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宇八卦起來沒完沒了。

屋的其他人也一直在起哄，喧囂得狠。

江妧聽不清賀斯聿說了什麼，只覺得胃部絞痛得厲害。

可那痛，卻不及心口痛的十分之一。

十月十號。

是酒中毒加流產那日。

單槍匹馬闖鬼門關的時候，他在和白月再續前緣。

“江小姐，你怎麼了？不舒服？”

路過的服務員被蹲在地上滿臉慘白的江妧嚇到。

江妧拜托幫自己救護車。

等人躺在救護車上直冒冷汗時，賀斯聿的電話打了過來。

若是以往，再累再困也會第一時間接賀斯聿的電話。

可今天實在太痛了。

痛到什麼都不想管也什麼都不想要了。

包括賀斯聿。

……

江妧在醫院躺了五天，嚴重胃炎。

是上次酒中毒加小產后沒好好休養引起的。

住院這期間，賀斯聿一次也沒找過。

連條信息都沒有。

或許從頭到尾，在賀斯聿的世界里，一直都可有可無。

只是從前的沒發現罷了。

周一江妧回公司報道，助理周神神的來和聊八卦，“江妧姐你聽說了沒？咱們榮亞要來一個空降部隊！的！”

“空降？”江妧皺眉，對這個說辭表示質疑。

賀斯聿在用人方面一向嚴格，哪怕是江妧，進榮亞也是從最基層的實習生做起。

公司也從沒有過空降的先例。

可周言之鑿鑿，“是真的！我都看到賀總親簽的任命書了！投資三部總監！”

江妧眉心一跳。

那是賀斯聿曾經許諾給的位置。

這些年江妧為榮亞賣命，公司上下都看在眼里。

按照公司的升職規則，江妧早就能勝任總監位置，獨立做項目了。

是賀斯聿說習慣做自己的書，找不到能代替的人，才一直留在書部。

他還說投資三部總監的位置會一直給留著。

等榮亞功上市，他會親自下達人事任命書，給升職。

“是嗎？”眼皮不安地跳了跳，不聲地問，“什麼名字？”

“好像盧什麼芝……”周只掃了一眼，看得不是很清楚。

江妧指尖一，手中的杯子滾落在地，熱水四濺。

周嚇了一跳，“妧姐你燙到沒？”

“沒有。”

水不燙的，可卻覺比熱水燙過還灼痛。

“盧柏芝。”說。

周懵懵的，沒反應過來，“什麼？”

江妧深吸了口氣，“那個人盧柏芝，即將上任的投資三部總監。”

“啊對！就是這個名字！江妧姐，你認識？”

“不認識。”

拿著水杯重新去接水。

空降的消息很快就在公司傳開，不人都來跟江妧求證。

江妧應付得有些疲憊，好脾氣消磨殆盡，終于發，“你們那麼好奇，直接去問賀總不就行了？”

聲音落下時，整個總裁辦寂靜了幾秒后，響起一個人輕的聲音。

“阿聿，你公司員工脾氣好像暴躁的。”

江妧看向聲音來源，被一對并肩而立的璧人灼了眼。

多日不見，賀斯聿視線很涼淡的掠過江妧，和眾人介紹著旁人的份。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新來的投資三部總監盧總，以后三部的項目都由負責。”

眾人紛紛和盧柏芝打招呼。

盧柏芝格很好，對所有人都笑意盈盈，“以后請大家都多指教。”

還帶了職小禮，一旁的賀斯聿幫忙提著。

江妧自嘲的扯了一下角。

以前和賀斯聿同行時，都是忙前忙后的拎東西，他從不搭手。

到白月那兒，就開始主拎東西了。

果然，與不，真的有區別。

盧柏芝也給江妧發了個小禮，一套卡皮拉的鼠標護腕墊。

“呀，居然撞款了。”盧柏芝看著桌上的鼠標護腕墊驚訝了一下。

隨后回頭跟賀斯聿說話，“阿聿，你們眼居然相同呢。”

說完又沖江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些職小禮都是阿聿陪我去買的，沒想到撞款了，你要是介意的話，我回頭再給你補一個。”

“不用麻煩，我不介意。”江妧收下了那套鼠標護腕。

賀斯聿吩咐，“江書，你帶盧總去悉環境。”

江妧沒理由拒絕。

榮亞書守則其中一條，一切以總裁下達的命令為先。

看得出盧柏芝格很好，和所有人說話都是客客氣氣溫溫的。

長相上更是無可挑剔，非常完的一張臉。

畢竟是能為賀斯聿白月的人，自然不會差到哪里去。

江妧帶轉了一圈后，盧柏芝提出要去自己辦公室看看。

那間辦公室，半個月前剛剛裝好。

是江妧親自監的工。

里面的擺設和布局，全都是按照江妧的喜好來設計的。

比誰都期盼能坐進這間辦公室。

就像一直能嫁給賀斯聿一樣。

只是事到如今，和事業，通通都沒能擁有。

“我很喜歡這件辦公室的風格，比我想象的要有溫度，而且離阿聿也很近。”盧柏芝看上去很滿意。

迫切的想跟賀斯聿分這種喜悅，丟下江妧興匆匆的跑去隔壁找賀斯聿。

江妧獨自一人站在辦公室，覺得自己像個小丑。

環顧自己心裝扮的辦公室，心臟似乎被什麼東西一團。

不過氣。

……

中午周會，是榮亞一周一次的重要例會，也是全公司上下最嚴陣以待的時候。

沒有人敢遲到，江妧也不例外。

除了……盧柏芝。

哪怕只是一個剛進公司的新人，也敢打破賀斯聿親自定下的規矩。

江妧以為賀斯聿會怒的。

最起碼也應該譴責兩句。

可他什麼都沒說，甚至連一句重話都沒有，只平靜的吩咐江妧把會議資料發下去。

那一瞬間有些恍惚。

冷不丁的想起做實習生那會兒，因流發燒導致例會遲到，被賀斯聿當著全公司人的面點名批評。

完全不記得是因為照顧他才染的流。

事后也委屈過抱怨過。

賀斯聿解釋說公司剛起步，他得立下規矩，殺儆猴。

而了他在公司立威的工人。

寬自己，賀斯聿只是公私分明而已，不是針對。

多年后的這一幕，如同一記響亮的耳，重重扇在江妧臉上。

原來他也有公私不分的時候，只是能讓他這樣做的人不是自己而已。

人和人之間還是有區別的。

如同和不之間的區別。