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啊，助人為樂！”

林疏雨幽怨。

一個人去了化妝室，雖然他們演的角都不需要妝容，但發型還是要收拾的。

林疏雨拿出手機。

微信上第一條消息是某個好久不見的頭像。

他的網名和頭像都是之前的，一點也沒變。

和謝屹周剛剛加上好友，林疏雨還沒來得及給他備注。

xyz。

金邊牧。

林疏雨莫名想到男生最后一句話。

原來是這樣。

突然高興了點。

第一句明白，那第二句呢。

他之前很不高興嗎。

是以為刪了他的好友？還是謝屹周今天心本來就不好。

反應過來時指尖已經點進了聊天框。

林疏雨目定格。

他朋友圈...這段時間有發什麼態。

要不要看看。

手靠近那只邊牧，又在半空戛然而止。

干什麼，能不能不要對他這麼好奇。

好像有兩個小人在林疏雨眼前撕扯。

一個說，加上好友順便看看怎麼了，正不怕影子斜。

另一個說，別騙自己了林疏雨，你還要繼續飛蛾撲火嗎。

見到燭就會靠前，四面掙扎，也只有一個結果。

倏地收回手，視線卻在離開前捕捉到頂端標一閃。

那“xyz”猝不及防跳了“對方正在輸中...”，極短一瞬，快得像錯覺。

林疏雨呼吸微滯，標馬上又變回了冰冷的xyz。

可幾秒后，“對方正在輸中...”再次閃爍，亮了，暗了，又亮起，反復明滅，證明林疏雨沒有看錯。

謝屹周在給發消息。

意識到這件事，林疏雨心跳驟然一空。

鎖住屏幕頂端那行字，還在閃爍，像一顆不安分的心臟。

他想說什麼。

時間被拉得粘稠而漫長，一秒，兩秒...

閃爍停止，標重新變回了冰冷的xyz。

林疏雨下意識地飛快下拉了一下屏幕，沒有任何消息，又刷新一次，頁面依舊安靜得如同死水，沒有紅數字提醒，沒有任何新消息的痕跡。

林疏雨反應過來，他輸了，最后又刪除了。

為什麼。

是想說什麼，猜不到。

飛蛾看到的或許從來就不是燭，只是幻覺里的一點虛影。

后面給做頭發的生在這時提醒：“不要低頭哦。”

“噢，好。”

舞臺前后一樣的吵。

耿修齊拎著一杯茶和坐在謝屹周旁邊的生換了座，人往后背一靠，目在前排賀聞和低著頭反復打字刪除的謝屹周之間來回巡視，然后樂了。

“行了，我說你也別想問林疏雨送了幾個人票，反正肯定不止你自己。”

“而且你看，他位子比你好啊。”耿修齊了下謝屹周肩，被他甩開，自顧自說，“努力啊，酸沒用，爭取上位。”

“怎麼上。”謝屹周蹙眉，收起手機，正兒八經看向耿修齊。

耿修齊愣了愣，確定自己沒聽錯，瞪眼：“我就開個玩笑，你還真敢想啊。”

謝屹周用和他用樣的句式，無所謂：“我也隨口一說，還能真指你？”

耿修齊察覺自己被鄙視了，咬牙：“別忘了上次是誰幫你見面的。”

“想起來了。”謝屹周本來還懶得提這事，現在開始秋后算賬，“拿我手機說給你媽發消息的那次是吧。”

“林疏雨是你媽？”謝屹周危險地瞇了瞇眼。

“滾，忘本啊，老子是為了誰？”

謝屹周手忽然勾住耿修齊脖子，湊近：“為了我，那我是你誰。”

“...”耿修齊角搐，了胳膊上的寒，“謝屹周，你別太不擇手段。”

被指得人挑挑眉。

耿修齊面無表：“你是我爹行了吧。”

“希你努點力，不然——”耿修齊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賀聞，“懂？”

謝屹周嗤笑：“白癡。”

