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nbsp;nbsp; Chapter24

◎別再讓我到你帶別的男人約會◎

“為什麽, 偏偏選他？”

“沒有為什麽。”陳宥儀看著梁知韞的眼睛，平靜卻有力量的一字一頓道，“選了, 就是選了。”

的語速很慢, 語氣很輕, 卻偏偏顯得異常的堅定。

梁知韞著，眸倏地一, 卻還在努力強撐, 憋住即將噴湧而出的緒，向求證：“一點兒理由都沒有？”

“嗯，沒有。”陳宥儀說。

聽到答案的這一刻，梁知韞微微彎起的角一點點下落, 回歸到平直的角度，面上再無一分笑意。

他從未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他以為會有無數個理由, 來告訴他，蔣錚有多麽的與衆不同, 蔣錚有千般萬般的好。

然而, 卻說——選了，就是選了。

沒有任何理由，他便沒辦法同他一較高下。

沒有任何理由，他就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可以選擇任何一個人，或許比他好, 或許比他差，但永遠都不會選他——這就是的答案。

著陳宥儀清亮純淨，卻又殘忍的眼睛, 梁知韞心頭猛地湧上一酸。

縱然千般萬般不甘、怨恨、嫉妒, 可卻都因為這一句話, 變得無能為力。

他垂下眼簾，蒼白的、無力的、嘲弄的、輕嘆了聲：“呵。”

陳宥儀沒再說什麽，面如常地拿起桌上的水杯，輕輕抿了口。

蔣錚神古怪地看著這一幕。

眼看局面愈來愈尷尬，卻無人再開口暖場。

蔣錚猶豫再三，掙紮了一番，還是扯開角，主當了破局的人：“嘛，哪有那麽多理由，有時候就是一瞬間的事兒。”

他笑著，看向陳宥儀：“對吧，宥儀？”

陳宥儀不冷不熱地嗯了聲。

話音輕落，侍應生端著餐盤朝他們走了過來。

油蘑菇蝦，這兒的招牌菜，是蔣錚點的。

餐品放上桌，他們的氣氛卻依舊有些凝固。

看沒人說話，也沒人行，蔣錚只能扯著角，笑容生地暖場開口：“梁總，來，咱們吃飯。”

梁知韞沒搭腔，但也沒這麽僵下去。

拿起餐，叨了一只放進餐盤。

蔣錚緩緩松了口氣，餘瞧見陳宥儀遲遲都沒，用巾淨手指，幫剝了幾只，放進了盤裏：“宥儀，嘗嘗這個蝦，喜不喜歡。”

陳宥儀看著餐盤突然多出來的食，神稍顯愣怔。

可正要開口同蔣錚說話，側的梁知韞忽然手過來，將的盤子端走了。

蔣錚神呆滯。

梁知韞不聲把自己沒用過的空盤換給陳宥儀，眼皮都未擡一下，輕描淡寫地說：“對蝦過敏。”

蔣錚瞠目，不敢置信地看向陳宥儀：“過敏？”

陳宥儀略顯尷尬地彎了彎，如實回答：“嗯，是會過敏。”

蔣錚回想和陳宥儀相的細節，對此完全沒有印象：“可是，我怎麽從來沒聽你提起過呢？”

陳宥儀張，剛想回答，卻聽梁知韞輕呵了聲：“這種事，不應該是你自己發覺嗎？”

蔣錚臉眼可見地變了。

他看著梁知韞，眼底寒乍現，但也僅僅是一秒，就將所有外的緒收斂。

“梁總你說的對。”蔣錚不推諉，直接將錯認下，“確實是我這個男朋友太失職了。”

他看向陳宥儀，手握住搭在桌面上的手，語氣誠懇又認真：“宥儀，抱歉，以後我會再多注意這些細節的。”

