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米煮飯

聽到聲音, 窈窈下意識回答，“系二哥呀～”

小姑娘聲音輕快靈, 說完也反應過來了，“先生醒啦～”

微微側過臉便對上了男人的俊臉，靠得太近了，差一點點就……

就在愣神之際，秦懷瑾偏了偏頭，大手包住正拿著筆的小手，薄微掀，“你不是一直畫不好人臉嗎？來，我教你。”

對，學了許久，窈窈其實畫技已經有很大提升了，但還有一些小技巧沒能很好的運用，譬如不練畫人臉，也不能說不練，只是畫出來沒覺, 總覺得奇怪罷了。

秦懷瑾這一句話頓時將給吸引過去, 完全忘了兩人還靠在一起, 尤其是此時男人還握著的手親自教導。

就算兩人是師徒關系，但在外人看來也尤其不妥。

譬如正在練武瞥見這一幕的江仲麟就停下了作，他表怪異，“秦先生和窈窈……”

洵北眼皮子一跳, 卻沒說話，反而等著江仲麟繼續開口。

“他們是不是靠得太近了？”

此時秋千架的兩人正聚會神地描繪著畫像, 幾片枯葉被風吹下，旋到兩人周邊落下, 畫面唯純粹。

江仲麟撓了撓頭，為自己方才的想法到愧，朝洵北幹笑道：“有秦先生在，窈窈總歸不會把我畫醜吧？”

洵北：“。”

他睨了他一眼，輕飄飄道：“我看你最近都適應了新功法，很不錯，所以……今日再加練一次。”

江仲麟聞言肩膀頓時耷拉下來，“啊！先生不要啊！”

他在那鬼哭狼嚎，窈窈耳朵了就要擡頭去看他，但後籠罩住的男人點了點小臉上的嬰兒，輕聲道：“專心。”

窈窈吐了吐舌，繼而將心思放回畫上。

秦懷瑾握著窈窈的手，廖廖幾筆，栩栩如生的五便出現在白紙上，赫然就是江仲麟的面孔。

窈窈眼睛頓時一亮，贊嘆道：“好像呀！先生好厲害！”

秦懷瑾了小腦袋，忍不住輕笑，“有何悟？”

窈窈嘟了嘟，儼然在思考。

只是從秦懷瑾這個角度去看，小姑娘小臉白糯，微微嘟起的小嫣紅，好像櫻桃飽滿滴，引人采擷。

他忍不住看出神，突然窈窈側過臉來，白飽滿的額頭恰恰過他堅的下，那一瞬間的膩讓他回過神來。

小姑娘微微昂著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地看著他，“窈窈不知道～”

見那頭江仲麟頻頻看過來，秦懷瑾了窈窈手極好的帶著嬰兒的小臉，寵溺道：“去吧，給你二哥看看你畫的。”

窈窈聞言立馬拿著新鮮出爐的畫像興沖沖地跳下秋千啪嗒啪嗒跑向一臉期待的江仲麟，“二哥～”

小姑娘蹦蹦跳跳的，灑在上似給鍍上了一層金輝，漂亮又好，就像在林間奔跑無憂無慮的小鹿。

秦懷瑾角噙著一抹笑溫地注視著這個輕盈快樂的影，追雪悄無聲息走進來，半跪在地上，雙手舉起，上面赫然就是昨晚從窈窈小挎包裏拿出來的那雙金鑲珍珠耳墜。

秦懷瑾目一冷，淡聲道：“照著這樣式重新打一份，然後放回去。”

追雪低聲應是。

*

陳府。

一向早醒的王婉晴這日罕見地睡到辰時才醒，丫鬟走進來替梳妝打扮。

銅鏡前，面容蒼白的人因常年弱，顴骨凸起，一副病怏怏的模樣。

但常日裏無神疲累的眼神，今日卻格外黑亮，連帶著臉上還覆了一層淺淺的，看起來神頭不錯。

給梳頭的丫鬟忍不住嘆，“夫人，奴婢覺得這兩日您好像變年輕了！”

有時候底下人會為了討好主人說些假話，王婉晴也不會怪罪。

但今日丫鬟并沒有說謊，指了指銅鏡前的人的臉，認真道：“夫人您看看您自己，頭發都烏黑了許多。”

王婉晴被這樣一說，忍不住認真觀察銅鏡裏的自己。

好像是……有點變化……

上自己的臉，突然一笑，“就你甜。”

見笑了，丫鬟心中一定，繼而繼續吹捧起來，“奴婢說得是事實，夫人肯定能好起來的！”

這話說得輕松，但王婉晴知道自己的狀況。

但丫鬟還沒說完，“這些日子奴婢見夫人您心不錯，若是能繼續保持這種心，說不定您還真能康複呢！”

王婉晴被說得心思一，心好嗎？

這幾天的心好像都不錯的，似乎是因為……因為念薇有孕！

想到那即將出生的孫兒，怎能不高興呢？

只是……這樣會對不起窈窈……更何況還有更深一層的憂，紙終究包不住火，江家人遲早會知道真相的，那時他們還會將窈窈嫁過來嗎？

想到這裏，眉眼間的喜悅瞬間退散，一霾縈繞其中，看起來快要衰敗了一樣。

陳文萱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

“娘。”

王婉晴瞬間回神，此時還不知道昨夜發生的事，因而此時表平和，“萱兒，你來了，快坐下陪為娘用些早膳。”

陳文萱走過來挨著坐下，笑容燦爛，“好啊！”

小兒似乎又變得正常了，王婉晴心頭的霾了下去，此時顯得輕松不。

待用完早膳，王婉晴面上又現出疲憊，但此時賬房來人，有些賬務需得親自核對一番。

聞言不免得出一抹倦意，幸而小兒早就開始掌家了，便讓去理。

等睡了個回籠覺後，陳文萱回來了。

“萱兒現在越來越能幹了。”

聽到的誇獎，陳文萱臉上恰到好地出一抹笑，走上前給王婉晴按肩膀。

“娘，如今您子越來越不適，以後大哥中舉，家裏也必定會改換門庭，屆時還會有源源不斷的雜務需要理，若是那時我也嫁了出去，這麽大一家子要給誰手裏？”

“給柳姨娘嗎？”

聽到這個名字，王婉晴下意識抗拒，“不！”

陳文萱忍不住瞇眼，“那怎麽辦？”

見王婉晴忍不住順著的話開始思考，終于說出的想法，“不如就讓大哥早點把窈窈娶進來吧！”

“窈窈嫁進來，肯定能幫娘您很多忙，這麽聰穎，還能幫娘您照顧哥哥！”

王婉晴被說得一怔，下意識道：“這不可能，江家不會同意的……”

陳文萱卻詭異一笑，“生米煮飯不就行了？大哥同念薇不也是這樣嗎？到時就算被江家知道念薇同大哥的事也不怕了，畢竟窈窈都已經嫁進來了，還能跑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