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洗了洗手，又給林清韻打了個電話。

“嗯媽，可能晚點回去，見了幾個同學。”

林清韻對沒有門要求，說別太晚，注意安全。

“知道，放心吧。”

回去的路有點繞，忽然不記得是哪間了。

轉了兩圈差點推錯門，沒辦法只好給聶思思發消息。

過了會兒，傅景明來了。

他低笑兩聲，“你走反了。”

林疏雨不好意思了下臉，聲音從指流出：“完蛋，路癡屬暴了。”

傅景明笑得更厲害：“沒事，來接你了。”

“謝謝。”

傅景明問：“冷嗎，看你出來的時候不太舒服。”

林疏雨驚訝傅景明這都能發現，原因不能說，只能順水推舟：“有點。”

傅景明思忖片刻：“嗯...”

“林疏雨。”他忽然喊。

林疏雨循聲向他。

傅景明聽停下腳步，他有些話想說。這些事本來是想在高考完再告訴，但或許是今晚的氛圍太好，他也想試一試，這段關系有沒有可能提前一些。

他轉過，正看著林疏雨，微張有話要講。

“嗯？”

傅景明呼出一口氣，開口：“冷的話，要不要穿我的外套。”

林疏雨愣住，昏黃的落在發上，漆黑的眼眸也照出倒影。反應幾秒，先笑：“不用了，一會兒就回去了。”

“我說的不止今晚。”傅景明神認真，“其實我一直都覺得你很好，格好，學習也好。”

“你有沒有想過試一試。”他似乎害怕林疏雨拒絕，又補充，語速也變得急切，“之前因為害怕耽誤你打算高考后再說，但現在好像覺得，一起變好也可以。”

“傅景明！”

他說：“林疏雨，我確實喜歡你。”

一氣呵，甚至沒有給打斷的機會。

林疏雨突然語塞。

因為發現在傅景明說話時，腦海里浮現的依然是那個人。人的心很大，可以放下很多事，也很小，小到別人說喜歡都無力去嘗試。

有房間推門，人聲混著音響流出。

人人路過像你但你是你/

和你比都不要比/

林疏雨眼眶一酸，聲音莫名也變得低。

低頭，有點磕絆，不知道從何開口：“對不起...你也很好，但...我沒有這個想法吧。”

傅景明猜到是這個結果，他笑得有些無力，說沒關系。

沉默幾秒，他不死心追問：“是因為我還是時間？”

是不想和他談還是不想高考前談。

是現在想不到怎麼能不喜歡謝屹周。

林疏雨聲音很低，說得很委婉：“對不起...我們現在還是好好學習吧。”

傅景明點點頭，又沉默一會兒，他說：“好，但還是朋友嗎。”

“是朋友。”

也只能是朋友。

安靜一會兒。

“行，別放在心上。”他語調又輕起來。

傅景明當作無事發生，指了個位置，“你先進去吧。”

林疏雨說好。

低頭繼續往前走，KTV走廊暖金的霓虹燈在腳下投出轉的斑，一道影子侵視線，林疏雨差點和他撞上。

時候腳步猛然停下，再抬頭，人愣了下。

謝屹周什麼時候也出來了，他站在門旁，垂著眼，里咬著一塊里面廉價的清口糖。

又聞見悉的薄荷味道，混著琥珀木和柑橘調。

三秒，林疏雨忽然睜圓眼反應：“你聽見了？”

謝屹周反問：“聽見什麼。”

“就...”