陳宥儀不知道說些什麽，只沖蔣錚淡淡地笑了下。

梁知韞掃了眼他們握在一起的手，嚨又又，最後沒再繼續說些什麽。

仿佛前面的對話從未發生過一般，這頁就這樣掀了過去。

之後，餐品陸陸續續地上齊，陳宥儀幾乎沒再開口說過話。

蔣錚時不時地說上幾句，有問梁知韞的，有問陳宥儀的，都是些惺忪平常的話題，雖然無聊，但算是沒讓場面冷下去。

吃過飯，天已晚。

十二月的京州，冷空氣不著痕跡地往人領裏鑽。

陳宥儀剛從餐廳出來，迎面而來的冷風吹得鼻尖發，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梁知韞下意識將搭在手臂上西服外套朝遞去，可幾乎是同時，站在陳宥儀另一邊的蔣錚褪下了大外套，披到了陳宥儀肩上。

“梁總，天氣太冷，我怕宥儀冒，就先送回去了。”蔣錚邊說，邊將陳宥儀攬進懷中。

陳宥儀怔了下，擡眸朝蔣錚看去，可餘卻覺到一道銳利的目正落在的上。

梁知韞看著搭在肩膀上的那只手，眸一沉，緩緩收回出去遞服的手臂，不冷不熱地嗯了聲。

“那我們就先走了。”蔣錚禮貌頷首，攬著陳宥儀肩膀的手了，低眸示意，“走吧，宥儀。”

陳宥儀點頭說好，視線始終沒去梁知韞。

跟著蔣錚一起轉，可手臂卻突然被一道力量拽住。

停步，和蔣錚一并回頭。

梁知韞站在屋檐下，擡了擡下:“下雨了。”

陳宥儀瞥了眼黑抑的天，發現確實下雨了，但只是零零星星飄落了一點，沒多大問題。

“帶傘了嗎？”梁知韞看向蔣錚。

“沒帶欸……”蔣錚喃喃，今天出門他還看過天氣預報，沒看到有下雨的跡象。

“我車裏有傘。”梁知韞從口袋出車鑰匙，遞給蔣錚，“去拿。”

“覺這雨不會下很大，我車就在附近，我們抓走過去應該沒問題。”蔣錚說。

“你想讓淋雨？”梁知韞眉頭皺起，剎那間，聲俱厲。

“啊，梁總，我不是這個意思。”蔣錚連忙辯解。

“那就去拿。”梁知韞懶得廢話，直接把車鑰匙拋給他。

蔣錚被迫接住，朝陳宥儀看去，輕聲叮嚀：“那……宥儀，你在這兒等我一下。”

陳宥儀頷首說好，拽了下披在肩膀上，快要落的外套。

蔣錚沒再停留，拿著車鑰匙，匆忙往來時的方向跑去。

他一走，花枝的店門口，只留下陳宥儀和梁知韞兩個人。

氣氛有些過于的沉靜。

陳宥儀看著梁知韞，知道他此番用意為何，直接開門見山：“把蔣錚支走，是想和我說什麽？”

梁知韞雙手抄兜，打量著陳宥儀。

還是這樣聰慧，總是一眼，就知道他想做什麽，他要做什麽。

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兜圈子：“為什麽，帶他來這兒？”

“不是我帶他來的，這家餐廳是他選的，我也不知道花枝會改名野風。”陳宥儀說。

“是嗎？”梁知韞輕嗤。

“不管你信不信，這就是個巧合。”

巧合。

多好的詞，輕輕松松就將自己撇得一幹二淨，顯得是那樣的無辜。

梁知韞眸漸沉，張口言，卻忽然瞥見陳宥儀後，不遠，蔣錚拿著傘，朝他們跑了回來。

比他想象的要快許多啊。

心下腹誹，倏地，一個惡劣的念頭，冒了出來。

平直角稍稍勾起一側，梁知韞闊步向前一步，拉近了和陳宥儀的距離。

突如其來的靠近讓陳宥儀防不勝防，還沒反應過來，面前的男人微微俯低脖頸，擡手抓住了垂落在臉側的一縷碎發。

“妹妹。”他慢慢悠悠地喊，聲音和眼睛都混著意味不明的笑，手指繞著的發別到耳後。

微涼的指尖卻沒及時離開，反倒微微向下一，有意無意地上帶著珍珠耳釘飽滿的耳垂，曖昧地、懲罰地，重重了下:“別再讓我見，你帶別的男人，去我們去過的地方約會。”

