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nbsp;nbsp; 一口老陳醋

◎近在眼前。◎

“所以你想帶高中的速寫本去？”

程時熠靠坐在床上, 看著坐在桌邊護的江檸月，後者點點頭，“嗯”了一聲。

前幾天江檸月收到了高中的邀請, 希回母校給學弟學妹們做個講座, 欣然應允，隨即便開始琢磨要帶些什麽當年的“老件”去分。

“我覺得好的啊。”程時熠笑著點了點頭，“對了，我能不能坐在後面聽啊？”

“能吧？應該在那個報告廳吧？”江檸月笑了, 轉過頭去看他, “不過那天是周五，程總確定要翹班來聽我講沒什麽營養的分哦？”

“怎麽會沒有營養。”程時熠不贊同的說法，“我都準備好了，陪你一塊兒去。”

“好呀。”江檸月笑瞇瞇地應下。

“那你的速寫本, 能不能先給我看看？”程時熠問道。

“可以是可以。”江檸月點點頭，“但我高中大學的那些東西都在臨水雅苑那邊，我還得去找一找。”

“那我明天陪你一塊去？”程時熠說道, “剛好周六。”

“好呀。”

江檸月之前住的地方程時熠其實沒怎麽去過, 這回跟一起回去, 江檸月自己去翻箱倒櫃找東西，便安排他先自己四隨便看看。

江檸月從小到大的東西能保存的都沒有被扔掉，都按照時間收納進了大大小小的箱子裏，特別是速寫本, 都被收在了一起，找起來倒不是很麻煩。

聽見江檸月喊他名字的時候，程時熠正在客廳, 于是便往房間裏走, 見江檸月笑瞇瞇的看著他, 雙手背在後。

“你猜我找到了什麽！”

“什麽？”程時熠笑了，瞥見後出來的一點藍白相間的布料，“校服？”

“一件特別版校服。”江檸月笑著拿出來展示，這件校服外套上簽滿了名字，程時熠他們班當時也玩兒了這個，他印象裏好像也有一件這樣的。

但他的那件上沒有的名字，的這件也沒有他的。

而江檸月仿佛是聽見了他心中所想一般，轉頭撞上程時熠的目，沖他笑起來。

“嗯？”程時熠一挑眉，笑著看。

“你現在給我補簽一個吧？”江檸月興沖沖地提議。

“現在？”程時熠看，對上江檸月笑意盈盈的眼，輕輕勾了勾角，“好啊——有筆嗎？”

江檸月這兒缺什麽都不會缺筆，還有各種類型可以隨意挑選。

程時熠最後還是挑了支中規中矩的金馬克筆，在江檸月這件校服上一筆一畫留下了他的名字。

新簽的比服上本來有的名字要更深一些，程時熠寫完名字，又在旁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心。

江檸月滿意地笑，拿了個架把校服掛了起來。

程時熠也莞爾，看把服掛好，隨即提醒正事：“不是來找速寫本的嗎？找到了沒？”

“找到了，一會兒拿回去給你看。”江檸月點點頭，說完又抿了抿，瞥了程時熠一眼。

程時熠一看這個表，便知道有話要說：“怎麽了？”

“其實……我還找到了一點兒別的東西。”江檸月輕輕咬了咬瓣，盯著程時熠看。

“找到了什麽？怎麽這麽看著我？”

“我拿給你看？”

程時熠點了點頭，看著江檸月從書櫃下面拿出一個盒子。

他猜到江檸月所說的“別的東西”應該多跟他有關，但當他看到從盒子裏拿出一張明信片和一個Cimmo掛件的時候，思緒還是停擺了一瞬。

“這是你送我的對吧？”

這個問題其實是有點奇怪的，而程時熠沒有立刻回答，看了一會兒手裏的東西，才緩緩擡眸跟江檸月對視。

“對。”他笑了，“你怎麽還留著這個？”

明信片甚至已經有點兒泛黃了，原本在上面的便簽也早就沒了粘。

“我之前一直以為不是你。”江檸月笑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那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程時熠笑著手接過來看了看，便簽上的字就連他自己都有點兒認不出來了。

“就同學會那天。”江檸月說道，“跟齊銘聊了兩句剛好就提到了，我才發現我弄錯人了。”

程時熠眨了眨眼睛：“你以為是齊銘？”

江檸月點了點頭。

這件事其實是個實在無關要的小曲，卻差錯了好多年蝴蝶效應的開頭。

程時熠沉片刻，忽然察覺到了什麽，若有所思地看向江檸月：“所以你以為是齊銘，然後把這些留到了現在？”

四目相對，江檸月聽出了他話音裏微妙的緒。

“對啊。”江檸月迅速眨眨眼睛，“我很多東西都留著，小卡片小紙條什麽的，都在呢。”

程時熠沒有說什麽，微微一挑眉，看著江檸月往前邁了一步，心虛後退，抿了抿。

“好啦，我承認。”江檸月投降，坦白道，“我之前是喜歡過齊銘。”

重音放在了“過”字上，表示強調。

程時熠後知後覺想起江檸月去參加同學聚會的那天，又問道：“所以那天在車上，你問我的那個問題……其實不是什麽心理測試？”