聲音戛然而止。

似乎不太對。

謝屹周上次的句是差不多，他每次都問什麼，打啞謎裝糊涂。

可林疏雨又不好細說剛才的事，抿著，看著他的表一時有些哀怨。

這表謝屹周還是第一次見，有點新奇，角弧度不自覺擴大：“不逗你了，手。”

林疏雨啊了聲，沒弄懂他在做什麼。謝屹周垂著眼，目一直在看。

慢吞吞的，林疏雨手指挲了下，開始想還好剛剛把手干了，不然很像出汗了。

很白，手也白，掌心的紋路清淺，按照他的話攤到面前。

兩顆糖落下。

綠的、青提味的。

林疏雨第一反應竟然是，啊，怎麼和他吃的不一樣。

這個糖不是包廂準備的吧。

來不及思考，隨之而來的是他的聲音，低低的，和往常的語調差不多，應該沒有特別緒。

“上次的事不用道歉，我沒聽見。”

沒聽見？

避如蛇蝎的話題被正大明挑開，林疏雨心跳得很快，本以為宣判即將到來，可他？

林疏雨眼睛眨了眨，里面寫著疑，似乎在說真的嗎，那你是聽誰說的。

謝屹周嘖了聲，眼尾微微挑起，“非要我承認聽見你討厭我？”

“沒有討厭你。”林疏雨下意識反駁，“我...”

說的是不喜歡他。

“......”

好吧，不如不解釋。

后面那句更說不出口，這一個晚上怎麼比考試還難過，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笨，除了對不起什麼也不會說。

謝屹周再次低笑。

想起上次在梧桐路轉就跑的模樣，覺得有些話還是說清楚比較好，重新說道：“我沒多想，你也不用。”

所以他剛剛說沒聽到只是為了讓不用多想。

林疏雨再次挫敗，這麼好干什麼，好到讓除了拒絕其他人別無他法。

話說到最開始的問題，林疏雨問他：“你怎麼出來了。”

“氣。”

謝屹周耳朵，耿修齊唱著魔了，扯著破鑼嗓子越來越難聽。

他沒說剛出來就不小心聽了墻角，更沒說他還不講道理的聽完了。小姑娘磕磕絆絆的，拒絕人都不好意思，高考前不談這種說法，確實很好學生。

不愧是課代表，很優秀。

林疏雨還在試探：“那你？”

“剛出來。”謝屹周跟裝著玩，“又說我了？”

林疏雨松一口氣，搖頭：“沒，剛剛冷的，看你穿得也不多。”

“那進去吧。”

林疏雨手里的糖紙嘩啦作響，跟著他推門的作往里，歷維喊謝屹周。

“到你了，上來唱首。”

耿修齊看到兩人重疊在一起的影，笑嘻嘻地揶揄：“問問林同學想聽什麼，我們要讓人家有參與啊。”

謝屹周頓了秒，還真轉過頭看向林疏雨，“有想聽的嗎。”

那個瞬間林疏雨距離他只有幾厘米的距離，謝屹周撐著門，好似籠罩著。

林疏雨錯愕抬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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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andXia’semails--2017.11.1223:00

-分bgm-《形影不離》

“人人路過像你但你是你。”

和你比都不要比

第14章

林疏雨大腦幾近空白,站在包廂門口，房間的音樂和笑聲不斷傳來，卻掩飾不住腔劇烈的心跳。

“有想聽的嗎。”

他的聲音在耳邊，那雙冷清的眼此時帶著懶散笑意,漫不經心看著。

太近了。

他上好聞的味道占據神經侵鼻,像是被掐住了呼吸。腦海中閃過無數歌單,每個傍晚和深夜，讓想到他的歌詞，在日記本上寫過的話。

可最潛意識里只有一句話，如果是他唱的，那什麼都可以。

心里有道微弱的聲音囂著讓快點說，快一點,好不容易的機會。

林疏雨你什麼時候敢想過，謝屹周可以為你唱一首歌。

“《水星記》”

倉促、張、心跳。

各種緒的沖擊，林疏雨口而出，而之后，林疏雨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不應該說這首，像是赤的告白。

謝屹周表明顯頓了一下，他黑碎發下的眉梢似乎輕輕一挑,林疏雨又看見他結側的那顆小痣,隨著滾不明顯的起伏。

“《水星記》”他重復了一遍，語氣是問句,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

林疏雨覺自己的心跳快要跳出腔,在暗了手，又松開，糖紙皺一團，細微的刺硌變了電流,流經的每一。

他是不是聽出來了，歌詞有點太明顯。

“著迷于你眼睛，銀河有跡可循。”

“還要多遠才能進你的心，還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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