耳垂突然的傳來劇烈的刺痛，讓陳宥儀倒吸了口氣冷氣：“嘶——”

皺著眉，想要發作，可擡眼撞上梁知韞的目，卻又忽地被他充斥著警告意味的眼神震懾住。

脊背一僵，耳垂的痛頃刻消失，只留下不控地心悸。

陳宥儀訥訥地看著他。

雨在此刻徹底下了起來，一滴接著一滴，從天幕往下墜落，打陳宥儀纖長的睫。

梁知韞不不慢地掀起眼簾，將落在陳宥儀上的目看向遠——目睹了這一切，頓在原地，神呆滯的蔣錚。

目相對，梁知韞薄勾起一抹挑釁的笑。

笑的弧度很淺，但生冷的惡意直沖著蔣錚而去。

不過僅僅只是一秒，他就挪開視線，重新看向了陳宥儀。

“你男朋友，回來了。”他好整以暇地挑挑眉梢。

陳宥儀一驚，回頭看去。

蔣錚握著傘，原本還在思考，梁知韞那別有深意的眼神，究竟何意。

但忽然瞧見陳宥儀轉過來，僵的神立馬轉換溫的笑，擡步朝走去，擡高了聲音：“宥儀，我回來了。”

陳宥儀沒作聲。

方才梁知韞那一出，讓心如麻，還有些沒回神。

蔣錚闊步走近，撐開傘，將陳宥儀攬進懷裏：“我們回去吧，宥儀。”

陳宥儀淡聲道：“好。”

蔣錚看向梁知韞，面如常，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看到，笑著說：“梁總，謝謝你的傘，下次有空，我再登門奉還。”

“搞這麽麻煩做什麽？”梁知韞波瀾不驚地說，“拿給就行。”

“好。”蔣錚說，“那我們先走了。”

梁知韞不冷不熱地嗯了聲。

蔣錚攬著陳宥儀的肩膀，轉離去。

十二月的冬雨，來得急，短短一分鐘不到，就下得愈來愈大。

梁知韞站在屋檐下，無聲地目送著他們走遠，走遠，直到再也瞧不見。

他沒回去，反而轉重新踏進了“野風”，回到了他們剛才一起吃過飯的那張圓桌。

餐廳的侍應生瞧見這一幕，慌忙跑過來道歉：“梁總，我以為您走了，已經把東西都收拾掉了。”

“沒事。”梁知韞拉開椅子，在陳宥儀坐過的位置坐下，“再上一瓶酒。”

“好的，梁總。”侍應生點頭，後退離開，去酒櫃挑了梁知韞喝的那款威士忌和冰塊，拿了過來，撬開瓶蓋，為他倒了一杯。

梁知韞擺擺手，示意他退下，不必在桌前站著。

侍應生識趣，只說了句有事您喊我，就從桌前撤離。離開前，還特意走了在店裏做清掃工作的其他侍應生。

諾大的店，忽然變得空沉寂。

橙黃的暖彌漫在整個空間，但偏偏落在梁知韞的上時，沒有半點溫馨，只有孤寂。

他握著酒杯把玩，眉眼間褪去冷冽，添上幾分難以消融的悵惘。

擡頭，暢飲。

淡黃的一瞬間沖進嚨，辛辣和苦刺激著氣管，卻有種痛過後的爽快。

梁知韞蹙眉頭，手拿起酒瓶，又為自己倒了一杯。只是這次還沒來得及喝，後遽然響起一道渾厚有力的男聲：“你就這麽幹喝啊？”

他回頭，是“野風”的老板——宋野。

兩個月沒見，宋野留起了胡茬，因為去了趟西藏，比從前黑了不，皮皺皺的，乍一看糙的不得了，不像是開餐廳的，倒像是搞汽修的。

“什麽時候回來的？”梁知韞問。

“昨天。”宋野大步走近，瞥了眼梁知韞略顯空的桌面，問，“你這麽幹喝不怕胃不了？”

