阮阮從頭到腳全都了套，頭腦充，心若擂鼓。

面好似尚有餘溫。

男人的指腹糙而溫熱，麻的覺游遍全，幾乎要將人吞沒，連雙都在打。

傅臻挲著兩指，難得有些怔住，自己也無法解釋方才這古怪的行為。

他向來警覺，清醒的時候從未有過這般失態的時刻。

這已經不是頭一回在跟前失神。

前些時候替脖頸抹藥的那一回，亦是如此。

他眉頭蹙，隨即斂了笑意，垂眸掃過前的子。

湯泉的水熱氣騰騰，將額間蒸出一層薄汗，本就極白，此刻更像籠罩著一層香霧，天然的膩從薄至明的里滲出來，連著耳廓都染上緋紅的彩。

傅臻注意到，左耳之後有一顆小小的硃砂痣，正隨著的作瑟瑟著。

說不出的覺。

傅臻嚨驀地有些。

第19章 第 19 章 不知咬一口，是何等滋味……

傅臻一輩子沒有貪過什麼東西。

他自制力極強，就算喜歡的也僅僅淺嘗輒止，從無耽溺。

唯獨，唯獨耳下這塊小小，竟讓他生出些許抓心撓肝的覺。

仿佛一日不去，心裡就缺了一塊。

那一粒硃砂痣是如此刺目，如雪中紅梅，點綴在子白得耀眼的薄上，俏麗中平添幾許嫵的澤。

不知咬一口，是何等滋味？

腦海中惡劣的想法不過一晃而逝。

傅臻了口氣，下頜繃，眸比初冬的夜還要冷淡。

他向來冷靜自持，任何時候都不例外。

上盡數褪去，只剩最後的-。

餘掃過一片明晃晃的實塊壘，阮阮嚇得趕忙閉雙眸，雙手巍巍地向男人繃的腰側。

「怎麼不敢看了？」

頭頂一道薄涼的目打下來，驚得心臟重重一跳。銥誮

傅臻淡淡掃過耳後的硃砂痣，置於指腹之下細細捻磨，「頭一晚睡在朕枕邊，不是看得認真，嗯？」

阮阮霎時大驚失，猛地直起來，瞪大雙眼著他。

因著起急促，耳後的硃砂痣撞到他的指骨，他還來不及收手，整個左半邊臉都過他的手背，撞得淚眼盈盈，疼得厲害。

想起來自己為什麼仔細看他，是因為他眼角的那道悉的傷疤……

原來，他雖閉著眼，卻什麼都知道……

「我……」阮阮急得眼眶泛紅，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暴君如此警惕，難不又以為要取他命？

「怎麼，編不出個像樣的理由？」

漆黑的目下來，他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似笑非笑：「什麼時候想起來，什麼時候告訴朕，朕等得起。」

他背過，逕自下水。

一點點細碎的水花濺落在腳背，分明是最適宜的水溫，可一種難言的涼意如卻毒蛇般從腳底一直攀爬至後背。

繃直了線，哆哆嗦嗦地轉過頭，看著他的方向，神驀然一滯。

怎麼會……

他後背斜劈一道醒目的傷疤，足足一尺有餘，刀口看著有了年份，卻仍是凹凸不平，刀傷兩側翻卷的皮依稀可見。

移過目，注意到他右肩下一新鮮的傷口，雖已經長出了的新，可傷口外竟散開大片淡淡的烏青，有向腰腹蔓延的趨勢。

難不就是餘毒堆積所致？

除此之外，單這一面後背，深深淺淺、新舊疊的傷口不計其數。

眉頭不由得蹙，忍不住移開了視線。

汪順然說，他常年頭疾纏，時常痛到神志不清，相比之下，戰場上留下的那些刀口早已能夠等閒視之。

可從沒想過，一個人上可以有這麼多的傷，那是活生生的人啊，不是被任意裁剪的布料。

難怪他總是心緒不寧，眼中常年布滿紅。

只在玉照宮待過幾日，便見他頭疾發作多回，咳嗽吐更是家常便飯，太醫日日針灸療毒，放出的毒一盆接著一盆，就連睡夢中也常常冷汗淋漓，不住搐……

攥了手，不知為何，心口一的角落裡，悄無聲息地疼了起來。

不知道，將軍也會傷這樣麼？

腦海中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有人著的頭，問喜歡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