“啊……對。”

程時熠緩緩吐出一口氣，江檸月觀察他的表，見他思索了一陣，隨即慢慢開了口。

“我當時是怎麽說的來著？我現在要改一下答案。”

“嗯？怎麽改？”

程時熠把手裏的東西放到了旁邊的桌上，隨即又往前一步，江檸月的後背靠上了門板，程時熠眼疾手快地手扶住了的後腦勺，湊近了些近距離地看著江檸月。

他當然也知道，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但——

“這口陳年老醋，我還是想吃一下。”

他說得似是而非，江檸月一下子判斷不出來他是不是在開玩笑，手環住了程時熠的腰，仰起頭跟他對視。

程時熠擡起手上江檸月的臉頰，拇指指腹緩緩在下來回挲，空氣無端就曖昧了起來。他輕輕使了點力按住了江檸月的，下一秒便低頭吻了上來。

這個吻開始得慢條斯理，程時熠輕著江檸月的，撬開齒關，扶著後腦的手一寸寸下移，攬住了的腰，讓更近自己幾分。

然後才一點一點變重，又輾轉深，仿佛不知疲倦般地探索，江檸月閉著眼睛，舌尖都被吮得有些發麻，下意識抓了程時熠的服。

許久程時熠才松開，安地親了親的角，目自江檸月泛著水的瓣緩緩上移，抵著的額頭看著，兩人四目相對，鼻息纏。

“在想什麽啊？”江檸月氣息逐漸平複，松開了手裏攥著的程時熠，試圖替他平。

“我在想，如果。”

程時熠說得沒頭沒腦，但江檸月沒問他到底如果什麽，只是看著他，點了點頭等著他的下文。

“可我覺得現在就很好，我想不出有哪個如果，可能會比現在更好。”程時熠很輕地笑了一下，隨即緩緩吐了一口氣。

“哎呀，都是以前的事兒了。”江檸月笑瞇瞇的，“還是以後才更加重要。”

“你說得對。”程時熠一挑眉，點點頭笑了起來，看了江檸月一會兒，“但是——”

“但是什麽？”

程時熠角的笑意稍微淡了幾分，盯著江檸月看：“但是我還是很郁悶。”

江檸月抿了抿，解釋：“其實我也沒有很喜歡他啦，我只是——”

程時熠擡起手，用食指按住了江檸月的。

“現在不想聽你說他。”程時熠瞇了瞇眼睛，隨即又補充，“就算他是我朋友也不想。”

江檸月笑著點點頭，等他把手指移開之後便第一時間開口道：“喜歡你，最喜歡你。”

程時熠沉默了一會兒：“他知道嗎？”

“啊？”江檸月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搖了搖頭，“當然不知道，本來就只是有那麽一點兒好而已，那時候我要考慮的事可多了，這就是個細枝末節。”

江檸月擡起手指比劃了一下，佐證自己的話。

只是程時熠不讓提，結果自己下一秒自己倒問了——江檸月笑了，說完之後用雙手捧起程時熠的臉，湊過去親了好幾下。

“就這樣？”程時熠一挑眉，看起來不要高興不太滿意的樣子。

江檸月啥眨眼睛問他：“那你想要怎樣？”

程時熠不答，看著，摟著江檸月後腰的手緩緩隔著服輕那一塊，得上有些發熱。

“……不行。”江檸月下意識瞥了一眼臥室的床，“這裏我好久沒睡了，床上用品都沒換過，而且這裏也沒有——”

話一頓，因為看見程時熠忽然笑了。

“你覺得我在想什麽？”

江檸月清了清嗓子看著他，目飄忽了一下，隨即開口道：“你不是想……”做嗎。

程時熠覺得江檸月實在可，忍不住低下頭把腦袋埋在肩頭笑了起來：“我沒在想這個。”

江檸月深吸一口氣，心道自己怎麽就想歪了，抿了抿問道：“那你在想什麽？”

“唔……”程時熠把下擱在肩上，“你說的這個倒也不是不行……”

江檸月微微皺了皺眉：“不行！”

“我知道，開玩笑的。”程時熠笑起來，偏頭在頸側親了親，又輕輕喊，“檸月。”

“嗯？”

“你當時的願都實現了嗎？”

江檸月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自己當年寫給自己的明信片。

其實當時寫了什麽自己也不太記得了，剛才拿出來看的時候，上面青稚的字讓覺得有點兒恍若隔世。

“差不多了吧。”江檸月笑了，“考上院，有一家自己的工作室，能做自己喜歡的事，都實現了——而且還有意外收獲呢。”

程時熠一挑眉：“還有意外收獲？”

“對啊。”江檸月看著程時熠臉上明知故問的表，勾起角點了點頭。

“在哪兒呢？”

江檸月笑意更深，又用手捧起了程時熠的臉，湊近了看他眼睛。

“那當然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呀。”

（全文完）

【作者有話說】

全文完結啦！非常謝謝大家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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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本今年會開，等我存夠稿就開嘿嘿=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