“我吃過了。”梁知韞說。

“吃過了？”宋野詫異。

“你這是西餐廳，又不是酒吧。我總不能在你這兒包場，只喝酒，不吃飯吧？”梁知韞聳肩，往後一靠，斷眉輕揚，吊兒郎當地笑，“怎麽樣，這次去西藏參加你前妻的婚禮，還開心嗎？”

“我說你怎麽老喜歡紮人心窩子呢！”宋野炸了，誰曾想梁知韞會哪壺不開提哪壺。

眉頭皺起，他有些惱火，明明昨夜好不容易用酒麻痹自己，接花枝新婚的事實，可他這句話，又將穿著嫁站在天地間的模樣，從他腦海裏勾勒了出來。

“那今天到你紮我了。”梁知韞扯著角笑得更深，但微垂的眉眼卻顯出酸楚和悵惘。

“什麽意思？”宋野沒太明白，但看得出他神不對。

“今天，在你這兒。”梁知韞擡起眼簾瞥了眼宋野，苦笑著，用指尖磕了磕桌面，“我陪和他的新男友，過了他們兩周年的紀念日。”

“可是你知道嗎？這裏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

“……”宋野大腦宕機，用了好一會兒來消化他這句話包含的信息量，驚詫出聲，“不是，你這都能忍得了？！”

“按照你的子，上這種事兒，你不是應該把我這店掀翻了才對？？？”

忍？梁知韞當然忍不了。

可是忍不了，又能如何呢？

梁知韞攥著酒杯，想起來陳宥儀帶蔣錚回梁家的那一日。

他明明都把蔣錚那些見不得的事兒揭了出來，可卻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只告訴他，他們之間的事，請不要遷怒蔣錚。

當然，他也不是沒想過，直接用那些見不得人的腌臜手段，毀了蔣錚，或是和蔣錚分開。

可每每有這種想法冒出來的瞬間，他又會想到，說的那句——“如果你再這樣，我們到最後連兄妹這點分都會被你消耗殆盡了！”

眸一黯再黯，他苦笑著，告訴宋野:“我不忍，那我們之間最後一點分也會沒了。”

“我不想這樣。”

梁知韞不想這樣。

但他也無法接，陳宥儀帶著新的人三番五次地出現在他面前。

握著酒杯，梁知韞又想起今日，護著蔣錚的場面。

妒火一點點燒了起來。

他想，既然明著不行，那他不如就在暗，悄無聲息地破壞掉這一切。

只有這樣，就算最後毀不掉，那他也能繼續當的好哥哥，繼續用這個比人還要多幾分羈絆的份，以家人的名義裹挾，不清不楚的和糾纏一輩子。

到老到死，永不止息。

宋野看著梁知韞，心想，一時分不清是去參加前妻婚禮的自己更慘一些，還是想要守著這一點分，甘願當三的他更慘一些。

說到底，他們今日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宋野重地嘆了口氣，猛地站起來，去酒櫃又拿了瓶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舉起酒杯和梁知韞相，他獷高聲道：“來，兄弟！今天哥陪你不醉不歸！”

……

另一邊，車裏。

陳宥儀靠在座椅上，偏著腦袋看向窗外。

車速不快，但街景匆匆掠過，在的眼底只留下一道晃又模糊的飛影。

靜靜地吹著風，努力不去想今日發生的種種，但那些對話依舊在腦海漂浮著。

太出神，以至于沒發現側的人，餘時不時往這裏偏上一偏。

直到快要到林絳家小區門口，蔣錚忽然開口，輕喚了一聲：“宥儀。”

“嗯？”陳宥儀偏過頭看他。

“今天吃飯我是不是哪裏沒做好？”蔣錚打著方向盤，側眸看一眼，眉宇間滿是擔憂。

“怎麽突然這麽問？”陳宥儀神愣怔。

“我覺，你哥哥好像很討厭我。”蔣錚若有所思，但想不出緣由，有些無辜地說，“但我不知道，是哪裏惹到他了。”

