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17

吃完飯後, 幾人導航去了最近的一家KTV，徐薇提議多幾個人來，給阮今歌練練膽。

阮今歌拉著徐薇的手, 可憐地問：“你想讓我死嗎？”

徐薇不吃這一套, 擡手就準備給自己的朋友發消息。

“下次行嗎？求你了。”

阮今歌就差給跪下了。

江尋周走到徐薇面前，“循序漸進吧。”

聽見江尋周這麽說，徐薇放下了手機。

確實應該循序漸進，別等會兒陌生人一多, 阮今歌直接逃跑不唱了, 那更加得不償失。

“謝謝。”阮今歌小聲對江尋周說道。

江尋周輕點了下頭，找了個角落坐下。

周楚在一邊點歌, 興致地問阮今歌要唱什麽。

阮今歌說：“我還沒想好, 你們先唱吧。”

“我平時在樂隊都唱夠了, 我今天一首都不唱，就聽你們唱。”周楚說。

阮今歌又將視線轉移到辛盼晴和徐薇上。

辛盼晴笑著擺了擺手，徐薇則是直接不看。

沒辦法, 只能著頭皮上了。

阮今歌點了一首苦歌，孫燕姿的《我懷念的》。

悠揚的旋律響起, 阮今歌拿著話題坐了下來。

剛落座，就聽見江尋周出聲, 像是怪氣：“確實厲害，坐著就能唱上去。”

“......”

阮今歌只好站起來，面對著大家站著。

天花板的打在阮今歌上，耳能詳的旋律抓住了他們的耳朵, 每個人都在等前奏過完, 聽到阮今歌的聲音。

阮今歌低著頭，線落在臉上, 濃的睫被照出影。

輕聲開口：

“我問為什麽，那孩傳簡訊給我，而你為什麽，不解釋低著頭沉默......”

聽見的人心頭一。

聲音輕，像是真的在訴說自己的故事。在那片璀璨的星空之下，不哭，也不鬧，只是輕聲問你為什麽。

星河流轉，就站在那裏，不悲不喜。

“我懷念的，是無言”

“我懷念的，是絕對熾熱”

“我懷念的，是你很激，求我原諒抱得我都痛”

一首歌結束。

徐薇帶頭鼓掌，周楚恍然回過神來，跟著一起鼓掌。

周楚盯著阮今歌看了很久，唱得好聽就算了，居然還有這麽大的發力，最後的高音毫不費勁就唱上去了。

“你來我們樂隊吧。”周楚誠摯地邀請。

阮今歌害低頭，“你別開我玩笑了。”

“我真沒開玩笑，充沛技巧，你是專業歌手吧！”周楚回頭著江尋周，試圖在他那尋找認同，“你說是吧？”

江尋周一反常態，難得認真地肯定起來。

“確實。”

阮今歌說了聲謝謝，把話筒遞給了周楚。

“你們唱吧，我休息一會兒。”

周楚接過話筒，轉頭就忘了自己剛剛說過的話，高高興興點歌去了。

阮今歌認真聽著周楚唱歌，手機震了一下。

點開發現是江尋周發來的微信。

江尋周：【想吃什麽？】

阮今歌疑地向他，發現他癱坐在角落裏，跟沒骨頭似的。

注意到的視線，也沒有擡頭看，依舊淡定地發著消息。

江尋周：【說話。】

阮今歌回複道：【不是剛剛才吃完午飯嗎？】

江尋周：【你飽了？】

“......”

還真沒吃飽

阮今歌吃不了辣，但周楚定的這家湘菜館連炒白菜都放了幹辣椒。

實在是沒有什麽能吃的菜，飯桌上也只是吃了幾口幹飯。

還想著結束了跟徐薇去附近小吃街再吃一點，沒想到又跟著來了KTV。

“我去買水。”江尋周站起來。

周楚和辛盼晴在合唱，徐薇在前面選歌。

江尋周自然地點了阮今歌的名，“你，跟我一起去。”

“噢。”阮今歌起，亦步亦趨地跟著江尋周出去。

江尋周從口袋裏掏出車鑰匙，問：“餛飩嗎？”

“開車去買？”阮今歌問。

“你想跟我多待會兒的話——”

江尋周對上的視線，“走著去也。”

“車停在哪？快走吧。”阮今歌不看他，一個人走在最前面。

明明吃完了，也會給大家帶零食回去，但不知道為什麽，此時此刻坐在餛飩店，阮今歌總有一種做賊的覺。

餛飩端上來，江尋周坐在對面。

他問：“要陪著嗎？”

“啊？”阮今歌沒反應過來。

“不用我陪你的話，我就先去給們買點零食，節約時間，別連累你被別人誤會。”說最後一句話時，江尋周臉上還掛著一玩味的笑。

“......”