前幾場節目在炫目的燈中匆匆掠過。謝屹周坐在前排，舞臺的聚燈直過來，刺得他微微蹙眉。干脆向后仰靠在座位上闔眸休息，男生脖頸拉出一道利落的弧線，結在燈下出些。

耿修齊瞥了眼，這家伙貨果然還是有點姿。

第五個節目開始，舞臺燈暗下，一群表演者手持道陸續登場，是場話劇。耿修齊原本興致缺缺，直到看見旁的謝屹周了。

男人原本漫不經心的姿態消失，目微凝，在昏暗的觀眾席里準確鎖定了臺上的某個影。

他先是怔了怔，隨即角不自覺揚起，抑制不住蜷手笑了，肩膀都開始。

耿修齊：“你笑什麼呢。”

謝屹周搖搖頭，沒說。

視線卻一直在上，林疏雨穿著略顯夸張的服，好像是個電線桿，出來的一點臉頰被舞臺燈映得發亮，正試圖用手里的紅喇叭遮住，時不時舉手念一句詞。

謝屹周指尖輕輕敲了敲座椅扶手，重新掏出手機。

林疏雨終于喊完前兩句，剩下最后一句啦啦啦，深呼吸，然后開嗓。

耿修齊聽見聲音頓了頓，看向舞臺，旋即反應。

“林疏雨啊，上臺了？”

謝屹周嗯了聲，舉起手機，旁若無人地拍下兩張照片。

照片的人可生，他盯著看了會兒，換和林疏雨的聊天背景，屈起指骨蹭了下，眼尾也染笑。

而坐在第一排的人同樣笑出聲，謝屹周眼風掃過，賀聞似有所覺，驀然回首。

兩道視線在空中相撞。

短短幾秒，卻仿佛有暗流涌。

*

這一年的寒假來得很快，距離新年也很近。

期末匆匆結束，林疏雨收到林清韻電話：“到哪里了，要不要去接你。”

林疏雨剛帶著行李箱出機場，排隊上了出租，歪著腦袋夾住電話：“不用媽，已經坐上車了。”

“那行，你正好捎瓶醋回來，家里的用完了。”

“要什麼牌子的。”

林清韻說了個之前吃的牌子，然后兩人掛了電話。

回去桌上已經擺滿了菜，許元嘉也回來了，兩個人在桌前聽林清韻絮叨。

“今年真快，剩十幾天就過年了，下午你們休息，然后晚上去超市逛逛，看有什麼要買的。”

“沒什麼吧。”林疏雨這段時間低低的，看向許元嘉。

許元嘉聳肩：“去看看吧，過年需要熱鬧。”

“就是，你倆一起去，看好什麼就買什麼。”林清韻給兩人又夾了兩筷子菜。

林疏雨送進里，干脆附和說好。

但沒想到，自己竟然被許元嘉套路了。

“你自己去，哥去見個朋友。”許元嘉拍拍林疏雨頭，說著和林清韻一樣的話，“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回來給你報銷。”

林疏雨：“....”

這是報銷的問題嗎！

許元嘉被氣鼓鼓的樣子逗笑：“不這麼說你能出來？去轉轉吧，在家久了要發霉。”

沉默地目送許元嘉離開，林疏雨自己推著購車在超市里漫無目的地轉悠。貨架上商品琳瑯滿目，嘆口氣，來都來了，干脆什麼都買點，以備不時之需。

而此時，許元嘉走進空曠球場。

場邊長椅上一道清勁影背風隨意坐著，黑衛的寬大兜帽半掩男生棱角分明的面龐。他腕骨纏著一牽引繩，手背淡淡青脈絡突起，順著往下看，一只同樣俊氣的金邊牧蹲他腳邊，在風里中吐出團團白氣。

“謝屹周。”許元嘉打招呼道。

第36章

“謝屹周。”

聲音落地,邊牧耳朵立刻警覺地豎起，在主人抬頭前搶先：“汪！”

“嘖。”

謝屹周拽了下牽引繩把狗拉回，鞋尖輕了下它：“你瞎激什麼。”

許元嘉忍俊不，蹲下把狗頭：“你養的？”

“嗯,不太老實。”謝屹周看著狗往他蹭的賴皮樣已經習以為常。

“帥的,什麼名字？”

“周二。”

“周二？”許元嘉反問,“那周一呢？”

謝屹周哼笑，服氣：“就這一只，哪來的周一。”

“汪！”

周二配合地仰頭，莫名驕傲。

許元嘉被逗笑，撓了撓周二的下切正題：“天冷的先說正事，你們那個神經網絡模型訓練得怎麼樣了？需不需要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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