“你們關系這麽好，他要是不喜歡我，怎麽辦？”

關系好……

陳宥儀眸微，抿了抿。

“不要多想，不是你的問題。”半晌，溫聲寬起蔣錚，卻沒辦法告訴他，梁知韞如此爭鋒相對，其中緣由到底為何。

“真的嗎？”蔣錚打量的神，仍有一狐疑。

“嗯，真的。”陳宥儀堅定道。

再次得到肯定的答案，蔣錚沒再繼續問下去。

車子一路行駛進林絳小區正門，往三號樓開去，最後在二單元門口停了下來。

陳宥儀一邊解安全帶，一邊和從前一樣，同蔣錚作別：“那我先上去了，你路上小心。”

蔣錚沒應答，看向的眼睛彌漫出纏綿和不舍。

猶豫猶豫，還是在準備推開車門下去的那一剎那，住了：“宥儀。”

陳宥儀茫然回頭：“嗯？”

蔣錚眸閃：“今天，要不別住林絳家了？”

陳宥儀神微滯。

“去我那兒，好不好？”蔣錚溫笑著，緩緩出手，想要一的臉龐。

陳宥儀幾乎是一瞬間躲開的。

蔣錚出來的手，就這樣停滯在了半空中。

他著陳宥儀，眼底閃過一錯愕和不解。

陳宥儀也沒想到自己會做出這樣的反應。

面面相覷，車的氣氛愈來愈尷尬。

半晌，陳宥儀努力扯角，有些生地笑了下，十分婉轉地拒絕了蔣錚：“今天我和林絳說好，晚上要陪看電影。”

“這樣啊……”蔣錚恍然，眼底閃過一失落，但很快斂起，沖笑了下，“沒關系，那你快上去吧。”

“好。”陳宥儀溫聲道。

“對了，這個差點忘記給你。”蔣錚又想起了一件事，手將擱在座椅側面的禮拿了出來，遞給陳宥儀，“兩周年快樂。”

“希以後，還是我陪在你邊。”他看著的眼睛，溫萬傾。

陳宥儀手接過，溫聲應他：“兩周年……快樂。”

說到末尾，有稍微的停頓。

沒再停留，轉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隔著車窗，蔣錚揮手作別。

陳宥儀點頭示意，轉走進樓門。

蔣錚目送著離開，直到看不到一點蹤影。

凝固在臉上的笑意緩緩斂起，他沉著臉，啓引擎，倒車離開。

開出小區，一路疾行。

蔣錚思緒翻飛著，今日餐桌上，梁知韞和他說的那些話，以及陳宥儀的種種古怪，漸漸和之前那些令蔣錚有些費解的場面聯系了起來。

猜疑在心底一點點騰升，蔣錚握著方向盤，超過一輛又一輛車，速度直線飆升，全然不顧導航傳來您已超速的警示音。

直到，一盞紅燈突然將他截停。

岌岌可危的理智稍稍回歸，盯著不斷閃爍倒計時的紅燈，蔣錚眸一黯再黯。

片刻，他拿起手機，撥通了陸肇的電話。

聽筒裏滴聲響到第三下，陸肇的聲音傳了過來:“喂？錚哥。”

蔣錚:“陸肇，你上次說，你有個朋友認識私家偵探？”

陸肇:“是啊，錚哥，怎麽了？”

蔣錚:“我想讓你幫我查個人。”

陸肇:“誰啊？”

“陳宥儀。”蔣錚聲俱冷，“幫我查查，和梁家……”

“和梁知韞。”深呼吸，蔣錚繼續道，“到底是什麽關系。”

【作者有話說】

他要用比人還要多幾分羈絆的份，以家人的名義裹挾，不清不楚的和糾纏一輩子。

到老到死，永不止息。

哥哥有點的[可憐]

寶寶們！我來晚啦！今天6000字給大家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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