阮今歌知道他在說中午的事，“你去吧，我一個人可以。”

江尋周走後，阮今歌一個人用勺子攪著碗裏的湯。

碗裏的餛飩漸漸放涼，阮今歌挑了一個放進裏。

他還細心的，

想。

*

KTV散場後很久，周楚都遲遲沒能走出來。

“哥，我問你啊，如果我們樂隊只能有一個主唱的話，我和今歌，你選誰？”

“吃飯了，你倆還在說什麽呢？”舒明藍過來催。

今天是周楚媽媽舒明藍的生日，兩家人難得聚在了一起。

江尋周起去餐廳，

只丟下了四個字：自取其辱。

“......”

實話就是難聽。

周蔓琴聽到了全過程，不由分說就打了江尋周一下：“說了幾次了，別欺負妹妹。”

周楚難得跟江尋周統一戰線，“姑姑，這次不算欺負我。”

幾人坐上餐桌，周蔓琴跟周楚打聽起來：“說的是誰啊？”

姑侄兩人關系好，周楚上也沒有把門的，周蔓琴一問，不僅把今天在KTV裏的事全說了，還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上次他回來，我不要再提人家的名字了，結果今天跟沒事人一樣，該跟人家說話就說話，你說他這是忘大，還是啥？”

“首先排除忘大，”周蔓琴跟舉例說明，“你記得我當初不支持他藝考，把他吉他弦剪斷的事嗎？那把斷了弦的吉他現在還放在他房間裏擺著，跟故意給我看一樣。”

江尋周開口，語氣冰冷：“您把這件事當您的榮事跡一樣掛在邊，我想忘都難。”

周蔓琴被他冰冷的語氣哽到，有些微怒：“人家周楚是孩子，學學音樂蠻好的，但你，不可能。”

眼看又要吵起來，周楚馬上開口打圓場：“姑姑你別生氣了，他後來不也沒報音樂學院嘛，哥算聽話的了。”

“是他沒報嗎？”周蔓琴冷哼一聲，“是我發現得及時！”

江尋周緒不好，但也注重場合。

“今天舅媽生日，有什麽話，回家再說。”

“我也不稀罕說你。”周蔓琴把頭轉向一邊，跟舒明藍聊起天來。

周楚湊過來安江尋周，讓他別生氣。

轉而又提到阮今歌：“你今天給我們買零食買了那麽久，是跟今歌幹嘛去了？”

“KTV裏的貴，開車出去買的。”江尋周說。

“編，你繼續編，”周楚冷笑，“你實話實話，你是不是喜歡阮今歌？”

桌上上了幾道前菜。

江尋周慢條斯理地夾了一筷子，平淡道：“不喜歡。”

“說是不喜歡，但你對也太不一樣了，”周楚嘟嘟囔囔，但聲音又剛好夠江尋周聽見，“盼晴每次看見，都要不高興好久。”

“我求看了？”江尋周語氣冷淡。

周楚道：“明明知道人家小姑娘喜歡你，就算你不喜歡，但也別表現得那麽明顯啊，很傷人的。”

主要是被傷過了之後，最後都還是要找周楚哭訴。

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確實是有些不了。

江尋周放下筷子，沒看，但語氣鄭重：“讓到我面前晃，煩。”

周楚沉默，也知道江尋周不喜歡辛盼晴，可就沒見過江尋周喜歡誰。

辛盼晴執著，經常央求周楚帶著一起，總覺得時間長了，自己能有機會。

周楚應聲，隨口答應下來。

然後有故意激了他一句：“今歌說想來看我們樂隊排練，唉，我只好拒絕了，不讓別人煩著你。”

江尋周擡眼睨了一眼，懶得搭理的話。

飯桌上江尋周和周楚不上話，兩人吃完就去客廳打游戲，江敦言非要來鬧，好幾次從江尋周手裏搶走了手機。

江尋周將手機熄屏，直接扔給他，“玩吧。”

江敦言不知道手機有鎖屏的功能，還以為是沒電了，屁顛屁顛地拿著他的手機去找充電。

“姐姐，哥哥手機沒電了！我要給他充電！”

江敦言正于秩序敏期，周蔓琴要全家人都不準跟他對著幹，連周楚都被警告過要順從他這件事。

正巧周楚手裏的人也被人打倒，雙排結束。

“好，我給你找充電。”

充上電的那一瞬間，江尋周的手機屏幕重新亮了起來。

微信回複明晃晃地出現在鎖屏界面。

阮今歌：

【啊？是去看你們樂隊排練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尋周，

你也有今天！！！

周楚掐了自己大一下，強迫自己不要笑出聲來。

三秒後，裝作恍然大悟的模樣。

“我想起來了，不是今歌說要看我們排練，是徐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